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高級的牢籠

本章節 2622 字
更新於: 2025-06-19
繞過一片林子,來到亭臺樓閣曲水小橋的庭園,太子的府邸果然是氣派豪華,大小樓閣就近十處,隨著翦風七彎八拐的,來到一座較偏僻的樓閣,這樓閣不同於其它的樓閣在於周圍的高牆,把樓閣及小園子與外界隔開了,進出口只有一處,果然,門前又是四名守衛,翦風進去前還必須亮出令牌方可進入,可謂是門禁森嚴。

邵天行隨著易禪進入,這吟墨閣地處偏僻,安靜是它最大的優點,兩層的樓閣,擺設自是比花房好上千百倍,除了寢室,還有客室及書齋,是太子少年時的習字閣,因年紀漸長,又闢建了其它的書房,才暫時無人使用。

易禪走進書齋,桌椅擺設看得出有些年日了,但應是精心打掃過,各項器具皆一塵不染,書架上放著太子少年時的讀本,四書五經一應俱全,更有一卷卷大慶文集,看得出大慶文風極盛,不少文人的作品詩文都在其中。易禪被眼前的文集吸引,順手拿起一本便目不轉睛的看著。

「看過本王為妳準備的客室了嗎?喜歡嗎?」

易禪看得太專心以至沒有注意太子已經來了。聽到聲音,不自覺的一顫,太子走近,拿起她手上的書卷放回書架上,接著牽著她直上二樓,牆上掛上了四幅仕女圖,床的四帷皆掛起粉色的水紗,迎風搖盪看得格外飄逸,除了桌椅外,還多了一個妝臺,看得出重新整理過,令易禪不禁有點驚訝。皇子的書齋改裝得如此溫婉陰柔,看得出太子的用心,但卻非易禪所愛的素雅,處處可見宮廷中的貴氣。

「喜歡嗎?」太子又再次的問。
易禪不知該如何回答,無語的看向太子。心裡想著,這是要我替這新的牢房打個分數嗎?如果可以,還不如自己在族裡伏義殿裡的寢宮,雖擺設沒有這般奢豪,但卻讓人自在。

邵天行看出太子不一樣的心思,心裡很不是滋味:「先皇替易姑娘建了七層的祈天塔,內裝擺設都不比這裡差,我看這裡倒是差強人意,殿下就別為難易姑娘了。」

太子不服輸:「邵大人,這書齋一直是本王最喜愛的一處樓閣,用以接待本王的上賓,雖不比梁的祈天塔那般」戒備森嚴重門深鎖」,卻也是本王的心意。」太子刻意的酸梁國的祈天塔,再怎麼豪華也不過是一座大牢罷了。

邵天行:「上賓?只是如此嗎?殿下是否忘了我們的約定?」
太子轉身看向邵天行:「約定?我善待易姑娘並不違背我們任何的約定。」
「你們別吵了,我回花房了。」易禪無奈的看著兩人。

太子趕緊上前拉住易禪:「姑娘只管住下,本王和邵大人尚有一些事需要溝通。」隨即轉身看向邵天行:「邵大人,當初的約定是你助我登基,我助你復國,事成之後你帶易姑娘走。本王可沒記錯?」
「殿下記得就好,最後易姑娘是要跟在下離開的。」邵天行再次提醒太子。

易禪聽不下去了,這兩人自顧自的商量,也不問易禪的意願,就將易禪算在契約內,讓她非常不悅:「你們約定什麼,別把我算進去,我什麼都不會替二位做,快把我放了。」

邵天行轉頭看向易禪:「易姑娘,我說過只要事成,我會護妳周全帶妳回越山。」

太子強硬的說:「易姑娘,這事沒得選擇,我敢抓妳來,就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太子仰頭看著窗外,驕傲的神情表露無遺:「況且,就算妳什麼都不替我做,我也不會放妳回去,便宜了司御鼎。」隨之轉向邵天行:「邵大人,祈天之事你不必管,只管替本王訓練好那批死士。」

「那批死士,殿下只管放心,定會讓殿下如虎添翼。」邵天行說得自信滿滿:「只是易姑娘的事……,你最好說話算話。」
太子朝易禪看了一眼,隨即轉身:「這事不必你操心。」

兩人隨即離開吟墨閣又自顧自的策畫起來,留下易禪和翦風。翦風聽得一臉茫然,不過自己既是奴婢,主子的事也不好多管,只見易禪仍是一臉無奈,也不好再勸。

一連多日,宮裡為了太子的婚禮,多所籌辦,朝中上下為了此事也動員起來,一時之間變得十分熱鬧,小大官員們也紛紛急著在太子面前表現,大大小小的珍品一股腦的往太子府邸裡送,大臣們的賀禮一件接著一件。
禮部派來的禮官,為籌辦之事多次找太子商量,太子已忙得一個頭兩個大,程相暗中又聯繫他,為著戶部、大理寺緊盯著軍餉一事,太子本也有意藉著婚事忙碌,刻意疏遠程氏一族,畢竟目前他們是站在浪口上的,能避嫌就儘量避嫌,但怎知程相被逼急了,竟去找了皇后,告知軍餉一事太子才是主要受益者,若被查出,程相一家不保之外,太子的地位也會受到衝擊。
皇后為此,也多次招見太子,表面上是商量太子的婚事,實際上則為戶部和大理寺調查一案忙得不可開交,一點都沒有即將新婚的喜悅。
「母后!」司御辰一入宮就直奔皇后寢殿。
「辰兒,婚禮一事都備妥了嗎?」皇后看了司御辰一眼,隨即轉身:「來人,把本王昨日所列賓客名單拿來。」二名宮女應聲後便離開了寢殿,皇后這才放心的和太子說話:「辰兒,你舅父說你近日都未到相府中走動,連程衡都不帶在身邊了。」

「母后,兒臣為了大婚之事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司御辰隨口敷衍。
「我知道你忙,但你舅父現今的處境你是知道的,大理寺、戶部、兵部、刑部矛頭全指向他,就連你大婚之事你父皇也沒有採納他的建議,刻意疏遠他。」
「母后,舅父的事兒臣無能為力啊!」
「你無能為力?你舅父告訴我,兵部的餉銀都是被你挪去了,你現在說無能為力?」程皇后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舅父怎能如此說呢?當初也是他說司御鼎已有自己的軍隊,我這太子卻連個能保駕的人都沒有,是他主動挪了銀兩讓我儲備自己的兵力,還拍胸保證萬無一失,怎麼現在卻說是我挪去了呢?」太子一臉不平,其實心裡也有數,這次若非司御鼎伐梁大捷,朱相及那些帶兵的莽夫,哪有膽子去掀程相的底,還挑起這些事,說到底都是司御鼎。

皇后長嘆一口氣,一邊是自己的兄長,另一邊是自己的兒子:「若是太平之時,要挪個幾萬兩,其實也是無人知曉,但誰和道梁這個時候出兵,還讓這些胸無點墨的粗人,一個個爬到咱們程家頭上。」

太子:「更令人氣結的是,我的軍隊還不成氣候,案子就快查到我頭上來了。」司御辰轉頭看向程皇后:「母后,再這樣下去,我這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
程皇后:「不會的,以我們程家歷代以來的功績還有人脈,你父皇不至於這麼做。」
太子瞪大了眼:「不至於?!妳瞧這是什麼?」隨即從腰間掏出了九龍令牌。

皇后大驚:「辰兒,你……你……怎麼有這令牌。如朕親臨,這……你父皇……」
「這不是父皇給我的,是父皇給司御鼎的。」太子唸到司御鼎三個字時,更是咬牙切齒。
皇后開始擔心的看著司御辰:「你父皇他竟然……。」

太子拉著皇后的衣袖:「所以…..母后,妳一定得幫我。不然,以後這宮中哪還有我們立足之地?」
皇后見了九龍令牌之後,也開始動搖,自她入宮以來,雖非凡事順遂,但藉著程家的勢力,朝廷和後宮也都還禮讓她三分,但她萬萬沒想到,皇上竟把這事關重大的令牌,給一個庶出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