潛龍鎮江篇（五）：軍心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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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30
客房門外，孫策看著漸暗的天色，焦急的等待著。此時孫河帶著蔣欽、周泰兩人趕了過來，路上已經把離開校場後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了兩人聽。
「真想不到，盧江居然會再次遭逢戰亂，原本那裡可是我們與其他賊匪避而遠之的地方啊。」蔣欽過去身為「九江賊」的頭領，也聽說過揚州盧江太守陸康的威名。包括自己與曲星兩個賊盜軍團在內，只要是在道上混的兄弟，在選擇打劫地點時，都會很有默契地打消對盧江的壞念頭。
孫河與孫策分享了一下自己利用空檔蒐集的情報，盧江距離此地大 約三日的路程，其規模是長沙的兩倍大，據傳陸康的守備軍力約三萬人馬，城中卻多達十萬餘百姓人口。
周泰則是在旁擦拭著長劍，靜靜地等待著房內的動靜。 過不了片刻，孫堅終於走了出來，右手牽著體力已經恢復差不多的陸遜，後頭跟著祖茂、中年男大夫及仕女。
「想必是阻攔不了你們的古道熱腸了，來吧，隨我一同到軍營，傳令重要的將士們一同參加。」孫堅看到孫策等人在外面等待，立刻投以一個溫暖卻堅定的表情，並告知眾人 移駕他處。
很快地，孫堅帶著陸遜來到了議事廳，聚集程普、黃蓋、韓當、朱治、祖茂等眾將領，孫策與孫河雖然無官階，也因為與此事件主角陸遜見過面有關聯，受邀參加。孫堅為了讓新進成員早點融入正規軍行列，蔣欽、周泰、凌操三人也破例參與。
孫堅讓陸遜將所知的一切，從盧江的現況、符水的瘋狂、再到神秘的《太平經》與白袍恩人，悉數告知眾人。議事廳內氣氛凝重，眾將士都聽得眉頭緊鎖，時不時發出驚嘆。除了跟隨孫堅經歷過黃巾之亂的老班底，其餘人從未見過如此邪門的作戰方式。
陸遜話音剛落，議事廳內便炸開了鍋。
「大賢良師的後人？！」韓當拍案而起，怒目圓睜：「我還以為黃巾賊早被剿滅殆盡，想不到還有餘孽敢如此猖狂！」
「這符水...當真能讓人悍不畏死？」黃蓋手撫著下巴，眼中滿是困惑：「老夫征戰半生，即便曾與張角與他兩位兄弟作戰，也未曾看過他們使用如此詭譎的妖術。」
「這恐怕不是妖術，而是邪術...」程普眉心深鎖，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黃巾之亂的恐怖。他凝視著陸遜，語氣沉重地問道：「你說，他們會對著黃煙與哨音，像行屍走肉般衝殺過來？那他們…還有理智嗎？」
陸遜回想起那些駭人的場景，臉色蒼白，輕聲說道：「他們...他們雙眼呆滯，彷彿毫無痛覺，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此言一出，眾將士再次陷入沉默。他們久經戰陣，不懼怕任何強敵，但面對一支沒有恐懼、毫無人性的軍隊，所有舊有的戰術都可能失效。他們意識到，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叛亂，而是一場對軍紀、對人性的考驗。
孫堅掃視著廳內凝重的氣氛，緩緩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壓過了所有的不安。
「諸位將士，我知你們心中所想。這世間詭譎之事何其多？我們當初大破黃巾，也曾見識過張角之術，如今不過是餘黨作亂，難道還能動搖我江東兒郎的軍心嗎？」孫堅的目光炯炯有神，一一從程普、黃蓋、韓當等人的臉上掠過：「這確實是前所未見的邪術，但別忘了，我們征戰多年，靠的不是妖法，而是血肉之軀與堅定不移的意志。人心之亂，更需用人心來平定。盧江百姓需要我們，陸康太守需要我們。難道我們要因為這點邪門歪道，就退縮不前嗎？」
他提高了音量，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孫堅的部隊，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敵人。黃巾賊也好，蠻族也罷，我們都將他們一一擊潰，此番也不例外。明日，我將親率大軍，為盧江的百姓，為陸康太守，更為我們江東的榮耀而戰！」
孫堅的豪氣感染了在場所有人，原本的恐懼和不安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沸騰的戰意。眾將士紛紛拱手，齊聲高喊：「願隨主公，蕩平賊寇！」
孫堅宣布即刻開始整頓軍備，隔日午時出兵救援盧江。然而，與眾人激昂的反應不同，孫策卻未展露平時豪放不羈的情緒，只是在現場專注地默默思考，未參與任何討論。
「老爹，你能教我刀法嗎？」孫策突然丟出了與此次戰事無關的問題。孫堅這才知道，兒子的心思都放到了訓練上。
孫堅明白，自從雲水村事件後，孫策對於武藝造詣的進步越發積極。然而孫堅連日打理軍務與整頓長沙，直到今日，父子兩人連聊天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更別說是切磋或傳授武藝了。
「很抱歉，近日事務繁忙，加上這次盧江需要救援，是我疏忽了身為父親的職責。」孫堅卸下了太守的身分，以父親的語氣允諾孫策：「待盧江叛亂平息，我們父子倆加上你媽媽跟弟弟們，全家一同好好慶祝。同時我會開始傳授你們兄弟幾人，孫家的武藝與兵法。」
若是平日聽到這句話，孫策鐵定興奮得大聲回應。然而此時他的雙眼，雖然因為孫堅的許諾而綻放一絲光芒，但卻一反常態的扭捏：「老爹，你的心意，我當然懂...啊不然就這樣吧！我們一言為定，但是呢，我現在有些疲累，還要整頓明日的軍備。若沒要緊事情的話，孩兒就先走告退啦。」
「伯海，你跟大公子今天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瞞著我？」孫堅轉頭訓問孫河。只見孫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以及孫策不斷偷對孫河使眼色的怪異表情。
「你看看我們家主公，一眼就看出兒子的行為異於平常，代表著有心事隱瞞著。」程普與眾人全都注意到了孫堅與孫策的對話，向在場的人解釋道：「以孫策的個性，一旦決定不說那鐵定是重大的事情，同時也絕對不會老實承認。」
「這就叫做，『知子莫若父』，爺爺教我讀書時，曾經有讀到過。」陸遜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以及自己的身世。
程普訝異地看著陸遜，讚嘆得說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紀尚輕，卻能有如此學問...好，很好！有前途。」
兩人對視會心而笑，那是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默契，然後一同將目光轉向正在支支吾吾的孫河。
「啊......主公，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這幾天真的沒做什麼壞事，除了.....」
「除了什麼？」孫堅的語氣不怒自威，向孫河討要個說法。
「老爹！別再逼伯海了，我們並沒做什麼壞事。我先告退，是要去檢查祖叔叔給的新武器。」孫策護在孫河身前，誠懇地向孫堅打圓場：「盧江城危在旦夕，我們很快就要上戰場了，我若不及早回去檢查及試用，又怎麼來得及趕上明日的啟程？」
孫堅將信將疑，雙眼盯著孫策正經的表情片刻，終於露出莞爾一笑，回答道：「好，既然還有事就先退下吧，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的『軍備』還沒整理，祖茂跟孫河，你倆留下來協助盤點，其餘人沒事的話可解散。」
「是，主公！」眾人聽令，齊聲應和孫堅，井然有序的離開議會廳，孫策則搶在第一時間就跑了出去。
「唉，我們家這大公子，明明有心事的模樣老愛掛在臉上，仍然為了幫你解圍跳出來，果真重義氣！有主公的風範啊！」祖茂拉著孫河準備回去兵器庫，一邊好奇心使然得探聽：「伯海，你偷偷告訴我，你可知伯符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嗎？怎麼神態扭捏又匆匆忙忙，跟他平日的作風完全不同，連我都看得出來。」
孫河苦笑著回答道：「祖將軍，老實說我也不清楚，自從我把武器設計草圖製作出來給他後，他就日日夜夜盼望著你趕快製作完成，可見他真的很重視。」
祖茂搖搖頭，不置可否。儘管沒有讀過太多書，但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真想不到，盧江居然會再次遭逢戰亂，原本那裡可是我們與其他賊匪避而遠之的地方啊。」蔣欽過去身為「九江賊」的頭領，也聽說過揚州盧江太守陸康的威名。包括自己與曲星兩個賊盜軍團在內，只要是在道上混的兄弟，在選擇打劫地點時，都會很有默契地打消對盧江的壞念頭。
孫河與孫策分享了一下自己利用空檔蒐集的情報，盧江距離此地大 約三日的路程，其規模是長沙的兩倍大，據傳陸康的守備軍力約三萬人馬，城中卻多達十萬餘百姓人口。
周泰則是在旁擦拭著長劍，靜靜地等待著房內的動靜。 過不了片刻，孫堅終於走了出來，右手牽著體力已經恢復差不多的陸遜，後頭跟著祖茂、中年男大夫及仕女。
「想必是阻攔不了你們的古道熱腸了，來吧，隨我一同到軍營，傳令重要的將士們一同參加。」孫堅看到孫策等人在外面等待，立刻投以一個溫暖卻堅定的表情，並告知眾人 移駕他處。
很快地，孫堅帶著陸遜來到了議事廳，聚集程普、黃蓋、韓當、朱治、祖茂等眾將領，孫策與孫河雖然無官階，也因為與此事件主角陸遜見過面有關聯，受邀參加。孫堅為了讓新進成員早點融入正規軍行列，蔣欽、周泰、凌操三人也破例參與。
孫堅讓陸遜將所知的一切，從盧江的現況、符水的瘋狂、再到神秘的《太平經》與白袍恩人，悉數告知眾人。議事廳內氣氛凝重，眾將士都聽得眉頭緊鎖，時不時發出驚嘆。除了跟隨孫堅經歷過黃巾之亂的老班底，其餘人從未見過如此邪門的作戰方式。
陸遜話音剛落，議事廳內便炸開了鍋。
「大賢良師的後人？！」韓當拍案而起，怒目圓睜：「我還以為黃巾賊早被剿滅殆盡，想不到還有餘孽敢如此猖狂！」
「這符水...當真能讓人悍不畏死？」黃蓋手撫著下巴，眼中滿是困惑：「老夫征戰半生，即便曾與張角與他兩位兄弟作戰，也未曾看過他們使用如此詭譎的妖術。」
「這恐怕不是妖術，而是邪術...」程普眉心深鎖，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黃巾之亂的恐怖。他凝視著陸遜，語氣沉重地問道：「你說，他們會對著黃煙與哨音，像行屍走肉般衝殺過來？那他們…還有理智嗎？」
陸遜回想起那些駭人的場景，臉色蒼白，輕聲說道：「他們...他們雙眼呆滯，彷彿毫無痛覺，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此言一出，眾將士再次陷入沉默。他們久經戰陣，不懼怕任何強敵，但面對一支沒有恐懼、毫無人性的軍隊，所有舊有的戰術都可能失效。他們意識到，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叛亂，而是一場對軍紀、對人性的考驗。
孫堅掃視著廳內凝重的氣氛，緩緩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壓過了所有的不安。
「諸位將士，我知你們心中所想。這世間詭譎之事何其多？我們當初大破黃巾，也曾見識過張角之術，如今不過是餘黨作亂，難道還能動搖我江東兒郎的軍心嗎？」孫堅的目光炯炯有神，一一從程普、黃蓋、韓當等人的臉上掠過：「這確實是前所未見的邪術，但別忘了，我們征戰多年，靠的不是妖法，而是血肉之軀與堅定不移的意志。人心之亂，更需用人心來平定。盧江百姓需要我們，陸康太守需要我們。難道我們要因為這點邪門歪道，就退縮不前嗎？」
他提高了音量，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孫堅的部隊，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敵人。黃巾賊也好，蠻族也罷，我們都將他們一一擊潰，此番也不例外。明日，我將親率大軍，為盧江的百姓，為陸康太守，更為我們江東的榮耀而戰！」
孫堅的豪氣感染了在場所有人，原本的恐懼和不安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沸騰的戰意。眾將士紛紛拱手，齊聲高喊：「願隨主公，蕩平賊寇！」
孫堅宣布即刻開始整頓軍備，隔日午時出兵救援盧江。然而，與眾人激昂的反應不同，孫策卻未展露平時豪放不羈的情緒，只是在現場專注地默默思考，未參與任何討論。
「老爹，你能教我刀法嗎？」孫策突然丟出了與此次戰事無關的問題。孫堅這才知道，兒子的心思都放到了訓練上。
孫堅明白，自從雲水村事件後，孫策對於武藝造詣的進步越發積極。然而孫堅連日打理軍務與整頓長沙，直到今日，父子兩人連聊天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更別說是切磋或傳授武藝了。
「很抱歉，近日事務繁忙，加上這次盧江需要救援，是我疏忽了身為父親的職責。」孫堅卸下了太守的身分，以父親的語氣允諾孫策：「待盧江叛亂平息，我們父子倆加上你媽媽跟弟弟們，全家一同好好慶祝。同時我會開始傳授你們兄弟幾人，孫家的武藝與兵法。」
若是平日聽到這句話，孫策鐵定興奮得大聲回應。然而此時他的雙眼，雖然因為孫堅的許諾而綻放一絲光芒，但卻一反常態的扭捏：「老爹，你的心意，我當然懂...啊不然就這樣吧！我們一言為定，但是呢，我現在有些疲累，還要整頓明日的軍備。若沒要緊事情的話，孩兒就先走告退啦。」
「伯海，你跟大公子今天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瞞著我？」孫堅轉頭訓問孫河。只見孫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以及孫策不斷偷對孫河使眼色的怪異表情。
「你看看我們家主公，一眼就看出兒子的行為異於平常，代表著有心事隱瞞著。」程普與眾人全都注意到了孫堅與孫策的對話，向在場的人解釋道：「以孫策的個性，一旦決定不說那鐵定是重大的事情，同時也絕對不會老實承認。」
「這就叫做，『知子莫若父』，爺爺教我讀書時，曾經有讀到過。」陸遜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以及自己的身世。
程普訝異地看著陸遜，讚嘆得說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紀尚輕，卻能有如此學問...好，很好！有前途。」
兩人對視會心而笑，那是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默契，然後一同將目光轉向正在支支吾吾的孫河。
「啊......主公，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這幾天真的沒做什麼壞事，除了.....」
「除了什麼？」孫堅的語氣不怒自威，向孫河討要個說法。
「老爹！別再逼伯海了，我們並沒做什麼壞事。我先告退，是要去檢查祖叔叔給的新武器。」孫策護在孫河身前，誠懇地向孫堅打圓場：「盧江城危在旦夕，我們很快就要上戰場了，我若不及早回去檢查及試用，又怎麼來得及趕上明日的啟程？」
孫堅將信將疑，雙眼盯著孫策正經的表情片刻，終於露出莞爾一笑，回答道：「好，既然還有事就先退下吧，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的『軍備』還沒整理，祖茂跟孫河，你倆留下來協助盤點，其餘人沒事的話可解散。」
「是，主公！」眾人聽令，齊聲應和孫堅，井然有序的離開議會廳，孫策則搶在第一時間就跑了出去。
「唉，我們家這大公子，明明有心事的模樣老愛掛在臉上，仍然為了幫你解圍跳出來，果真重義氣！有主公的風範啊！」祖茂拉著孫河準備回去兵器庫，一邊好奇心使然得探聽：「伯海，你偷偷告訴我，你可知伯符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嗎？怎麼神態扭捏又匆匆忙忙，跟他平日的作風完全不同，連我都看得出來。」
孫河苦笑著回答道：「祖將軍，老實說我也不清楚，自從我把武器設計草圖製作出來給他後，他就日日夜夜盼望著你趕快製作完成，可見他真的很重視。」
祖茂搖搖頭，不置可否。儘管沒有讀過太多書，但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