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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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7-21
「嗯?」一踏進餐廳,穗就注意到少了幾個人。「黎淵先生他們還沒來嗎?」
「這麼說來,今早都還沒看到他們幾位呢。」幾個一向起的早的幾位對看一眼,紛紛表示沒見到人。
「這可稀奇了,難不成是睡過頭了?」雖然這麼說著,但連穗都不相信自己這句話。
「怎麼可能,妳當黎淵先生他們是小姑娘妳嗎。」果不其然立刻遭受了吐槽。
「鶴丸國永你最好就不要讓我抓到你當番偷懶。」咬牙切齒地盯著鶴丸國永,穗陰測測的警告著。
「小姑娘別這樣嘛,開個玩笑罷了。」立刻認錯討饒,鶴丸國永一點也不希望逃番時被告狀,那絕對會被壓切長谷部抓起來一頓訓話的,他又不是閒著沒事自討苦吃。
「來不及了,我心已決。」面無表情的宣判著,眼看到點了人卻遲遲未出現穗不禁有點擔心,「還是你們誰去找一下他們?」
「我去吧。」本來就有些擔心,一聽這話山姥切國廣立即起身朝外走。雖然知道對方大抵不會出什麼事,不過對方從來不是會遲到的人,今天這樣確實反常。
這麼一想,山姥切國廣不禁加快了腳步,結果才走到門口就與來者迎個正著,然而見到他的模樣他卻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說不出來。
「被被,怎麼了?」見山姥切國廣站在原地不動,穗疑惑地問了句。
「抱歉,我們有些來晚了。」沒等到他的回答,主因自己先走入了眾人的視野,原本嘈嚷的大廳瞬間靜默,每個人都瞠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看。
「為什麼你的衣服這麼難穿。」皺著眉,黎淵不滿的抱怨。只見他身穿著伊斯黎亞那套他們歸屬地的正裝,一身修身緞白長袍上描摹著奔騰烈焰,袖口及衣襬皆紋上了繁複的金紋,繡著象徵米迦勒圖騰的正紅色披風搭在肩上,襯的人更英姿挺拔。及腰的髮柔順的攏在身後,琳瑯精巧的飾品妝點其中,為穿戴者更添光彩,而這一套打扮下來也讓黎淵的耐心宣告用罄。
「你以為和服就比較好穿嗎。」優雅的白了他一眼。與他不同,伊斯黎亞則是穿了一身沉紫色的女式和服,舉手投足間能見布料上縫製的精細紋路及家徽,搭配玄色的腰帶更襯的人不怒自威。臉上脂粉未施,只抿了一點唇上的朱紅,增添氣色的同時也是一抹鋒利張揚而奪目的美。嚴謹倌起的髮上簪著一隻髮釵,尾端的紫藤流蘇搖搖曳曳,勾出的弧度簡直蠱惑人心。
「你要想想這麻煩的套裝我穿過多少次,該知足了。」「我告訴你以後叫我穿絕對是沒門,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煩的。」「關於這問題我比你還想知道答案。」
「兩、兩位這是⋯⋯」被絕對的美貌所震懾,穗開口時不小心結巴了一下。
「我們的歸屬地有需要「我」出席的活動,但今日有需要用到家族身分解決的事,因此我讓他替我了。」伊斯黎亞抿唇一笑,一顰一笑間展現出來的儀態讓眾人不禁覺得彷彿直視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玷污,可即使如此又實在捨不得將目光移開。「畢竟就算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也不可能讓他頂替我成為我丈夫的妻子,我沒這麼大度的。」
「所以我才會讓你留在這裡。」輕哼了聲,黎淵沒好氣的說。「好好把事情解決,知道嗎。」
「你還信不過我?」
「信得過,反正你出手對方沒死也半死不活了。」深知自家手足非必要不出手、一出手就置人於死地的個性,黎淵簡直再放心不過。
「衝著你這句話,我可會好好地把事情辦妥的。」
「就交給你了。」
一來一往的打著啞謎,在場的人聽上去大多是一頭霧水,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意識到將要面對什麼事而感到緊張、因而臉色有些發白的穗,另一個就是前日在廊上聽到兩人對話的三日月宗近。雖然對那兩位的計畫一無所知,不過既然都要用到家族身分出面,那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輕易化解的小事。
看來這座本丸等下會迎來一場風波啊。斂下眼睫,三日月宗近不動聲色的想著。
「那我先走了,現在過去時間也差不多。」「路上小心。」
說罷黎淵腳下開啟空間跳躍,轉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伊斯黎亞則拍拍淵的頭讓他去粟田口家為他留的位置就坐用餐,自己則是說要先處理一些事就離開了。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還盯著黎淵消失的地方看的山姥切國廣,心情很好般地笑了聲,在經過他時小聲地說了句什麼,山姥切國廣一霎那紅透了臉,而肇事者則是輕巧地離開了。
在他們都離開後,原本被那無形的氣場給壓得不敢造次的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七嘴八舌了起來。
「雖然早就知道黎淵先生他們長得好看,不過一下子打扮成這樣還真讓人心臟有些受不了啊。」
「就是啊,這就是所謂能殺人的美貌吧。」
「簡直是太驚人了。淵,黎小姐在家族的時候也都穿成這樣嗎?」
「不太常喔,會穿成這樣大多是在祭禮的時候,不然就是要跟其他人開會。」這幾天早就跟這群短刀們混熟,即使一個人被留下淵也絲毫不緊張。「主人總說和服穿起來很麻煩,所以只有必要時主人才會穿。」
「原來如此,那這次她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啊?」
「因為等一下會有客人來訪,主人說要「好好」地招呼他們。」
聽到這話眾人頓感疑惑。「客人?是來這邊的嗎?」
「不清楚,主人沒有特別說。」搖搖頭。「不過主人讓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顧慮他,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黎小姐還需要人擔心嗎。」那人應該只有讓別人擔心自己小命不保的分吧。
「需要喔,主人很需要擔心的。」意外的,淵一本正色地說。「主人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還常常受傷都不說,如果不看著的話他都會自己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所以要盯著不能讓他亂來。像這次另一個主人其實有點不太高興,不過最後也沒有生氣就是了。」
聽到這話穗簡直都要冒出冷汗了。她早就聽說現任家主雖然脾氣很好,但也是一等一的會記仇,當初要不是黎淵向她保證這件事他會解決,恐怕她都要衝到本家跟家主請罪了。原以為這件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但今日再被提出她還是覺得心很慌啊!
「被、被被啊,剛才夫人跟你說了什麼?」強迫自己轉移心神,穗看向了一旁坐回原位的山姥切國廣,只見對方的耳根子還是紅著,對於她的詢問他像是嚇到了般抖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開口。「沒、沒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真的嗎,可是你臉很紅欸。」
「沒這回事。」極力逃避這個話題,不管穗怎麼詢問山姥切國廣都鐵了心不肯說實話。
如果是你的話,或許他願意穿上白無垢也說不定。這種話,怎麼樣都不可能說出口的吧!
山姥切國廣無可否認被這麼一提,他腦中一下子就浮現了那個場面,然後覺得自己的心臟深深的不好了。
「被被你臉怎麼更紅了,真的沒事吧?」
禁不住人的再三追問,山姥切國廣只能囫圇用過餐後就假借有事慌忙逃離,直到那棵櫻花樹下才鬆了口氣,但一想到現在他們兩個現在不明朗的情況,縱然他有再多對未來的美好想像也只能化為嘆息。
這幾日因為被復活而產生的影響越來越小了,先是重新感到飢餓,再來是夜間輾轉幾次也逐漸能入睡,頭髮也逐步變回原先的色彩,僅存的痕跡只剩下他眼中融合進去的一抹藍,清楚的訴說著他的重視的人為他的付出,以及他們兩個之間仍存在的爭執。
他已經認知到自己的錯誤,也痛心於對方受的傷害,但這幾日黎淵的態度雖不像之前那樣總是避之不見或乾脆視若無睹,可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回到了最一開始時、那僅是點頭之交的關聯。這讓他感到焦躁,那不是他想要的關係模式,但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向對方展示自己對他的信任。口頭的保證過於空泛,要實際表現卻又不知如何操作,這讓他更陷入迷茫。
「都過了這麼久,還沒想通?」驀地,一道聲音從身旁傳來,把陷入煩惱的山姥切國廣嚇了一跳,反射性地退後幾步才驚魂未定地看著來者。「黎小姐。」
「你也未免太過遲鈍,我還以為你應該很快就能和那傢伙說開,結果一個多星期了,我腳都快好了你們還是連個進展都沒有。」
「抱歉。」被這麼一說,山姥切國廣下意識的開口道歉。
「向我道歉事情是不會好轉的,所以說,打算怎麼解決?」看向山腳,一群人聚集在大門前,看上去熱熱鬧鬧的,應該是準備出發遠征。伊斯黎亞並不意外在隊伍之中看見淵,畢竟昨日時間政府公告說可以恢復正常出陣和遠征時,一群小短刀就嘰嘰喳喳的紛紛自告奮勇要去遠征,還興致勃勃的問淵要不要一起去,在徵求過他的同意後淵就順理成章的混入隊伍了。
「……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做到像你們之間對彼此的信任。」沉默一陣,山姥切國廣猶疑地開口。「我很確定我是信任著黎淵先生的,但我不知道要表達這份情感,更不知道再一次面臨生死關頭時我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斷,我想我大概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肯定的保證。」
「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以為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而已。」這下反倒讓伊斯黎亞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這孩子只是因為不善表達這幾天才沒有採取行動,搞了半天結果就跟他手足說的一樣這孩子根本還困在死胡同裡啊!
「……抱歉。」
「就說了跟我道歉也沒用。」有些無力。他會留在這裡除了一方面是因為不想拖著兩條不會動的腿回去給家裡那幾位說教,另一方面就是想著好不容易手足有看上的人,自己留下來至少還能居中做點協調讓他們能順利跨過這道檻。可沒想到雙方進度嚴重落後,要是讓他們再拖下去自己怕是別想回家了。
「你先跟我說說,為什麼你覺得你做不出這個保證。」頭疼歸頭疼,擺在眼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伊斯黎亞決定還是先從問題根源下手,再來看看要怎麼解決這事。
「因為在戰場上,我們很可能沒辦法「等」。」慢慢地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山姥切國廣字斟句酌地說。「當時我不知道如果待在結界裡面、那樣的攻勢結界能撐多久,我自己的傷已經難以治癒,即使待在結界裡也恢復不了多少。但如果我再支撐久一點,那至少能給三日月多爭取一點時間讓他有機會將消息帶回,所以我選擇離開結界。」
「即使你知道我的手足會傷心也還是選擇如此?」
「……是的。」
「那既然你知道你可能做不到,為什麼不將這點告訴我的手足呢?」
聽到這話山姥切國廣一愣。「欸 ?」
「你有告訴過他你這些想法嗎?有好好地跟他溝通過這點嗎?」開導著。「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對於承諾的看法是如何,但對我們來說,一旦承諾了一件事,那就必定要去達成,即使是單方面的付出也無所謂。而當對方願意回應我們的承諾並給予相對應的保證時,我們就會認為對方也要付出同等的決心來維持諾言。我想他應該說過他不是因為你的舉動而生氣吧。」
山姥切國廣沉默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其實你只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他大概就不會繼續生氣了。」繼續說著。「一段關係的維持不是一昧的遷就對方、滿足對方的期許。相較於答應下來卻無法實現,能在一開始就明白自身能力所及和立場而表達自己意見的,那一定是很信任對方能理解並包容你所做的決定。當雙方都能接納彼此的想法而達成共識時,那便是「信任」。」
「可是你說過因為我沒有等他,他才會那麼難過……」「但如果你等了,卻等不到他到的時候呢。如果他到達時看見卻是你的屍首,他難道就不難過嗎。」
打斷了他的話。「沒有所謂的「如果」、「早知道」,事情的發生不會永遠都在預料之內,我們也只是依靠過去的經驗作出推斷,但那並不代表事情都會如我們心意的發展。也許在你眼中我們看上去大多時候是理智的,但我們也是會被其他事物擾動心神,特別是與我們至關重要的人,我們有時候就會稍微失去分寸,忽略了對方並不一定能達到我們的期許。你覺得如果你告訴他你的想法,他會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嗎。」
一聽這話山姥切國廣急得大聲駁斥。「他不是那種人!」
「那好,既然你知道他不是那樣,那你為何不去跟他說。你相信他能理解你的想法,相信你們之間是可以透過溝通來解決事情的,這不就是最簡單的「信任」嗎。」
「或許你覺得要取得我們的信任很難,但其實我們要的不過就是你願意坦然地與我們溝通罷了。最根本的往往容易被忽略,而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意味深長的一笑,在山姥切國廣還沒有回應時,伊斯黎亞邁步往山下走去。「好了,我也該辦正事了,要是沒辦成的話估計他回來能把我一頓揍。」
「你要做什麼?」
「討回應有的公道罷了,總歸是需要給某些人重新立一下規矩。」轉頭一笑,但山姥切國廣在當中看不見一絲善意。「你也來吧,等了這麼多天,該把這事做個解決了。」
「你是指……我們為什麼會遇上那些敵人的事?」一下子就猜出伊斯黎亞所指的事是什麼,山姥切國頓時嚴肅起了神色。
「是啊。多虧你讓三日月帶回來的那東西給了我們調查的方向,順藤摸瓜下去還真就讓我們輕易地找到主謀,現在就等著看他們怎麼辯駁。」踏著不急不緩的步伐。「不過真沒想到他們的效率如此低落,事情都過多久才找上門,耽誤我回家的時間。」
「所以等下是誰要來?」聽他這麼說也知道來的人身份恐怕不會這麼簡單,聯想到對方早上和黎淵的對話,山姥切國廣很肯定等下來的人鐵定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準備吃不完兜著走了。
「不過是無法與我平起平坐的存在罷了,不足為懼。會穿成這樣主要還是給人一個下馬威,不然以他們的資格還不夠到我面前說上話。」往正門方向看去,遠征的小隊已經出發了,現在門前一個人都沒有。但很快的,不速之客將會到來。「你把刀帶著,讓我們去會會來者。」
這事終於要畫下一個句點了。
從山坡上到本丸還是有段距離,等他們接近門口時,周圍已一片嘈嚷。透過人群看去,只見穗站在最前面與幾位外來者對峙,旁邊是明明沒有出陣安排卻著正裝配刀的三日月宗近。眼下他神色平穩,不驚不懼,看上去與往日並無差異,但正是這樣的姿態才令人毫不懷疑一旦這僵持局面破裂,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抽刀挺身護衛這座本丸。
「請不要抵抗,依照妳犯下的罪刑,我們有權直接帶妳離開。」為首的西裝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穗,神色間淨是傲慢,估計是認為這小姑娘無法反駁他們這些公權力的代表。旁邊一個個子較為矮小的男子不住的點頭附和他的話,在他們後面跟著十來名彪形大漢,每個人的腰間都配著好幾把槍。「跟我們走一趟,如果證明妳是清白的我們自會放妳回來。」
「我是不是清白的還不都是由你們說了算嗎。你們不由分說地闖進我家本丸,口口聲聲的宣告我有罪,可笑,我可不記得我的行為哪一項犯法了。」捏緊繫在腰側的武士刀,即使內心害怕,但穗謹記著黎淵曾說過的話,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要示弱,於是她強撐著氣勢擋在他們面前。
黎淵告訴她有些人就是蠻不講理的,一旦氣勢落下了風那他們便會更得寸進尺,要她在他們出面前絕對要表現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不然即使這次事情他們出面解決了、那些人還是會趁他們不在的空檔藉機找碴,所以千萬不能低頭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不然將會永無安寧之日。
「如果妳堅持這般,那請原諒我們必須要採取強硬一點的手段了。」說著,男人打了一個手勢,後面幾位大漢立刻抽出了槍,槍口對準眾人,無聲的散發著威脅,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
「請跟我們走吧,我想妳也不想看到我們對這些刀劍男士做出什麼吧。」看著咬著牙恨恨盯著他們、卻不敢再多說一句的穗,男人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那麽,我們走吧。」「是要走去哪裡呢?」
終於發話,伊斯黎亞按著幾乎衝上前去的山姥切國廣的肩要他別衝動,隨後不急不徐地越過他,眾人見狀紛紛讓路,讓他平穩走到了最前方。
望著對方一下子就變了的臉色,伊斯利亞唇角微微噙著一抹笑,勾人心魄,也足以奪命。「所以,是哪位說要帶走我家的人?」
「您是……黑袍的殿下。」露出了棘手的神情,但男人的語氣不可謂不恭敬,微微向他躬身的同時用眼神示意後面那群人趕快把槍放下。跟一位黑袍作對簡直等於向公會宣戰,更何況當面前黑袍有著壓倒性的恐怖實力時,再怎麼不識時務也知道絕對不能正面槓上。
要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別緊張,我不是以公會的身分站在此處的。」見對方氣焰一下子收斂不少,伊斯黎亞笑吟吟的說,當男人正想鬆口氣時,卻又聽他開口。「我是以藥師寺當家夫人的身分來關照族中後輩的,可否請你說說,我家這孩子是犯了什麼事讓你們如此勞師動眾的來抓她?」
「這不是您該介入……」「 嗯?」
後半句話被揚高的音調粗暴遏止,僅僅一個單音就讓男人冒出了冷汗,但他不願退縮,頂著那迫人的壓力盡力挺直了腰板開口。「很抱歉,但這是我們時間政府的事,還望您不要插手,造成您的不悅的我深感歉意。」
「你真的認為,我是一無所知的站在這裡嗎。」見男人還想試圖轉移話題不讓他細問下去,伊斯黎亞笑的更加柔和、也更加危險了。「在我還願意好好說話時請仔細思考後再發言,我不想聽到任何被修飾過的推託之詞。」
「是、是的。」嚥了口口水,這下男人連花招都不敢耍了。
「那麽,就讓我們「好好」討論一下這次事件的始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