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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座的城隍小姐不除妖！03 CH1-2
本章節 1812 字
更新於: 2025-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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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緊迫，但每個人顯得更加有幹勁，開始忙碌起來。鈴花負責聯繫材料供應商，孟裕和徐蓉邀請幾個同學組成了服裝小組，負責設計並訂製符合陰間風格的女僕裝，而白若羽那邊則開始著手於場景佈置和菜單設計。
隨著準備工作的進行，楊戩在班上依然保持著一種遠遠的冷靜，他不時會給予指導，但更多的是觀察著學生們的表現。看到他們團隊協作的樣子，楊戩不由得感到一絲欣慰。
接著，楊戩低頭看了眼手錶，接著打開筆電翻了一下行事曆的提醒，眉宇間閃過一絲壓抑的疲憊。
他隨手闔上筆電，站起身來，望向逐漸熱絡起來的班級。
「你們繼續討論，我有事先離開。」
他語氣不重，但學生們大多正在熱烈討論、繪圖、列清單，並沒特別注意這句話。
楊戩轉身走出教室，腳步穩定，卻比平常更快了一點。
經過走廊拐角時，他順手拉了一下袖口，像是掩飾什麼，顯得非常苦惱。
「現在應該是柳學長休息的時間，不曉得他有沒有按時服藥？」
他又嘆了口氣，語氣幾乎帶著一絲自嘲，「三班的講義還沒看完……還得想辦法讓那群高一不睡著。」
他頓了一下，眼神掠過窗外陰影斑駁的校園草坪，又低聲補了一句：「唉，說什麼放手讓學生獨立，結果自己倒像被地府勾魂似的繞不出去……」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
楊戩回想第一次拜訪柳湘的住所，結果差點引發事故的那天。
從那天起，他的作息完全被打亂。
早晨六點半起床，七點前趕到學校備課，八點開始上課，接著是一整天的連堂。
原本只需上自己班級的國文課，如今連其他班的課程也得兼顧。柳湘平常上課使用繁複的古文講義，學生對他多少反感。
身為同僚，楊戩不願讓柳湘留下的課業斷層太大，乾脆延用他的教材，但這也意味著他必須自己提前備課，讀完那一疊厚厚的詩詞講義。
午休時間成了他最寶貴的備課空檔。他不再去導師辦公室和其他老師閒聊，只是默默地在教室最角落打開筆電，一頁一頁地備課。
同事們察覺到他的疲憊，但沒有人敢直問。尤其是趙燕。
他有時也會想——自己當初下凡，原本只是意氣用事，參與那場所謂的下界武藝論道，與孫悟空比試高低，說穿了就是場面子之爭。
可如今，什麼武藝、什麼勝負，似乎都變得遙遠。他不過是在一間普普通通的中學裡，穿著襯衫西褲，站在講台上，拿著粉筆跟學生講「《離騷》與後設抒情的距離感」。
而那根原本應該用來斬妖除魔的三尖兩刃刀，現在只能躺在某個異次元的摺疊空間裡，連鏽都快長了。
他的眼神落在螢幕上一句句古文注釋上，腦中浮現出柳湘講課時的聲音。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腳步未停地走下樓梯，消失在陽光之外的樓梯轉角。
放學後，夕陽已沉入教學樓背後，校園裡只剩幾聲遠遠的球鞋摩擦聲和電鈴尾音的餘韻。
楊戩拎著一袋超商便當和兩包切好的蔬菜，穿過市區後方那幾條窄小街道，來到一棟看上去快被都市遺忘的五層老公寓。外牆斑駁，樓道昏暗，二樓的水錶還在滴水。他沒開燈，只憑習慣一步步踩著樓梯走到三樓。
他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又敲了兩下，低聲喊：「柳學長，是我。」
門沒鎖，果然還是像往常一樣隨便。
推門進去，一股淡淡的藥味混著沒開窗的悶氣撲鼻而來。客廳桌上攤著兩本詩經選讀和講義複印稿，旁邊擺著一碗喝到一半的感冒藥水。柳湘穿著鬆垮的運動褲，窩在沙發上，頭髮亂得像剛跟天公打了一架。
「喔。」他沒轉頭，像是早就知道楊戩會出現。
「學長，你門不鎖、藥沒吃完、衣服亂丟，還睡沙發？」楊戩放下東西，先把窗打開透氣，再拎起藥碗看了一眼，「涼掉的藥還有半碗。」
「那是上一輪的，等等的還在抽屜。」柳湘眼睛沒離開電視，「七點那場中信對味全，我一定要看到第一局開球。」
「身體還沒好，就開始看棒球？不是說頭暈眼花嗎？」
「頭暈跟看李多慧有什麼衝突？」他一臉正經地說。
楊戩一邊撥開沙發上的舊報紙，一邊無奈地說：「最期待的不是比賽結果，是啦啦隊……學長，我認為還是身體健康比較重要。」
沒想到楊戩的話馬上被懟了回去來，「你以為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
楊戩愣了一下，不說話。
柳湘坐直了身子，語氣加重：
「我對辣粉過敏，差點被你害得差點喘不過氣送急診！」
「抱歉，我不曉得學長對辣粉過敏。」楊戩一臉無辜。
柳湘用力瞪他一眼，「正常會買給身體不好的人那種包裝印骷髏頭的嗎？」
「抱歉，是我沒注意。」
「所以你承認是兇手了。」
「……不好意思，下次我會買素麵。」楊戩真誠地道歉。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柳湘悶哼一聲，繼續縮回沙發上，「最好還附李多慧。」
楊戩沒回嘴，也沒翻白眼。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懶得計較，又像是默默接受這場無理取鬧的報應。
「……你先坐著，我去煮飯。」
雖然時間緊迫，但每個人顯得更加有幹勁，開始忙碌起來。鈴花負責聯繫材料供應商，孟裕和徐蓉邀請幾個同學組成了服裝小組，負責設計並訂製符合陰間風格的女僕裝，而白若羽那邊則開始著手於場景佈置和菜單設計。
隨著準備工作的進行，楊戩在班上依然保持著一種遠遠的冷靜，他不時會給予指導，但更多的是觀察著學生們的表現。看到他們團隊協作的樣子，楊戩不由得感到一絲欣慰。
接著，楊戩低頭看了眼手錶，接著打開筆電翻了一下行事曆的提醒，眉宇間閃過一絲壓抑的疲憊。
他隨手闔上筆電，站起身來，望向逐漸熱絡起來的班級。
「你們繼續討論，我有事先離開。」
他語氣不重，但學生們大多正在熱烈討論、繪圖、列清單，並沒特別注意這句話。
楊戩轉身走出教室，腳步穩定，卻比平常更快了一點。
經過走廊拐角時，他順手拉了一下袖口，像是掩飾什麼，顯得非常苦惱。
「現在應該是柳學長休息的時間，不曉得他有沒有按時服藥？」
他又嘆了口氣，語氣幾乎帶著一絲自嘲，「三班的講義還沒看完……還得想辦法讓那群高一不睡著。」
他頓了一下，眼神掠過窗外陰影斑駁的校園草坪，又低聲補了一句：「唉，說什麼放手讓學生獨立，結果自己倒像被地府勾魂似的繞不出去……」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
楊戩回想第一次拜訪柳湘的住所，結果差點引發事故的那天。
從那天起，他的作息完全被打亂。
早晨六點半起床，七點前趕到學校備課，八點開始上課，接著是一整天的連堂。
原本只需上自己班級的國文課，如今連其他班的課程也得兼顧。柳湘平常上課使用繁複的古文講義，學生對他多少反感。
身為同僚，楊戩不願讓柳湘留下的課業斷層太大，乾脆延用他的教材，但這也意味著他必須自己提前備課，讀完那一疊厚厚的詩詞講義。
午休時間成了他最寶貴的備課空檔。他不再去導師辦公室和其他老師閒聊，只是默默地在教室最角落打開筆電，一頁一頁地備課。
同事們察覺到他的疲憊，但沒有人敢直問。尤其是趙燕。
他有時也會想——自己當初下凡，原本只是意氣用事，參與那場所謂的下界武藝論道，與孫悟空比試高低，說穿了就是場面子之爭。
可如今，什麼武藝、什麼勝負，似乎都變得遙遠。他不過是在一間普普通通的中學裡，穿著襯衫西褲，站在講台上，拿著粉筆跟學生講「《離騷》與後設抒情的距離感」。
而那根原本應該用來斬妖除魔的三尖兩刃刀，現在只能躺在某個異次元的摺疊空間裡，連鏽都快長了。
他的眼神落在螢幕上一句句古文注釋上，腦中浮現出柳湘講課時的聲音。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腳步未停地走下樓梯，消失在陽光之外的樓梯轉角。
放學後，夕陽已沉入教學樓背後，校園裡只剩幾聲遠遠的球鞋摩擦聲和電鈴尾音的餘韻。
楊戩拎著一袋超商便當和兩包切好的蔬菜，穿過市區後方那幾條窄小街道，來到一棟看上去快被都市遺忘的五層老公寓。外牆斑駁，樓道昏暗，二樓的水錶還在滴水。他沒開燈，只憑習慣一步步踩著樓梯走到三樓。
他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又敲了兩下，低聲喊：「柳學長，是我。」
門沒鎖，果然還是像往常一樣隨便。
推門進去，一股淡淡的藥味混著沒開窗的悶氣撲鼻而來。客廳桌上攤著兩本詩經選讀和講義複印稿，旁邊擺著一碗喝到一半的感冒藥水。柳湘穿著鬆垮的運動褲，窩在沙發上，頭髮亂得像剛跟天公打了一架。
「喔。」他沒轉頭，像是早就知道楊戩會出現。
「學長，你門不鎖、藥沒吃完、衣服亂丟，還睡沙發？」楊戩放下東西，先把窗打開透氣，再拎起藥碗看了一眼，「涼掉的藥還有半碗。」
「那是上一輪的，等等的還在抽屜。」柳湘眼睛沒離開電視，「七點那場中信對味全，我一定要看到第一局開球。」
「身體還沒好，就開始看棒球？不是說頭暈眼花嗎？」
「頭暈跟看李多慧有什麼衝突？」他一臉正經地說。
楊戩一邊撥開沙發上的舊報紙，一邊無奈地說：「最期待的不是比賽結果，是啦啦隊……學長，我認為還是身體健康比較重要。」
沒想到楊戩的話馬上被懟了回去來，「你以為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
楊戩愣了一下，不說話。
柳湘坐直了身子，語氣加重：
「我對辣粉過敏，差點被你害得差點喘不過氣送急診！」
「抱歉，我不曉得學長對辣粉過敏。」楊戩一臉無辜。
柳湘用力瞪他一眼，「正常會買給身體不好的人那種包裝印骷髏頭的嗎？」
「抱歉，是我沒注意。」
「所以你承認是兇手了。」
「……不好意思，下次我會買素麵。」楊戩真誠地道歉。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柳湘悶哼一聲，繼續縮回沙發上，「最好還附李多慧。」
楊戩沒回嘴，也沒翻白眼。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懶得計較，又像是默默接受這場無理取鬧的報應。
「……你先坐著，我去煮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