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這麼好，卻也總是——只笑給別人看

叮鈴鈴——下課鐘聲響起。


楚千棠站起來，打開烹飪教室的大門。


「走啊， 「 朋友們 」 。」楚千棠笑得發寒，感覺在陰陽怪氣。


段謹紓、段璟軒、趙琋柔、秦伊甯看她生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乖巧的跟在她後面回教室了。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


林子曦低頭看不見神色：「原來椹之意是這麼想的。」


「可是，她喜歡六木，真的假的？」沈奕還是不可思議的捂嘴震驚。


「我還是只磕她和陳知殊，欸——沒看見陳知殊每次都只跟她這個女生說最多話嗎？」陳千翎堅持自己的想法。


「不管了，我們也回教室吧。」林子曦抬眼，把烹飪教室鑰匙給陳千翎，他們也走出教室。


「那個，曦老師。」看見林子曦準備和自己的姐妹走，他叫住了她。


「蛤？怎麼了？」林子曦停下動作，看向陳千翎。


他面不改色的筆劃一下教室門的模樣，然後說：


「妳的鉛筆盒在上面，我放的。」


「欸——！吼呦，快點拿下來」林子曦哀嚎。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要啊。」陳千翎依舊用欠揍的語調說話。


沈奕嘖嘖兩聲，湊到予枳身旁八卦：


「這兩個也挺好磕的，嘻嘻嘻。林子曦可是我們裡面最白白嫩嫩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呢～」


「好～」予枳敷衍的應聲好。


虞湘眉頭微蹙，表示無法接受。


「痾……應該沒有吧。」


————


「痾……那個，千棠姐，我們中午還要打聽他們嗎？」段謹紓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去，怎麼能不去？」楚千棠冷冷一笑，伸手牽起她的手：


「段謹紓，妳跟我一起。」


「終於要打聽了嗎？八卦這種事，我挺拿手的！！」段謹紓眼睛一亮。


楚千棠腦海裡還盤旋著椹之意那一行行日記的字句。


她知道，她是詭異，照理說不該心軟的。


可——這裡的人，也不全然無辜。


午餐過後，眾人整理東西，準備分頭行動。


「等等，趙琋柔，幫我們支開那群女生，沈奕除外。不把她們引開，不好套話。」楚千棠一副把重任交給她的表情。


「蛤？要怎麼支開啊？」趙琋柔愣住。


「我知道了。」秦伊甯發言：「我讓她們幫我去教務處拿雙週的教室日誌。」


她補充：「就說我們要去找數學老師，來不及拿。如果她們找不到，就說教務處還沒發就好。」


「欸，可是她們三個人欸，這種事一個人去不就行了？」段璟軒疑惑。


「你不懂，女生很多時候都是群體行動，尤其是像我們班，團體明顯的不得了。」秦伊甯無奈地說。


「就這麼辦吧。」楚千棠點頭。


秦伊甯馬上走到林子曦那一桌，露出請託的笑容：「同學，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我們等下要找數學老師，來不及去教務處拿下週的教室日誌，如果沒有在那裡的話，就直接回來，不用再等下去。」


「啊？哦、好。」林子曦邊吃飯邊點頭：「我等一下去。」


沈奕靜靜坐在座位上，像是在畫什麼草稿。


沒過多久，林子曦走向予枳與虞湘，低聲說了幾句，讓她們陪自己一起走。


她們對視一眼，又看了沈奕一眼，隨後便起身離開。


「欸——曦老師！！！等等我，妳們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聲音輕快又懶洋洋的，像風鈴在黃昏搖晃的聲音。


林子曦一怔，轉頭望去。


是椹之意。


她踏著柔軟的步子走來，嘴角彎著沒由來的笑意，像什麼都不在意，又像什麼都一眼看透。眼神帶著清亮的光，那是久違的自由感，像夜色裡的貓，也像風裡翻飛的紙箋——不為誰停留。


她的頭髮有些微亂，卻恰到好處地襯得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氣場——乾淨、純粹，卻又讓人想靠近。


她不是耀眼的太陽，而是藏在雲層後、不經意露出一角的月亮，靜靜地吸引著目光。


「之意……妳還是這麼開朗啊。」林子曦喃喃。


開朗到——


讓人幾乎忘了，她曾那樣用力地忍住情緒，在被眾人圍繞六木時覺得寂寞；
忘了她其實比誰都清楚，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


她笑得這麼好，卻也總是——只笑給別人看。


「怎麼了，曦老師？」虞湘察覺異樣，低聲問。


林子曦猛然回神，四下張望，卻什麼人都沒看到。


「沒事，我剛剛……恍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