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始於靈異組合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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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6-23
這不是新的問題，問題一直在那裡，只不過所有人都裝不知道，只有在有必要時才想到。
房間空氣一緊，像是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就等誰先說錯一句話。
「『靈異組合』，這個名字好用得不得了。隨便在路上抓個七十歲老太婆，她都能講出一套靈異組合的由來和貢獻。但別忘了——它不是人名，是單位，是標籤，是便利貼，是你們用來打仗、維穩、背黑鍋的防火牆。」
這一刻，庫爾納特收斂笑意，冷冷地望著坐在對面的五人。
「那麼，你們知不知道，兩年前的靈異組合與現在的靈異組合，至少有三成已經不是同一人了。」
沉默。
這些傢伙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傢伙當然不知道，「靈異組合」這幾個字就是這麼好用。
「那三成已經在這幾年的事件相繼犧牲殉職，或看過太多不正常的東西發瘋而從前線退位了。」
也就是說，對外報導與對內管控所說的「靈異組合」，既是方便，也有掩蓋死傷的作用。
他將話語往前壓了一步，如同肩膀狠狠頂上對方的胸口：
「這個名字，就是為了方便遮掩，方便統一，方便讓人民相信國家還有一群默默無名的守護者——但對你我而言，只要還有人遞補進來，這塊招牌就永遠不會倒。」
這個國家確實一直在靠靈異組合保護。此靈異組合是靈異組合，卻也未必是靈異組合。
對他們這些高層來說，底層人民怎樣都好，只要能夠替他們守住這個國家，戰死只是剛好，然而在當事人，或是其身邊之人看來，這些卻是真實發生的，血淋淋的案例。
就問一句，要是今天國家好不容易打贏了一仗，士兵家屬收到的不只是勝仗消息，還有士兵戰死消息，他們會怎麼想？還會認為這一仗有意義嗎？
千萬別說什麼，他們應該感到光榮。他們無法感到光榮，要問原因，果然是因為同樣都為國打仗，為何死的是他們的家人、兄弟、戀人。其他人就不會死，偏偏是他們身邊的人犧牲奉獻，原先預計上演的歡呼，全都變成了守喪、永遠的痛。
「即使現在這個胖子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所以你們才敢放任這些傢伙借用樂園的名義為非作歹。是這樣吧？你們之所以需要財團的協助，不是為了開發作業或維持組織的運作，而是想透過這件事來了解現在的王國運作模式。」
如今，數據與對象都已經齊全了。
「這正是樂園的手段——滲透、挑撥、製造恐慌、分化政府與靈異組合。這策略你們早在基路伯時代就玩得爐火純青。當時人手不足、資金枯竭，你們便趁機引火。」
每到了這個時候，樂園都會特別活躍。
這些傢伙……終於可以再次「脫胎換骨」了。
「但只要靈異組合出事的新聞一傳出去，你們多年來建立的名聲也會瞬間崩塌，連個遺址都不會剩下。」
基路伯時期的靈異組合就是這樣。
說什麼用代碼來保護當事人，不被敵對勢力盯上，其實是因為這些士兵與妖怪的關係之緊密，如此關係當然會招來一般民眾的白眼，於是雙方之間就形成了一堵天然的高牆，只要不靠近靈異組合，就一定不會成為妖怪的目標。
要不是後來神無霧刃他們接連拯救王國，說不定直到今天民眾還會把妖怪與其周遭之人都當作「不可饒恕之人」。
唯有實際行動，才有可能改變群眾的刻板印象。
因此，要說一切始於靈異組合這個說法也沒有錯。
「與其說是靈異組合的名聲，倒不如說是神無霧刃的名聲，也就是說只要神無霧刃不倒，靈異組合捅了再多爛攤子，這塊招牌也不會被砸。」
那些新聞最多做到這些不法分子是少數，遠不到動搖靈異組合的根本，所以現在這些傢伙才會那麼有氣焰。
成功了你們是英雄，失敗了頂多換一批人重來。
「所以你們才要在這個時間點動手，挑動樂園與靈異組合的舊傷——因為你們想要創造『第二個神無霧刃』。」
庫爾納特眼神如刀：
「大陸計畫雖沒公開，但靈異組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幾天是關鍵時期？」
人手、時機、情報——一切都剛剛好。
「英雄這個詞，正中下懷。不只可以滿足這群人想成為傳奇的妄想，也正好補足王國現在缺的那塊拼圖——歷史、文化、還有領袖。」
他說到這，語速慢了下來，每一個字都彷彿故意壓下去。
「你們根本不在乎神無霧刃死不死，甚至希望他死，好把雷蒙蓋頓那套從他身上剝下來，另尋一個聽話的英雄披上。」
要是神無霧刃都要死了，莉莉絲的存在也就失去意義了，畢竟——只要能夠攻略大陸，活死人就是任他們處置。
「你們的目的是趁機篩選雷蒙蓋頓的繼承人吧？你們認為，不穩定的是神無霧刃本人，並非神無立霧當年留下的遺產，只要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就能夠繼續開發雷蒙蓋頓，並讓繼承人以英雄的名義帶領眾人走向高次元的美好世界。」
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無法複製，卻可以透過轉讓雷蒙蓋頓，來延續二十二世紀的神話傳說。
「難怪你們會突然鬆口，不用簽任何附加契約，就讓神無霧刃參與大陸探索。只要人死在那裡，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些傢伙……真的就是為了讓神無霧刃去死才點頭同意的。
庫爾納特語氣驟然一冷：
「既然如此，我更沒理由照你們劇本走，擴大新聞、刺激民情，藉機回收靈異組合——這種事我怎麼會幫你們做？」
「庫爾納特，你到底想幹嘛？」
他插著口袋，像看穿一切似的冷笑：
「說了這麼多，我會過來，不是為了找你們算帳。」
「……？」
「我是來跟你們談的。」
那一瞬間，連空氣都像被人關掉了音量。
「我有我的目的，必須藉這場與赫麗貝爾的衝突完成。我跟杜恩哈特可以用手上的資源，幫你們掩蓋今天的一切。對政府、對樂園都一樣，只要你們點頭——直到西麥堤芬入土為安，那個丫頭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你也有目的？等等，你不是……」
庫爾納特收起笑容，眼中露出久違的決絕與冰冷：
「我是輪迴者，合作愉快。」
多年來的沉默，終於可以化為行動。
房間空氣一緊，像是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就等誰先說錯一句話。
「『靈異組合』，這個名字好用得不得了。隨便在路上抓個七十歲老太婆，她都能講出一套靈異組合的由來和貢獻。但別忘了——它不是人名，是單位，是標籤，是便利貼，是你們用來打仗、維穩、背黑鍋的防火牆。」
這一刻，庫爾納特收斂笑意，冷冷地望著坐在對面的五人。
「那麼，你們知不知道，兩年前的靈異組合與現在的靈異組合，至少有三成已經不是同一人了。」
沉默。
這些傢伙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傢伙當然不知道，「靈異組合」這幾個字就是這麼好用。
「那三成已經在這幾年的事件相繼犧牲殉職，或看過太多不正常的東西發瘋而從前線退位了。」
也就是說，對外報導與對內管控所說的「靈異組合」，既是方便，也有掩蓋死傷的作用。
他將話語往前壓了一步，如同肩膀狠狠頂上對方的胸口：
「這個名字，就是為了方便遮掩，方便統一，方便讓人民相信國家還有一群默默無名的守護者——但對你我而言，只要還有人遞補進來，這塊招牌就永遠不會倒。」
這個國家確實一直在靠靈異組合保護。此靈異組合是靈異組合，卻也未必是靈異組合。
對他們這些高層來說，底層人民怎樣都好，只要能夠替他們守住這個國家，戰死只是剛好，然而在當事人，或是其身邊之人看來，這些卻是真實發生的，血淋淋的案例。
就問一句，要是今天國家好不容易打贏了一仗，士兵家屬收到的不只是勝仗消息，還有士兵戰死消息，他們會怎麼想？還會認為這一仗有意義嗎？
千萬別說什麼，他們應該感到光榮。他們無法感到光榮，要問原因，果然是因為同樣都為國打仗，為何死的是他們的家人、兄弟、戀人。其他人就不會死，偏偏是他們身邊的人犧牲奉獻，原先預計上演的歡呼，全都變成了守喪、永遠的痛。
「即使現在這個胖子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所以你們才敢放任這些傢伙借用樂園的名義為非作歹。是這樣吧？你們之所以需要財團的協助，不是為了開發作業或維持組織的運作，而是想透過這件事來了解現在的王國運作模式。」
如今，數據與對象都已經齊全了。
「這正是樂園的手段——滲透、挑撥、製造恐慌、分化政府與靈異組合。這策略你們早在基路伯時代就玩得爐火純青。當時人手不足、資金枯竭，你們便趁機引火。」
每到了這個時候，樂園都會特別活躍。
這些傢伙……終於可以再次「脫胎換骨」了。
「但只要靈異組合出事的新聞一傳出去，你們多年來建立的名聲也會瞬間崩塌，連個遺址都不會剩下。」
基路伯時期的靈異組合就是這樣。
說什麼用代碼來保護當事人，不被敵對勢力盯上，其實是因為這些士兵與妖怪的關係之緊密，如此關係當然會招來一般民眾的白眼，於是雙方之間就形成了一堵天然的高牆，只要不靠近靈異組合，就一定不會成為妖怪的目標。
要不是後來神無霧刃他們接連拯救王國，說不定直到今天民眾還會把妖怪與其周遭之人都當作「不可饒恕之人」。
唯有實際行動，才有可能改變群眾的刻板印象。
因此，要說一切始於靈異組合這個說法也沒有錯。
「與其說是靈異組合的名聲，倒不如說是神無霧刃的名聲，也就是說只要神無霧刃不倒，靈異組合捅了再多爛攤子，這塊招牌也不會被砸。」
那些新聞最多做到這些不法分子是少數，遠不到動搖靈異組合的根本，所以現在這些傢伙才會那麼有氣焰。
成功了你們是英雄，失敗了頂多換一批人重來。
「所以你們才要在這個時間點動手，挑動樂園與靈異組合的舊傷——因為你們想要創造『第二個神無霧刃』。」
庫爾納特眼神如刀：
「大陸計畫雖沒公開，但靈異組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幾天是關鍵時期？」
人手、時機、情報——一切都剛剛好。
「英雄這個詞，正中下懷。不只可以滿足這群人想成為傳奇的妄想，也正好補足王國現在缺的那塊拼圖——歷史、文化、還有領袖。」
他說到這，語速慢了下來，每一個字都彷彿故意壓下去。
「你們根本不在乎神無霧刃死不死，甚至希望他死，好把雷蒙蓋頓那套從他身上剝下來，另尋一個聽話的英雄披上。」
要是神無霧刃都要死了，莉莉絲的存在也就失去意義了，畢竟——只要能夠攻略大陸，活死人就是任他們處置。
「你們的目的是趁機篩選雷蒙蓋頓的繼承人吧？你們認為，不穩定的是神無霧刃本人，並非神無立霧當年留下的遺產，只要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就能夠繼續開發雷蒙蓋頓，並讓繼承人以英雄的名義帶領眾人走向高次元的美好世界。」
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無法複製，卻可以透過轉讓雷蒙蓋頓，來延續二十二世紀的神話傳說。
「難怪你們會突然鬆口，不用簽任何附加契約，就讓神無霧刃參與大陸探索。只要人死在那裡，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些傢伙……真的就是為了讓神無霧刃去死才點頭同意的。
庫爾納特語氣驟然一冷：
「既然如此，我更沒理由照你們劇本走，擴大新聞、刺激民情，藉機回收靈異組合——這種事我怎麼會幫你們做？」
「庫爾納特，你到底想幹嘛？」
他插著口袋，像看穿一切似的冷笑：
「說了這麼多，我會過來，不是為了找你們算帳。」
「……？」
「我是來跟你們談的。」
那一瞬間，連空氣都像被人關掉了音量。
「我有我的目的，必須藉這場與赫麗貝爾的衝突完成。我跟杜恩哈特可以用手上的資源，幫你們掩蓋今天的一切。對政府、對樂園都一樣，只要你們點頭——直到西麥堤芬入土為安，那個丫頭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你也有目的？等等，你不是……」
庫爾納特收起笑容，眼中露出久違的決絕與冰冷：
「我是輪迴者，合作愉快。」
多年來的沉默，終於可以化為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