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滿屋子的暗衛
本章節 2335 字
更新於: 2025-06-03
司御辰暗想，這易禪見了這簪子，還能鎮定到幾時？不過是個小姑娘，還不乖乖的被收服。
怎知她卻鎮定的微微欠身：「殿下若沒有別的事，民女告退了。」
她一轉身，太子意外的覺得失落，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她：「等一下！」
「啊！」易禪抱著肩蹲下，咬著脣低頭不語，背上的劇痛一陣一陣，她疼得眼前發黑，不一會兒卻被人抱起，她還來不及掙扎，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二哥，不好意思，易姑娘病體未癒，二哥有話改日再問吧！」
易禪吃力的抬起頭來，對上寧王冷峻的臉，這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異常的冷漠嚴肅。
「也是，今日來你這兒找你，不巧你不在，才和她多聊了幾句，沒想到易姑娘身體未癒。」太子尷尬的說：「那請她多休息，我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那恕臣弟不送了。」寧王表情依舊嚴肅，太子則徑自悻悻然的離開。
寧王抱著易禪，一路沈默不語，臉上的冷峻彷彿可以結出霜來，直到回了廂房，寧王把她放在床榻上仍是一臉不悅：「誰准妳出去吹風的。」
易禪驚訝的看著他淡淡的說：「出去走走還得要你准許？」
寧王嘆口氣：「我擔心……。」話說了一半又吞回去。
易禪低頭問到：「你怎麼回來了？」
「我能不回來嗎？我再晚一點回來，誰知道二哥他…..」寧王欲言又止。
「你怎麼知道他來了？」
寧王深吸一口氣：「這府裡，上上下下共有四十九個影衛輪流守著，任何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寧王的表情緩和下來：「我沒妳那麼神能掐指一算，只能多布一些眼線。」
易禪苦笑著瞌上眼，豈知現在的她連掐指算一下都有問題：「我倒希望沒有這些能力，平平凡凡當個普通人。」眼前含香是否真的在東宮裡，她連算都沒法子算。
原來自己一直被人監視著，她和寧王之間究竟算什麼，現在自己反而完全搞不懂，是自己多心，剛才的溫柔，令人覺得寧王待自己很不一般，但說穿了，或許就只是將軍和戰俘。
「還疼嗎？」寧王見了易禪眼神中的黯淡，放軟了姿態，眼裡滿是關心。
易禪看著他的眼，這是在關切戰俘嗎？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皇上跟前就不好交代了，想到這兒，突然有一種心酸：「如果我不是越靈一族的人、我不是大梁國師，你還會這樣問嗎？」易禪突然很想確認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寧王被問得一陣尷尬，心裡千百萬個肯定的答案，一時卻答不上來，一陣煩躁的心跳，跳亂了他所有的理智。
「算了，殿下不必擔心，過幾日月圓，我的傷好了，就會入宮覲見皇上，讓你好覆命。」易禪想就此打住，背對著寧王睡去，也許寧王覆命之後，就是她離開之時。
為什麼別人的命運如何，自己都能一目了然，唯獨自己的命運，卻怎麼算都算不出。
「妳……。」寧王又一次無言。
易禪不再開口，合衣轉身睡去。
--------------------------------------------------------------------------------------------------------
夜裡，明月高懸，易禪卻輾轉難眠；寧王也在寢殿裡，兩眼空洞的望著屋頂。明明徵梁時領命要帶回國師，現在卻又深怕別人知道她就是國師。自己和她究竟算是什麼？看她表現得總是不在乎的樣子，但在緊要關頭，卻能為他豁出去捨命相救。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抓不住，隨時都會失去。他討厭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比久戰攻不下的城池，更令人氣悶。
易禪緩緩起身，披了外衣，慢慢推開廂房的門，走到中庭，她知道這樣的舉動，不曉得又要驚動周邊多少名影衛？而不知多久之後又會傳到寧王耳裡？但她管不了這麼多，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令人難以喘息。她突然覺得好笑，但又令人想哭，不論在哪裡，梁也好、慶也好，看似被各國爭相握在手裡捧著、哄著，但實際上卻是因這一身的異能，而被人盯得死死的，所有的榮寵都隨著她的能力存在，一但這能力消失，她對於這些顯貴而言，就和旁人無異。
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也許就和眾多迎接寧王戰勝歸來，夾道兩旁的女子一樣，寧王不會也不曾注意，更不用說待在他的府裡，讓他親自來服事。也許對於慶國眾多的女子，這樣的殊榮恩寵是求之不得，但為何這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易禪望著月亮，想到越山的家人，不曉得望月、映雪和雨荷是否都平安的回到故鄉？想起師父閉關前，把族人的平安交在她手裡。
「禪兒，這是妳的劫，師父幫不了妳，但是妳會度過的。」易玄頎長的身影在她腦海裡浮現，隨意紮的髮冠，身後披散的長髮在風中飄揚：「師父的眼光不會錯，鑑古鏡也從來沒有出錯過。」他的笑清清淺淺：「族人交給妳了，不論遇到什麼事，想想我族，這一關，妳可以的。」隨之轉身進入靜心谷岩洞裡。
易禪望著月亮，手裡握著髮簪，還有三天才月圓，含香到底回鄉了沒，讓她煩惱一整晚睡不著，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太子並不知她和含香的關係，不然不會說是她身邊的女官。
身後一件斗篷搭上，易禪回頭，果然，不知哪個影衛又多事的去告訴了寧王，來的正是寧王。
寧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易禪抬起頭來，定睛看著他，輕嘆一口氣又淺淺一笑：「沒什麼。」隨之轉身，取下身上的斗篷還給寧王，默默的走回廂房，走回牢籠裡。
連著幾日，易禪的話愈來愈少，為了怕驚動府內的影衛，她連廂房的門都很少踏出，常常望著窗外出神，尤其是到了晚上，坐在窗邊看著月亮直到睡著。
這幾日，朝中原本就為了如何攻下樑的異姓王吳王，吵得不可開交。程相和朱相各執一詞，以往被打壓久了的武官們，因著這次的戰功，在朝中的士氣大增，不再被程相牽著鼻子走。以往程皇后一族的幾位官員，靠著權勢得利，這些直腸子的武官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遇上戰事，卻頻頻苛扣軍糧，或兵部文書上的配備與實際配發不同的狀況，近日又頻頻被舉發，國難當頭，程氏家族的人，竟靠著官商的勢力，大發國難財，皇上在朝堂上大發雷霆，程氏一族的地位動蕩不安，天子的怒火雖然還沒燒到後宮，但朝中卻有已經有罷絀程左相、改立寧王為太子的聲音。
怎知她卻鎮定的微微欠身：「殿下若沒有別的事，民女告退了。」
她一轉身，太子意外的覺得失落，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她：「等一下！」
「啊！」易禪抱著肩蹲下，咬著脣低頭不語，背上的劇痛一陣一陣，她疼得眼前發黑，不一會兒卻被人抱起，她還來不及掙扎，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二哥，不好意思，易姑娘病體未癒，二哥有話改日再問吧！」
易禪吃力的抬起頭來，對上寧王冷峻的臉，這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異常的冷漠嚴肅。
「也是，今日來你這兒找你，不巧你不在，才和她多聊了幾句，沒想到易姑娘身體未癒。」太子尷尬的說：「那請她多休息，我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那恕臣弟不送了。」寧王表情依舊嚴肅，太子則徑自悻悻然的離開。
寧王抱著易禪，一路沈默不語，臉上的冷峻彷彿可以結出霜來，直到回了廂房，寧王把她放在床榻上仍是一臉不悅：「誰准妳出去吹風的。」
易禪驚訝的看著他淡淡的說：「出去走走還得要你准許？」
寧王嘆口氣：「我擔心……。」話說了一半又吞回去。
易禪低頭問到：「你怎麼回來了？」
「我能不回來嗎？我再晚一點回來，誰知道二哥他…..」寧王欲言又止。
「你怎麼知道他來了？」
寧王深吸一口氣：「這府裡，上上下下共有四十九個影衛輪流守著，任何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寧王的表情緩和下來：「我沒妳那麼神能掐指一算，只能多布一些眼線。」
易禪苦笑著瞌上眼，豈知現在的她連掐指算一下都有問題：「我倒希望沒有這些能力，平平凡凡當個普通人。」眼前含香是否真的在東宮裡，她連算都沒法子算。
原來自己一直被人監視著，她和寧王之間究竟算什麼，現在自己反而完全搞不懂，是自己多心，剛才的溫柔，令人覺得寧王待自己很不一般，但說穿了，或許就只是將軍和戰俘。
「還疼嗎？」寧王見了易禪眼神中的黯淡，放軟了姿態，眼裡滿是關心。
易禪看著他的眼，這是在關切戰俘嗎？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皇上跟前就不好交代了，想到這兒，突然有一種心酸：「如果我不是越靈一族的人、我不是大梁國師，你還會這樣問嗎？」易禪突然很想確認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寧王被問得一陣尷尬，心裡千百萬個肯定的答案，一時卻答不上來，一陣煩躁的心跳，跳亂了他所有的理智。
「算了，殿下不必擔心，過幾日月圓，我的傷好了，就會入宮覲見皇上，讓你好覆命。」易禪想就此打住，背對著寧王睡去，也許寧王覆命之後，就是她離開之時。
為什麼別人的命運如何，自己都能一目了然，唯獨自己的命運，卻怎麼算都算不出。
「妳……。」寧王又一次無言。
易禪不再開口，合衣轉身睡去。
--------------------------------------------------------------------------------------------------------
夜裡，明月高懸，易禪卻輾轉難眠；寧王也在寢殿裡，兩眼空洞的望著屋頂。明明徵梁時領命要帶回國師，現在卻又深怕別人知道她就是國師。自己和她究竟算是什麼？看她表現得總是不在乎的樣子，但在緊要關頭，卻能為他豁出去捨命相救。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抓不住，隨時都會失去。他討厭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比久戰攻不下的城池，更令人氣悶。
易禪緩緩起身，披了外衣，慢慢推開廂房的門，走到中庭，她知道這樣的舉動，不曉得又要驚動周邊多少名影衛？而不知多久之後又會傳到寧王耳裡？但她管不了這麼多，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令人難以喘息。她突然覺得好笑，但又令人想哭，不論在哪裡，梁也好、慶也好，看似被各國爭相握在手裡捧著、哄著，但實際上卻是因這一身的異能，而被人盯得死死的，所有的榮寵都隨著她的能力存在，一但這能力消失，她對於這些顯貴而言，就和旁人無異。
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也許就和眾多迎接寧王戰勝歸來，夾道兩旁的女子一樣，寧王不會也不曾注意，更不用說待在他的府裡，讓他親自來服事。也許對於慶國眾多的女子，這樣的殊榮恩寵是求之不得，但為何這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易禪望著月亮，想到越山的家人，不曉得望月、映雪和雨荷是否都平安的回到故鄉？想起師父閉關前，把族人的平安交在她手裡。
「禪兒，這是妳的劫，師父幫不了妳，但是妳會度過的。」易玄頎長的身影在她腦海裡浮現，隨意紮的髮冠，身後披散的長髮在風中飄揚：「師父的眼光不會錯，鑑古鏡也從來沒有出錯過。」他的笑清清淺淺：「族人交給妳了，不論遇到什麼事，想想我族，這一關，妳可以的。」隨之轉身進入靜心谷岩洞裡。
易禪望著月亮，手裡握著髮簪，還有三天才月圓，含香到底回鄉了沒，讓她煩惱一整晚睡不著，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太子並不知她和含香的關係，不然不會說是她身邊的女官。
身後一件斗篷搭上，易禪回頭，果然，不知哪個影衛又多事的去告訴了寧王，來的正是寧王。
寧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易禪抬起頭來，定睛看著他，輕嘆一口氣又淺淺一笑：「沒什麼。」隨之轉身，取下身上的斗篷還給寧王，默默的走回廂房，走回牢籠裡。
連著幾日，易禪的話愈來愈少，為了怕驚動府內的影衛，她連廂房的門都很少踏出，常常望著窗外出神，尤其是到了晚上，坐在窗邊看著月亮直到睡著。
這幾日，朝中原本就為了如何攻下樑的異姓王吳王，吵得不可開交。程相和朱相各執一詞，以往被打壓久了的武官們，因著這次的戰功，在朝中的士氣大增，不再被程相牽著鼻子走。以往程皇后一族的幾位官員，靠著權勢得利，這些直腸子的武官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遇上戰事，卻頻頻苛扣軍糧，或兵部文書上的配備與實際配發不同的狀況，近日又頻頻被舉發，國難當頭，程氏家族的人，竟靠著官商的勢力，大發國難財，皇上在朝堂上大發雷霆，程氏一族的地位動蕩不安，天子的怒火雖然還沒燒到後宮，但朝中卻有已經有罷絀程左相、改立寧王為太子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