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Max在貝爾多的辦公室找到他，室內午後的陽光映著他的光頭與白鬚，爺孫般的溫馨氣氛讓她放下戒心。
　　她輕聲問道：「您和血鴉夫人當年有什麼恩怨？她的信提到國王登基大典？我從沒聽過你說這件事，只有聽說你在那時候的…壯舉？」
　　貝爾多壞笑道：「小Max，那老妖婆是個麻煩精。當年她贊助實驗，古代遺跡的開挖她也出了很多錢。目的就是想換一些魔法的秘密，出了一點事情，但都已經過去了，妳不用擔心。」老人避重就輕，想要矇混過關。
　　Max端坐在貝爾多的書房，她雙手抱胸，嬌嗔地質問：「少跟我打迷糊帳！那登基大典呢？她又想換什麼東西？你跟凡斯老是這樣，喜歡瞞著我！」她的聲音帶著純真的不滿，長睫毛下的美麗大眼瞪著貝爾多。
　　豪乳被雙臂托起，幾乎要從長袍領口躍出，乳頭在薄薄布料下若隱若現；端坐的雙腿夾緊，長袍開叉處露出黑色內褲，雪白大腿的曲線讓人離不開視線。
　　貝爾多坐在書桌後說「小妮子，這妳也要生氣？妳的專長又不是魔法學，是古代文。實驗的事自然不會向妳過問，也不需要讓妳知道。還是妳以為露出小褲褲，我口風就會鬆一點了啊？嗯？」他的語氣輕佻，卻帶著長輩的寵溺，像是逗弄孫女的頑皮老頭。
　　Max聞言，臉頰瞬間漲紅，急忙雙手遮住股間，長袍開叉處的黑色內褲被掩蓋，她低聲啐道：「老色鬼！」她的羞赧與嗔怒讓書房氣氛一輕。
　　貝爾多的笑聲漸止，目光轉向落地窗外，學院塔樓的視野是一片森林與湖泊，晨霧繚繞，像是聯合王國的縮影。
　　他沉聲道：「至於國王的登基大典…老實說，我甚至不知道那傢伙適不適合當國王。」他的語氣帶著回憶的沉重，繼續說：「聯合王國的前一任國王艾爾文，是我的老友。我們是生死之交。他果決堅毅，是個戰士，也是個好國王。他的妻子莉亞更是絕世美女，跟妳一樣漂亮。」他若有似無地補了一句，目光掃過Max的大眼，像是無意間觸及某個秘密，卻未明說。
　　「聯合王國是多個小國與領主的聯邦，西方帝國皇帝嫌這聯盟礙眼。那傢伙好戰，不愛研究或建設，只想掠奪成果。聯邦就是為抵抗他而組成的。不久前，艾爾文遭暗殺，莉亞失蹤，他們唯一的女兒也不見了。國家不能無主，長年輔佐艾爾文的宰相海恩被推上代理國王位子。貴族們起鬨辦了登基大典，說穿了就是場派對。
　　海恩是個書呆子，做事一流、智力高群，社交卻跟小孩沒兩樣。他以前是學院的學生，跟妳一樣不會魔法，但精通行政與法律。我只好去幫他撐場子。」
　　Max聽得入神，腦中飛速運轉，卻未察覺貝爾多話中對她身世的暗示。她低聲問：「那血鴉夫人在大典上做了什麼？她跟石板有什麼關係？」
　　貝爾多道：「那老妖婆在大典上跟貴族們眉來眼去，撈了不少情報。暗中收集聯合王國的機密。石板的事妳看了報告也知道，主要負責的是金．密恩爵士，那天在會場上她與他交流最多，我不確定她們之間有什麼協議。」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嚴肅：「妳是不是也有什麼事瞞著我？」
　　Max點頭，她對貝爾多非常信任並無意隱瞞，只是在聖堂時及信中不便明說。此時，她低聲說出所有凱茲跟她交換的情報，也提了凱茲兄長被詛咒的慘況，及她想要幫助對方的約定。
　　「妳啊…真拿妳沒辦法。怎麼隨便答應別人這種事呢？」貝爾多嘆了口氣。但對她的善良卻抱持了容忍。
　　「那我們就更要想辦法取得石板了…洛克那邊…唉，沒什麼。」他欲言又止。
　　她的長睫毛顫動，美麗的大眼瞪著貝爾多，她撅著紅唇，聲音清亮卻帶著氣惱：「幹嘛又有話不說！登基大典的事我知道了！那實驗是什麼？告訴我！我怎麼說也是學院導師，不是我的專業也可以聽！」她的怒容可愛而誘人，嬌軀微微前傾，胸前的豐滿隨動作顫動。
　　貝爾多舒服的靠在長椅上，光頭搖來搖去。他拿她沒轍，寵溺讓他軟下語氣：「呿…真拿妳沒辦法。不久以前，那老妖婆不止給了學院錢，還給了一個卷軸，寫滿魔法文字。」
　　見Max紅唇微張，像要插話，他急忙補充：「放心，不是古代文，是普通魔法文字，妳看不懂的。我跟其他教授能讀懂，包括凡斯。」他頓了頓補充。
　　「起初沒問題，研究順利。但幾次危險實驗出了錯，咒文建構失敗，把圖書館炸了。這事妳知道，大家都知道，沒什麼好瞞的。」他的語氣輕鬆，卻帶著一絲狡黠笑道：「反正，那圖書館也舊了，我正好重蓋。書架蓋高點、厚點，對妳也有好處，對不對，小Max？」他的話明示暗藏，點出他知曉Max在圖書館的「娛樂」，彷彿學院的每絲動靜都在他掌控中。
　　Max聞言，臉頰瞬間燒紅，羞赧與尷尬讓她低頭，長袍下的細腰微微顫抖。
　　她咬緊唇，啐道：「別扯開話題說這些無聊事！爆炸的事我知道，那跟血鴉夫人又有什麼關係？」她的聲音帶著羞怒，性感的胴體在燭光下更顯撩人，卻掩不住內心的不安。貝爾多收起笑意，語氣轉為沉重：「我們只能猜，那捲軸是她故意給的，咒文建構註定會爆炸。
　　凡斯跟教授們經驗老道，優先確保安全，沒人受傷，只是炸了半個…妳的遊樂場。」他再次調侃，Max這次選擇無視，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但炸的地方不好。禁書庫被炸開，守護法術暫時失靈，裡面一部召魔書被偷了，我們懷疑是她找人趁亂摸走了。」
　　Max輕聲唸出：「召魔書…」她的專業警覺，明白這事的嚴重性。作為古代文專家，她熟知魔法界的召喚研究：惡魔、神祇、天使或魔獸的召喚術一直是禁忌領域。
所羅門的小鑰匙不過是入門，內容淺薄，而召魔書則是召喚學的至高典籍，詳載召喚步驟與禁咒，屬於禁書。學院的抄本是世上僅存，血鴉夫人竊取它的目的讓Max心頭一沉。
　　她低聲自語：「血鴉夫人…想召喚什麼？」她的紅寶石項鍊灼熱加劇，刺痛她的鎖骨，但她僅視為壓力下的錯覺。
　　貝爾他嘆了口氣，語氣帶著長輩的耐心與學者的嚴謹：「她想召喚什麼？我真不知道。但我想，妳跟別人一樣誤會了。召喚不是寄信、送郵。妳就算對著異界狂喊，大多時候也不會有東西理妳，除非是些低階魔物；但反正那些東西到處都有。」
　　「召喚之所以是學問，是科學，是因為有更深刻的原因。每個儀式、每個召喚，都需要正確的媒介；有時是羊頭，有時是美酒，甚至人命、靈魂，什麼都有可能。問題是，我們不知道異界要什麼。妳總不能每天試驗吧？那得花多少時間與資源？再來，儀式本身耗費魔力，幾個法師都不夠。」他的聲音低沉且口吻實事求是。
　　Max聽畢，覺得老爺子說的很有道理，但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馬上釋懷。
　　「對召喚學，學院研究了很久，有些成果。當然一直都是保密的；召喚學的教授每個都是可靠的人選，我信任他們。」
　　「然而，百密總有一疏，那老妖婆是有可能查到我們的成果跟這本書，耍用了些小手段；說到底，學院一直缺資金，有人付錢給材料，我們用專業研究，這些都天經地義。發生爆炸把書庫炸壞，就是我們自己的疏忽。」
　　「但我們要猜她想叫什麼出來？那沒有意義。」老爺子像給孫女上課說著。
　　「首先，召喚物出現後，最重要的是溝通。召喚者要跟召喚物對話，內容大多是要求，畢竟我沒事叫牠出來幹嘛？]
　　「不過，還真有人沒事叫異界魔物出來的，下場都是死路一條。」
　　「然後，正常情況下就會進入談判階段，看召喚者能給被召喚物什麼好處。這會關係到召喚物牠的心情，牠們跟人類一樣有情緒。」
　　「心情好的時候，妳的願望容易實現、心情不好的時候，妳最好長話短說，甚至是直接送客。否則…」
　　「我身為學院之長，看過多次召喚術。有好下場、也有不好的。當然我也有跟一些召喚物打上幾場的經驗。」他嘿嘿笑著，露出左臂，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傷痕。
　　「那傢伙瞞不錯的，可以給我一點傷口。不過，牠死了。雖然那時候妳還是個小鬼，這件事妳也知道，就是幾年前我殺死泰風的事情。」
　　對於這個話題，Max心知肚明。幾年前，她才剛從農村被送進學院。在學院後山的實驗場，不知怎麼被施放了召喚法陣。
　　而叫出來的東西，並不是尋常魔物。是跟山嶽一樣巨大的魔獸Typhoeus。牠有數百個龍頭，每個口都吐出烈焰，吼聲直至天際。
　　當時學院派出人員交戰，死傷無數。還是副學院長的貝爾多為了阻止更多傷亡，親自應戰。並在數天激戰後殺死了魔獸。
　　貝爾多給Max一點回憶的空間，但馬上接口說：「不論如何，去猜想老妖婆要用什麼當媒介或要召喚什麼，那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她叫出來的東西可能完全不理她，把現場所有人都殺了。那時候，我們會知道，然後再想辦法解決。不然我們還能怎麼辦？」
　　「不過，妳放心；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妳受傷。」他這句話充滿慈愛。
　　然後他輕咳一聲，語氣帶著長輩的溫和與結束的暗示：「老骨頭累了，妳還有別的事要問嗎？」他的話無形中劃下對話的界線，目光卻仍充滿爺孫般的慈愛。
　　Max深知他的脾性，明白再追問也無果。「好嘛~知道了…」她的聲音柔軟，帶著順從。
　　她緩緩起身，長袍下誘人的胴體隨動作搖曳，走向書房門口，貝爾多緩步跟在身後，準備送她離開。
　　他的步伐沉穩，目光溫柔，像是看著自己的孫女。
　　Max回頭，見他慈愛的眼神，心頭湧起一陣暖流。她突然上前，張開雙臂抱住老者，柔軟的雙乳緊緊擠在他枯瘦的身軀上，薄衫下的蓓蕾隔著布料傳來溫熱，貝爾多的老臉一僵，隨即露出寵溺的笑，在這一天內，他享受到艾倫與卡連夢寐以求的親密接觸。
　　Max嬌聲道：「老爺子，謝謝你。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的聲音清甜如蜜，美麗的大眼閃著感激，長睫毛輕顫，緋唇微微上揚。她在貝爾多光滑的禿頭邊輕輕一吻，留下淡淡的唇印。隨即，她鬆開擁抱，轉身朝門外走去，長袍下的臀線隨步伐搖曳，性感的背影在燭光下如夢似幻。
　　她一邊走，一邊對貝爾多揮手，笑容純真而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