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接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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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30
銀鋼有些怨恨地看著麗珠,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無奈,他本來就不喜歡被拖來拖去的感覺。麗珠感覺到那一瞬間的冰冷目光,有些心虛地轉過頭,腳步不自覺地放慢。她知道自己沒辦法解釋清楚,只能無力地嘆了口氣。

——剛才,他們走了這麼遠的路,爬上樓梯去二樓,卻發現美珍早已經去賽場後台,而不是在休息室。

麗珠的心情變得更加低落,帶著哭腔輕聲道:「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會白忙一場。」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和愧疚。

銀鋼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回應。他的情緒似乎並不在麗珠身上,而是停留在那份無可奈何的疲倦中。他默默轉身,準備前往後台。

正當他準備繼續走時,奇獸手機忽然響起電話鈴聲。銀鋼皺了皺眉,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黑鑽。他預感到電話內容會非常勁爆,舉手示意麗珠安靜,停下腳步接起電話,「喂?」

「銀鋼,焰龍在你們那邊。」電話那頭的黑鑽語氣急促且帶著一絲喘息

聽到這句話,銀鋼微微一愣,「...等等,什麼?」他的眉頭不禁緊皺,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對方的氣喘聲明顯讓他感到不安。

黑鑽顯然也很急,「耐心聽我說,黑袍人在七精英當中,他首先解開了焰龍的封印,因此水龍和草原鹿才會甦醒。他現在可能會在賽場打開時間隧道,你必須...」

「等等等等!什麼什麼?為什麼他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下開隧道啊?」銀鋼聽得心裡越來越亂,著急揮手打斷道。

「因為那裡就是時間隧道入口的所在地。」

「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當時還不知道...哇!!!」電話那頭的黑鑽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把銀鋼嚇了一跳,似乎他那裡遭遇了什麼意外。

「怎麼了?」銀鋼立刻關切道。

「沒什麼,只是剛才差點被車撞。我現在過馬路,應該快到了。總之!銀鋼!你和麗珠趕緊通知你那裡所有人員,競技場有危險!」黑鑽語氣變得更為焦急,像是快要斷氣一般。

做出最後提醒後,他準備掛斷電話,沒想到銀鋼又問道,「等等等一下!那個黑袍人是誰啊!你不是說他在場嗎?」銀鋼腦袋裡充滿了混亂的思緒,像被貓咪弄亂的毛球,根本無法整理出清晰的邏輯。

「你不是說自己很聰明嗎!用自己的腦子想啊!蠢蛋!」電話那頭的黑鑽終於爆發,隨後一串罵聲傳來,然後猛地掛斷了電話。

銀鋼愣在原地,手機還在手中,耳邊傳來的只有嗡嗡聲。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複雜,眼神逐漸變得深沉。

麗珠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湊近詢問道,「銀鋼,怎麼了?」

他突然轉頭看向麗珠,臉上露出苦笑,嘴角上下不止地波動,冷汗順著背部悄然滑下。

「我知道黑袍人是誰了。」銀鋼輕輕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麗珠怔住了,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從銀鋼的表情和消息來看,這次事情顯然比他們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也只有他了,畢竟會先解開焰龍的封印,說明黑袍人的專長是火屬性。銀鋼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在「七精英」中,擅長火系的訓練師,只有一位——也就是那個黑袍人,他即將給這個世界降下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危機。

***

休息室門外傳來敲門聲,清脆的節奏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稻明,該你上場了。」

「知道了!」一個充滿活力的柔和聲音從裡面傳出,聽起來像是一陣清新的春風,帶著些許活潑與輕盈。但與皮珀的可愛不同,這聲音更多的是一股無邪的天真,和經歷挫折而成長的成熟。

她已經期待這一刻很久了。在第一次與傲宗的對戰後,他們兩人成為了好友,並且持續通過奇獸手機保持聯繫。雖然因此引發了不少關於男女關係的緋聞,但他們兩人都不以為意,反而加深了這段密切的友誼。

傲宗給人的印象,總是那樣的矯揉造作、帶著一絲不合時宜的自信。他是那種典型的富三代,總是與人爭辯,喜歡挑起不必要的爭論。然而,稻明知道,他雖然外表冷漠,但內心卻是充滿矛盾的。他的自卑情結藏得極深,似乎只有她能看出他內心的脆弱與不安。

也正因為如此,她更加期待與他的這次對戰,這一場必定比以往更精彩,更具挑戰性。

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稻明再次從內部回應,「等一下!」她迅速將草帽戴好,激動地推開門,臉上帶著一抹滿滿的笑意。

然而,當她打開門,準備迎接這場激動人心的比賽時,眼前卻是完全不同的場景。原本應該陪她前往賽場的工作人員,正躺在地上,毫無生氣,昏迷不醒。他的身體扭曲地趴著,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彷彿所有的力量都已經消失殆盡。

「先生!你怎麼了!」稻明急忙蹲下,手掌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試圖搖醒他,但無論如何,對方都沒有反應。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未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一股強烈的失重感瞬間將她吞噬,身體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猛地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她的腳步瞬間失控,周圍的空氣彷彿消失殆盡,世界在她眼前變得模糊,無法捕捉。

她感覺自己跌入了一片死寂的空間。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一絲風的流動,整個空間彷彿是虛無一般,毫無生氣。她的心跳聲在這片寂靜中顯得異常響亮,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這空間中激起微弱的迴音。

無論她如何環顧四周,也只能看到黑暗與空洞。沒有窗戶、沒有出口,甚至沒有一絲光亮。她完全無法分辨自己身處何地,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已經被拖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就在她深感迷茫的同時,忽然想起在完全墜入前,她的餘光掃到一旁的兩個身影。他們穿著一樣的黑袍,靜靜站立,身影不動,彷彿早已等待多時。

稻明的心頭湧起一陣懊悔,她忽然敲了敲地面,急切地希望傲宗能夠察覺到她的異常,並及時趕來。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地發出聲響,這個陌生的空間依然一片死寂。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願她的朋友,願她的對手,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她的失蹤,並救她脫離這個未知的危險。

***

休息室裡,傲宗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地盯著手中那兩張護身符,整個人陷入無聲的沉思。他的腦袋像是停擺了一般,完全沒有思緒。

他的記憶回到了曾經的夥伴——烈鷹。那時他還在上幼稚園,某次在郊外小徑上,他發現了一隻小鳥。那隻小鳥正躺在地上,酣睡得正香。傲宗四處望了望,沒有人注意到他,於是他決定將牠帶回家,開始了與它的緣分。

隨著年齡的增長,傲宗才知道,這隻小鳥是一隻叫做「烈鷹」的奇獸。那時,烈鷹只是隻黑色的小老鷹,胸前帶著像鐘表一樣的溫度計,翅膀一拍,便會迸發出酒紅色的火花。

從小到大,他與烈鷹形影不離,牠常常站在傲宗的肩膀上,像個調皮的孩子,時不時啄啄他的耳朵,或者拉拉他的頭髮。無論傲宗如何阻止,烈鷹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受管束,傲宗只能無奈地接受。

後來,傲宗決定挑戰自己,參加大賽,立志成為最強的冠軍。然而,奇獸手機裡的奇獸並不看好他,認為他並不具備資格。於是,他帶著烈鷹一同踏上了比賽的舞台。最終,他憾然止步於亞軍,將那個榮耀的冠軍拱手讓給了自己未來的死對頭——稻明。

想到這裡,傲宗微微皺眉,他從口袋中取出奇獸手機,凝視著屏幕上那道深深的裂痕,愣了好一會兒。隨著心頭一陣空虛,他不禁自嘲地輕笑出聲,笑容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變成了苦澀的大笑,聽起來異常淒涼。

他知道,烈鷹早已不在了。如今能夠站上賽場,全靠他一手編織出來的謊言。而這部奇獸手機,正是當年他在憤怒中摔在地上的那部。當時,手機裡的奇獸不認可他,突如其來的無力感令他惱羞成怒。

正當他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休息室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猛然回過神來,起身走向門口。推開門,他並未見到熟悉的西裝眼鏡女,而是站著兩位穿著黑袍的人,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

從賽場上回來的五人走進後台,這裡的空氣格外凝重,燈光昏暗,只能聽見電視屏幕上傳來的比賽聲音和輕微的背景音樂。他們圍坐在沙發上,雙眼緊盯著螢幕,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畫面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氣氛漸漸變得越來越沉默壓抑。

「哎唷!稻明怎麼還不上場!」皮珀激動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像個不安的小動物在屋裡來回踱步,臉上寫滿了明顯的不耐煩。

猛琥伸手一抓,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硬生生按回沙發。「坐下,皮珀。別亂動。」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卻也帶著些許無奈。

「傲宗也是啊,真是的,他們又在搞什麼…」美珍坐在沙發的一角,手中拿著一瓶氣泡水,低頭輕輕晃動著瓶身,看著氣泡在玻璃瓶中上下翻滾。她一邊細品著,嘴角微微向下,彷彿在感慨著這對經常惹麻煩的二人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奈的嘆息。

「耐心點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傲宗有多磨嘰。」猛琥的語氣平淡,再次將皮珀按回沙發,試圖平撫她那如火山即將爆發的情緒。

「可是我好悶啊!」皮珀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倚靠在沙發背上,無力地搖了搖雙手,臉上寫滿了不甘和無奈,

「這傲宗真夠婆婆媽媽的…」石峰皺眉,語氣中隱約帶著些許不耐。即使他平時總是沉默寡言,此時也忍不住表露出情緒來。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電視屏幕,彷彿想要穿透它,迫使那兩個人快點出場。

這時,狂核正悠閒地調試著手中的咖啡,眼角瞟著他們的反應,似乎對這場比賽沒什麼太大興趣。他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耐心點,說不定他們正在和稻明做…」

皮珀一聽,瞬間跳了起來,臉色猛地變紅,「不可能啦!」她氣呼呼地瞪著狂核,強烈否定他的「危險發言」。其餘幾人也立刻跟著起來反駁,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又搞笑。

狂核卻毫不在意,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是說他們可能正在做賽前討論,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以為呢?」他的語氣毫無波動,彷彿根本不擔心惹來他們的不滿。

「我們以為…不對!我們為什麼要以為!」五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帶著驚訝和些許無奈。狂核卻裝作沒有聽見,隨意地又喝了口咖啡,完全不把他們的反應放在眼裡。

突然,電視屏幕上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震得他們每個人的心都猛地一顫。猛琥立即轉頭,眼睛一掃到螢幕,瞳孔猛然一縮,臉色驟然變白,顯然被眼前的畫面嚇到了。

「額…各位,請問競技場出現這樣的畫面,算是正常現象嗎?」猛琥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他的眼神充滿不確定,根本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情形。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顯然也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了,恐懼和疑惑交織在每個人心頭。

皮珀這時急忙起身,快速奔向門口,雙手緊緊抓住門把,她的手指不停轉動著門把,卻始終無法打開。每轉一圈,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心開始滲出冷汗,心跳越來越快,焦慮感越發強烈。

「怎麼了?皮珀,別玩了!快打開門!」猛琥的聲音急促,他的雙肩繃緊,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的光芒,似乎整個人都處於隨時爆發的邊緣。

皮珀的臉色愈加蒼白,手上的青筋隱隱凸起,她咬著下唇,努力保持冷靜,但手忙腳亂的轉動門把,讓她的表情愈加痛苦。最終,她放開了門把,低聲說道,「我們被從外面反鎖了!」

「什麼!不可能!」猛琥一聽,立刻衝上前推開皮珀,自己也趕緊轉動門把。門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但依然無法打開。他氣急敗壞地一拳砸在門上,臉色陰沉如水,「該死!我們真被鎖在裡面了!」

美珍見狀,迅速衝過來,用力敲打著門板,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她焦急地對著門外大聲呼喊,試圖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但等待的只有無聲的回應。她的眼神越發沉痛,內心的焦慮愈加劇烈。

這時,狂核面色陰沉,舉起手來,語氣顫抖著說道,「有沒有可能,我們…被擺了一道?」

他的話像一枚重磅炸彈,瞬間引發眾人的震驚。大家的臉上浮現出冷汗,這一解釋似乎是最合理的。沒有其他解釋能夠解釋為何他們會被鎖在這裡,甚至連守擂賽也無法參與。

「難道,從一開始,這場表演賽就只是一個擋箭牌?」美珍自言自語道,聲音低沉而冷靜,「真正的目的是要在賽場上做些什麼?」

眼看稻明和傲宗這兩個主心骨都不在,美珍毅然決定接下這個重任,「若真如此,我們乾脆破門而出吧!」

「可我們沒法召喚奇獸啊!奇獸手機寄放到大廳的櫃子裡!」皮珀一聽,急忙反駁,語氣帶著焦慮和困惑。她無意識地掃視四周,心頭的緊張情緒顯露無疑。

美珍聽到這話,瞬間怒火上涌,一記拳頭準確地打在皮珀的頭頂,語氣更加嚴厲,「笨蛋!去找能用的東西,沒用的東西也拿來撬開這扇破門!猛琥,石峰,你們先嘗試撞開門,哪怕撞不開,也能搖動門的支撐柱。」

時間緊迫,所有人立刻行動。石峰和猛琥一起用肩膀不停撞擊門板,發出沉重的撞擊聲,門板開始顫抖,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衝撞,門板慢慢鬆動。其他人也沒閒著,找到所有能用的工具來撬門。石峰和猛琥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但他們的眼神依然堅定不移。

他們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

地方總督坐在辦公桌前,收音機的聲音在寧靜的空間裡迴盪,傳來大賽的賽事講解。他專心地聽著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彷彿外面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

直到那一刻,聲音忽然變得緊張與急促。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與「七精英」的每一位都有著某種深厚的牽連,尤其是稻明與傲宗,兩人更是稱他為「老師」。然而,隨著他們成長,他們早已超越了當年的他,而他也不再需要過多干預他們的命運。

但在此刻,他的心中隱隱浮現一絲不安,但他無法解釋為何。

突然,司儀的語氣變得異常焦急——稻明與傲宗久久不登場。那一瞬間,地方總督的心中像是被猛然拉扯,警鈴在腦中劇烈響起。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那預感是如此真實,以至於他無法忽視,也不希望這預感成真。

隨後,收音機裡傳來現場觀眾的尖叫聲,帶著不安與驚慌。這聲音猶如一道閃電劃過他的思緒,讓他再也坐不住了。

心中的那份直覺幾乎已經具象化!

他猛然站起,腳步快速而堅定,整個身心都沉浸在某種迫切的焦慮中。他推開門,衝進那片喧囂不安的世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趕到現場,必須趕在災難降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