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為了賺錢我只好出賣肉體

來到老爺子面前，我才發現面具不在手上。

「糟了，沒面具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啊！」

「交給我翻譯。」機械管家蹲下，金屬手指輕觸老爺子的葉子，像是讀取信號。

「牠說曼德拉們已到附近，但爬不上來。」

「這樣啊，先讓牠們在下面待機……等等！」我靈光一閃，「博士說過，這高塔不只高，還深入地底，能不能讓牠們調查一下地下的遺跡規模？」

機械管家轉達後，老爺子葉子抖了抖，沙沙作響。

「牠說放心，交給牠們。」

「不知道地底有多深，要是跟高塔一樣深，連老爺子也沒轍吧？」我腦補曼德拉們在地底迷路的畫面。

「還有，博士交代，她已付了上網費用，現在可以用網路聯繫她。」機械管家繼續翻譯。

「網路？那是什麼？怎麼聯繫？」

「簡單來說類似無線電，但範圍更廣，功能更強。」機械管家掏出一塊手掌大的鐵板，遞給我。小屏幕亮起，博士的臉赫然出現
。
「哦，你們終於到了！快上來！」博士的聲音從鐵板傳來，清晰得像站在面前。

「博士？！這小玩意居然能通話，還能看臉？」我瞪大眼，捧著鐵板左看右看。

「不要晃動鏡頭啊傻瓜！看你這反應，我都能想像你一路走過來是樣子了。」博士在屏幕上翻白眼，嘴角卻帶著笑。

「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一路都喊驚訝喊到了累了！」我揉揉太陽穴，感嘆中央市的誇張。

結束通話，我們走進旅館大廳。抬頭一看，巨大方形天井直通頂層，客房環繞天井排列，燈光從頂端灑下。

整個大廳金碧輝煌，地板光滑得能當鏡子用。

「這裡一層的房間數目，怕是比我老家小鎮的人口還多吧？」我仰頭感嘆。

我們來到升降機大堂，機械管家按下按鈕，透明升降機「嗡」地滑來，載我們飛速上行。

走出升降機，長長的走廊兩旁房門整齊排列，踏在地毯上感覺非常柔軟。

在機械管家帶領下，我們推開一扇房門。博士坐在大廳的豪華沙發上，手裡拿著杯熱茶，悠然自得。貓少女則像隻被榨乾的貓咪，攤在旁邊沙發上呼呼大睡，尾巴還時不時抽動一下。

「來啦，感覺怎麼樣？一夜之間從鄉下巡邏員變身魔工匠！」博士看我一眼，笑得有點壞。

「別鬧，壓力大得很！」我一屁股坐下，抹把冷汗。「真是怕明天就被拆穿，雖然想再逛逛，但更想趕緊離開！」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哦。」博士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一絲狡黠。

「怎麼了？買零件要很久？」

「不是時間問題。」博士指了指牆上的巨型電視，「用這『電視網路』，大部分零件都能網購，連店都不用跑。」

「網購？雖然聽不懂，但聽著挺方便！」我點頭，「那還有什麼問題？快買啊！」

「問題是……中央幣不夠了。」博士聳肩，「這幾年通脹，手頭的中央幣貶值，買不齊零件。」

「中央幣？哦，貨幣！舊文明的交易系統？」我回想，「記得貨幣要用金屬硬幣，或者跟黃金掛鉤的紙幣，門檻很高吧？」

「中央市用的是法幣，比黃金靈活，由教會發行。」博士耐心解釋。

「法幣？又來新名詞！」我抓頭，「快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

「唉，法幣就是教會說『這是錢，大家用吧』的貨幣。」博士攤開手，「它沒什麼內在價值，就是一種承諾。」

「就這大家還信了？而且你剛才說貶值，怎麼回事？」

「教會能隨便印錢，通脹很正常。但中央市經濟強大，生產力、技術、遺跡資源都頂尖，這『承諾』保證你能買東西。」博士聳肩，「不過，現在還沒完全重現舊文明的功能，例如借貸，因為沒技術登記及追蹤每個人。」

「大概懂了。」我點頭，「好像扯遠了，所以中央幣不夠怎麼辦？」

「如果靠之前的方法，在這裡賣我家的魔導具太慢，要一次賺大錢。」博士頓了頓，目光轉向電視，「而且還有個大麻煩，高純度紫色魔晶石，市面流通量銳減，只有大公司能買。教會對魔晶石管控更嚴，普通人幾乎弄不到。」

「所以解決辦法是？」

博士指著電視屏幕，廣告正滾動播放。我一眼認出，是街上巨型屏幕的內容：環繞城賽車、賽馬大會、地下魔物自由格鬥大賽、發光鞋、躺著用的健身器、虛擬遊戲、分子料理餐廳……

「如你所見，上城的娛樂業發達到誇張。」博士得意一笑。

「我們沒錢，怎麼享受？」我皺眉。

「不是享受，是利用娛樂賺錢！」博士眼睛一亮，「這些比賽都有獎金，還能下注賭博。重點是這個！」

她遙控電視，切到地下魔物自由格鬥大賽的獎品欄，機械管家點開詳情，屏幕放大一顆閃耀的紫色魔晶石。

「獎品是觀賞用紫色魔晶石？！」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屏幕介紹，這顆籃球大的紫晶石來自新發現的魔晶礦，形狀近乎完美圓形，經精密打磨，內部幾乎無雜質，宛如水晶球般剔透，堪稱藝術品。

「因為是藝術品，才有機會公開入手。」博士滿意點頭，彷彿紫晶石已在她口袋，「格鬥大賽可是年度盛事，今次地下格鬥會也是扭足幹勁，獎金和利益巨大，吸引無數參賽者。」

「所以……誰去參賽？」我吞了口唾沫。

博士和機械管家同時轉頭，目光鎖定我。貓少女這時醒了，揉著眼睛爬起來：「喵？我嗅到有趣的氣味，什麼情況？」

她順著眾人目光，也盯上我，眼睛放光。

「你們認真的？！」我後退一步，心跳加速。

「你作為黑馬出賽，簡直完美！」博士推推不存在的眼鏡，語氣像個軍師，「從沒人派曼德拉參賽，這行為跟送死沒兩樣。加上你那滑稽的蘿蔔外表，賭博賠率肯定高到爆！」

「太棒了！完美計劃！」貓少女跳起來，揮拳做出拳擊手姿勢，「上吧，蘿蔔王！」

「慢著！我可是聽到『跟送死沒兩樣』！」我抱頭抗議，「你們真要我這顆蘿蔔去打格鬥？！」

「少年，要對自己有信心！」機械管家拍我肩膀，金屬手穩如泰山，「你不是普通蘿蔔，你是蘿蔔曼德拉王！」

「對！你的味道我敢保證！」貓少女舔了舔嘴唇。

「就我一個人去送死賺錢？」我欲哭無淚。

「當然不是！」博士指指屏幕上的賽車大賽，「我和管家參加賽車比賽，獎金也不錯。」

「我呢？我幹什麼？」貓少女舉手，尾巴興奮地擺動。

「你有重任！」博士壞笑，「你負責以蘿蔔曼德拉主人的身份報名，帶他去參賽！」

「太好了！我是蘿蔔曼德拉的主人！喵哈哈！」貓少女撲過來，抱住我胳膊，興奮得像撿到寶。

……等等，這「主人」的稱呼，怎麼聽著比格鬥大賽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