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本章節 1894 字
更新於: 2025-05-28
「我有信心，正義必勝，你一定會變回來的！」
他不屑，「妳這是小學生口號啊？」
「你沒有信心啊？」
「以前成績不好，在班上也不受歡迎，從不被看好，對什麼都無所謂，但這件事我既然做了，就會做到底，那我就會有信心。」他只是看起來有點滄桑，心態仍是年少，有年少的執拗，但不得不承認，他心裡的某個看不見的角落，已經破碎，只是他固執的撐了下去，好像某個有一點裂紋的瓷器，努力地撐著不致使自己整個裂開。他的眼神只有肯定，沒有自信。
他不是完美的人，不算特別有正義感，他只是沒辦法忍受了。想到他是因為與壞學生為敵，才被變成怪物，那樣的努力，她不得不動容，不得不佩服。
「啊，我想到可以讓我們必勝的辦法了！我回家叫我爸幫我們。」
「妳確定妳爸會幫我們？」
「我爸很有正義感的！」
他點點頭，「我知道啊。」
「你怎麼知道？啊，是因為我爸的照片被掛在中堂？」
「妳果然不記得我了，小時候，妳騎腳踏車撞到我。」
她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是你啊！這世界真小。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要大人相信怪物的存在，是很困難的。」
「我先回家說說看嘛。」
她恨不得一步回到家，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跟爸爸說自己要跟同學坐公車回家，這時候應該要到了，但她還在這裡。
「我騎摩托車載妳回去吧。」
「你會騎摩托車？」
「國一的時候就偷偷騎了，摩托車還是陸子爍弄來的，背著大人做小孩不能做的事情。以前就是這麼愚蠢。」
「你……」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也曾信任過陸子爍，那種信任沒有他來的深，就已經覺得難受，何況是他。
喬逸淪變成狗後跟她一起出門，再到隔壁隔壁馬路上去牽車，趁著四下無人，躲在騎樓下變回人，騎摩托載她回家。
她回到家時，就聽到爸媽在討論她學校的事情，客廳的大燈沒開，就只有地上一盞暈黃的小夜燈。
她慢慢地關上門，聽到媽媽擔憂的說：「我這幾天才聽說，姳昕學校有什麼怪物的傳聞，好幾個家長都有點困擾，說小孩怕去上學，這也太誇張，你說怎麼會有這種幻覺？讓姳昕去讀這間學校是對的嗎？」
爸爸卻不以為意：「有幻覺的人都是太脆弱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害怕。但那只是幻覺而已，我相信姳昕沒有那麼脆弱，她的成績也並沒有退步。」
高姳昕因為喬逸淪，當然不打算轉學，她立刻說：「爸，我一定不會影響學業，但如果怪物是真的，怪物其實是被陷害的，那怎麼辦？」
高祥義饒有興致的笑著問：「童話故事裡怪物不都是要被王子殺掉的嗎？現實世界怎麼可以不一樣？」
「爸，我的意思是，假設是有壞人把王子變成了怪物，我們應該怎麼幫助王子？」
「那就找人幫忙。」
「如果沒有人願意幫忙呢？」
「如果沒有人願意幫忙，那就代表他的立場可能是錯的，那妳就也不該幫他。」
「可是會堅持正義的人本來就是少數啊。」
「用少數或多數來確認正義是愚蠢的，如果一個人走到孤立無援，無論多寡他都是要檢討的，好人雖少，也不至於少到只有一個人。」
她思考了一下，確實能證明喬逸淪是好人的，只有他自己的證詞，可是她就是相信他，有一半是因為陸子爍的真面目已經被她發現了，有一半是喬逸淪就不像個壞人。
「其實也不算孤立無援，爸，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吧？」
「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媽媽肯定是要反對的，一定希望他們保全自己袖手旁觀。
「晚點我再跟你說。」
她趁著晚上，媽媽睡著了，把爸爸搖醒，帶到她房間去，喬逸淪在那裡變成怪物等著他們。
房間裡龐大的怪物，怪物的背脊都已經頂到房間的天花板了，身體也塞滿了所有空間，只夠打開門。他們只能站在門邊，而高祥義卻問她：「這麼晚叫我，是發生了什麼？」
「爸，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什麼？」
高姳昕愣住了，指著喬逸淪激動的說：「這裡啊！怪物啊！」
高祥義變得嚴肅起來，「這世上沒有怪物！妳還有幻覺嗎？」
「我......」高姳昕不知道說什麼時，喬逸淪抬起腳，把高祥義踩在腳下，她大喊：「不要！」
喬逸淪已經划開高祥義的皮膚，血並沒有流出來，他迅速的剝下一層皮，過程中，高祥義昏了過去，而喬逸淪恢復成人的模樣。
「你幹嘛啦！」
「確定妳爸會不會流血，萬一他流血了，他就也是壞人。」
她瞪著喬逸淪：「他當然不是！這不是沒有流血嗎？」
「但田志隆也都沒有流血，光靠這個也不能確定。」
「田老師是好人！如果你要否認，那你也不能確定我是好人了！」
「妳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妳爸看不到。」
她冷靜下來思考，「我也不明白。」
「算了，不一定要妳爸幫忙。」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妳冒險，如果妳幫我的事情被學校發現了，他們威脅妳，妳就不要管我了。」
她有些不滿，他說的好像她一定會沒骨氣的向惡勢力妥協一樣。
喬逸淪走後幾分鐘，高祥義就醒來了。高姳昕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告訴高祥義了，他既然看不見，就不可能會相信這世上會有怪物的。
他不屑，「妳這是小學生口號啊？」
「你沒有信心啊？」
「以前成績不好，在班上也不受歡迎，從不被看好，對什麼都無所謂，但這件事我既然做了，就會做到底，那我就會有信心。」他只是看起來有點滄桑，心態仍是年少，有年少的執拗，但不得不承認，他心裡的某個看不見的角落，已經破碎，只是他固執的撐了下去，好像某個有一點裂紋的瓷器，努力地撐著不致使自己整個裂開。他的眼神只有肯定，沒有自信。
他不是完美的人，不算特別有正義感，他只是沒辦法忍受了。想到他是因為與壞學生為敵，才被變成怪物，那樣的努力，她不得不動容，不得不佩服。
「啊，我想到可以讓我們必勝的辦法了！我回家叫我爸幫我們。」
「妳確定妳爸會幫我們？」
「我爸很有正義感的！」
他點點頭，「我知道啊。」
「你怎麼知道？啊，是因為我爸的照片被掛在中堂？」
「妳果然不記得我了，小時候，妳騎腳踏車撞到我。」
她這時候才恍然大悟，「是你啊！這世界真小。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要大人相信怪物的存在，是很困難的。」
「我先回家說說看嘛。」
她恨不得一步回到家，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跟爸爸說自己要跟同學坐公車回家，這時候應該要到了，但她還在這裡。
「我騎摩托車載妳回去吧。」
「你會騎摩托車？」
「國一的時候就偷偷騎了，摩托車還是陸子爍弄來的，背著大人做小孩不能做的事情。以前就是這麼愚蠢。」
「你……」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也曾信任過陸子爍，那種信任沒有他來的深，就已經覺得難受，何況是他。
喬逸淪變成狗後跟她一起出門，再到隔壁隔壁馬路上去牽車，趁著四下無人，躲在騎樓下變回人，騎摩托載她回家。
她回到家時，就聽到爸媽在討論她學校的事情，客廳的大燈沒開，就只有地上一盞暈黃的小夜燈。
她慢慢地關上門，聽到媽媽擔憂的說：「我這幾天才聽說，姳昕學校有什麼怪物的傳聞，好幾個家長都有點困擾，說小孩怕去上學，這也太誇張，你說怎麼會有這種幻覺？讓姳昕去讀這間學校是對的嗎？」
爸爸卻不以為意：「有幻覺的人都是太脆弱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害怕。但那只是幻覺而已，我相信姳昕沒有那麼脆弱，她的成績也並沒有退步。」
高姳昕因為喬逸淪，當然不打算轉學，她立刻說：「爸，我一定不會影響學業，但如果怪物是真的，怪物其實是被陷害的，那怎麼辦？」
高祥義饒有興致的笑著問：「童話故事裡怪物不都是要被王子殺掉的嗎？現實世界怎麼可以不一樣？」
「爸，我的意思是，假設是有壞人把王子變成了怪物，我們應該怎麼幫助王子？」
「那就找人幫忙。」
「如果沒有人願意幫忙呢？」
「如果沒有人願意幫忙，那就代表他的立場可能是錯的，那妳就也不該幫他。」
「可是會堅持正義的人本來就是少數啊。」
「用少數或多數來確認正義是愚蠢的，如果一個人走到孤立無援，無論多寡他都是要檢討的，好人雖少，也不至於少到只有一個人。」
她思考了一下，確實能證明喬逸淪是好人的，只有他自己的證詞，可是她就是相信他，有一半是因為陸子爍的真面目已經被她發現了，有一半是喬逸淪就不像個壞人。
「其實也不算孤立無援，爸，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吧？」
「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媽媽肯定是要反對的，一定希望他們保全自己袖手旁觀。
「晚點我再跟你說。」
她趁著晚上，媽媽睡著了，把爸爸搖醒，帶到她房間去，喬逸淪在那裡變成怪物等著他們。
房間裡龐大的怪物，怪物的背脊都已經頂到房間的天花板了，身體也塞滿了所有空間，只夠打開門。他們只能站在門邊，而高祥義卻問她：「這麼晚叫我，是發生了什麼？」
「爸，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什麼？」
高姳昕愣住了，指著喬逸淪激動的說：「這裡啊！怪物啊！」
高祥義變得嚴肅起來，「這世上沒有怪物！妳還有幻覺嗎？」
「我......」高姳昕不知道說什麼時，喬逸淪抬起腳，把高祥義踩在腳下，她大喊：「不要！」
喬逸淪已經划開高祥義的皮膚，血並沒有流出來，他迅速的剝下一層皮，過程中，高祥義昏了過去，而喬逸淪恢復成人的模樣。
「你幹嘛啦！」
「確定妳爸會不會流血，萬一他流血了，他就也是壞人。」
她瞪著喬逸淪：「他當然不是！這不是沒有流血嗎？」
「但田志隆也都沒有流血，光靠這個也不能確定。」
「田老師是好人！如果你要否認，那你也不能確定我是好人了！」
「妳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妳爸看不到。」
她冷靜下來思考，「我也不明白。」
「算了，不一定要妳爸幫忙。」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妳冒險，如果妳幫我的事情被學校發現了，他們威脅妳，妳就不要管我了。」
她有些不滿，他說的好像她一定會沒骨氣的向惡勢力妥協一樣。
喬逸淪走後幾分鐘，高祥義就醒來了。高姳昕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告訴高祥義了，他既然看不見，就不可能會相信這世上會有怪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