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曾相識

本章節 2203 字
更新於: 2025-05-05
白衣男子沒理會司御鼎和太子妃,看著易禪點點頭,便帶著她前進,太子妃一急,拿起劍來向白衣人揮去:「易禪不可以走。」
白衣人衣袖一揮,何君蓮便被揮得向後退了兩三步跌坐在地,眾人見太子妃被揮倒,立刻也提劍上前圍攻白衣人。白衣人身形詭異,左閃右躲,一瞬間彷若有千百個白色身影,連太子身邊最厲害的夜鶚,也難以靠近他一尺。不一會就陷入苦戰,十二名霽霆軍菁英-夜鶚完全拿他沒轍。
何君蓮看著苦戰中的夜鶚、看著陷入沈思的司御鼎,一種難以言喻的擔心,她不停的搖頭,順手拿起劍便向易禪揮去,要把她和白衣男子分開,易禪一驚趕緊向後退去。
「妳不可以走。」何君蓮喊著,練過武術的她,劍劍都向著易禪的要害。
易禪閃身,卻難以逃離她的追擊,躲了兩三劍便覺吃力,難以應付,何君蓮劍劍要命,但又刻意的放軟,這壓抑許久的心情,在她的劍招裡表露無遺。她早就想把她一劍殺了,但又無奈她和他的命如今卻綁在一起。
易禪剛躲過一劍,何君蓮另一手的劍鞘又緊接著砍向她,易禪不及閃躲,劍鞘硬是從臉旁削過,把半截寒玉面具打飛,易禪趕緊轉身摀著臉,此時,不知從何處射來一箭,從白衣人背後飛去,易禪顧不得何君蓮的攻擊,立刻撲向白衣人,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接下一箭。
易禪中箭的同時,她和司御鼎一同倒地。易禪摀著肩皺著眉看著司御鼎,司御鼎和她一樣摀著肩望向易禪,這面具下的容顏竟有一股令人思念的感覺,這樣的傷對他而言,經常征戰沙場的人,其實還是能忍受的,但對現在易禪而言,這樣的傷便能要了她半條命,不一會兒額上馬上布上一層冷汗。
白衣人見易禪倒地,趕緊兩手結印一揮,糾纏他的夜鶚便應聲倒地,白衣人快步走到易禪身邊扶起她。
何君蓮見司御鼎倒地,也趕緊衝到他身邊扶起他:「誰放的箭?沒我的命令竟敢放箭?」所有的兵士見狀,都放下了武器。
司御鼎摀著肩站起:「我沒事。」但他的眼神始終卻盯著易禪,他正訝異著自己直接與易禪一同感到冰冷的箭射進身體裡的刺痛,他勉強的撫下了何君蓮的手,慢慢的走向易禪,易禪皺著眉把臉撇過去,沾血的手抓著白衣人的衣襟。
司御鼎懷疑的眼神看著易禪:「我們……應該認識吧?」
白衣人看著懷裡的易禪始終低著頭:「禪兒,他在問妳呢!」
易禪抬起頭來,咬著下脣雙眼已盈滿了淚,看了看白衣人,又轉頭看了看司御鼎,淡淡的說:「不認識。」
輕輕的三個字,卻像利刃一樣割著司御鼎的心,但他不明白這樣心痛的感覺所為何來,他身上的惡咒因她而起,他卻恨不了她,他不明白為何。
易禪不再看他,閃躲的眼神令司御鼎懷疑,她皺了一下眉,顫抖的說:「師父,我們走。」
「慢著,妳不可以走。」司御鼎說,何君蓮聞言一驚,趕緊拉住司御鼎,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撫下她的手,又走近易禪:「妳為何要在我身上下這種惡咒?妳恨我?」
易禪一聽,轉頭看著他,眼裡滿是疑惑,看了看同樣滿臉疑惑的司御鼎,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轉頭看了一下驚恐的何君蓮,欲言又止,最後只有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強抑著眼淚,平淡得不能再淡的說:「是,我恨你。」
易禪轉向白衣人:「師父……我想回家。」
何君蓮急著喊:「她不可以走。」
司御鼎又上前了一步,拉住易禪的衣袖,易禪吃痛緊皺著眉頭,他趕緊放手,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不捨,這般矛盾的心情好熟悉。白衣人趕緊拉近了易禪,他不解的盯著易禪看:「妳為何恨我?」
易禪搖頭,一時答不出話來。
司御鼎皺著眉頭:「我怎麼覺得,我現在讓妳走了,我會後悔一輩子?」
白衣人不等他們說完,便雙手結印,把周圍的一切都凍結了,何君蓮急著向四周看:「來人啊!攔住他們。」
所有的士兵像被定住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何君蓮的雙腳也不聽使喚的無法移動,司御鼎眼睜睜的看著易禪被白衣人扶著,走向承天閣大門。
「禪兒…..?」司御鼎喊著,自己也不知為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痛不已。這背影他認得,在一個月圓的夜晚,他曾騎著馬追逐著這個背影。
易禪不由得的停下轉頭看著他,再回首時眼神中溢滿關切和眷戀, 兩行淚卻抑制不住的落下。
這淚衝擊著司御鼎,腦海中有彷彿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容顏他認得。

白衣人和易禪走出承天閣,任載志牽來了兩匹馬,向白衣人微微欠身行禮,讓白衣人先上了馬,任載志隨即在易禪身上點了兩個穴,止住了血,又從腰上取下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送進她嘴裡,接著也扶她上馬。
「妳還是沒告訴他?」任載志問。
易禪點點頭:「這樣對他比較好。」
白衣人:「謝謝這位少俠。」
任載志笑著作揖:「客氣了,我是任載志。」
白衣人點點頭淡淡的說:「藥學世家的後人。幸會了。」
任載志:「快點去吧!」說罷便將易禪的馬輕拍一下,馬兒便往前行。
兩人便騎著馬往西而去,任載志抬頭看著天空。今晚月圓啊!
兩人走遠後,承天閣內癱軟的一群人才逐漸爬起,司御鼎從承天閣裡衝出來,看著他們遠離的背影:「我應該認得她。」
任載志搖搖頭,拍著他的肩:「你的確認應該認得她。」
司御鼎驚訝的轉頭看著任載志:「她說恨我,卻還是笑著回頭,這不可能。」
任載志:「她說了,這樣對你比較好!」
司御鼎抱著頭,不斷的回想,那似曾相識的容顏,怎麼可能就這樣忘了,他轉頭向任載志:「你知道,對不對?告訴我。」
任載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向遠方:「別糾結在過去的事上了,她不希望你這樣,你還有許多未完的事要做呢!」
何君蓮從樓閣內衝出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司御鼎:「那妖人呢?」
「不許叫她妖人。」司御鼎板起臉來。
「你……。」何君蓮很想開口問,司御鼎是否想起了什麼,但又怕他本來無事,卻被她一問反而起了疑心,一堆的問題,硬是吞回了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