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類就是要狩獵人類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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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4-07
其實，不需要承認自己是人類，他們也可以維持人類的樣貌。因為這般樣貌，所以他們可以漫步在人類世界，不會招來奇怪眼光。
一來他們本來就是透過人類的身體成為伊甸，得到了自立門戶的名額，二來所謂的天使只是聖經的產物，為了完成使命而誕生，不需要外貌，如果需要外貌，就沿用「人類的設定」吧。要說聖經是一本長篇小說，這個說法也不全然是錯的，天使就是最好的例子。
人類的終點並非神或天使，如果會提到神、天使這些字眼，一定是在「進化」的過程當中的邂逅，最終抵達了人類這個終點。
「為了可以早日見到那個人，既要作壁上觀，不直接插手人類事務，以伊甸的身分領導全人類，又要適當地排除對人類有威脅的那些人類。殺了一個人是殺人兇手，但殺了無數人類卻會成為萬王之王。」
他們沒有傳授任何技巧給人類歷史那些雄霸天下的王者，也不用傳授王者們就無師自通一般，知道怎麼做了。
所謂的評分者還有這麼一個作用：要是有人妄圖超越甚至凌駕，可以當場介入，並藉由斬掉一個人來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正因為他們比誰都了解「人類的規則」，所以他們也是被評分者，而且這樣是最有效維持他們的評分者身分。
「這就是人類，因為有慾望，所以去追求；因為有追求，所以需要天使與惡魔這樣的明確對立關係；因為對立，就有了更進一步地破壞，最終釀出哈米吉多頓。」
伊甸園當年會付之一炬，根本不是人類挑戰神引發了神怒，就只是人類內部的自相殘殺，讓原先的烏托邦回不去了。
「這下我找到為何我會在這個時間找上你的理由了。」
羅琳臉上的喜悅已經停不下來了，就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孫子，讓慈祥的老奶奶想要在第一時間奔上前擁抱。
「並不遺憾，真的不遺憾。」
呵呵笑了好一會。
「不過，我並不討厭萊奧納多，反而覺得這孩子可以成為第五支點。」
羅琳說的是真的，亞佛烈德甚至看到了她的紅色大衣興奮地開始舞動。
「你知道的，歷史這個東西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座森林，一旦踏進這座森林，就會發現無數條路，要怎麼走、先從哪裡下手都是一個答案，互不衝突也可以不干涉，所以伊甸對人類提出的最低要求就是幼發拉底等四大會談。不是有人這麼說嗎？要是敢挑戰歷史，歷史這個車輪就敢往你的臉輾過去。」
「信仰的轉移成本是巨大的，羅琳，別怪我沒有提醒。」
「有的時候，信仰是虔誠的；也有的時候，信仰是必須的。不過，說到我對萊奧納多的情感，大概就像魔女那樣吧。」
「四大會談與魔女沒有直接關係，要說他們有什麼關係，也只有做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所里塔利是時代決定的產物吧。」
「亞佛烈德，是有關係的，至少我就是。」
說得很有成就似的。
「總之，魔女是有必要的，因為有必要，所以我也想從萊奧納多身上得到一些樂趣。」
羅琳伸出手，滿是皺紋的老手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歲月的摧殘讓羅琳不得不露出只有小確幸可以形容的表情：
「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不過要是可以再邂逅這樣不可多得的事情，何嘗不是一種樂趣呢？」
真是老人家會說的話。
「像萊奧納多這樣的事情，對我們年輕人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事情，已經是大事了。」
百聞不如一見的那種。
說他是年輕人似乎太過了……不過，和羅琳相比，他就是個孩子。
「可以說，萊奧納多‧赫‧麗貝爾是人類歷史的奇蹟，要是本身就是奇蹟，讓他暫時成為神子的代理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就是說吧？伊甸沒有追求，放棄正確的善惡觀就代表沒有人類那種慾望，結果就是像這樣，只能藉由他人的人生百態來換取一點樂趣。」
在這之前的亞佛烈德也是，要不是他被賦予了讓萊奧納多觸及全善另一扇門的任務，他也不會看到一個人類那麼多的面相。
那是他早已遺忘的東西。
成為伊甸不是毫無代價，不過他並不是沒有成為伊甸的理由，他有成為伊甸的理由。
這點程度的代價不需要考慮，划算到可以說是免費送他。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在變化了。」
這也是提醒。
亞佛烈德口中的「界」，並非為了覆蓋全地球面積，讓所有住在這裡的居民都有一個家的東西。話雖如此，這個東西的首要任務仍是提供每個居民一個家，讓他們活在以為有人保護的安全空間。也就是說，界的成立前提是先有雞後有蛋，有了生產者才有被生產者，順序很重要。有了界這個根本存在，人類可以有效地「重新來過」。不需要追究誰是加害者、誰是受害者，重新來過的人們沒有餘力這麼做。
萊奧納多當年就是捕捉到了界的存在，把他們隔絕在人類世界之外的真空間，明明已經是過去式，每當提到萊奧納多，就會讓人想到當年的衝突經過。被出賣的同時，還不忘用這種方式回報作為伊甸的他們，可以說伊甸才是受害者。
「倒是真的，亞佛烈德，我可以認同這點。」
「…………」
「以往，人類要以閱讀以外的形式解釋聖經，需要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等價交換一般，所以這些聖經又被稱作魔鬼聖經。雖然也不知道為何在脫胎換骨之後，這些伊甸都會清一色地拋棄慾望，包含了從逆卡巴拉生命樹的角度來理解聖經，不過總歸來說，每個伊甸的作為不盡相同，前往伊甸的路徑方法之豐富，讓我想到了魔女路徑。」
「所以妳才會想到魔女？」
「每次伊甸有新成員，就會鼓動我對人生的參與感。特別是萊奧納多，因為真的很有感觸，讓我想到了魔女。米蒂亞‧所里塔利的存在固然有趣，不過讓我一定要參與看看的，只有萊奧納多一人。」
一來他們本來就是透過人類的身體成為伊甸，得到了自立門戶的名額，二來所謂的天使只是聖經的產物，為了完成使命而誕生，不需要外貌，如果需要外貌，就沿用「人類的設定」吧。要說聖經是一本長篇小說，這個說法也不全然是錯的，天使就是最好的例子。
人類的終點並非神或天使，如果會提到神、天使這些字眼，一定是在「進化」的過程當中的邂逅，最終抵達了人類這個終點。
「為了可以早日見到那個人，既要作壁上觀，不直接插手人類事務，以伊甸的身分領導全人類，又要適當地排除對人類有威脅的那些人類。殺了一個人是殺人兇手，但殺了無數人類卻會成為萬王之王。」
他們沒有傳授任何技巧給人類歷史那些雄霸天下的王者，也不用傳授王者們就無師自通一般，知道怎麼做了。
所謂的評分者還有這麼一個作用：要是有人妄圖超越甚至凌駕，可以當場介入，並藉由斬掉一個人來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正因為他們比誰都了解「人類的規則」，所以他們也是被評分者，而且這樣是最有效維持他們的評分者身分。
「這就是人類，因為有慾望，所以去追求；因為有追求，所以需要天使與惡魔這樣的明確對立關係；因為對立，就有了更進一步地破壞，最終釀出哈米吉多頓。」
伊甸園當年會付之一炬，根本不是人類挑戰神引發了神怒，就只是人類內部的自相殘殺，讓原先的烏托邦回不去了。
「這下我找到為何我會在這個時間找上你的理由了。」
羅琳臉上的喜悅已經停不下來了，就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孫子，讓慈祥的老奶奶想要在第一時間奔上前擁抱。
「並不遺憾，真的不遺憾。」
呵呵笑了好一會。
「不過，我並不討厭萊奧納多，反而覺得這孩子可以成為第五支點。」
羅琳說的是真的，亞佛烈德甚至看到了她的紅色大衣興奮地開始舞動。
「你知道的，歷史這個東西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座森林，一旦踏進這座森林，就會發現無數條路，要怎麼走、先從哪裡下手都是一個答案，互不衝突也可以不干涉，所以伊甸對人類提出的最低要求就是幼發拉底等四大會談。不是有人這麼說嗎？要是敢挑戰歷史，歷史這個車輪就敢往你的臉輾過去。」
「信仰的轉移成本是巨大的，羅琳，別怪我沒有提醒。」
「有的時候，信仰是虔誠的；也有的時候，信仰是必須的。不過，說到我對萊奧納多的情感，大概就像魔女那樣吧。」
「四大會談與魔女沒有直接關係，要說他們有什麼關係，也只有做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所里塔利是時代決定的產物吧。」
「亞佛烈德，是有關係的，至少我就是。」
說得很有成就似的。
「總之，魔女是有必要的，因為有必要，所以我也想從萊奧納多身上得到一些樂趣。」
羅琳伸出手，滿是皺紋的老手實在沒什麼好看的。歲月的摧殘讓羅琳不得不露出只有小確幸可以形容的表情：
「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不過要是可以再邂逅這樣不可多得的事情，何嘗不是一種樂趣呢？」
真是老人家會說的話。
「像萊奧納多這樣的事情，對我們年輕人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事情，已經是大事了。」
百聞不如一見的那種。
說他是年輕人似乎太過了……不過，和羅琳相比，他就是個孩子。
「可以說，萊奧納多‧赫‧麗貝爾是人類歷史的奇蹟，要是本身就是奇蹟，讓他暫時成為神子的代理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就是說吧？伊甸沒有追求，放棄正確的善惡觀就代表沒有人類那種慾望，結果就是像這樣，只能藉由他人的人生百態來換取一點樂趣。」
在這之前的亞佛烈德也是，要不是他被賦予了讓萊奧納多觸及全善另一扇門的任務，他也不會看到一個人類那麼多的面相。
那是他早已遺忘的東西。
成為伊甸不是毫無代價，不過他並不是沒有成為伊甸的理由，他有成為伊甸的理由。
這點程度的代價不需要考慮，划算到可以說是免費送他。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在變化了。」
這也是提醒。
亞佛烈德口中的「界」，並非為了覆蓋全地球面積，讓所有住在這裡的居民都有一個家的東西。話雖如此，這個東西的首要任務仍是提供每個居民一個家，讓他們活在以為有人保護的安全空間。也就是說，界的成立前提是先有雞後有蛋，有了生產者才有被生產者，順序很重要。有了界這個根本存在，人類可以有效地「重新來過」。不需要追究誰是加害者、誰是受害者，重新來過的人們沒有餘力這麼做。
萊奧納多當年就是捕捉到了界的存在，把他們隔絕在人類世界之外的真空間，明明已經是過去式，每當提到萊奧納多，就會讓人想到當年的衝突經過。被出賣的同時，還不忘用這種方式回報作為伊甸的他們，可以說伊甸才是受害者。
「倒是真的，亞佛烈德，我可以認同這點。」
「…………」
「以往，人類要以閱讀以外的形式解釋聖經，需要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等價交換一般，所以這些聖經又被稱作魔鬼聖經。雖然也不知道為何在脫胎換骨之後，這些伊甸都會清一色地拋棄慾望，包含了從逆卡巴拉生命樹的角度來理解聖經，不過總歸來說，每個伊甸的作為不盡相同，前往伊甸的路徑方法之豐富，讓我想到了魔女路徑。」
「所以妳才會想到魔女？」
「每次伊甸有新成員，就會鼓動我對人生的參與感。特別是萊奧納多，因為真的很有感觸，讓我想到了魔女。米蒂亞‧所里塔利的存在固然有趣，不過讓我一定要參與看看的，只有萊奧納多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