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窮途末路

本章節 6142 字
更新於: 2025-04-04
為了不引起這些將死患者的騷動,他們只能選擇不點燈,一路摸索著前行,好不容易找到上去的樓梯

「這就是上去的入口嗎?」戴倫有點猶豫,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這不是剛好嗎?」

夏爾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房間裡瀰漫著和地下水道一樣的腥臭味,點亮燈後,三人都被嚇傻了

兩側牆壁是一個一個又深又長的小格子,而裡面塞著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但經歷過下面的衝擊後,他們都能相對冷靜的面對眼前的狀況

但想到下一步對策前,兩個負責抬屍體的醫生就打開門

「你們!」

阿爾傑和戴倫趕緊上前一步將兩人打暈,就在兩人準備要打他們要塞進格子裡時

「可是……他們總會發現醫生不見啊……」

夏爾腦子突然蹦出一個想法,「欸?不然……你們兩個偽裝成醫生吧,我來假裝屍體……」

「好主意耶!」戴倫伸手脫下兩個醫生的衣服

其中一個醫生的尺寸完美符合阿爾傑的身材,但另一件衣服對戴倫來說太小,只能由夏爾來假扮了

於是幾人經過一番喬裝準備好之後,突然又有人打開停屍房的門

「你們兩個到底要摸多久?放個屍體而以有這麼困難嗎?動作快!」

兩人對視一眼,只能把戴倫塞進空著的格子裡

阿爾傑壓低聲音道:「……注意安全。」

他也能感覺到戴倫在白布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這下只能分頭行動了

等腳步聲慢慢離開後,戴倫才緩緩蠕動出那個格子

「囈~」

他離開停屍間,卻因為路痴的關係在這近乎迷宮的醫院內部迷了路,誤打誤撞地闖進了一間病房

幾個意識和健康狀況還算清醒的患者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呃……」

「是天使嗎……」「救救我們吧……」

雖然還算清醒,但很明顯他們的精神已經錯亂了,要麼麻木,要麼神神叨叨的喊著神啊,天使一類的

「外面的人?」一個腦子還算清楚的患者,把一件乾淨的被單遞給戴倫,「小心別被『天使』發現了。」

「天使?」

「嗯啊,我們就是他做實驗的素材,身邊總是跟著一個蒙面的教會騎士,可厲害了。」

「既然是抓你們做實驗……為什麼要叫天使?」

「據說是因為他的名字發音很像天使『米迦勒』,你躲到角落裡,等他離開後快走吧,不用理我們了。」

正說著,走廊傳來腳步聲,戴倫只能裹著被單躲到角落,一個短小精悍的男人推開門

男人大概三四十歲,頭髮梳得相當整齊,帶著一副圓框眼鏡,他一下就注意到角落那個多出來的被單

他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單,「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戴倫一把推開他,「你這個拿人類做實驗的瘋子……」

男人後退一步,命令跟隨自己的教會騎士抓住他

戴倫好歹也對付過教會騎士不只一次,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把所有教會騎士都暫時打倒

男人忍不住嘖了一聲,「體質不如王國騎士……」

「門格勒先生……您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一個白色的影子倏的來到戴倫面前,瞬間就將他打趴在地

「就一般的騎士來說,王國騎士的體質確實更好,狄恩先生是例外,不過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見有奇怪的聲響就趕過來了……」

他看著腳下的戴倫,「老鼠啊,是傳播瘟疫的傢伙,可不能放任牠們在醫院這種帶來新生和希望的地方亂跑啊。」

後面又來了幾個教會騎士將他束縛,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

「阿爾傑?!」

狄恩波瀾不經的聲音多了幾分驚訝,「為什麼洛沙的領主會出現在這裡……」

「請您告訴我,狄恩大人,發生在這裡的事真的和教會有關係嗎?這裡的人體實驗和對患者的虐待,真的是由教會主導發生的嗎?」

「我們在拯救他們啊……他們身負罪孽,我們這是在讓他們發揮最後的價值,然後將他們送往極樂世界,本來他們對這個國家毫無貢獻,也許在你們眼裡看來殘忍,但對那些身體健全努力工作卻要納稅贍養他們的人民來說,不也是一種殘忍嗎?就算大家都樂意,他們真的能夠毫無愧悔的在生命結束後來到天父身邊嗎?」

「胡說八道!」夏爾把劍對著狄恩,「接受制裁吧!」

「頑劣的愚人……」

星芒騎士的力量和技巧怎麼可能是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能敵的過的,三兩下就被狄恩卸掉武器

「如果能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領地就能在祖輩的庇蔭下安穩的過完一生,用如此弱小的胳膊和稚嫩的劍術妄想挑戰這世間的法則,不可不謂之愚蠢,多少人的鮮血為你們鋪就一條安順平坦的道路,為什麼要選擇走上這條佈滿荊棘的獸徑呢?」

其他教會騎士也趕了過來

「狄恩大人,非常抱歉。」

「看來教會騎士確實缺乏鍛鍊啊……抓捕他們,送到涅潘瑟斯堡吧。」

「等等。」門格勒走到夏爾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回頭看向狄恩,「看來您這副頭盔太影響視野了……」

———

「可惡……竟然是你嗎……」教會騎士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但語氣中還是充滿令人膽寒的惡意

「狄恩大人……在……」

話還沒說完他就嚥了氣

莫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如果那些灰皮病的患者逃了出來並就此失蹤,那很可能代表外面的村子跟曼莎鎮的教會騎士跟他們也是一夥的

如果是這樣,那有人要來調查這裡調查的消息一定會向醫院報告

為什麼教會自始至終都沒有搜捕克拉克森,為什麼這麼多教會騎士莫名失蹤也沒有人來調查?

克拉克森就是誘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教會刻意留下來吸引人進醫院調查的陷阱,比起在外面堵消息,直接把人拐進去在做掉肯定是更輕鬆的方法,他怎麼就沒想到這種可能性呢?

現在他們三個肯定已經是凶多吉少

可惡……失算了……

不過阿爾傑和夏爾也算是有點身分的人物,短時間內教會應該是不會動他們的

克拉克森彷彿看出了莫洛的心事,「你不是他們的保險嗎?既然狄恩在這裡,那事情會變得很棘手,他要是發現你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還是先走吧,反正我的計劃裡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你在這裡我反而覺得礙手。」

「我知道了,那就保重吧,對了,我們奧萊再見。」

「好。」

———

戈爾他們竟然真的把自動步槍和發電廠的線路的初步工程弄好了,抹香鯨的骨骼也被送到酒莊去,這麼多有的沒的鳥事竟然都被這些神奇的人弄好了,那當初克萊兒繼承爵位的時候這些人都跑哪去了呢?不會覺得克萊兒給不了他們好處就躲起來了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晚上的慶功宴才是,之前薩卡朗姆島的工人換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砍了一堆甘蔗回來,我就順便拿這些甘蔗發芽,結果發芽率竟然超過一半,我都覺得神奇

於是我們這幫然就聚在酒莊打算辦個小派對,吃的是韓式燒肉,而且想不到克萊兒還蠻喜歡泡菜的

酒過三巡,戈爾他們都有點飄了,圍著烤爐開始吹牛

好嘛……又一個酒桌吹牛小王子……

「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我就知道,我們的世界一定是有劇本的!」

其實預知夢的存在有三種說法,一種是單純的錯覺,一種是神經病變,個人認為最可靠的就是大腦處理的偏差,就可能你的右腦先處理完資訊,而你的左腦可能過了幾微秒才處理完,這樣你就可能產生你有看過這個場景的錯覺

「上帝不擲骰子……」

克萊兒很疑惑,「妳不是不信神嗎?」

沒錯我也把她帶來了,我派雷托去曼莎鎮處理點事情,晚上就把她帶出來一起嗨,年輕人還是要縱慾一下,別的不說,口腹之慾我還是能滿足她的

「神,跟上帝是不一樣的存在,這件事很複雜,反正我不信上帝,也就是你們眼中的神,但神的其他定義符合我自己的解釋。」

不過大家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他們大多數還是相信科學的,宗教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不過我還是提出那個經典設論:「自由意志是不是謊言?」

「廢話,動物都有。」戈爾毫不猶豫的回答

提米想了一下,「那……水母也是動物,水母沒有腦子,那水母有自由意志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水母是不是算一種植物?」

怕希瓦爾提出另一個問題,「那動物和植物的差別在哪裡。」

「能不能自己移動,不然怎麼叫『動物』?」提米答到

「不是,珊瑚也是動物,但有些珊瑚不會自己移動。」

戈爾愣了一下,「珊瑚不是礦物嘛?」

「珊瑚又怎麼是礦物呢?」

「那是植物?」「你別瞎猜好嗎……」

「為什麼不是?妳要怎麼證明不是?」

「普遍意義上的植物,其細胞具有纖維素細胞壁,動物沒有,珊瑚沒有,所以珊瑚是動物,不信我那裏有個可以放大六百倍的顯微鏡,我們可以去採樣。」

我看了克萊兒一眼,感覺她的大腦已經斷線了,插不上這個話題

「換個大家都可以參與的話題吧?」

埃蒙意味深長地看了克萊兒和艾絲翠德,「總不可能跟她們聊一些……帶點顏色的話題,妳倒是沒有什麼忌諱。」

記得之前有本暢銷書《男人除了性還想些什麼》,裡面的內容是一片空白,這果然是紀實書籍啊

想到紀實書籍,我想到之前又看過一個哥倫比亞作家的作品,寫的是她外祖父和母親的巫醫故事,不過這個在這裡聊確實也不太合適

我想想……

「你們是貓派還是狗派。」

「我是蘋果派。」怕希瓦爾踹了提米一腳,「滾!」

「狗!」戈爾幾乎是用喊的,「當然是狗了,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我也是。」埃蒙也是狗派

提米舉起手,「鳥派,我愛鴿子!」

艾絲翠德想了一下,「我喜歡老鼠和兔子。」

到了帕希瓦爾,戈爾的表情有點奇怪,「你不會喜歡屍體吧?」

「才不是,我喜歡蒼蠅。」

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蒼蠅?」「不覺得牠們搓搓手的樣子很可愛嗎?」

人類的XP總是奇妙

「那……那我們大公家的千金呢?」

「烏龜吧。」

克萊兒的答案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大公不是很討厭這種東西嗎?」「父親討厭我就不能喜歡嗎?」「好像也點道理。」

於是我們又就父母的喜好會不會影響子女本身的興趣,想不到這個問題也有很多分歧

反正這一晚上聊下來就沒一個話題是正常的,也沒有一個能得出結果

深夜我和克萊兒一起送艾絲翠德回去,之後克萊兒問我到底有什麼是突然要派雷托一個人去曼莎鎮

「妳不是不想插手這件事嗎?」「做事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680年8月3日—

到大雁鏢局時我正好注意到今天的日期,再過四天曼莎鎮的真相應該就會被阿爾傑他們發現

我當初還想這種日系RPG最多也就12+,怎麼會分級成15+,看到曼莎鎮的劇情後我就徹底理解了

這劇情真的看的人生理不適,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夏日泳裝的原因

「雷托。」「怎麼了?」「這次你別去王都了,我排別人。」

「好……但是……為什麼?」

「有一封急信需要你送,因為是急件,外加30%的額外分紅。」「我看起來是像缺錢的人嗎……」

「拜託。」

他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

雷托拿上信,上面並沒有寫地址,「要送去哪?」「送到你在這路上遇見的唯一一個認識的人手上,記得多帶一匹馬,還有,那兩罐糖漬橘子只能吃一罐,另一罐有別的用途。」

———

不過這些現在不是我該擔心的點,接下來的事會有它應該依循的軌跡,而我該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反正也死不了人

感覺重生這快二十年我已經麻木了,除了克萊兒、洛倫佐、拉爾夫利奧波德,我真的不是特別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可能這些人中也沒有比他們慘的人了吧

一個,先死全村在死爹,最後死了
一個,先死爹,再死媽,再死恩人和曖昧對象,只有自己活下來了
一個,先死媽,再死爹,然後老婆小孩,兩個好朋友,最後自己也死了
一個,錯過愛情,父母雙亡,被好朋友殺死

這次第,怎一慘字了得

看克萊兒脫掉外衣換上睡衣躺在我旁邊

她摸摸我的頭,「怎麼了?妳怎麼感覺有點心事?」「妳現在還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嗎?」

「會啊,這是我的職責。」「好像也是。」「在這同時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妳別擔心。」

這時她問起我卡在窗變的那個奇怪的木板是做什麼的

「那是用來降溫的。」

我把木板鑿出幾個方格,然後用四個梯形木板拼成漏斗狀,放進方格裡,這樣空氣進來就會被壓縮,溫度也會降低

「怪不得這陣子在妳房間才睡得好。」「雖然有點醜,但我可以幫妳做一個。」「不用了,這樣就有藉口來找妳了。」「妳騎士團的辦公室也可以裝一個啊。」

聊著聊著,我能感覺到克萊兒已經有點累了,還是別吵她了

———

利奧波德從行囊裡掏出魯特琴,在篝火下的映照下撥弄起琴弦,這讓他想起以前母親彈琴時的樣子,有些後悔小時候對母親想教他音樂的熱情愛搭不理

「奧奇德之前哼的那首歌……怎麼哼的來著?讓↗~讓↘~欸?」

但在想起來之前,他先打開隨身帶著的糖漬柑橘吃了起來,這時突然聽到有人的腳步聲,他放下琴,拿起劍,兩匹馬也豎起耳朵聽著林子裡的動靜

那個人撥開樹叢,「可算碰見個人影……了……」

利奧波德傻眼了,「莫洛?」

「利奧波德?!」「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奧奇德叫我來……」

他從懷裡掏信的手停了下來,「你從曼莎鎮來的?」

「你怎麼知道?」「奧奇德讓我去曼莎,讓我把信交給在路上碰到第一個認識的人……」

利奧波德越想越覺得驚駭,奧奇德是怎麼知道他和莫洛都會選擇在野外,而非在商道上休息的?這是他的臨時起意

「你先聽我說……」

莫洛把在曼莎鎮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利奧波德聽的是心驚肉跳

「奧奇德都不敢插手的事,你們就一頭栽進去了?」「我怎麼知道奧奇德不會幹這種事啊……」

現在阿爾傑肯定已經落到狄恩手上了,這可是朋友的遺孤啊,再怎麼想遠離權力中心也依定要救出阿爾傑

這時他想到奧奇德給的那封信,也許裡面有對這種情況的解方,畢竟她連他和莫洛會遇到這件事都想到了

他拆開信,上面卻只寫著:欸嘿,空的……

「這死丫頭,為了把她逼死簡直不擇手段!」

利奧波德難得看莫洛發這麼大的火,而且他也直覺奧奇德不會做出這種事,她對生命還是很看重的,不可能為了一點政治立場就害死一個人,而且她肯定知道阿爾傑對自己的重要性

他靈機一動,信紙放在火上烤,原本的字跡消失了,卻還有其他的字跡開始顯現

莫洛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然,「呃……」

「呵呵……我會替你保密的。」

信裡寫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們三人會被轉移到涅潘瑟斯堡,行李的暗袋裡有放著之前艾米莉安寫的空白信封,莫洛南下去奧萊通報消息,利奧波德則帶著空白信封和糖漬橘子去涅潘瑟斯堡找身為典獄長的勞倫斯,假裝是大雁鏢局的送信

「不過不得不感嘆奧奇德的聰慧啊。」

「這句話當著她的面說比較好喔,奧奇德是個很容易被誇獎打動的孩子。」

莫洛伸手拿過利奧波德手上的橘子罐,「你的表情……就和當初克萊兒冊封星芒騎士一樣。」

「當然,都是令我驕傲的孩子,雖然奧奇德不領情就是了。」

「這個年紀的小孩最容易嘴硬了,那我們現在動身吧。」「休息一下吧,你一路從曼莎鎮趕過來,不差這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你變了……利奧波德,你以前可是最拚命的。」對利奧波德來說,這其實更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要睡一下什麼的都可以,天亮了我叫你。」

「不了。」他實在沒這個心思,搞得利奧波德也不好意思繼續坐在這裡了

「那我也動身吧,反正也不缺這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

等戴倫和阿爾傑再次見到光亮時,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這就是王國最大的監獄和礦場──涅潘瑟斯堡

強近海風就像龍一樣在耳邊咆哮,海浪拍打峭壁的悶響和天上的烏雲也在說著這絕對不是什麼適合人生存的地方

兩人被套上麻袋押進牢房換上囚服,這裡沒有一丁點能看見外面世界的縫隙,也就無從判斷晝夜

「好好保存體力吧……」

戴倫很疑惑,難道阿爾傑已經想出一個逃獄的方式?

「不,是這裡的犯人都會被送到地下開採錫礦。」

「開採錫礦?」外面傳來看守的嘲弄,「想的也太美了吧……只有犯了輕罪的人才會被送去採礦,你們的罪刑死十次都不夠,你們明天會被送去格鬥場,來談個交易,我押你們贏,如果你們兩個能贏,我就把我明天的晚餐分你們,如何啊?」

戴倫冷哼一聲,「你們巴不得我們趕快死吧……」

「想多了,我正欠一筆錢娶老婆,你們兩個如果能贏這一票我就能金盆洗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兩人交換眼神,看來這裡也不全是教會的人

「這時外面鐘聲響起。」看守拍拍門鎖,「換班時間到了,到時候加油啊。」

隔天兩人真的如看守所說,被推上空曠的格鬥場

———

高處的塔樓裡,一個男人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閱《信風周報》的剪報

「《奧萊國家劇院新劇《霸王別姬》首演收穫滿堂喝采,一同品鑑野心與愛情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