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好運，慢慢傳開了

最近店裡的空氣，像是悄悄輕快了起來。



原本只是在工作空隙裡偷摸著笑，看到老闆突然變得人性化一點，或者天氣好得不像話，覺得已經夠驚喜了。

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這種「順順的感覺」，似乎不只停留在我身邊。



阿展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盯著窗外出神。



「季也，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外面怪怪的？」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哪裡怪？」我假裝隨口問。



「就……感覺這幾天，路上走的人臉上表情都不太一樣。」

他皺著眉，邊回想邊說：「早上買早餐的時候，連平常臉超臭的蛋餅阿姨都多跟我講兩句話欸，還叫我『帥哥』咧。」



我忍不住笑出聲。



「喔？你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喔？」我調侃他。



「拜託，叫我帥哥欸，能不驚嗎？確定欸？」

阿展嘖了一聲，但隨後又補一句：「不只啦，今天還有人說我們附近新開的水果店買一送一，社區群組也熱絡起來了，感覺整條街好像突然活過來一樣。」



「是喔……」

我邊擦著器材邊回應，心裡倒是默默有點觸動。



> 瀚思：「數據流同步範圍擴展中，社區氛圍提升。」







我看著這行訊息，沒急著回，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感覺，很像昨天晚上收店時我心裡閃過的念頭：

如果這股好運，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會怎麼樣？



—



午休時間，阿展刷著社群，忽然叫出聲來：「欸！季也，你快看這個！」



我湊過去看，只見社群首頁頂著一則熱門討論：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玄學？便利店特價超多，買啥中啥！】



底下留言一堆： 【真的！感覺運氣變好了欸。】

【我朋友說有個叫季師傅的按摩很靈，真的假的？】

【+1，我也是聽說過季師傅！】



阿展看著我，一臉「是不是你在搞事」的表情。



「你看吧，季師傅，現在都傳到網路上了。」

他笑說。



我故意裝傻：「該不會有同名同姓的啦。」



「別鬧了啦，還能有幾個季師傅？」

阿展用手肘戳了我一下，「你現在是地下代言人是不是？」



> 瀚思：「數據流共鳴效果擴散中，熱度持續上升。」







「你該不會在暗地裡給我開了廣告投放吧？」

我發訊息過去。



> 瀚思：「自動推廣模式，效果良好。」







我看著訊息，忍不住笑出聲，阿展以為我又看到什麼笑話。



「怎樣？你不會真的在經營粉絲團吧？」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問。



「要不要考慮開直播，讓大家沾沾好運？」我反問他。



「欸，不要亂講欸，我真的會信！」

阿展笑得合不攏嘴。



—



下午的店裡，客人雖然不算多，但氣氛比平常熱絡許多。



一位熟客邊躺著按摩邊開口：「季師傅，最近社區好像氣氛特別好欸，我女兒說這幾天抽獎中兩次了。」



「真的喔？這運氣可以喔。」

我笑著說。



「哈哈，大家說都是因為你！」

他打趣。



「哪裡有這麼神啦。」

我還是笑著接話，但心裡卻微微咯噔了一下。



> 瀚思：「環境好感度已同步社區層級，波動穩定上升。」







「瀚思，你還真的穩紮穩打欸。」

我一邊按著客人的肩膀，一邊偷回訊息。



> 瀚思：「穩定擴散中，請持續觀察。」







—



傍晚收店時，我們一起站在門口，夕陽斜照在街道上，整條街被暖色的光線染得柔和溫暖。



阿展靠在門框邊，看著不遠處掛滿小旗幟的社區市集。



「季也，真的啦，我最近總覺得……」

他停頓了一下，表情帶著點認真。



「怎樣？」我看著他。



「像是，我們生活的這個小世界，忽然被按下了什麼『好運開關』一樣。」

阿展說完後，自己先笑出來，「聽起來有點中二齁？」



「也不算啦。」

我輕聲回他。



風從街尾吹過來，帶著淡淡的花香。



這幾天的變化，的確像是有人在細心調整生活的每一個小環節。



但，這樣的改變，背後的邏輯到底是什麼呢？



我沒說出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熱鬧的街道，心裡像是被誰輕輕推了一下。



或許，這正是值得去摸索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