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
此時的我已能確信:
果然是要關押入獄的節奏!
堅固獅頭門打開,不外乎便是監牢!
否則要見大人物又怎會有階梯忽然往下走的呢?
門又怎會有點小?旁邊還是較高的柵欄鐵窗!
種種徵兆都指出:通往地牢!
還有其他跡證無不顯示,要將我們下獄!
回顧起來,既說是更高層要見我們,派出這很厲害的細劍女大隊長不奇怪。
當時審訊室門外還有兩個衛兵,也可想成是大隊長的跟班。
當女精靈走前面領路時,這兩人就包夾在我們兩側偏後方,再加上後方男隊長等三人。
乍看好像沒問題,但試問:五人後方包抄,這人力是否過剩?
我們不過是一青年、一小孩,至於如此麼?
但如果說:這五人,就是當時捕獲我們的那五人呢!
那麼為何仍是在森林禁區逮捕我們的這五人一直跟著?
不該是將我們移交,由殿堂衛隊看管,然後他們再回去巡守嗎麼?
為何如此有違常理?
其實很簡單!
因為希望多點押解兵力,但又不想走漏太多風聲,所以沿用知情這五人。
然後再「謊稱」更高層要見我們,所以來了細劍女這高位武官帶路。
實際就是:增強戰力,押送我們前往大牢!
這細劍女大隊長估計特強,背對我們也不怕,給我們看這美女背影,大概也是為了使我們放鬆,就不會懷疑到要給帶去處刑入獄之類了!
加上逮捕我們的五人,前後包夾,我們插翅難飛!
那麼奇怪了,為何一個青年和書僮,要不惜用上這麼OVERPOWER的過高戰力?
也很簡單,因為我們闖入的那區域,是不可能的穿越事件!
所以他們極嚴正看待,並且不希望走漏風聲!
這就像傳說中的,一個郊野的墜落事件,來了大批軍方封鎖,然後新聞也不太播報……
然後傳出風聲:不明墜落物……案發前天空有不明飛行物,或不合理的移動光點……
我真真正正地明白了!
我們穿行進入森林禁區這事,無比非同小可!
因為,直接就進入到:控制主城區的天神會精靈的大後方腹地!
讓主城最外圍城牆形同虛設!
對他們的統治與安全,無疑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試問,倘若今天空降到禁區的是一隻金甲雄獅呢?
一下就能殺進這座人間巔峰的華麗城堡!
傾覆掉精靈也許是辛酸血戰,才終於打下的這股統治權!
也難怪副總司祭的審問並不刁難,似乎對我說詞也像不置可否。
也是啊……畢竟就沒想放我們走,是吧!
收押起來後,來日方長,有的是大把時間來嚴刑逼供!
表面還先假裝得很文明對待,使我們放鬆戒心。
是為了避免我過激抵抗,尤其是──受傷,甚至死亡!
他們可能想從我身上套出──怎麼穿越禁區的秘密!
搞不好還會解剖我!
我是外星人嗎我!?
還有,為何這監獄設置在如此高級的宮殿深處?
想來只有一個道理:這是極為重大重刑者的監獄!絕不能給人犯跑了!
自然是安置在:兵力最壯盛的宮殿中心!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想要套取什麼?
我的來歷、身家、未知的工藝技術……?
恐怕是:我們能莫名穿越到禁區的奧秘吧!
那麼,我們還有機會被釋放嗎?
怕不是:絕不能放走,以免他們再次闖入!
不管怎樣,眼下這些疑問都不是重點了……
因為我和飛飛已然在劫難逃!
眼看,細劍女精靈正在解獅頭門上的鎖,她應當是在場第一高手。
但現在,她注意力與距離都偏離我們,機會正是現在──
出手:亮光彈!
瞬間,白光驟起!
整個廳房都被白光填滿!
這是基本只有巨大亮光的閃光彈,沒有容易誤傷自己的音震等效果。
釋放前一秒,我假裝要把飛飛牽過來而稍轉身,順帶遮住他眼睛並拉來。
釋放瞬間,我也把飛飛拉往一旁牆邊。
避免閃瞎狀態時,衛兵靠印象、感覺,朝我們所站位置亂刺。
要逃了!
時間緊迫!
整片的光亮下,我已戴上防閃光催淚的特殊護目墨鏡,抱起飛飛奔上樓梯。
再往這廳房加碼投下催淚彈、煙幕彈,讓他們更無法行動。
重回到這條鎧甲與彩玻璃的走廊,這裡也開始有些微煙霧了。
「不要聞這些煙,用衣服擋住。」我交待飛飛。
這煙霧彈,乃剛剛我一看到這個向下梯,便幾乎確信是要入獄。
於是我假意摸鎧甲,實則由頭盔來安插煙霧彈。
這一手,是假設逃跑在此受阻時,可弄倒鎧甲,令煙霧瞬間散逸擾敵。
固然這招很勉強,但倉促間知悉大難臨頭,什麼可能性都只能用上!
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走?
若是從這走廊折返門外,要面對那長桌廳堂的二男二女守衛──
此時,敲鐘的聲響大作!
有夠刺耳!
熟睡的人瞬間就會嚇醒!
這一聽就知道是警報聲!
肯定是警告有人逃獄之類用的!
是下面那穹頂間的某人拉響的!
估計是駐守在那的三人吧!憑記憶感覺,摸索到警報的拉桿、開關!
這下好了,我連對長桌廳二男二女放閃光彈,再闖入,也不可行了!
他們馬上要來了!
前後不通,加上那該死的、難受的警報持續大作!
那就只能──「飛飛你蹲下閉上眼!」
我搬起一尊鎧甲,狠狠砸向那排精美藝術的彩繪玻璃!
磅啷!慘烈聲響起!
如此美妙的佈景,就這麼給我砸了個大洞!
這就是破壞,哈哈!
「準備逃了。」我攜住飛飛。
然而玻璃外頭,除了傳來不停的警報鐘聲外,還傳來許多人聲!
略一瞥下,方見外面約為中庭結構,樓房四佈!
關鍵是外頭真的很明亮!
並也出現不少人影,以及各種示警、呼喝!
甚至就正往這破洞來!
該死,外面全是兵差!出去死得更快!
這破洞也剛好像在說:逃犯就在這裡!大家快過來!
「該死的吉娃娃!」怎麼我咬牙切齒地講出這個?
現在也懂為何外面那麼亮了,因為有警備常駐或夜間訓練吧!
這樣看,這堅牢重地的最大漏洞──這排玻璃,又豈是漏洞?!
趕緊丟幾顆催淚、煙霧等彈藥出洞去,阻撓衛隊!
門後的二男二女那邊,似乎也有動靜。
我也準備好閃光彈了,只等他們開門……
然而等了幾下,那頭卻未見開門衝來!
「莫非是──口袋戰術!?」
我這才驚覺!
他們根本不會過來!反而會堅守該門!
剛剛聽到的一點動靜,怕不是他們鎖上門吧!
顯然他們教戰原則是:警報響起後,堅守住門,別給敵人從這逃跑的機會!
因為彩繪玻璃外有大量衛隊能包圍壓制,下階梯則通往堅牢。
總之在這條彩玻璃鎧甲廊,只會被他們甕中捉鱉!
仍要試試去開門丟入閃光彈,弄翻四人嗎?
門打不開吧?即使真成功放倒這四人,前方還一連串堡內路線要走……
城內警連機制已啟動,想必各出入口很快封閉,到處是衛兵在穿梭。
由我獨闖可能也就一線生機,想帶飛飛逃出,那是不可能的!
聽外面呼喝聲,也沒時間了!
大軍遲早攻進來!
這是今夜我第二次被一堆人追殺!什麼吸怪體質或宿命?!
「這樣看來,只能賭一賭特殊選項了!」
我一口氣再往玻璃破洞外,追加彈藥來阻止警備軍。
再讓飛飛吸了一大口氣憋住並閉眼。
我打開這扇下階梯的門,堆積的煙霧、瓦斯像找到出口般,逆溢而來。
底下傳來的嗆咳、乾嘔、涕淚聲,也此起彼落……
我們趕緊下去,來到那獅頭浮雕的監獄門。
沒錯!我的最後一搏就是反向操作──躲進監獄!
至於躲進去……我也有我的方案。
畢竟是夢吧?夢裡什麼都有的吧……
我牽著飛飛,在煙霧中小心又盡速的摸索前進……
總算來到那重獅子浮雕門前,幸好門鎖已解開,推開門果見昏暗的向下樓梯!所以說,這不是監獄、什麼才是監獄!
他們是真的要關押我們!我沒冤枉好人!
趕緊下樓,並輕輕關門以免煙霧進來。
我讓飛飛張開眼,示意可呼吸但盡可能別出聲。
此地牢基本是深灰色石牆與地面,樓梯是直線到下一層的無折返設計。
來到地下一層,赫見一守衛昏迷倒地!
難道喝醉了?
看來並不單純……莫非有人將他打昏?
不管怎樣這不是壞事。
趁此良機,我們跨繞過他,躡手躡腳地,繞至梯後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口。
地下二層的梯口有鐵柵門,幸好打開著,並且守衛也倒地昏迷了!
這樣看,地下三層估計也是吧!
果然,地下三層的梯口門也開著,也有個昏倒的守衛!
然後也隱隱聽到人聲,甚至是兵刃衝撞彈開的打鬥聲!
我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什麼黑吃黑、暗渡陳倉、瞞天過海的戲碼!
男聲:「……要背叛我們一族麼!」
女聲:「放肆!對我們始元派來說,你們假神派才是精靈族的叛賊──真正的世界異端!」
「你們根本不懂!」
打鬥聲又繼續。
我算確定了我的推測──
結論:有人趁亂趁獅頭門打開的當頭,闖進來劫獄!
否則不會連續三層的樓梯口守衛都倒在那!
而且聽講話音色的高辨識度,此女當即「細劍大隊長」,沒跑了!
再者,最初我使用亮光彈發難時,細劍大隊長正在解鎖獅頭門。
因此她也是最可能很快躲進這裡、避開催淚瓦斯的人!
男的想必是這關鍵的地下三層的最終守護者!
這兩人恐怕還是原同事同袍吧?
此時在這上演著決裂大撕!
當然我可無閒情觀賽,只求逃跑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