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十七班的同學「好一個前任」

楚千棠來到十七班的門口。


她盯著門框出神。


腦海裡快速閃過六木的話——「他在九年級是十七班的。」


——那麼，從這裡開始。


她深吸口氣，還在思索怎麼開口時，教室裡幾個女生先一步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她，目光裡帶著幾分好奇和防備。


楚千棠迎上前，壓下心裡的不安：「那個……你們知道蘇木堇嗎？」


「知道是知道啦……」其中一個女生回答，但語氣帶著猶豫，眼神茫然地在她和同伴之間游移。


楚千棠乾脆直言，不再繞彎子：「我想找一個人——一個蘇木堇喜歡的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那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像是彼此確認答案，最後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黃庭睿？」


楚千棠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女生們已經神情一變，下意識後退半步。


「等、等一下！妳不是來找碴的吧？」


「……不是啦！」楚千棠額角青筋直跳，連忙擺手：


「我看起來像這種人嗎？」


女生們雖然仍有疑慮，但其中一個還是開口：「他在教室，我幫妳叫他。」說完快步進去了。


楚千棠鬆了口氣，隨口又追問：「那，你們知道椹之意嗎？」


「椹之意啊？」另一個女生想了想，點頭道：「見過。九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下雨，我們在紅綠燈口等著。她手上明明有傘，可就是不想撐，毛毛雨淋著自己。然後蘇木堇就走過去，直接把傘撐在她頭上。還笑著說：『我真善良。』」


「當時我們還誤以為他們在一起。」


她說到這裡，眼底浮起一點笑意：「至於椹之意的表情……老實說我們沒看清楚。但她平常就是個挺認真的人啊，偶爾我們看到他們教室門沒開，她居然會坐在地上刷題。」


楚千棠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畫面。雨幕下，那個少年笑得開心，而女孩安靜站著，表情卻被雨水與傘影遮去。


就在這時，教室裡有人出來了。


——正是黃庭睿。


楚千棠愣了一下，隨即心裡一跳。這不是那天收拾垃圾的男生嗎？！


「欸，十二班的班長，我們又見面了啊。」黃庭睿衝她揮了揮手，神態自在。


楚千棠被他認出來，乾笑兩聲，勉強掩飾自己的局促：「哈哈……都是緣分哈，回收垃圾哥。」


「……」旁邊的女生忍不住笑出聲，氣氛瞬間緩和了些。


楚千棠則借著這股自然感，順勢引他走出十七班，到走廊盡頭外的一片草皮。微風吹過，空氣比剛才安靜許多。


黃庭睿忽然側頭問她：「妳叫楚千棠對吧？」


「嗯，對啊。」楚千棠吞了吞口水，終於開口，語氣小心翼翼：


「那個……你知道蘇木堇喜歡你的事情嗎？」


黃庭睿沉默片刻，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他平靜卻直接地回答——


「那是我前任。」


話一出口，空氣短暫凝固。


楚千棠把話接上，聲音帶著小心：「你們……為什麼分手？」


黃庭睿聳了聳肩，眼角帶著一抹無奈：「嗯……這不能說。不過他真的整天看垃圾營銷號……分手後還在這樣。」他說著，語氣裡像有點好笑也有點煩惱。


楚千棠追問：「怎麼說？」


黃庭睿放低了聲音講得更詳盡些：「他……找了一個女孩加我好友。然後傳了一個影片，說他自己要死了。祝我歲歲安康，忘了他，不要再相信他了。」他說到這裡，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草，亡夫回憶錄？！


那女孩盲猜是椹之意，等其他人回來，交換資訊過後，就應該能知道是誰了。


楚千棠聽到那段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裡夾著驚訝與不可思議：「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換作是我也尷尬。」


黃庭睿苦笑：「然後那個女孩好像很尷尬，還得繼續打字，不知道是不是沒溝通好。她一開始打：『蘇木堇說「他死了，愛你的人死了，蘇木堇是代名詞。」』把我也整尬了。」


話說完，他眼神裡帶著一種被荒謬事情追著跑的疲憊。


楚千棠在旁邊聽著，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換成一種半信半疑的表情——這段關係裡的荒唐，似乎比她想像中難以解釋。


「還有……什麼嗎？」她忍不住追問。


黃庭睿剛要開口，眼神忽然閃過一絲遲疑，像是想到什麼不該說的話。


最後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再見」，便快步轉身離開。


不是，（蘇木堇）前夫哥你怎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