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步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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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21
王校尉一見寧王的軍隊便喜出望外,駐紮後便直衝客房。
「下官參見將軍!」王校尉。
「校尉不必多禮,本王日前遭人暗算,如今只得負傷回京,在床榻上接見,實不合禮數。」寧王試探的說著。
「下官冒昧,本來不該打擾將軍休養,只是自我慶軍大勝以來,雖各地已派員駐守,但治理這等大事,實非我一介武夫所擅長,萬不得已只好來打擾殿下了,還望殿下指點,下官想知道朝中對降地究竟有何主張。」
易禪在一側靜靜的看著這位王校尉,暗自掐指一算,雖他自謙是一介武夫,但實際上也能算得上是品性純良性格耿直的人。
寧王坐起,易禪靜靜的遞上一碗茶又退到寧王身後,寧王:「王校尉有何困難但說無妨。」
「這……我便直說了,從我軍接管以來,大大小小的亂事的確沒少過,但最令下官頭疼的,是我和副尉之間似乎難有共識。」
「副尉?」寧王狐疑的問。
「是啊!他是太子殿下留下協助我的,在很多事上,他主張剿滅,我主張招安,下官其實看得出來,下面的人事實上都在等我兩達成共識才能做事。」
「哦?想必定是很困擾啊!」寧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是啊!殿下,眼看秋天就要來了,梁境內所有物資都供往前線,民生問題會變成大問題啊!若不趁早解決連百姓都起來作亂,屆時又免不了要流無辜人之血了。」
寧王淺笑:「王校尉還說自己是個武人,真是過謙了,你能如此深思熟慮,實在難得,這樣好了,明日拔營前,我再與留駐的人員敘敘,了解一下。」王校尉雖然說得十分保留,但看來這問題的確很嚴重。
王校尉拱手:「如此就有勞殿下了。」
寧王回禮:「非常時期治理的事上王校尉只需抓住一個關鍵。」
王校尉點頭:「願聞其詳。」
寧王:「均無貧,儘量讓所治範圍內百姓生活約略相同,必要時物資配給,便能減少怨言,這點多和受降的地方士紳談談。雖然我軍是以強勢軍力得了梁地,但若在照顧百姓的事上,讓百姓感受到誠意,便能減少許多阻礙。本王回京後,會立刻調度糧食、物資,只是這降地的治安,尚得靠你來維持。」
王校尉:「下官盡力。」
王校尉很放心的離開,寧王走下床,自顧自的想著明日如何與副尉溝通。岳宣見寧王一臉心事便上前:「將軍可是在想明日之事。」
「我只是沒想到太子的手腳這麼快,竟然已在降地安插了人手。」寧王低點思索著:「明日得好好探一下這位副尉。」
易禪放下任載志給的藥碗,淡淡的說著:「既知這位副尉是太子的人,恐怕不用等到明日來處理,今晚想必就會不平靜了。」隨之轉身出去。
寧王吃驚的看著易禪離去的身影。
岳宣上前:「將軍,易姑娘所言極有可能,是不是今晚……?」
寧王點點頭:「初見她時,以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官,但愈來愈覺得並非如此,她常能洞燭先機。這點倒是令本王……」寧王沒有說出心中的懷疑,只因當前對易禪所知有限,不敢妄加揣測。
岳宣也點頭稱是:「是啊,若有人以為她只是個面目清秀柔弱可人的小姑娘,那可就真的有眼無珠了。」早在祈天塔裡她分析刺客的來源,岳宣便覺這姑娘以一個局外人來說心思的確縝密。
寧王當下便與岳宣商量布屬守夜的人手,隨即又喚來十二名影衛—夜鶚,這支由寧王親自訓練,各個身懷絕技的影衛,不在軍隊正式的編制下,看似只是寧王的家臣,卻是戰力最強的特殊部隊,由他們各自看守著幾個要員。
夜晚的驛館安靜得出奇,連著幾日趕路的常勝軍似乎也都沈沈入睡,一陣悉簌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驛館中煙塵四起,一群黑衣人在煙霧中如同鬼魅般四處散開,不一會兒,其中一人揚起手來:「趁現在。」
接著黑衣人分別破門而入,正要揮刀時,怎知房中已有刀光乍現,有人來不及喊出聲,就已被利刃封喉,黑暗中刀劍相擊,有人喊:「不好,這是陷阱!快退。」
這出聲的人才奔出客房大門,就被另一人追上,此人身形詭異,雖是近距離貼在身邊,想出手擊殺卻怎麼都觸及不到此人,閃躲軌跡之奇異令人目不暇給,
下一刻他的匕首已抵在黑衣人的喉間。黑衣人見行跡敗露,便伏上匕首自刎而亡。
各駐紮的營房中亦傳出不小的騷動,寧王奔出客房見各營房的燈火逐漸亮起,殺伐聲四起,十二影衛身手矯健已成功拿下一人,其他人皆悄無聲息的被處理掉。此時,寧王望向易禪所在的客房,仍舊一片漆黑,突然心中一陣不安:「不好!」他快速的拔劍飛奔,岳宣見他神色不安也趕緊跟隨在後。
寧王一腳踢開客房的大門,黑暗中見不著人影,寧王急得大喊:「易姑娘!易姑娘……!易禪!」沒人回應,黑暗中踢到地上一人,岳宣趕緊伸手探試:「殿下,死了!」
「易……。」寧王失聲驚叫。
「不是易姑娘,是刺客。」岳宣答著。
寧王心頭的石頭放下了,趕緊四下的尋人,岳宣趕緊點上燈,房裡燈火一亮,只見易禪抱著已昏過去的含香瑟縮在一角,白色的衣上染著紅色的血點,臉色已嚇得慘白盯著地上橫躺著的人。
寧王見她衣上的血跡驚恐的把她拉近:「傷到哪兒了?」他上下檢視著她的身上:「說話啊?哪兒疼?」
易禪被他晃了一下才緩緩回神,眼神從地上的屍首轉回到寧王臉上,她大口喘著氣眼淚這才掉下來。
這眼淚一掉寧王就更急了:「哪兒受傷了,妳說話啊!」
易禪不停的搖頭,寧王只好把她拉近安撫著:「不怕,不怕,都處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易禪沒理會寧王,只是緊緊抱著含香低聲的說著:「醒醒啊!」雖說自己也算出含香不會有事,但眼前她就是不醒,不由得令人擔心起來。
寧王見這安撫無效,只好喚來任載志,趕緊看怎麼了。
任載志看了易禪一眼便上前把含香接過來,易禪一開始不願放手,任載志柔聲道:「放心,我是大夫,讓我看看。」易禪這才鬆手,讓任載志把含香抱了去。寧王扶起易禪,見她抖個不停,下意識的一把把她攬進懷裡安撫著。
任載志一邊替含香把脈,一邊觀察易禪:「含香姑娘是吸入了刺客的迷魂香,不是被刺客傷了,妳大可放心。」
易禪一聽,這才放心頹然坐下。
任載志見她放鬆了才問:「姑娘方才是太擔心含香姑娘才如此驚恐,身上沒有大礙吧?」
易禪點點頭,低頭見自己一身白衣沾染了點點血跡,這才安下心神:「這血跡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
任載志:「如此甚好,含香姑娘還需要妳照顧,請妳務必保重。」說罷便起身吩咐了二名士兵把屍體搬出,隨著寧王去查看整個營房。
易禪見人都出去了,趕緊坐到含香身邊照料著,衣衫上還留著寧王的餘溫,她不自覺的顫抖著,心思又開始混亂,想到寧王衝進廂房時,喊著自己的名字,又把她一把攬進懷裡,她搖搖頭,這樣下去不行,她已徹底打亂了寧王的命盤,而寧王也徹底進駐了易禪的命運裡,一定要趁自己陷下去之前,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