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I can feel. | 迷失中尋路
本章節 1830 字
更新於: 2025-08-25
艾勒的視線被大量的銅線包裹，電流在當中穿梭，發出雜亂的聲響，讓他想起夢中人們張口說話的場景。但此刻他不再感到恐懼，本應灼燒與束縛他的話語，如今卻成為了溫柔的輕撫，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油然而生——─彷彿久違的懷抱，像兒時襁褓中溫柔的搖籃曲，包裹住他細心呵護。
接著，畫面崩解。電流流通過後，電線逐一消散，分解化為碎片後組成成堆的0與1——二進位的數位訊號，這些0與1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排列、重組形成一個熟悉的符號——像是電話撥號盤的圖案，又像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最終除了圓形的外框外，其餘的符號都消散在空氣中。
畫面中央僅剩一顆圓球與不知何時出現的眾多蝌蚪狀的細胞。卵子殘忍地吞噬精蟲後，DNA化為細絲並開始分裂，如同電話線被拉伸，經過複製後分裂並重組，每一聲分裂的聲響，竟與電話中的雜訊相似。雙股螺旋中的不是由鹼基編排的基因序列，而是一段話語的重複說出：「Can you hear me？」。又是那句縈繞心頭的話語，同樣的聲音，同樣的雜訊，同樣的觸動人心。
不知從何時，他開始在電話中聽見這段話，彷彿引出他內心最真切的感受，一種社會化後不被聽見的初心。
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湧現。畫面中，少年跪坐在地上哭泣，雙手顫抖的試圖重組面前已然破碎的紙牌。一旁的成人眼神冰冷如同火車鳴笛般的斥責，每一句話語都像是利刃，將少年的內心切削成完美的立方體。他曾試圖解釋，試圖吶喊，但沒有人停下腳步傾聽，只是持續向前走，走向那逐漸幽暗枯萎的空間。
名為長大的火車即將啟程，少年不願上車，但他該離開，離開那美好的童年。自此，他的內心的聲音封閉了，沒人要聽，他必須長大，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優秀人設，課業好，陽光愛運動，彬彬有禮……他不再是他自己，真正的自己被封閉在內心，隱隱啜泣直到淚乾。但如今他卻對那古老的英式口音感到安心，那像是他心裡的聲音，不再需要偽裝，不再需要符合任何人的期待，舒坦的被不斷說出，讓她越發沉迷。
突然，他感受到肩上輕拍的觸感，搭配上些微細柔的聲音，喚醒了艾勒。
「艾勒……你沒事吧！」他的眼神逐漸從無神卻澄澈回到了往日的清晰但低迷，視線中是是稍早不在電話中的主角凱西，正擔憂的詢問。從進入公司後的2個月後，很少同事主動與他搭話，因為他總散法出一種陰沉的氛圍，剛進入公司時陽光的偽裝早已蕩然無存。他不解凱西的突如其來，臉上混雜著厭惡與喜悅的複雜情感，上揚的嘴角因情緒的陰晴不定而上下抽動，眼神上揚卻帶著厭惡的感受，那張臉彷彿同時訴說著截然不同的語言。
「他們只喜歡虛假的你……讓他們看見真實的你……我會為你說話……」艾勒的腦中響起一段帶著雜訊的話語，那聲音不屬於他，卻比他自己的思緒更清晰，彷彿是從某個遙遠的電纜深處傳來，直接植入他的意識。過去像是詛咒的聲音，如今卻因為迷幻間獲得的開示，他迎來了久違的、來自靈魂深處的舒暢。
凱西無法理解，嚇得倒退幾步，臉上的擔憂瞬間轉為驚恐，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摔落在地，茶水四濺在地上繪製出驚恐的圖案。她一語不發的緩緩地面向艾勒倒退走，像是逃離猛獸般屏息、躡手躡腳。
「聽說凱西都嚇傻了！」
「你看他現在的焦躁不安，是不是真的在用藥，所以戒斷。」
「難怪他都半夜就來上班。」
「我覺得那個表情更像是附身，又怒又笑的。是不是該請驅邪的來一趟？」
那天，辦公室謠傳著艾勒是否在用藥。憔悴的面容配上毫無道理的笑意，很難讓人不這麼認為。事實上他也並未積極否認，反而是因失去了那份短暫的平靜與自由而再次陷入痛苦。他整日心不在焉，時不時拿起手機不斷重複撥號，手指因顫抖而發麻，甚至開始對著手機低聲下氣地懇求。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荒謬，但這種瘋狂的背後，是一種被理解的渴望。過去他不斷努力融入社會，卻只得到疲憊和冷漠。現在，他終於找到一個『聲音』，能聽見他，也能為他發聲。他寧願成為那個聲音的容器，也不願再獨自一人。
但無論他如何操作，手機畫面上的紅光與流動的電子訊號都已消失。他焦急，深怕自己將再次孤單，內心近乎瘋狂。
「您撥的分機已……無人接聽。」那告知無人接聽的語音與往常聽到的不同，透露出詭譎的氣息。每一句話都像是不同人在說話，拼湊出來，但在「無人接聽」這幾個字前，總會產生雜訊。艾勒將手機貼近耳朵，他相信那不是無人的回聲，而是某種聲音正在向他發出無聲的邀請，他能從中辨認出那份百年來孤獨的氣息。艾勒逐漸開始依賴話語間的雜訊，他似乎能從中辨認出氣息，他相信那氣息正是「Can you hear me？」的源頭。
經過了幾天嘗試，666號分機已經無法接通，辦公室的氛圍也正悄悄的改變。
接著，畫面崩解。電流流通過後，電線逐一消散，分解化為碎片後組成成堆的0與1——二進位的數位訊號，這些0與1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排列、重組形成一個熟悉的符號——像是電話撥號盤的圖案，又像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最終除了圓形的外框外，其餘的符號都消散在空氣中。
畫面中央僅剩一顆圓球與不知何時出現的眾多蝌蚪狀的細胞。卵子殘忍地吞噬精蟲後，DNA化為細絲並開始分裂，如同電話線被拉伸，經過複製後分裂並重組，每一聲分裂的聲響，竟與電話中的雜訊相似。雙股螺旋中的不是由鹼基編排的基因序列，而是一段話語的重複說出：「Can you hear me？」。又是那句縈繞心頭的話語，同樣的聲音，同樣的雜訊，同樣的觸動人心。
不知從何時，他開始在電話中聽見這段話，彷彿引出他內心最真切的感受，一種社會化後不被聽見的初心。
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湧現。畫面中，少年跪坐在地上哭泣，雙手顫抖的試圖重組面前已然破碎的紙牌。一旁的成人眼神冰冷如同火車鳴笛般的斥責，每一句話語都像是利刃，將少年的內心切削成完美的立方體。他曾試圖解釋，試圖吶喊，但沒有人停下腳步傾聽，只是持續向前走，走向那逐漸幽暗枯萎的空間。
名為長大的火車即將啟程，少年不願上車，但他該離開，離開那美好的童年。自此，他的內心的聲音封閉了，沒人要聽，他必須長大，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優秀人設，課業好，陽光愛運動，彬彬有禮……他不再是他自己，真正的自己被封閉在內心，隱隱啜泣直到淚乾。但如今他卻對那古老的英式口音感到安心，那像是他心裡的聲音，不再需要偽裝，不再需要符合任何人的期待，舒坦的被不斷說出，讓她越發沉迷。
突然，他感受到肩上輕拍的觸感，搭配上些微細柔的聲音，喚醒了艾勒。
「艾勒……你沒事吧！」他的眼神逐漸從無神卻澄澈回到了往日的清晰但低迷，視線中是是稍早不在電話中的主角凱西，正擔憂的詢問。從進入公司後的2個月後，很少同事主動與他搭話，因為他總散法出一種陰沉的氛圍，剛進入公司時陽光的偽裝早已蕩然無存。他不解凱西的突如其來，臉上混雜著厭惡與喜悅的複雜情感，上揚的嘴角因情緒的陰晴不定而上下抽動，眼神上揚卻帶著厭惡的感受，那張臉彷彿同時訴說著截然不同的語言。
「他們只喜歡虛假的你……讓他們看見真實的你……我會為你說話……」艾勒的腦中響起一段帶著雜訊的話語，那聲音不屬於他，卻比他自己的思緒更清晰，彷彿是從某個遙遠的電纜深處傳來，直接植入他的意識。過去像是詛咒的聲音，如今卻因為迷幻間獲得的開示，他迎來了久違的、來自靈魂深處的舒暢。
凱西無法理解，嚇得倒退幾步，臉上的擔憂瞬間轉為驚恐，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摔落在地，茶水四濺在地上繪製出驚恐的圖案。她一語不發的緩緩地面向艾勒倒退走，像是逃離猛獸般屏息、躡手躡腳。
「聽說凱西都嚇傻了！」
「你看他現在的焦躁不安，是不是真的在用藥，所以戒斷。」
「難怪他都半夜就來上班。」
「我覺得那個表情更像是附身，又怒又笑的。是不是該請驅邪的來一趟？」
那天，辦公室謠傳著艾勒是否在用藥。憔悴的面容配上毫無道理的笑意，很難讓人不這麼認為。事實上他也並未積極否認，反而是因失去了那份短暫的平靜與自由而再次陷入痛苦。他整日心不在焉，時不時拿起手機不斷重複撥號，手指因顫抖而發麻，甚至開始對著手機低聲下氣地懇求。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荒謬，但這種瘋狂的背後，是一種被理解的渴望。過去他不斷努力融入社會，卻只得到疲憊和冷漠。現在，他終於找到一個『聲音』，能聽見他，也能為他發聲。他寧願成為那個聲音的容器，也不願再獨自一人。
但無論他如何操作，手機畫面上的紅光與流動的電子訊號都已消失。他焦急，深怕自己將再次孤單，內心近乎瘋狂。
「您撥的分機已……無人接聽。」那告知無人接聽的語音與往常聽到的不同，透露出詭譎的氣息。每一句話都像是不同人在說話，拼湊出來，但在「無人接聽」這幾個字前，總會產生雜訊。艾勒將手機貼近耳朵，他相信那不是無人的回聲，而是某種聲音正在向他發出無聲的邀請，他能從中辨認出那份百年來孤獨的氣息。艾勒逐漸開始依賴話語間的雜訊，他似乎能從中辨認出氣息，他相信那氣息正是「Can you hear me？」的源頭。
經過了幾天嘗試，666號分機已經無法接通，辦公室的氛圍也正悄悄的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