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他是開心了，把全班整害怕了

然後，那雙眼忽然抬起，對上了楚千棠。


她心口一窒，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不認得他了。


「蘇木堇……？」她脫口而出。


那是她第一次叫當著他的面喊他本名。


六木聽見她這麼叫，先是頓了一下，接著緩緩轉過身，朝她走來。


他神情在幾步之間慢慢變得溫柔、親近，甚至帶著乖巧的氣息。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細膩又溫暖。


「乖乖～我沒有生氣哦。」他聲音輕柔的不真實，但誰都看的出來——他絕對是生氣了。


「我知道，妳害怕我生氣，對吧？」


他的目光柔和得像春日陽光，笑容乾淨得彷彿世界從未有過黑暗。


楚千棠感覺，這根本不是喜悅的笑，只是他為了讓她安心，刻意學來的假象。


她張嘴想說話，卻感喉頭一緊。


也許，什麼都不說，對彼此都是最好的選擇。


六木的手緩緩從她頭滑到後頸，觸感溫柔卻帶著讓她心跳加速的微妙震顫。


「不喜歡嗎？」他低聲問。


「也是，妳本來就討厭別人碰妳的脖子，對吧？」


話音剛落，手收回。


楚千棠剛鬆了口氣，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震得心頭一緊。


六木一把抱住她，雙臂牢牢環繞她脖頸，臉頰蹭上她的側頸，鼻尖輕蹭過耳後肌膚。


「蘇、蘇木堇……」她喉嚨發緊，聲音微微顫抖。


她感覺自己彷彿坐在一枚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箱上，動一動都會引爆。


「好啦，不鬧妳了。」他終於放開她，笑容乖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虞湘走過來，抬手拍了一下六木的頭。


「欸——打我，過分啦。」六木揉了揉頭，語氣像是撒嬌，又有點無辜。


虞湘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剛剛不是這樣的啊。


明明才剛狠勁十足地教訓完人，現在這副裝乖的模樣，還真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六木偏頭看向她，眼裡帶著溫柔的笑，但深處卻如黑洞般深不見底。


「朋友，怎麼了嗎？」


「妳對我的處理方式，有意見嗎？」


話說出口輕柔，卻讓人無法反駁。


虞湘微微皺眉，終於忍不住問出朋友的關切：


「……你受傷了？」


她的眼神裡藏著淡淡的懷念，像是回憶起那個曾經真誠而明亮的六木。


六木眨眨眼，輕鬆回應，卻像試探著她：


「欸嘿，妳怎麼知道的？」


虞湘語氣放得更輕了些，像怕驚動什麼：「楚千棠……她昨天知道你受傷了，很難過。」


六木動作微頓。


「——哦？」他像是隨口一應，語尾拖得很長，隨即緩緩轉過頭，看向楚千棠。


雖然他們的談話刻意壓低了音量，但楚千棠還是依稀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六木的目光瞬間像是點亮了什麼，眼眸微微發亮，映出楚千棠略顯迷惑的神情。


他邁開步伐，緩緩向她走來，動作從容不迫。


忽然間，他毫無預警地抱住了她。


動作不急不緩，卻也不給人半點反應餘地。


「木木——妳關心我嗎？好開心呀。」


語氣中帶著撒嬌，耍賴，也是一種被寵壞的篤定。


「……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


「欸——是嘛是嘛，那下課來問我吧～」六木鬆了手，開開心心的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