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煙塵味的吻
本章節 2809 字
更新於: 2025-08-28
火焰如同蘇醒的遠古凶獸，在木質樓閣間瘋狂流竄、嘶吼。
樑柱在烈焰的舔舐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轟然斷裂、坍塌，燃燒的碎片如同火雨般傾瀉而下。
濃煙裹挾著木材、脂粉和皮肉焦糊的惡臭，翻滾著，嗆得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哭喊、尖叫聲被火焰的咆哮徹底淹沒，整個游廓淪為煉獄。
新垣龍藏的身影在混亂逃生的人潮中如同一道閃電，他無視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那枚烙印在佐藤來世背脊上的符文傳來的、如同靈魂被灼燒般的警報，這份痛楚，比烈火焚身更讓他瘋狂。
在他那被煙熏火燎得脹痛的眼中，佐藤來世的面容與記憶里的那位少年逐漸重疊。
數百年的心防在生死一線間轟然崩塌！無數塵封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衝破歲月的冰封，在他眼前瘋狂閃回。
來世、來世......阿咫！阿咫！
無聲的吶喊在他靈魂深處瘋狂回蕩，每一次都撕扯著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數百年的悔恨、孤寂、刻骨的思念，在這一刻化作了焚盡理智的恐懼——他不能再失去眼前人了！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儘管從小在日本土生土長的佐藤來世和秋咫應該沒有任何關聯——除了那巧合相似的瞳色，但鬼使神差地，此刻的新垣龍藏就是本能地將他們當成了同一人！
他甚至來不及將那匹瑩藍的鮫綃披在身上，便如同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撞進了那片吞噬一切的烈焰中心！
「轟——！」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燃燒的碎片迎面撲來！皮膚瞬間傳來刺骨的焦痛，髮絲在高溫中捲曲、燃燒。但他眼中只有前方那被燃燒的斷梁和瓦礫半掩的身影！
「給我——開！」
青年嘶聲低吼，體內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他雙手皆並指如劍，在虛空中狠狠劃出一道傾斜的十字！霎時衣袖翻飛，狂暴的靈力洶湧而出，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地震破擋在身前燃燒的斷壁殘垣！
「咔嚓！轟隆！」
沉重的斷木被沛然巨力硬生生震開、粉碎！燃燒的碎片四散飛濺，他終於看到了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熟悉身影。
青年一步搶到佐藤來世身邊，無視了手臂上瞬間燎起的水泡和皮肉焦糊的劇痛，猛地抖開那匹在火光下流轉著溫潤的海藍光暈的鮫綃！
鮫綃輕柔地落下，將奄奄一息的少年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奇異的涼意瞬間隔絕了周圍致命的灼熱。
龍藏俯身，小心翼翼卻又無比堅定地將被鮫綃包裹的少年打橫抱起。佐藤來世的身體滾燙而綿軟，臉上、身上布滿了煙灰，呼吸微弱得幾乎斷絕，那份脆弱，讓龍藏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
他用自己的身體為盾，將少年緊緊護在懷中。每一步踏出，都踩在燃燒的地獄之上。烈焰貪婪地舔舐著他的後背、手臂、腿腳，焦糊味混合著皮肉燒灼的滋滋聲清晰可聞，但零丁葯賦予的恐怖自愈力在瘋狂運轉，新的血肉在焦黑的皮膚下飛速蠕動、再生，又被新的火焰無情灼傷！這循環往複、無休無止的劇烈痛苦，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反覆刺穿神經，饒是他意志堅韌如鐵，額角也因劇痛而青筋暴起，其上沁出的汗液在高溫之下瞬間蒸騰，饒是如此，他抱著少年的手臂卻穩如磐石，沒有一絲顫抖。
「阿咫，撐住！」情急之下，那深埋於青年心底數百年的名字再次衝破喉關，帶著穿越時空的關切與擔憂，響徹在佐藤來世的耳畔！
「我們，會沒事的......」
阿咫？
佐藤來世瀕臨黑暗的意識之海，被這陌生又驚雷般的呼喚猛地劈開一道裂隙！少年渙散的瞳孔似乎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名字像一把沉重的鑰匙，狠狠撞開了他靈魂深處的某扇門扉，一股難以言喻的的悸動和不甘如同電流般瞬間流遍四肢百骸！他無法思考，無法理解，但那聲呼喚中蘊含的刻骨情愫，卻如烙印般灼燙了他的靈魂。
龍藏抱著他如同抱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在火蛇狂舞、樑柱傾頹的絕境中，硬生生闖出一條生路！他身形如鬼魅，時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轟然砸落的燃燒巨木，時而又以磅礴靈力震開擋路的烈焰與殘骸，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如同浴血歸來的修羅。
終於，他們衝出了那片吞噬生命的火海，冰涼的夜風裹挾著未散的煙塵氣息撲面而來！
龍藏踉蹌幾步，在一處相對安全的、未被火勢波及的巷角停下，他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卻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懷中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輕柔無比地平放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青年劇烈地喘息著，身上被火焰反覆灼燒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癒合，新生的粉嫩皮肉覆蓋焦黑，帶來一陣陣麻癢和殘餘的劇痛，但他顧不上自己，幾乎是撲跪在少年身邊，顫抖的手指探向佐藤來世的頸側。
微弱的、但確實存在的脈動，透過溫熱的皮膚傳來！
緊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松，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后怕與失而復得的狂喜！這巨大的情緒衝擊，如同積蓄了百年的海嘯，瞬間衝垮了他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與克制，他猛地俯身，雙臂緊緊環抱住地上昏迷的少年，將臉深深埋進那被鮫綃包裹的、帶著濃重煙塵的頸窩。
「你還活著，真好……」 壓抑到極致的哽咽聲從緊貼少年皮膚的唇齒間溢出，滾燙的液體——不知是汗水、血水還是淚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沾染了灰燼的鮫綃上，迅速洇開深色的痕迹。
佐藤來世就是在這樣劇烈的震顫和滾燙的濡濕中，艱難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瞼。
他的眼前視野模糊，只餘一片昏蒙的紅色光影，耳畔是沉重而紊亂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撞擊著他的鼓膜，還有那壓抑到極致、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濃烈的煙塵味、血腥味，以及一種……無法形容的、彷彿沉澱了無盡歲月的悲傷氣息，充斥著他的感官。
他努力聚焦視線，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龍藏先生的臉。
那張總是沉靜如深潭的臉上，此刻沾滿了煙灰與血污，幾縷被燒焦的額發散亂地貼在汗濕的頰邊，緊蹙的眉峰下，那雙深邃如夜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他，裡面翻湧著驚濤駭浪！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失而復得的狂喜幾乎要滿溢出來，卻又被更深沉、更龐大的恐懼與一種穿越了漫長時光的、刻骨銘心的痛楚死死壓制著，那雙眼睛里承載的情感太過沉重，太過洶湧，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他整個人連同這世界一起淹沒、焚毀！
這份強烈到近乎毀滅的愛戀與痛苦，如同最蠻橫的颶風，瞬間擊中了佐藤來世混沌的意識。
於是沒有思考，沒有遲疑，他的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佐藤來世仰起頭，用盡剛剛恢復的、微乎其微的力氣，將自己沾染著煙塵和血跡的唇，印上了新垣龍藏同樣沾染著灰燼與血污的唇。
這不是風花雪月下的旖旎親吻。
滾燙的唇瓣相觸，帶著火場殘留的煙塵味，它生澀、突兀，甚至帶著一絲絕望般的顫抖，它像一道劃破長夜的流星，短暫卻震撼。
感受到唇上傳來溫軟卻帶著塵沙粗糲感的觸感，新垣龍藏渾身劇震，環抱著少年的手臂瞬間僵硬如鐵。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歲月的洪流在他腦中轟然倒卷，百年前新婚之夜的合巹酒、心愛之人口中噴涌的鮮血、那逐漸冰冷的身體所帶來的絕望觸感……與此刻唇上這溫熱卻無比真實的觸感瘋狂交織、碰撞！
佐藤來世很快便力竭地分開，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喘息都牽動著肺腑的疼痛，他艱難地平復著呼吸，琥珀色的眼瞳因為用力咳嗽而蒙上一層水汽，卻依舊執拗地、深深地望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少年的臉上布滿煙塵，狼狽不堪，唯有那雙眼睛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的晨星。
他喘息著，聲音沙啞破碎，卻一字一句，清晰地穿透了夜風的嗚咽：
「在下來世，願與先生……共修眾道。」
樑柱在烈焰的舔舐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轟然斷裂、坍塌，燃燒的碎片如同火雨般傾瀉而下。
濃煙裹挾著木材、脂粉和皮肉焦糊的惡臭，翻滾著，嗆得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哭喊、尖叫聲被火焰的咆哮徹底淹沒，整個游廓淪為煉獄。
新垣龍藏的身影在混亂逃生的人潮中如同一道閃電，他無視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那枚烙印在佐藤來世背脊上的符文傳來的、如同靈魂被灼燒般的警報，這份痛楚，比烈火焚身更讓他瘋狂。
在他那被煙熏火燎得脹痛的眼中，佐藤來世的面容與記憶里的那位少年逐漸重疊。
數百年的心防在生死一線間轟然崩塌！無數塵封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衝破歲月的冰封，在他眼前瘋狂閃回。
來世、來世......阿咫！阿咫！
無聲的吶喊在他靈魂深處瘋狂回蕩，每一次都撕扯著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數百年的悔恨、孤寂、刻骨的思念，在這一刻化作了焚盡理智的恐懼——他不能再失去眼前人了！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儘管從小在日本土生土長的佐藤來世和秋咫應該沒有任何關聯——除了那巧合相似的瞳色，但鬼使神差地，此刻的新垣龍藏就是本能地將他們當成了同一人！
他甚至來不及將那匹瑩藍的鮫綃披在身上，便如同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撞進了那片吞噬一切的烈焰中心！
「轟——！」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燃燒的碎片迎面撲來！皮膚瞬間傳來刺骨的焦痛，髮絲在高溫中捲曲、燃燒。但他眼中只有前方那被燃燒的斷梁和瓦礫半掩的身影！
「給我——開！」
青年嘶聲低吼，體內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他雙手皆並指如劍，在虛空中狠狠劃出一道傾斜的十字！霎時衣袖翻飛，狂暴的靈力洶湧而出，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地震破擋在身前燃燒的斷壁殘垣！
「咔嚓！轟隆！」
沉重的斷木被沛然巨力硬生生震開、粉碎！燃燒的碎片四散飛濺，他終於看到了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熟悉身影。
青年一步搶到佐藤來世身邊，無視了手臂上瞬間燎起的水泡和皮肉焦糊的劇痛，猛地抖開那匹在火光下流轉著溫潤的海藍光暈的鮫綃！
鮫綃輕柔地落下，將奄奄一息的少年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奇異的涼意瞬間隔絕了周圍致命的灼熱。
龍藏俯身，小心翼翼卻又無比堅定地將被鮫綃包裹的少年打橫抱起。佐藤來世的身體滾燙而綿軟，臉上、身上布滿了煙灰，呼吸微弱得幾乎斷絕，那份脆弱，讓龍藏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
他用自己的身體為盾，將少年緊緊護在懷中。每一步踏出，都踩在燃燒的地獄之上。烈焰貪婪地舔舐著他的後背、手臂、腿腳，焦糊味混合著皮肉燒灼的滋滋聲清晰可聞，但零丁葯賦予的恐怖自愈力在瘋狂運轉，新的血肉在焦黑的皮膚下飛速蠕動、再生，又被新的火焰無情灼傷！這循環往複、無休無止的劇烈痛苦，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反覆刺穿神經，饒是他意志堅韌如鐵，額角也因劇痛而青筋暴起，其上沁出的汗液在高溫之下瞬間蒸騰，饒是如此，他抱著少年的手臂卻穩如磐石，沒有一絲顫抖。
「阿咫，撐住！」情急之下，那深埋於青年心底數百年的名字再次衝破喉關，帶著穿越時空的關切與擔憂，響徹在佐藤來世的耳畔！
「我們，會沒事的......」
阿咫？
佐藤來世瀕臨黑暗的意識之海，被這陌生又驚雷般的呼喚猛地劈開一道裂隙！少年渙散的瞳孔似乎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名字像一把沉重的鑰匙，狠狠撞開了他靈魂深處的某扇門扉，一股難以言喻的的悸動和不甘如同電流般瞬間流遍四肢百骸！他無法思考，無法理解，但那聲呼喚中蘊含的刻骨情愫，卻如烙印般灼燙了他的靈魂。
龍藏抱著他如同抱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在火蛇狂舞、樑柱傾頹的絕境中，硬生生闖出一條生路！他身形如鬼魅，時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轟然砸落的燃燒巨木，時而又以磅礴靈力震開擋路的烈焰與殘骸，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如同浴血歸來的修羅。
終於，他們衝出了那片吞噬生命的火海，冰涼的夜風裹挾著未散的煙塵氣息撲面而來！
龍藏踉蹌幾步，在一處相對安全的、未被火勢波及的巷角停下，他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卻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懷中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輕柔無比地平放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青年劇烈地喘息著，身上被火焰反覆灼燒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癒合，新生的粉嫩皮肉覆蓋焦黑，帶來一陣陣麻癢和殘餘的劇痛，但他顧不上自己，幾乎是撲跪在少年身邊，顫抖的手指探向佐藤來世的頸側。
微弱的、但確實存在的脈動，透過溫熱的皮膚傳來！
緊繃到極致的心弦驟然一松，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后怕與失而復得的狂喜！這巨大的情緒衝擊，如同積蓄了百年的海嘯，瞬間衝垮了他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與克制，他猛地俯身，雙臂緊緊環抱住地上昏迷的少年，將臉深深埋進那被鮫綃包裹的、帶著濃重煙塵的頸窩。
「你還活著，真好……」 壓抑到極致的哽咽聲從緊貼少年皮膚的唇齒間溢出，滾燙的液體——不知是汗水、血水還是淚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沾染了灰燼的鮫綃上，迅速洇開深色的痕迹。
佐藤來世就是在這樣劇烈的震顫和滾燙的濡濕中，艱難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瞼。
他的眼前視野模糊，只餘一片昏蒙的紅色光影，耳畔是沉重而紊亂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撞擊著他的鼓膜，還有那壓抑到極致、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濃烈的煙塵味、血腥味，以及一種……無法形容的、彷彿沉澱了無盡歲月的悲傷氣息，充斥著他的感官。
他努力聚焦視線，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龍藏先生的臉。
那張總是沉靜如深潭的臉上，此刻沾滿了煙灰與血污，幾縷被燒焦的額發散亂地貼在汗濕的頰邊，緊蹙的眉峰下，那雙深邃如夜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他，裡面翻湧著驚濤駭浪！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失而復得的狂喜幾乎要滿溢出來，卻又被更深沉、更龐大的恐懼與一種穿越了漫長時光的、刻骨銘心的痛楚死死壓制著，那雙眼睛里承載的情感太過沉重，太過洶湧，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他整個人連同這世界一起淹沒、焚毀！
這份強烈到近乎毀滅的愛戀與痛苦，如同最蠻橫的颶風，瞬間擊中了佐藤來世混沌的意識。
於是沒有思考，沒有遲疑，他的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佐藤來世仰起頭，用盡剛剛恢復的、微乎其微的力氣，將自己沾染著煙塵和血跡的唇，印上了新垣龍藏同樣沾染著灰燼與血污的唇。
這不是風花雪月下的旖旎親吻。
滾燙的唇瓣相觸，帶著火場殘留的煙塵味，它生澀、突兀，甚至帶著一絲絕望般的顫抖，它像一道劃破長夜的流星，短暫卻震撼。
感受到唇上傳來溫軟卻帶著塵沙粗糲感的觸感，新垣龍藏渾身劇震，環抱著少年的手臂瞬間僵硬如鐵。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歲月的洪流在他腦中轟然倒卷，百年前新婚之夜的合巹酒、心愛之人口中噴涌的鮮血、那逐漸冰冷的身體所帶來的絕望觸感……與此刻唇上這溫熱卻無比真實的觸感瘋狂交織、碰撞！
佐藤來世很快便力竭地分開，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喘息都牽動著肺腑的疼痛，他艱難地平復著呼吸，琥珀色的眼瞳因為用力咳嗽而蒙上一層水汽，卻依舊執拗地、深深地望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少年的臉上布滿煙塵，狼狽不堪，唯有那雙眼睛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的晨星。
他喘息著，聲音沙啞破碎，卻一字一句，清晰地穿透了夜風的嗚咽：
「在下來世，願與先生……共修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