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內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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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31
朝堂上,大臣們對連日的戰爭,國內國外的狀況各執己見吵鬧不休。右相提出先安內的提議,左相則想先攘外。
「臣以為應趁我大慶目前的聲勢一舉拿下邶、衛等國。」左相振振有詞。

「但程大人,我與梁之戰已耗盡國內太多的資源,目前我們連多餘的糧草都沒了,遠在西北的陳老將軍還等著我們馳援呢!」朱相說。
「機不可失啊!朱大人,日前這兩國已紛紛向我朝歸順,願意稱臣。」

「程大人,邶國目前因多日水患國庫虧空,向我朝稱臣,只是要我們的金援,衛國就更不用提了,這去年才向梁稱臣,今年又向我大慶稱臣,這個牆頭草。只是我們目前的情勢,實在不宜再多有牽扯,宜先安內。」
慶帝捋著鬍鬚轉向太子和寧王:「兩位皇兒有何見解?」
太子見寧王低首不語,就率先發難:「兒臣認為,目前我大慶正是國運昌旺,所以這些小國才會前來稱臣,不如先拿下邶和衛,壯大我們的聲勢,再北上攻下樑的異姓王吳王。」
程相趕緊附和:「太子真知卓見,皇上,此事不宜再耽擱,應趁早決斷。」

朱相看了一眼程相便低笑:「程相一向講求以仁治天下,崇尚以文教化天下,何以今日學著我們這些窮兵黷武的粗人,如此強調強兵勵國?」朱相眼神一斜,懷疑的看著程相。

大慶朝歷來文官武將互不相讓,從前朝開始,慶皇奉行儒家之治,文風鼎盛,文官們一一佔了上風,武將在太平之世亳無用處,朝堂上常被打壓得抬不起頭。如今梁慶一戰,武將們重獲重視,太子和程相也嗅出風向不同了,想回過頭來拉攏武將們,卻發現早已格格不入。如今強調征伐,所提建議又外行,不免自暴其短。

太子的建議一出,底下朝臣們又開始議論紛紛。慶元皇轉頭看向寧王:「鼎兒,你覺得呢?」

寧王先向太子作揖:「兒臣一路西征,見梁的國力實在不弱,若非那趙翊展野心勃勃進犯我大慶未能好好的經營,梁的國內本來可說是物阜民豐。因此吳王的封地才會那麼難拿下。」
慶帝點頭稱是。

「因為趙氏未能妥善照顧百姓,今年恐怕是歉收了。」
慶帝點頭:「皇兒是說……。」
寧王接著說:「是的,父皇,若在歲末時未能解決百姓糧食的問題,恐怕梁百姓都要起來作亂了。何來心思顧及邶與衛?」
慶帝:「若要平亂,又得耗費我大慶的人力物力。」

寧王點頭:「所以,兒臣以為,先安撫梁降地,解決梁的民生問題才是首要。對吳的部份還是先召降,若是不降再戰之。若能取勝,自是最好,若不能取勝,拖著對我們也不見得不利。」
程相道:「兵法有云兵貴神速,寧王殿下為何如此說。」

寧王轉身:「程相,兵書中的說法並非完全適用於今日。對吳地而言,的確是愈早解決我們愈好,但對我們而言,拖久了反而對我們有利,百姓都是厭戰的,待我們對降地的治理按部就班了,梁的遺民自是歸順於我大慶,我們再以梁境內的物資直接援助陳老將軍即可。」
朱臣相點頭:「嗯,殿下分析得頗有道理。」慶帝也點頭稱是。

寧王接著說:「我們與邶衛先保持目前的關係就好了,量他們也不敢支援吳王,所以也就斷了吳王其他的支援。況且,若先拿邶與衛,怕是要分散兵力去征討和治理,恐怕並非最好的決定。」
大臣們紛紛點頭稱是,朱右相接著說:「等拿下吳之後,回程一併掃了邶和衛,是嗎?」

寧王轉向朱丞相:「視到時候的狀況,若我方兵馬尚能再戰時,對衛國,只需以他與梁結盟,同是一黨一併滅之;對邶國,直接用梁的物資把他」買」下就可以了。若邶國不肯,待他國內的飢民作亂,我們就直接收漁翁之利。」

慶帝聽了,不禁一直點頭稱是:「是個方法,好!不愧是我的皇兒,我大慶的常勝將軍。」
朝內大臣們紛紛點頭稱許,看得太子一臉不悅。
太子見到朝堂內的勢力一面的向寧王倒,臉色一陣青一陣綠,話風一轉:「四弟好見識,既然對降地的治理為首要……」太子轉身拱手向慶帝:「兒臣倒有不錯的人選。」

慶帝捋著鬍鬚:「是皇兒上次提的劉副尉的兄弟嗎?」
太子拱手:「正是!剛好他也是四弟救命恩人的親兄弟,此時拔擢他,也算對他們劉氏一族的一點撫敘。」

寧王趕緊上前:「父皇,皇兄,治理降地和拔擢有功應是兩回事,況且劉副尉雖然救了孩兒,但功過相抵,並無需要再過度表彰的地方,宜按本朝的律例論功行賞,不宜恩賞過度。」
慶帝一臉疑惑:「哦?皇兒何出此言?」

寧王拱手:「父皇,當日梁地的百姓半夜突擊兒臣的軍隊,乃由於劉副尉平日苛待梁地百姓,今年戰事未歇百物歉收又要他們繳重稅,百姓被逼著反叛,才在半夜行刺。劉副尉雖捨命相救,但事由他起,功過相抵。」
慶帝一聽:「如此一來,這派出去的人還真是不可以馬虎。」

朱臣相趕緊上前:「稟皇上,去年科舉有幾位不錯的年輕人,可以派出去歷練歷練。」
程相一聽,臉色一沈,朱相不止在武官前得勢,原來在文官裡也開始培養了自己的人馬。

慶帝:「哦?是不錯,但仍需要一位有經驗的老手帶著,才不容易出亂子。」
寧王上前:「目前派在梁地的一些臨時官員,與當地已有一些互動,他們也可以協助。」
太子一聽便覺得事情有異,八成寧王已知道劉副尉是他派去的人,趕緊壯士斷腕,打消了提拔劉家的念頭:「四弟所言極是,聽起來像是有高人指點,該不會是你從梁帶回的異人,給了你什麼錦囊妙計吧!」

「皇兄多慮了,哪有什麼錦囊妙計,不就是跟在您身邊多學了兩招。」寧王見苗頭不對,趕緊移開話題。
「對啊!皇兒,聽御醫說,這越靈一族醫病的能力堪稱神技,看你復原得這麼快,可見真有此事。」慶帝說。
「是啊!四弟,打從回朝你就這麼藏著抑著,該不會她真是個神人。」
「皇兄,若她真是神人,不會就這麼兩下就病垮了,這謠言實在傳得太誇張了。」寧王笑得勉強。
「四弟,這回朝的路上,我是聽了不少關於梁國國師的傳聞,其中……」太子斜視著寧王:「其中有人說,這梁國國師並非男子,而是一名女子……」
「皇兄多慮了,易禪她只是國師跟前的女官,國師是她師父。」寧王想都不想,隨口就扯了一個謊。他自己也莫明其妙,原本就是奉命帶回梁的國師,但現在,他卻又害怕別人知道易禪就是國師,尤其是司御辰。
「女官就這麼厲害,那國師本人一定更是法力高強,改日定當讓她進宮,讓朕瞧瞧。」慶帝說。
「那是當然,只是她前日為兒臣療傷,病倒了。」

「說到這裡,常御醫說,她似乎用了神技把皇兒的傷全過繼到自己身上了,此事當真?」慶帝捋鬚說到。
寧王呵呵一笑:「這只是御醫的揣測,御醫們自己束手無策,就把別人的偏方當成神話,父皇,咱們太醫院的御醫們,該好好再研修一番了。」
「不論如何,改日讓朕親自瞧瞧。」
「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