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０章：史克羅奇集訓班（２）

　　「夏奇薇雅、嚕嚕嚕，還有帕西，先收手。」為了不要留下不好印象，希洛趕緊制止了自己夥伴們的戰鬥動作，並準備出聲解釋。
　　不料，那位和他起衝突的灰髮少年，卻搶先一步，快步走到了羅姆面前。
　　「大師，是這樣的……」
　　「吉夫特，你要拿著劍和我說話嗎？」羅姆瞇起原本就細長的雙目，斜視被喚作吉夫特的灰髮少年。
　　「抱歉，大師。」後者趕緊恭敬地行禮，接著還劍入鞘，羅姆則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不愧是我最自豪的徒弟。說吧，剛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大師。那塊頭比較大的傢伙。」吉夫特指著珀卡勒。「居然帶伊奴來受訓！而且還不只帶一隻，是帶一窩！」
　　「咦？難道……不能帶嗎？」希洛疑惑地望向四周，這時他才發現，大多數學生確實都是隻身前來，只有極少數帶著一兩名伊奴。而這些學生此刻的表情，也都和他一樣一臉茫然，看來也是不清楚這條潛規則。
　　「不是不能，是沒必要。」吉夫特瞪了希洛一眼，隨後這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名帶伊奴來的學生面孔。所有被他瞧過的新生，無一不畏縮地垂下頭，並悄悄將帶來的伊奴驅離身邊，就好像這真的是件十分羞恥的事一樣。
　　除了希洛。
　　「為什麼？」他直視著吉夫特細小的雙眼，將夏奇薇雅和嚕嚕嚕牽到自己身前。
　　「伊奴都是垃圾，根本沒必要特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明白？」吉夫特冷冷地答道。
　　「他們不是垃圾！」希洛怒道。
　　「哼！不然你說，牠們是什麼？」
　　「他們是我的夥……」
　　「夠了，都住口。」羅姆將手杖重重地往地面一擊，再度制止了爭端。「吉夫特，我知道你不喜歡伊奴，但沒必要把對伊奴的不滿，發洩在我的新生身上。記住，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我最重視的學生。」
　　「是，大師。」吉夫特態度恭敬地低下頭，但垂首瞬間掃向希洛的目光，依舊充滿了不屑與兇狠。
　　「再來，這邊兩位同學……喔，不對，是三位。這小女孩不算吧？」羅姆沒有再去糾正他高徒的態度，而是轉為面向希洛，並瞧了夏奇薇雅一眼。
　　「她……她是幫我顧伊奴的，史克羅奇先生。」希洛謅了個藉口。
　　「喔……居然有機甲種伊奴？各位瞧瞧，這鋼鐵的外皮……」順著話語，羅姆接著走到嚕嚕嚕面前，用右食指關節敲了敲那顆鋼鐵大腦袋。「還有這清脆的響聲，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奢侈品呢！你這新來的，看來有點意思。」
　　「嚕……」對於自己突然被敲頭，小機甲瞇起雙眼，用聲音和表情表達了心裡的不滿。然而，羅姆並沒有理會嚕嚕嚕的情緒，而是用手杖朝希洛一指。
　　「新生，叫什麼名字？」
　　「我叫希洛。」希洛一邊安撫嚕嚕嚕，一邊回答。
　　「姓？若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是某個地方的貴族少爺……」
　　「我姓……艾爾。」
　　「嗯──？」羅姆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
　　「艾爾？我沒聽錯吧？」「我們班上，有艾爾？」「是那個……神的使者？」
　　「希洛，你、你是艾爾？」珀卡勒則瞪大了雙眼，其他學員，包含吉夫特，也紛紛向希洛投來了驚訝不已的目光。
　　被這些眼神瞧到有些尷尬的希洛，搔著腦袋，向珀卡勒點了點頭。
　　「能否出示你的種族證明？」不意外地，羅姆提出了這常見的要求。
　　「好的。」希洛熟練地用左手進行了系統操作，沒多久，現場再次騷動。
　　「……各位，奇蹟降臨了，這是徵兆啊！看來本屆大賽，我們『史克羅奇』集訓班，必將大有斬獲！」
　　隨著羅姆將右拳高舉，圍觀的學員們，也跟著放聲歡呼，有的甚至對希洛鼓起了掌。
　　希洛只好再次搔頭，將目光飄向低處，避開四面八方投來的崇拜眼神。
　　這舉動，也讓他重新注意到了，那些還倒在地上的可憐伊奴們。
　　「不好意思，史克羅奇先生……」
　　「艾爾同學，一次我就當你口誤，兩次我就得糾正你了。雖然你是神的使者，但在我的集訓班上，記住，你還是得稱我一聲──『大師』。」
　　「是，大師。」希洛趕緊補上尊稱，同時不忘恭敬地右拳抵胸行了個禮。
　　他的禮貌和謙遜，顯然讓羅姆十分滿意。
　　「很好。你想說什麼？」
　　「大師，能讓我先治療我朋友的伊奴嗎？」
　　「喔──伊奴伊奴，沒有傷到核吧？」羅姆用眼神詢問吉夫特，後者用力搖了搖頭。「那就沒事了，今天課程結束後，你和你朋友再帶牠們去聖杯修復就好。先把牠們帶去場邊拴起來吧！你的機甲種伊奴也是，艾爾同學。」
　　「這……」
　　「還有，記住，以後別再帶牠們來了。不僅佔用場地，對於比賽，牠們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咦？但我聽說有不少參賽者是和伊奴並肩作戰的……」
　　「同學，艾爾同學。」羅姆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參加我的集訓，是為了什麼？只是想出賽而已嗎？還是想奪下優勝呢？」
　　「我想變強。」希洛握緊拳頭答道。「如果有機會捧盃，那當然更好……」
　　「那麼，你知道歷屆大賽的優勝有誰嗎？看你的表情，不知道？沒關係，或許是因為你剛從門降臨，我讓其他學員幫你回答。年代久遠的我們就不提了，各位回答我，上一屆優勝是？」
　　「赫朗格尼爾將軍！」聽到這曾和自己多次口角的大人物名字被大聲喊出，希洛心裡不禁一驚。
　　「再往前，連續稱霸兩屆大賽的優勝是？」羅姆繼續問道。
　　「女武神奧拉‧萊汀！」希洛再倒抽了一口氣。雖然他早有預感，這位女武神之長實力必然深不可測，但連霸大賽這壯舉，他是想都沒想過。
　　「回答正確。那麼，有誰能告訴我，他們有什麼共通點？」羅姆頓了頓，環顧了一圈正在交頭接耳的學生們，接著露出微笑，宣布了答案。
　　「這些優勝者，都沒有依靠伊奴。」
　　「為什麼他們不使用伊奴還能取勝呢？或者，換個講法，想拿優勝真的需要伊奴嗎？答案我想已經很明顯。」瞧見希洛皺起眉頭，一副還沒聽懂的樣子，羅姆繼續做出解釋。「伊奴只是工具，但報名參賽的，卻是我們艾隆，呵，當然還有艾爾。伊奴被打倒，就像器具損壞，如此而已，可要是參賽者被擊敗，比賽就結束了。明白了嗎？艾爾同學。」
　　「大師，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還是想和我的伊奴一起戰鬥，我相信他們會幫助我很多的。」希洛緊緊握住了嚕嚕嚕和夏奇薇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