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術師鬥術成了傻子逗術(3)
本章節 2657 字
更新於: 2018-11-23
原本靜止微笑的兩隻魔人偶，瞬間翻臉轉為怒氣騰騰的表情，於場內奔跑逃竄起來，靈活得像隻猴子。
花鳶兒立刻抽出五張火符，橘紅的符紙於空中結為五芒星陣型。「火行護身術，火龍護體。」
紅豔的五道火光由符紙竄出，火焰炸燃，發出明艷的光亮，而後逐漸凝化為巨大的龍身。
「吼！」火龍纏繞盤旋於花鳶兒周身，豔紅的眼珠高傲地睥睨著四周，昂首低咆，空氣激盪出一圈圈熾熱的氣波，漫開茲茲的聲響。
殷湛夜注視著那條火龍一會，眼神又繞回了那個沉靜到像似發呆的陰暗身影上頭。
「太美了。」左宗長忍不住讚嘆。
「是呀。」花振楠跟著點頭，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真的挺有天份，龍型護身是神獸護身之一，從成形至驅使都需要相當程度的法力，難怪她能打敗一群較為年長的前輩們。
「妳不熱嗎？」花曉曉看了火龍一眼，卻是滿臉疑惑地問著得意洋洋的花鳶兒。
光是站在旁邊，就有一股撲面而來的灼灼熱氣呢。她心想。
當然熱啊……但，這是重點嗎？花鳶兒臉黑了黑，不想理會她，抽出腰際的鳴曜劍與幾十紙色彩不同的術符，雙手平擺，開始為她的華麗法術進行準備。
就在她專心喃唸口訣時，眾人的一陣驚呼，讓打花鳶兒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們。
「那是什麼？」
「定身術嗎？不會吧？妖怪公主怎可能會定身術！」
聞言，她怔了怔，迅速回頭看向花曉曉。
花曉曉的雙掌置於胸前，熟練地打出一個個結印，那複雜的手印，特殊的推手收手韻律節奏，的的確確是定身術的施展結印法，但……怎麼可能？定身術可是凌駕五行術之上的太仙術，憑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使出這種高階法術！
就這一愣神的時間，花鳶兒正施展的法術失敗了，術紙燃的燃、濫的濫，原本氣勢熊熊，準備進化再進化的火苗、清水、流金與碎石，如曇花一現，散逸、霧化、腐敗、破碎，全然消失。
「該死！」忍不住咬牙低咒，她竟然犯下分心這種低下的錯誤！
同時施展四種法術，對現在的她而言仍有些勉強，必須集中精神，專注在法力引導上頭，一旦分心，就像這次，失敗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
「定身術……」花曉曉在這時正好結完手印，淡淡吐出讓眾人震驚不已的法術名稱。
剎那間，花鳶兒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某種東西壓迫，變得沈重，逐漸無法自由施展。她心中大駭，以為花曉曉真的會定身術……直到眾人的哄堂大笑喚回她的神智。
「哈哈哈，笑死了，妖怪公主，妳在搞笑嗎？這是術師鬥術，不是傻子逗術！」
花鳶兒定神看清了自己目前的狀況，臉色頓時翻黑──不知打哪來的一堆妖怪，正掛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會感到沈重、才會覺得無法自由動作！
也是，一個往妖道修煉的人，怎可能突然跳往仙道去了！真是被耍了！
「該死的，花曉曉妳……」花鳶兒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覺得自己被嚴重污辱！
「砰！」輕微的爆裂聲忽地響起。
「擊中致命點，魔人偶二號由花曉曉擊敗。」舉著紅旗的人，大聲宣告術師鬥術的最新進展。
修煉院的管事在聽到魔人偶被擊敗時，心狠狠顫抖了一下，不過仔細觀看，魔人偶不過是胸前多了個小洞，足見施術者的法術精準得嚇人，修復費用肯定只需要一咪咪，他頓時欣喜若狂，望著曉曉的眼神灼熱無比，差點沒撲過去熊抱住曉曉，大喊妳是我的救世主！愛死妳了！！
殷湛夜的眼眸泛起淡淡的詫異，目光隨著某隻小妖，由被破壞的魔人偶移至僅存的魔人偶身上。
花振楠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場中的對決，怎麼也不敢相信現在竟然是花曉曉佔上風。
感知能力較低的人或許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曉曉先是將召喚妖怪用的黑捲軸自然地滾至地面，然後藉由定身術的結印吸引大家注意，在大家注意力放在她的手勢時，從黑捲軸迸出的一群低階小妖怪悄悄靠近花鳶兒，低階小妖怪妖氣較淡薄，很容易被忽略。在曉曉唸出定身術後，那群小妖怪便全部撲湧上花鳶兒，製造出被定身的錯覺。
至於那火龍護身為何沒起到效果呢？說來尷尬，因為火龍的視線較高，自然沒注意到底下起起伏伏的小動靜，而且龍驅過於巨大，雖然身子圍繞著花鳶兒，但實際上的空隙卻是相當地多……簡而言之，就是華而不實，剛巧對那些小妖怪們起不了太大作用。
再來那個攻破魔木偶的手法，就真的挺精妙了，他沒想到曉曉竟能想出這種……接近作弊的方法。
魔木偶可不是只會乖乖逃竄不反擊的木偶，如果有妖怪靠近，它們仍能迅速做出一些反擊應對，但曉曉利用今早收服的小金蜘蛛，先是利用金蜘蛛的隱匿與蛛絲黏著的特性，隱藏在魔木偶二號身上，待找到弱點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咬破魔人偶二號的心臟，以最小的力量，最大的損傷，近距離摧毀它。
這樣的攻擊方式簡潔俐落得很呀……可是曉曉呀，妳何時不發威，為何現在突然開竅了呢？望著場上剩餘的魔木偶一號，花振楠臉色鐵青，頭痛了起來。
左宗長眼神複雜，感嘆說：「從前，我對曉曉那娃子可是寄望頗深。」
花振楠抿唇不語。他又何嘗不是有此遺憾？誰家的爹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走上妖道？他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變成了這般無可挽回的地步……
右宗長副手不明所以，問：「怎說？」
左宗長看了看花振楠彷彿陷入回憶中的神情，開口朝副手解釋：「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你大概正外出雲遊開擴眼界吧？很多人都知道，曉曉在出生未滿一足歲時，已能見著妖怪，可說比花鳶兒還更具資質。這在當時的宗族內可是一件大事，我們都認為曉曉極具潛力，前途無量……」
「後來呢？」右宗長副手怔了怔。當他由外雲遊回來時，花曉曉已成為他人口中的御妖師，他原以為這是個人抉擇，雖有些不解，但自己本身並不擅長打聽八卦，故也未曾想去仔細了解。現下聽起來，似乎另有隱情？
「老夫懶得說了。」左宗長擺擺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右宗長副手：「……」
「哎，剩下的讓正宗長說吧！」
右宗長副手立馬轉頭望向正宗長，眼兒巴巴地期待解答。
花振楠回過神，解釋道：「沒什麼，不過就是發現曉曉不只學不會五行術，連神算、祈福類的神通術都不行，後來誤打誤撞學了御妖術，就……」
「就？」副手恨死這兩人老是話說一半！
「咳，就蠻有天份的。」花振楠搔搔臉，有些扛不住副手怨念的目光。
人間、仙界、妖界，互為循環，人能修煉成仙或妖，仙可妖化成妖，妖能仙化為仙。在發現女兒只能走上妖道後，他找遍各個書籍捲軸，得到了這結論──無論人仙妖，最終逝世時，仍是遁入相同的陰間。既是如此，走妖道或走神道又有何區別呢？
在他的想法裡，只要女兒順心、開心就好，只是沒想到，世俗的目光卻讓她吃足了苦頭，他很後悔讓她學了御妖術……或許，一世平凡才是福。
右宗長副手一噎，鬱悶地窩回座位，心想自己果真不善打聽。
回到術師鬥術的場內，花曉曉如法炮製地驅使金蜘蛛往魔人偶心口處鑽去，沒想到在這時碰上了一層阻礙。
花鳶兒立刻抽出五張火符，橘紅的符紙於空中結為五芒星陣型。「火行護身術，火龍護體。」
紅豔的五道火光由符紙竄出，火焰炸燃，發出明艷的光亮，而後逐漸凝化為巨大的龍身。
「吼！」火龍纏繞盤旋於花鳶兒周身，豔紅的眼珠高傲地睥睨著四周，昂首低咆，空氣激盪出一圈圈熾熱的氣波，漫開茲茲的聲響。
殷湛夜注視著那條火龍一會，眼神又繞回了那個沉靜到像似發呆的陰暗身影上頭。
「太美了。」左宗長忍不住讚嘆。
「是呀。」花振楠跟著點頭，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真的挺有天份，龍型護身是神獸護身之一，從成形至驅使都需要相當程度的法力，難怪她能打敗一群較為年長的前輩們。
「妳不熱嗎？」花曉曉看了火龍一眼，卻是滿臉疑惑地問著得意洋洋的花鳶兒。
光是站在旁邊，就有一股撲面而來的灼灼熱氣呢。她心想。
當然熱啊……但，這是重點嗎？花鳶兒臉黑了黑，不想理會她，抽出腰際的鳴曜劍與幾十紙色彩不同的術符，雙手平擺，開始為她的華麗法術進行準備。
就在她專心喃唸口訣時，眾人的一陣驚呼，讓打花鳶兒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們。
「那是什麼？」
「定身術嗎？不會吧？妖怪公主怎可能會定身術！」
聞言，她怔了怔，迅速回頭看向花曉曉。
花曉曉的雙掌置於胸前，熟練地打出一個個結印，那複雜的手印，特殊的推手收手韻律節奏，的的確確是定身術的施展結印法，但……怎麼可能？定身術可是凌駕五行術之上的太仙術，憑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使出這種高階法術！
就這一愣神的時間，花鳶兒正施展的法術失敗了，術紙燃的燃、濫的濫，原本氣勢熊熊，準備進化再進化的火苗、清水、流金與碎石，如曇花一現，散逸、霧化、腐敗、破碎，全然消失。
「該死！」忍不住咬牙低咒，她竟然犯下分心這種低下的錯誤！
同時施展四種法術，對現在的她而言仍有些勉強，必須集中精神，專注在法力引導上頭，一旦分心，就像這次，失敗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
「定身術……」花曉曉在這時正好結完手印，淡淡吐出讓眾人震驚不已的法術名稱。
剎那間，花鳶兒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某種東西壓迫，變得沈重，逐漸無法自由施展。她心中大駭，以為花曉曉真的會定身術……直到眾人的哄堂大笑喚回她的神智。
「哈哈哈，笑死了，妖怪公主，妳在搞笑嗎？這是術師鬥術，不是傻子逗術！」
花鳶兒定神看清了自己目前的狀況，臉色頓時翻黑──不知打哪來的一堆妖怪，正掛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會感到沈重、才會覺得無法自由動作！
也是，一個往妖道修煉的人，怎可能突然跳往仙道去了！真是被耍了！
「該死的，花曉曉妳……」花鳶兒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覺得自己被嚴重污辱！
「砰！」輕微的爆裂聲忽地響起。
「擊中致命點，魔人偶二號由花曉曉擊敗。」舉著紅旗的人，大聲宣告術師鬥術的最新進展。
修煉院的管事在聽到魔人偶被擊敗時，心狠狠顫抖了一下，不過仔細觀看，魔人偶不過是胸前多了個小洞，足見施術者的法術精準得嚇人，修復費用肯定只需要一咪咪，他頓時欣喜若狂，望著曉曉的眼神灼熱無比，差點沒撲過去熊抱住曉曉，大喊妳是我的救世主！愛死妳了！！
殷湛夜的眼眸泛起淡淡的詫異，目光隨著某隻小妖，由被破壞的魔人偶移至僅存的魔人偶身上。
花振楠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場中的對決，怎麼也不敢相信現在竟然是花曉曉佔上風。
感知能力較低的人或許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曉曉先是將召喚妖怪用的黑捲軸自然地滾至地面，然後藉由定身術的結印吸引大家注意，在大家注意力放在她的手勢時，從黑捲軸迸出的一群低階小妖怪悄悄靠近花鳶兒，低階小妖怪妖氣較淡薄，很容易被忽略。在曉曉唸出定身術後，那群小妖怪便全部撲湧上花鳶兒，製造出被定身的錯覺。
至於那火龍護身為何沒起到效果呢？說來尷尬，因為火龍的視線較高，自然沒注意到底下起起伏伏的小動靜，而且龍驅過於巨大，雖然身子圍繞著花鳶兒，但實際上的空隙卻是相當地多……簡而言之，就是華而不實，剛巧對那些小妖怪們起不了太大作用。
再來那個攻破魔木偶的手法，就真的挺精妙了，他沒想到曉曉竟能想出這種……接近作弊的方法。
魔木偶可不是只會乖乖逃竄不反擊的木偶，如果有妖怪靠近，它們仍能迅速做出一些反擊應對，但曉曉利用今早收服的小金蜘蛛，先是利用金蜘蛛的隱匿與蛛絲黏著的特性，隱藏在魔木偶二號身上，待找到弱點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咬破魔人偶二號的心臟，以最小的力量，最大的損傷，近距離摧毀它。
這樣的攻擊方式簡潔俐落得很呀……可是曉曉呀，妳何時不發威，為何現在突然開竅了呢？望著場上剩餘的魔木偶一號，花振楠臉色鐵青，頭痛了起來。
左宗長眼神複雜，感嘆說：「從前，我對曉曉那娃子可是寄望頗深。」
花振楠抿唇不語。他又何嘗不是有此遺憾？誰家的爹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走上妖道？他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變成了這般無可挽回的地步……
右宗長副手不明所以，問：「怎說？」
左宗長看了看花振楠彷彿陷入回憶中的神情，開口朝副手解釋：「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你大概正外出雲遊開擴眼界吧？很多人都知道，曉曉在出生未滿一足歲時，已能見著妖怪，可說比花鳶兒還更具資質。這在當時的宗族內可是一件大事，我們都認為曉曉極具潛力，前途無量……」
「後來呢？」右宗長副手怔了怔。當他由外雲遊回來時，花曉曉已成為他人口中的御妖師，他原以為這是個人抉擇，雖有些不解，但自己本身並不擅長打聽八卦，故也未曾想去仔細了解。現下聽起來，似乎另有隱情？
「老夫懶得說了。」左宗長擺擺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右宗長副手：「……」
「哎，剩下的讓正宗長說吧！」
右宗長副手立馬轉頭望向正宗長，眼兒巴巴地期待解答。
花振楠回過神，解釋道：「沒什麼，不過就是發現曉曉不只學不會五行術，連神算、祈福類的神通術都不行，後來誤打誤撞學了御妖術，就……」
「就？」副手恨死這兩人老是話說一半！
「咳，就蠻有天份的。」花振楠搔搔臉，有些扛不住副手怨念的目光。
人間、仙界、妖界，互為循環，人能修煉成仙或妖，仙可妖化成妖，妖能仙化為仙。在發現女兒只能走上妖道後，他找遍各個書籍捲軸，得到了這結論──無論人仙妖，最終逝世時，仍是遁入相同的陰間。既是如此，走妖道或走神道又有何區別呢？
在他的想法裡，只要女兒順心、開心就好，只是沒想到，世俗的目光卻讓她吃足了苦頭，他很後悔讓她學了御妖術……或許，一世平凡才是福。
右宗長副手一噎，鬱悶地窩回座位，心想自己果真不善打聽。
回到術師鬥術的場內，花曉曉如法炮製地驅使金蜘蛛往魔人偶心口處鑽去，沒想到在這時碰上了一層阻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