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冒失之舉
本章節 3405 字
更新於: 2025-07-11
放學鐘聲悠長地傳遍整個校園，我抬起原本用手撐著的頭，撫了撫有些紅腫的手肘。望向桌上被我畫滿重點與塗鴉的化學講義，我在座位上伸了伸懶腰；一旁的陸淇無視攤在桌上的課本和講義，逕自走到教室後方的櫃子上取下橫躺在上方的吉他，我輕咳了幾聲，開口道，「你們吉他社放學後還要練習？」
「大概吧，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練，」陸淇背起琴盒道，「通常教學幹部們每天都會留下來放練一陣子，一方面是學校的設備比較多，另一方面就是單純喜歡在學校練習⋯⋯我算是兩種都有啦。」
點了點頭以示理解，我出聲和陸淇道別，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外。執起桌上的水壺，再從書包摸出一個豔紅色護腕戴在手上後便離開教室，朝籃球場走去。
穿越草坪，三兩學生肩並著肩，有說有笑地往校門的方向走去，仍帶著幾絲毒辣的陽光灑落在小麥色的手臂肌膚上，我晃了晃頭，將額前的瀏海順了順後也恰巧來到學校的籃球場旁。
籃球場上，伴隨著幾顆籃球落於地面的咚咚聲響，我握著水壺的提把朝其中一個籃框走去，籃框下的黑髮男子自地面跳起，手中的球恰巧落於球框中；一旁走來的另一位男子抓起掛在脖子上毛巾往臉上抹了抹，一頭棕髮在落日餘暉下更顯顯眼。
「哎？你來啦。」藍轍晃去自瀏海淌下的汗珠道，耳邊的銀色耳環隨之晃動，我抬起紅色護腕的手與他擊了掌，「抱歉啊，剛剛有點耽擱了。」
「呦，魏千展你終於來啦，」一旁的申宇皓熟練的接住自籃框落下的籃球，神色從容的朝我走來，「藍轍都跟我說了，聽說你今天早上在早餐店惹出不少動靜啊？」
這番話搞得我滿臉問號，「我哪有惹出什麼動靜，只不過、只不過是叫一個比我大一屆的學長老闆爺爺而已。」
望向我有些侷促的神情，申宇皓戲謔似地笑出了聲，「這才是我認識的魏千展嘛，剛剛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染頭髮了，還以為你上高中後要洗心革面做個比較沒那麼糊塗的人，結果還是一樣，嘻嘻。」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今天早餐遇上的不順又連忙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申宇皓朝我挑了挑眉，深黑的杏眸滿是好奇。
我佯裝憂傷的抽了抽泣，「我今天去早餐店的時候因為那個學長一直催著點餐，所以就不小心點到韭菜盒子，結果一整個早上都沒什麼力氣起來走動⋯⋯為什麼我會這麼衰啊。」
「啊？你不是對韭菜過敏嗎？」申宇皓笑道，將原本轉頭準備去拿水壺的藍轍喊了回來，「藍轍藍轍，魏千展說他早餐點到韭菜盒子耶，感覺就很傻，嘿嘿。」
我不滿的肘擊他一下，再瞪向藍轍，藍轍笑了聲，旋即搶過申宇皓手上的籃球，逕自往籃框運球而去。申宇皓見了連忙上前攔截，誰知藍轍往右閃過，再直面籃框跳起，投出手上的籃球。球體精準的打在籃板的紅框上，再應聲落進球框中。
「三分，順便替剛剛球被你抄走報仇。」藍轍拾起迎面滾來的球道，一旁的申宇皓皺起俊朗的眉宇朝藍轍走去，鼓起腮幫子道，「我剛剛可沒在你休息的時候搶走你的球哦，那三分不算。」
「算。」藍轍露出得逞的笑容道。
「我不管，不算。」
聽他們鬥嘴了幾回我才發現問題癥結，疑惑道，「你們在比賽？」
申宇皓回頭望向我，「應該算是吧，這幾天不是要選社團了嗎？我跟藍轍都選了籃球社，在想到底誰要當隊長，所以才會比賽⋯⋯你別看藍轍剛剛的樣子，純粹只是嚇唬人而已。」
「誰嚇唬人了，我哪像你，只會嘴上功夫。」藍轍不滿的申辯，旋即思及什麼般看向我，忽略自我嘴邊漏出的噗哧一笑，「對了，所以你最後到底要選哪個社團？如果也是籃球社的話你也得跟我們比賽。」
「我就算參加了也不會想當隊長啊⋯⋯」我撫了撫額，無奈於他們兩個對於籃球的執著，「而且再讓我想幾天吧，繳交日期是什麼時候來著？」
「我記得是下禮拜，你還有蠻久的時間可以想，」藍轍抱住球，一面躲開申宇皓的襲擊一面朝我說完後，又朝背後的申宇皓咋了聲舌，說了聲「你別搶行不行」。
申宇皓又試了幾次，直到把藍轍搞的有些惱火才敗下陣來，「算了，魏千展今天都還沒打對吧，球先給你。」
「啊，也行。」我接過一旁的球，一面上下拍打球面一面朝籃框踱去，直到走至籃框正前方之時耍帥般地跳起，將手中的球朝籃框投去，殊不知球迎面砸向球框背板後倏地反彈，我下意識地朝球撲過去，但那球像有了意識般躲過攔截，朝走廊前端的教室滾去。
一旁的申宇皓捧腹大笑，藍轍原本含在口中的水也險些噴了出來。我尷尬的撫了撫手腕上的豔紅護腕，惱羞成怒的瞪視他們兩個後朝球滾走的方向跑去。
循著記憶中球的軌跡一路奔去，我三步併作兩步地跳上階梯、踏入鄰近一樓花園的教室。徐風吹動早已垂著汗珠的髮絲，靜謐的空氣使我下意識的放慢腳步，朝開著門的教室走去。霎時間，教室內的景象映入我的眼畔，伴隨著詫異與不解，原先安靜的空氣彷彿又鍍上一層尷尬與低氣壓。
教室內，籃球滾至牆邊，地面上本該站立的音響被撞的倒地，木製椅子上的修長身影翹著腿，一向整齊的黑色短髮被晚風吹的有些凌亂。他望向仍在喘息的我，眼神透出幾絲不滿與冷峻。
「⋯⋯你就是那個姜司學長？」
話音未落，我的意識彷彿結了層冰一般戛然而止，旋即湧上心頭的是一股想要原地賞自己一巴掌的羞愧。我滿腦空白的看向坐在教室中央的姜司學長，往前走了幾步後改口道，「咳嗯⋯⋯那個，學長抱歉，我只是來撿個球而已，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真的很對不起。」
仍在思考姜司學長究竟會以什麼樣的話回答我時，一句恍若不帶感情的句子自他口中流出，「⋯⋯你踩到我的吉他背帶了。」
「咦？啊嘿嘿⋯⋯抱歉抱歉。」我連忙抬起踩到地面上背帶的腳道，一面伸長手臂直至勾到籃球的球面。迅速自姜司學長面前退開，不過仍不控制不了嘴巴的開口問道，「學長這是在放練嗎？我看社團博覽會的時候學長還有唱歌，是練吉他的時候順便練習的嗎？」
姜司學長的眼眸閃過一陣無所適從，但臉龐旋即恢復原先的清冷。他略顯煩悶的嘆了口氣後抬頭望向我，神情不帶幾分波瀾，「是分開練習，唱歌的時候會到A棟的音控室⋯⋯能幫我把音響扶起來嗎？」
我一愣，這才憶起被籃球撞倒在地的音響，連忙以手臂夾住籃球，用空出的手將地上的音響提起立在地面上，「啊，抱歉⋯⋯謝謝學長跟我分享，我先走了，學長加油。」
握住後門門把正準備關上，身後再度傳來那陣不輕不重的嗓音，「別關門，會擋到陽光。」
聞言，我滿臉疑惑的回頭望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姜司學長，再瞥了瞥牆上開著的冷氣，吞了吞口水後開口，「可是學長你開著冷氣⋯⋯」
「不重要。」
「啊，好的。」我被這番作為搞的有些難以啟齒，連忙抱著球半走半逃的步出教室，走回球場。坐在球場一旁花台的申宇皓見我朝他的方向走去，連忙晃了晃身旁翻著講義的藍轍，一面竊笑的看向我。
我沒好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把球朝他的方向扔去。放下書的藍轍見我面色有些僵硬，挑眉道，「你又怎麼了？」
「我……」我頓時有些語塞，過了好半晌才繼續道，「我又碰到那位姜司學長了，而且我有種感覺，我好像惹到他了。」
此言換來的是藍轍不屑的眼神，「你真的很會生事。」
尷尬的笑了幾聲後我皺起眉，方才遇上的事又竄入腦中。本想和藍轍多抱怨幾句，但看他前去收拾書包的樣子肯定是不想聽我廢話，我望向申宇皓，他注意到我的視線，旋即停下喝水的動作，但卻問出一句跟我心中所想毫不相干的內容，「對了，你和你們班那個陸淇是朋友嗎？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們兩個走去藝能教室上課，剛剛才想到可以問你。」
「嗯哼，怎麼了？」我有些疑惑的答道，申宇皓微微點頭，有些八卦地朝我靠近，壓低嗓音，「你知道她之前在我們國中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見申宇皓略帶戲弄地望向我，惹得我有些急促的瞄了瞄他看好戲般的神情，希望從他嘴裡得知更多他本想講的秘辛，但申宇皓顯然想刻意賣我關子，裝傻般地放大聲音道，「啊？你剛剛說的是吉他社的那個教學長薑絲嗎？你對他做了什麼啊？」
「我才沒有對他做什麼呢，」我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得有些惱火，「不過是把他的音響弄倒又踩到他的吉他背帶，最後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把門關上而已。」
說完這一串話連我自己都有些羞愧，申宇皓更是詫異地瞠大雙眼，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事前聽說過他的事情嗎？」
「我只知道他彈吉他很厲害……怎麼了？他很有名嗎？」我旋即問出了一個有些白目的問題，申宇皓聽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後繼續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先前因為發現有社員放練時亂調音響和隨意移動譜架就強行將他們退出社團，有時候遇到在他練琴時刻打擾他的人也會直接被取消公演的資格，更別說是你這種跟他根本沒關係的陌生人……哎哎，真是不敢多想，總之你自求多福。」
聞言，我嚥下口水，在思考自己未來在這間學校的活命程度之餘，也算是理解那時姜司學長臉上帶著的厭惡神情，以及方才教室內的低氣壓。
「大概吧，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練，」陸淇背起琴盒道，「通常教學幹部們每天都會留下來放練一陣子，一方面是學校的設備比較多，另一方面就是單純喜歡在學校練習⋯⋯我算是兩種都有啦。」
點了點頭以示理解，我出聲和陸淇道別，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外。執起桌上的水壺，再從書包摸出一個豔紅色護腕戴在手上後便離開教室，朝籃球場走去。
穿越草坪，三兩學生肩並著肩，有說有笑地往校門的方向走去，仍帶著幾絲毒辣的陽光灑落在小麥色的手臂肌膚上，我晃了晃頭，將額前的瀏海順了順後也恰巧來到學校的籃球場旁。
籃球場上，伴隨著幾顆籃球落於地面的咚咚聲響，我握著水壺的提把朝其中一個籃框走去，籃框下的黑髮男子自地面跳起，手中的球恰巧落於球框中；一旁走來的另一位男子抓起掛在脖子上毛巾往臉上抹了抹，一頭棕髮在落日餘暉下更顯顯眼。
「哎？你來啦。」藍轍晃去自瀏海淌下的汗珠道，耳邊的銀色耳環隨之晃動，我抬起紅色護腕的手與他擊了掌，「抱歉啊，剛剛有點耽擱了。」
「呦，魏千展你終於來啦，」一旁的申宇皓熟練的接住自籃框落下的籃球，神色從容的朝我走來，「藍轍都跟我說了，聽說你今天早上在早餐店惹出不少動靜啊？」
這番話搞得我滿臉問號，「我哪有惹出什麼動靜，只不過、只不過是叫一個比我大一屆的學長老闆爺爺而已。」
望向我有些侷促的神情，申宇皓戲謔似地笑出了聲，「這才是我認識的魏千展嘛，剛剛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染頭髮了，還以為你上高中後要洗心革面做個比較沒那麼糊塗的人，結果還是一樣，嘻嘻。」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今天早餐遇上的不順又連忙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申宇皓朝我挑了挑眉，深黑的杏眸滿是好奇。
我佯裝憂傷的抽了抽泣，「我今天去早餐店的時候因為那個學長一直催著點餐，所以就不小心點到韭菜盒子，結果一整個早上都沒什麼力氣起來走動⋯⋯為什麼我會這麼衰啊。」
「啊？你不是對韭菜過敏嗎？」申宇皓笑道，將原本轉頭準備去拿水壺的藍轍喊了回來，「藍轍藍轍，魏千展說他早餐點到韭菜盒子耶，感覺就很傻，嘿嘿。」
我不滿的肘擊他一下，再瞪向藍轍，藍轍笑了聲，旋即搶過申宇皓手上的籃球，逕自往籃框運球而去。申宇皓見了連忙上前攔截，誰知藍轍往右閃過，再直面籃框跳起，投出手上的籃球。球體精準的打在籃板的紅框上，再應聲落進球框中。
「三分，順便替剛剛球被你抄走報仇。」藍轍拾起迎面滾來的球道，一旁的申宇皓皺起俊朗的眉宇朝藍轍走去，鼓起腮幫子道，「我剛剛可沒在你休息的時候搶走你的球哦，那三分不算。」
「算。」藍轍露出得逞的笑容道。
「我不管，不算。」
聽他們鬥嘴了幾回我才發現問題癥結，疑惑道，「你們在比賽？」
申宇皓回頭望向我，「應該算是吧，這幾天不是要選社團了嗎？我跟藍轍都選了籃球社，在想到底誰要當隊長，所以才會比賽⋯⋯你別看藍轍剛剛的樣子，純粹只是嚇唬人而已。」
「誰嚇唬人了，我哪像你，只會嘴上功夫。」藍轍不滿的申辯，旋即思及什麼般看向我，忽略自我嘴邊漏出的噗哧一笑，「對了，所以你最後到底要選哪個社團？如果也是籃球社的話你也得跟我們比賽。」
「我就算參加了也不會想當隊長啊⋯⋯」我撫了撫額，無奈於他們兩個對於籃球的執著，「而且再讓我想幾天吧，繳交日期是什麼時候來著？」
「我記得是下禮拜，你還有蠻久的時間可以想，」藍轍抱住球，一面躲開申宇皓的襲擊一面朝我說完後，又朝背後的申宇皓咋了聲舌，說了聲「你別搶行不行」。
申宇皓又試了幾次，直到把藍轍搞的有些惱火才敗下陣來，「算了，魏千展今天都還沒打對吧，球先給你。」
「啊，也行。」我接過一旁的球，一面上下拍打球面一面朝籃框踱去，直到走至籃框正前方之時耍帥般地跳起，將手中的球朝籃框投去，殊不知球迎面砸向球框背板後倏地反彈，我下意識地朝球撲過去，但那球像有了意識般躲過攔截，朝走廊前端的教室滾去。
一旁的申宇皓捧腹大笑，藍轍原本含在口中的水也險些噴了出來。我尷尬的撫了撫手腕上的豔紅護腕，惱羞成怒的瞪視他們兩個後朝球滾走的方向跑去。
循著記憶中球的軌跡一路奔去，我三步併作兩步地跳上階梯、踏入鄰近一樓花園的教室。徐風吹動早已垂著汗珠的髮絲，靜謐的空氣使我下意識的放慢腳步，朝開著門的教室走去。霎時間，教室內的景象映入我的眼畔，伴隨著詫異與不解，原先安靜的空氣彷彿又鍍上一層尷尬與低氣壓。
教室內，籃球滾至牆邊，地面上本該站立的音響被撞的倒地，木製椅子上的修長身影翹著腿，一向整齊的黑色短髮被晚風吹的有些凌亂。他望向仍在喘息的我，眼神透出幾絲不滿與冷峻。
「⋯⋯你就是那個姜司學長？」
話音未落，我的意識彷彿結了層冰一般戛然而止，旋即湧上心頭的是一股想要原地賞自己一巴掌的羞愧。我滿腦空白的看向坐在教室中央的姜司學長，往前走了幾步後改口道，「咳嗯⋯⋯那個，學長抱歉，我只是來撿個球而已，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真的很對不起。」
仍在思考姜司學長究竟會以什麼樣的話回答我時，一句恍若不帶感情的句子自他口中流出，「⋯⋯你踩到我的吉他背帶了。」
「咦？啊嘿嘿⋯⋯抱歉抱歉。」我連忙抬起踩到地面上背帶的腳道，一面伸長手臂直至勾到籃球的球面。迅速自姜司學長面前退開，不過仍不控制不了嘴巴的開口問道，「學長這是在放練嗎？我看社團博覽會的時候學長還有唱歌，是練吉他的時候順便練習的嗎？」
姜司學長的眼眸閃過一陣無所適從，但臉龐旋即恢復原先的清冷。他略顯煩悶的嘆了口氣後抬頭望向我，神情不帶幾分波瀾，「是分開練習，唱歌的時候會到A棟的音控室⋯⋯能幫我把音響扶起來嗎？」
我一愣，這才憶起被籃球撞倒在地的音響，連忙以手臂夾住籃球，用空出的手將地上的音響提起立在地面上，「啊，抱歉⋯⋯謝謝學長跟我分享，我先走了，學長加油。」
握住後門門把正準備關上，身後再度傳來那陣不輕不重的嗓音，「別關門，會擋到陽光。」
聞言，我滿臉疑惑的回頭望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姜司學長，再瞥了瞥牆上開著的冷氣，吞了吞口水後開口，「可是學長你開著冷氣⋯⋯」
「不重要。」
「啊，好的。」我被這番作為搞的有些難以啟齒，連忙抱著球半走半逃的步出教室，走回球場。坐在球場一旁花台的申宇皓見我朝他的方向走去，連忙晃了晃身旁翻著講義的藍轍，一面竊笑的看向我。
我沒好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把球朝他的方向扔去。放下書的藍轍見我面色有些僵硬，挑眉道，「你又怎麼了？」
「我……」我頓時有些語塞，過了好半晌才繼續道，「我又碰到那位姜司學長了，而且我有種感覺，我好像惹到他了。」
此言換來的是藍轍不屑的眼神，「你真的很會生事。」
尷尬的笑了幾聲後我皺起眉，方才遇上的事又竄入腦中。本想和藍轍多抱怨幾句，但看他前去收拾書包的樣子肯定是不想聽我廢話，我望向申宇皓，他注意到我的視線，旋即停下喝水的動作，但卻問出一句跟我心中所想毫不相干的內容，「對了，你和你們班那個陸淇是朋友嗎？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們兩個走去藝能教室上課，剛剛才想到可以問你。」
「嗯哼，怎麼了？」我有些疑惑的答道，申宇皓微微點頭，有些八卦地朝我靠近，壓低嗓音，「你知道她之前在我們國中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見申宇皓略帶戲弄地望向我，惹得我有些急促的瞄了瞄他看好戲般的神情，希望從他嘴裡得知更多他本想講的秘辛，但申宇皓顯然想刻意賣我關子，裝傻般地放大聲音道，「啊？你剛剛說的是吉他社的那個教學長薑絲嗎？你對他做了什麼啊？」
「我才沒有對他做什麼呢，」我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得有些惱火，「不過是把他的音響弄倒又踩到他的吉他背帶，最後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把門關上而已。」
說完這一串話連我自己都有些羞愧，申宇皓更是詫異地瞠大雙眼，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事前聽說過他的事情嗎？」
「我只知道他彈吉他很厲害……怎麼了？他很有名嗎？」我旋即問出了一個有些白目的問題，申宇皓聽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後繼續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先前因為發現有社員放練時亂調音響和隨意移動譜架就強行將他們退出社團，有時候遇到在他練琴時刻打擾他的人也會直接被取消公演的資格，更別說是你這種跟他根本沒關係的陌生人……哎哎，真是不敢多想，總之你自求多福。」
聞言，我嚥下口水，在思考自己未來在這間學校的活命程度之餘，也算是理解那時姜司學長臉上帶著的厭惡神情，以及方才教室內的低氣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