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溟夕鏡
本章節 2354 字
更新於: 2025-03-25
「什麼是斷袖？」
即使聽到了少年說的話，燕楚凌還是聽不懂最後這個詞。
少年以為燕楚凌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這回聲音終於提高了點：「我說我是斷袖。」
「啊？對呀，所以我剛問什麼是斷袖？」燕楚凌疑惑的看向少年。
「就是有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沒聽過，是指你喜歡把衣袖裁斷嗎？就算有這種癖好，也沒什麼吧，切塊布而已，是不好的嗎？」燕楚凌歪著頭，思考著這個詞的意思，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這下換少年感到疑惑了，他愣愣的看向燕楚凌。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在山裡住久了，有些東西不大懂，請見諒，只是這個切布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嗎，好像民間有些禁忌什麼的，聽小曹偶爾提到。」
少年持續呆愣的看著燕楚凌，感覺她跟自己好像不是在講同一件事。
看著燕楚凌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摳了一陣子她自己的後腦勺，他才又開口。
「斷袖是喜歡男子的意思。」説完，他垂下眼睫，下意識的害怕看見燕楚凌的反應，只要是正常人聽見了都會嫌惡的。
「喔，原來是這個意思！又學到了一個新詞，謝謝你跟我解釋啊。」早知道之前就應該多看看師父的書，不然還得麻煩人解釋。
「你……你不覺得噁……噁心嗎？」少年沒想到燕楚凌的反應這麼普通，好像這只是在說午飯吃了什麼一樣。
「為什麼會噁心？想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啊！又不是做什麼傷害他人的事。」燕楚凌理所當然道，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行為想法都很令人費解，一下不好好吃飯顧身體，一下又覺得自己噁心。
少年看她如此自然，反倒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是燕楚凌。」燕楚凌這才想起一直沒問的問題。
「我叫溟夕鏡。」
「溟夕鏡，我覺得你很有問題。」燕楚凌突然板起臉孔，嚴肅的說道。
溟夕鏡聽到這話，心想，果然還是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在那邊說自己不好，你這人怎麼都這麼悲傷啊！你的家人不喜歡你，你不能不喜歡自己呀！」燕楚凌接著道，她覺得有必要好好教導溟夕鏡，還不忘插起了腰，挺起胸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威嚴的樣子。
溟夕鏡怔了下，看著眼前這小姑娘裝兇的樣子，心裡反倒升起了些溫情。
溟夕鏡不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方面是真的感到開心，一方面是燕楚凌的模樣逗笑了他。
「欸？你笑什麼？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教你欸！」燕楚凌看到他笑，惱羞的抗議道。
「我知道，謝謝妳。」溟夕鏡微笑著說道，眼神中不再流露傷心，而是平淡的喜悅。
曇寧峰總覺得這日有哪裡跟平時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直到小曹來送午飯時才發現，燕楚凌不在。
「燕楚凌呢？」曇寧峰淡淡問道。
「她說在西市認識的友人得了風寒，還挺嚴重，人都燒暈了，就告了兩日假去照顧他，我想說店裡也忙得過來，便准了。」小曹恭敬解釋道。
「但是我沒准。」曇寧峰瞇了瞇眼，語氣還是淡淡的。
「啊？這……平時店裡有人告假，我也都直接同意了，所以……」小曹這下有點懵，平時老闆不是不管事嗎？所有事都是他作主，怎麼突然？
「她這樣因私事隨意曠職，必須有些懲罰。」
曇寧峰語氣轉低。
「老闆，這……恐怕不好吧，其他人也沒受到懲罰。」雖然感覺到老闆情緒似乎不大好，但小曹還是努力為燕楚凌爭取了下，燕妹啊～妳平日是惹到老闆什麼了啊？
「你有意見？」曇寧峰眼睛撇向小曹。
「沒有沒有！是該懲罰！」小曹趕緊回道，內心流淚，燕妹啊～我是真救不了妳了！
「我過幾日要出遠門，去南方一趟，讓她隨我去。」曇寧峰說完，便拿起手邊的茶喝起來，明顯不願再多言。
「是。」小曹只能應下。
燕楚凌突然大大的「哈啾」一聲，她揉揉鼻子。
「燕妹，你沒事吧？莫不是被我傳染了風寒吧？」溟夕鏡臉色比昨日好多了，但還是略顯蒼白，他一臉擔憂的看向燕楚凌。
「沒事沒事，只是鼻子碰到了點灰罷了。」燕楚凌擺擺手，不甚在意。
「其實我已經好多了，不好再麻煩妳，燕妹要有事可以不用顧慮我。」溟夕鏡不好意思道，雖然有燕楚凌陪伴很開心，但他不想一直麻煩燕楚凌。
「說這什麼話，你又照顧不好自己，而且我已經跟茶館告假兩日了，沒問題的。」燕楚凌說道。
「好吧，那我能起來走動嗎？一直躺床上怪不舒服的。」溟夕鏡被燕楚凌勒令躺床上不能起來，他已經躺得骨頭都僵了。
「誰知道你起來會不會真的走動啊，你肯定是起來繼續畫畫吧。」燕楚凌坐在矮凳上，兩手肘擱在床邊，手掌撐著頭，斜著眼看向床上的溟夕鏡。
「哈哈……那我還是躺著吧……」溟夕鏡尷尬的笑了幾聲。
兩人靜默了一會。
「夕鏡啊～問你個問題喔？」燕楚凌突然說道。
「嗯，你問。」
「你喜歡怎麼樣的男子啊？」
「咳咳、怎麼突然問這個啊？」溟夕鏡被這突然的問題嚇了一跳。
「就討論討論嘛～像我就很喜歡我們老闆，長得真好看！」燕楚凌腦中浮現老闆的臉，捧著臉頰，傻笑。
「我喜歡怎樣的男子……？但我也只喜歡過一個人，也許就只喜歡他吧，是個武功高強又很溫柔的人，我……很喜歡。」溟夕鏡說完，臉上帶著美好的笑容，眼中卻有些落寞。
「哇！聽起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能讓夕鏡你這麼喜歡的人，肯定很厲害！」
「嗯，他是個很厲害的人。」溟夕鏡揚著唇角，滿眼都是對那人的崇拜。
「你也很厲害呀！你畫的畫很好看呢，而且長得也挺好看。」燕楚凌由衷的稱讚道。
「沒有沒有，比起那人，我還差得多呢！」溟夕鏡連連擺手。
「你又來了，你又要覺得自己不好了。」燕楚凌瞇起眼瞪向溟夕鏡。
「我……，不早了，睡覺吧。」溟夕鏡說罷，將身體轉向另一邊，做出準備要睡的樣子。
燕楚凌也躺上了臨時搭起的一塊木板，轉向溟夕鏡，似乎又想繼續說話。
「我的好燕妹快睡吧，我已經好累了，你體力真好，這麼晚都還不想睡。」溟夕鏡發現燕楚凌似乎想說話，先一步阻止，無奈的說道。
「是你身體太差啦，而且還生著病。」燕楚凌想起溟夕鏡現在需要好好歇息，趕緊熄了燭火，躺好。
燕楚凌看著房頂，一點睡意也沒有，旁邊的溟夕鏡早已發出平穩的呼吸聲，躺著躺著，又想起了老闆，滿腦都是老闆的身影，不知道老闆睡下了沒，還沒睡的話又是在做什麼呢？
即使聽到了少年說的話，燕楚凌還是聽不懂最後這個詞。
少年以為燕楚凌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這回聲音終於提高了點：「我說我是斷袖。」
「啊？對呀，所以我剛問什麼是斷袖？」燕楚凌疑惑的看向少年。
「就是有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沒聽過，是指你喜歡把衣袖裁斷嗎？就算有這種癖好，也沒什麼吧，切塊布而已，是不好的嗎？」燕楚凌歪著頭，思考著這個詞的意思，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這下換少年感到疑惑了，他愣愣的看向燕楚凌。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在山裡住久了，有些東西不大懂，請見諒，只是這個切布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嗎，好像民間有些禁忌什麼的，聽小曹偶爾提到。」
少年持續呆愣的看著燕楚凌，感覺她跟自己好像不是在講同一件事。
看著燕楚凌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摳了一陣子她自己的後腦勺，他才又開口。
「斷袖是喜歡男子的意思。」説完，他垂下眼睫，下意識的害怕看見燕楚凌的反應，只要是正常人聽見了都會嫌惡的。
「喔，原來是這個意思！又學到了一個新詞，謝謝你跟我解釋啊。」早知道之前就應該多看看師父的書，不然還得麻煩人解釋。
「你……你不覺得噁……噁心嗎？」少年沒想到燕楚凌的反應這麼普通，好像這只是在說午飯吃了什麼一樣。
「為什麼會噁心？想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啊！又不是做什麼傷害他人的事。」燕楚凌理所當然道，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行為想法都很令人費解，一下不好好吃飯顧身體，一下又覺得自己噁心。
少年看她如此自然，反倒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是燕楚凌。」燕楚凌這才想起一直沒問的問題。
「我叫溟夕鏡。」
「溟夕鏡，我覺得你很有問題。」燕楚凌突然板起臉孔，嚴肅的說道。
溟夕鏡聽到這話，心想，果然還是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在那邊說自己不好，你這人怎麼都這麼悲傷啊！你的家人不喜歡你，你不能不喜歡自己呀！」燕楚凌接著道，她覺得有必要好好教導溟夕鏡，還不忘插起了腰，挺起胸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威嚴的樣子。
溟夕鏡怔了下，看著眼前這小姑娘裝兇的樣子，心裡反倒升起了些溫情。
溟夕鏡不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方面是真的感到開心，一方面是燕楚凌的模樣逗笑了他。
「欸？你笑什麼？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教你欸！」燕楚凌看到他笑，惱羞的抗議道。
「我知道，謝謝妳。」溟夕鏡微笑著說道，眼神中不再流露傷心，而是平淡的喜悅。
曇寧峰總覺得這日有哪裡跟平時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直到小曹來送午飯時才發現，燕楚凌不在。
「燕楚凌呢？」曇寧峰淡淡問道。
「她說在西市認識的友人得了風寒，還挺嚴重，人都燒暈了，就告了兩日假去照顧他，我想說店裡也忙得過來，便准了。」小曹恭敬解釋道。
「但是我沒准。」曇寧峰瞇了瞇眼，語氣還是淡淡的。
「啊？這……平時店裡有人告假，我也都直接同意了，所以……」小曹這下有點懵，平時老闆不是不管事嗎？所有事都是他作主，怎麼突然？
「她這樣因私事隨意曠職，必須有些懲罰。」
曇寧峰語氣轉低。
「老闆，這……恐怕不好吧，其他人也沒受到懲罰。」雖然感覺到老闆情緒似乎不大好，但小曹還是努力為燕楚凌爭取了下，燕妹啊～妳平日是惹到老闆什麼了啊？
「你有意見？」曇寧峰眼睛撇向小曹。
「沒有沒有！是該懲罰！」小曹趕緊回道，內心流淚，燕妹啊～我是真救不了妳了！
「我過幾日要出遠門，去南方一趟，讓她隨我去。」曇寧峰說完，便拿起手邊的茶喝起來，明顯不願再多言。
「是。」小曹只能應下。
燕楚凌突然大大的「哈啾」一聲，她揉揉鼻子。
「燕妹，你沒事吧？莫不是被我傳染了風寒吧？」溟夕鏡臉色比昨日好多了，但還是略顯蒼白，他一臉擔憂的看向燕楚凌。
「沒事沒事，只是鼻子碰到了點灰罷了。」燕楚凌擺擺手，不甚在意。
「其實我已經好多了，不好再麻煩妳，燕妹要有事可以不用顧慮我。」溟夕鏡不好意思道，雖然有燕楚凌陪伴很開心，但他不想一直麻煩燕楚凌。
「說這什麼話，你又照顧不好自己，而且我已經跟茶館告假兩日了，沒問題的。」燕楚凌說道。
「好吧，那我能起來走動嗎？一直躺床上怪不舒服的。」溟夕鏡被燕楚凌勒令躺床上不能起來，他已經躺得骨頭都僵了。
「誰知道你起來會不會真的走動啊，你肯定是起來繼續畫畫吧。」燕楚凌坐在矮凳上，兩手肘擱在床邊，手掌撐著頭，斜著眼看向床上的溟夕鏡。
「哈哈……那我還是躺著吧……」溟夕鏡尷尬的笑了幾聲。
兩人靜默了一會。
「夕鏡啊～問你個問題喔？」燕楚凌突然說道。
「嗯，你問。」
「你喜歡怎麼樣的男子啊？」
「咳咳、怎麼突然問這個啊？」溟夕鏡被這突然的問題嚇了一跳。
「就討論討論嘛～像我就很喜歡我們老闆，長得真好看！」燕楚凌腦中浮現老闆的臉，捧著臉頰，傻笑。
「我喜歡怎樣的男子……？但我也只喜歡過一個人，也許就只喜歡他吧，是個武功高強又很溫柔的人，我……很喜歡。」溟夕鏡說完，臉上帶著美好的笑容，眼中卻有些落寞。
「哇！聽起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能讓夕鏡你這麼喜歡的人，肯定很厲害！」
「嗯，他是個很厲害的人。」溟夕鏡揚著唇角，滿眼都是對那人的崇拜。
「你也很厲害呀！你畫的畫很好看呢，而且長得也挺好看。」燕楚凌由衷的稱讚道。
「沒有沒有，比起那人，我還差得多呢！」溟夕鏡連連擺手。
「你又來了，你又要覺得自己不好了。」燕楚凌瞇起眼瞪向溟夕鏡。
「我……，不早了，睡覺吧。」溟夕鏡說罷，將身體轉向另一邊，做出準備要睡的樣子。
燕楚凌也躺上了臨時搭起的一塊木板，轉向溟夕鏡，似乎又想繼續說話。
「我的好燕妹快睡吧，我已經好累了，你體力真好，這麼晚都還不想睡。」溟夕鏡發現燕楚凌似乎想說話，先一步阻止，無奈的說道。
「是你身體太差啦，而且還生著病。」燕楚凌想起溟夕鏡現在需要好好歇息，趕緊熄了燭火，躺好。
燕楚凌看著房頂，一點睡意也沒有，旁邊的溟夕鏡早已發出平穩的呼吸聲，躺著躺著，又想起了老闆，滿腦都是老闆的身影，不知道老闆睡下了沒，還沒睡的話又是在做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