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忠誠奴僕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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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08

帝都的冬夜冷得刺骨,寒風像刀割般刮過帝都的灰瓦琉璃,吹進宮牆深處的密室,也吹進了那些被命運牢牢鉗制的宮廷學士們的心頭。

朱恆生獨坐深宮書房,燈影搖曳中映出他愈發蒼老的面龐。昔日精於算計的技術官僚,如今已成權力邊緣的棄子。牆外風聲驟起,像是昭陽國那無形的鐵籠,一圈圈緊緊勒住他每一寸呼吸。

十年前,朱恆生還懷抱理想。那個時代,技術與專業幾乎是官場通行證。向外開放帶來了財富,技術官僚如春風般吹綠了整個昭陽國經濟的田野。他們精心算計、理性決策,支撐起這片土地的成長。

然而,如今的政治天平早已傾斜。朝堂上那句「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的鐵律,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魔咒,宣判著所有非忠誠者的死刑。朱恆生眼睜睜看著昔日同僚一個個被換下——不是因為無能,而是因為「忠誠」不足。

他心中充滿苦澀。那個被譽為「開放先鋒」的技術官僚們,被一批身手不凡但唯命是從的家奴取代。這些家奴,雖不懂經濟學,但懂得如何把「主子意旨」變成自己永生的護身符。他們的工具不是學問,而是無條件的服從和擅長內鬥的嘴臉。

「忠誠的家奴」,是當今昭陽國權力結構的基石。今上不再容忍「懷疑」和「獨立思考」,因為那意味著威脅。朱恆生苦笑:「技術官僚能修好機器,但家奴能修好『尊者』的神經。」

宮廷里,權力如毒蛇纏繞。每一個舉動,都藏著算計與背叛。昔日的賢能之士變成了政治舞台上的棄子,甚至不及那些善於拍馬、攀附權貴的家奴受寵。

晚宴上,朱恆生與舊識相對飲,言語間是冰冷的現實。

「你看那兵部尚書,外務大臣,都是家奴的典範,忠誠換來了權力,卻也換來了無盡的猜忌。」舊友嘆道,「可惜,忠誠的刀刃,往往就是翻臉的刀子。」

「誰敢不忠?即便是一絲絲懷疑,都足以送你上斷頭台。」朱恆生眼中閃過絕望。

他回憶起自己被撤職的那天,官場如同一座巨大的棋盤,每一個被犧牲的棋子都默默無言。家奴們取代了精英,只因他們懂得如何唱忠誠的讚歌。

「向外開放造就了昭陽國的經濟奇迹,但卻成就了朝廷最堅實的保護傘——家奴的鐵壁合圍。」他苦澀地自語,「無論技術官僚多麼精明,最終不過是『不夠忠誠』的替罪羊。」

權力的遊戲如此殘酷,令他徹底明白——學問不再是通向權力的階梯,只有絕對的忠誠與奉承,才能讓人存活在這座「鐵牢」中。

宮廷外,夜色愈深,風聲如同低語的詛咒,昭陽國的權力血脈在家奴的瘋狂鬥爭中流淌,政壇上的一場場清洗和爭鬥,無不昭示著這個國家早已變成了忠誠奴僕的王國。

在昭陽國,技術官僚的黃金時代終結,取而代之的是忠誠如鐵的家奴。專業不值錢,唯有能為尊者擋刀,才有明天。

家奴崛起的背後,「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這句話成了權力的萬靈藥,權力鬥爭的唯一規則。家奴能上位,是因為他們懂得什麼叫咬牙切齒地舔。忠誠的表象掩蓋了權力的脆弱和今上的恐懼。

江湖諺語有云:「工匠死,舞者生;忠誠舞者跳著尊者的死亡之舞。」

【江湖筆錄】

「聰明不是財富,忠誠才是資本。
權力的鎖鏈,套在最聽話的脖頸上。
獨裁者的王國,忠誠奴僕是第一階級。
沒有忠誠,連腳鐐都不會給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