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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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3-24
醒來就見到老闆，燕楚凌心情極好，不自覺掛上了如外頭陽光般金燦燦的笑容，動作也比平時勤快了許多，連熟客大爺看見她如此都不禁問了一句。
「燕妹呀，今日是有什麼喜事嗎？」
午飯時，燕楚凌又像往常一樣端著老闆與自己的飯去了後院涼亭。
「老闆，吃午飯了！」燕楚凌將老闆那份放好後，坐在了旁邊平時坐的位置。
曇寧峰已越來越習慣吃飯時燕楚凌待在旁邊了，心中也沒有了一開始別人接近自己的不適感，甚至在燕楚凌嘰哩呱啦的說話時，還會偶爾回應幾句。
「茶館的廚子真厲害！這菜炒得真好吃，這肉滷得也很香，跟以前在山上與師父吃的東西都不一樣。」燕楚凌嚼著碗中的美味，享受的微瞇起了眼。
「妳說的師父，可是哪個門派的高人？」曇寧峰想起她平時說話時常提到的師父。
「門派？什麼是門派啊？」燕楚凌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師父的武功是什麼路數招式或是哪個地方的掌門、掌管之類的。」曇寧峰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有耐性的解釋，不過燕楚凌確實對許多字詞不理解，讓他不得不相信她真是山上下來的人。
「啊我知道掌門的意思！不過我師父就是師父，不是什麼掌門，從有記憶以來師父就只有我一個徒弟，武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招式啊！」燕楚凌知道掌門一詞，是因為之前有個奇怪的人想闖進他們住的石洞，被師父教育了一頓，那人就以為師父是什麼掌門，掌門掌門的叫著求饒，後來問了師父才知道，掌門大概就是掌管一群人的人的意思吧！
「妳武功感覺挺好的。」曇寧峰有些訝異，難道她師父竟是個隱士高人嗎？
「啊是嗎？你這麼說是因為上次解決了那個黑衣人嗎？其實那個黑衣人武功跟師父差多了，算是很好對付的。」燕楚凌聽他這樣說，想著他是在說前天晚上的事情，認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對於老闆的稱讚，燕楚凌心中還是一陣心花怒放。
「看來妳師父非常厲害？」曇寧峰忽然好奇起這位隱士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我師父可是非常非常厲害的！」燕楚凌講起師父，頓覺自豪，滿臉都是欣喜崇拜，雖然平時總要怨幾句師父的嚴厲，但是她還是很喜愛她師父的！
「是嗎。」曇寧峰看著燕楚凌講起師父就一臉崇拜，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悅，敷衍回道。
「是真的！師父很厲害的！」燕楚凌以為曇寧峰不信，又強調了一次。
曇寧峰不再理會，轉回頭，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燕楚凌看老闆不再言語，只好默默的啃起碗中剩餘的半碗飯。
自從上次去西市買醬油的事之後，小曹已經見識到了燕楚凌的快腳程，偶爾就會在沒什麼客人時遣她去跑個腿兒什麼的，只是都是比較近程，沒再去過西市了。
今日小曹又要她去西市一趟，燕楚凌也挺開心，以前在山上總是天天在山林間狂奔，現在在城裡，沒什麼機會跑，腿都悶的有些癢了，去西市的話，路程不算近，正好可以活動活動雙腿。
到了西市後，很快的買好了小曹要的東西，燕楚凌腦中突然浮現那天在西市中遇到的那個柔弱的人，想去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循著記憶中的位置，走著走著，遠遠的便看見那熟悉的青衣與木架。
燕楚凌剛走近時就舉起手，打算大聲打個招呼，卻發現少年低垂著頭，身體有點搖搖欲墜。
「喂！你沒事吧？！」燕楚凌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差點暈倒在地的少年。
少年聽到燕楚凌的聲音，神智稍微清醒過來，他抬起頭，眼眶因疲憊而發紅，臉色蒼白，乾涸的唇毫無血色。
「你看起來臉色非常差欸！」燕楚凌看清他的臉後，嚇了一跳。
「沒……事。」少年一手撐著桌子穩住身體，說話聲音是帶著氣聲的沙啞。
「什麼沒事？你看著都快撐不住了，別再畫這畫了！」燕楚凌不懂這人怎麼總說沒事，但明明一副快昏倒的樣子，再這樣撐下去，感覺命都要撐沒了吧！
「姑娘莫要擔心，我這頭暈常常犯，不是什麼要緊事。」少年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
「後面這屋是你住的吧？」燕楚凌問道。
少年不知燕楚凌突然問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緩緩地點點頭。
「那就進去休息吧！」燕楚凌不管少年意願，輕鬆將少年拽進屋中。
少年毫無抵抗之力，不知是因為自己身體太過虛弱，還是這姑娘力大無窮。
屋中擺設十分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灶台，其餘的就是些畫筆畫具以及幾件替換衣物。
燕楚凌將他扶上床躺好，手背靠上他的額頭。
「天啊！都燙成這樣了，你竟然沒感覺！」燕楚凌驚呼。
燕楚凌走去後院，發現有一口井及一個木盆，打了水回到床邊，拿沾濕的布放上少年額頭上。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然後我得回去告個假，你乖乖躺著別動啊！」燕楚凌説完，不等少年反應，風一樣的跑了出門。
「……好……」
燕楚凌急匆匆跑回茶館，告知了小曹這件事，並向小曹告了兩天假，小曹表示理解，不會怪罪她，且要她好好照顧生病的少年。
燕楚凌回到西市時，前後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她還順便買了些菜過去，簡單的料理飯菜還是會一些，畢竟在茶館後廚那看過不少，學了點。
燕楚凌熬了鍋蔬菜粥，買不起什麼肉，因為少年跟她都很窮，粥煮好後，端去床邊，遞給少年。
少年坐起身，接過碗，道了聲謝：「謝謝啊，麻煩您了。」
吃完飯後，燕楚凌趴在床邊，盯著少年。
「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呀？上次才說過，今天就差點昏倒！」燕楚凌皺著眉道。
「…….就是沒怎麼注意飯點，習……習慣了。」少年被說的心虛，結巴的解釋著。
「你自己不能照顧好自己，你的家人呢？」
聽到這話，少年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他們…….他們不需要我。」少年小聲道。
「喔……沒關係啦，我也沒有家人，不要傷心。」燕楚凌見他臉色黯然，趕緊安慰道，話是這樣講，不過她有師父呢！
「他們因為我不願遵從他們的話，與他們安排的女子成親，所以就…….這樣了，我擅長的只有作畫，只能在這做個畫師維持生計。」許是病了的人心裡特別脆弱，又久久身邊沒人陪伴，此時燕楚凌的照顧，讓他不由的將心事說出。
「啊？那不喜歡這女子，也能再找別的女子呀！」燕楚凌不解，這個不喜歡就找別的喜歡的呀！他的家人就這麼死心眼啊！
「他們有他們他考量，但是即使是日後，我可能也不能成全他們想要子嗣的心願，因為……因為我…….」少年說到這突然難以啟齒起來。
「嗯？因為什麼？」燕楚凌等了半天，少年還卡在因為這兩字上。
「因為……我是斷袖。」少年彷彿從嘴縫艱難的擠出這句話，小聲到燕楚凌差點聽不到。
「燕妹呀，今日是有什麼喜事嗎？」
午飯時，燕楚凌又像往常一樣端著老闆與自己的飯去了後院涼亭。
「老闆，吃午飯了！」燕楚凌將老闆那份放好後，坐在了旁邊平時坐的位置。
曇寧峰已越來越習慣吃飯時燕楚凌待在旁邊了，心中也沒有了一開始別人接近自己的不適感，甚至在燕楚凌嘰哩呱啦的說話時，還會偶爾回應幾句。
「茶館的廚子真厲害！這菜炒得真好吃，這肉滷得也很香，跟以前在山上與師父吃的東西都不一樣。」燕楚凌嚼著碗中的美味，享受的微瞇起了眼。
「妳說的師父，可是哪個門派的高人？」曇寧峰想起她平時說話時常提到的師父。
「門派？什麼是門派啊？」燕楚凌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師父的武功是什麼路數招式或是哪個地方的掌門、掌管之類的。」曇寧峰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有耐性的解釋，不過燕楚凌確實對許多字詞不理解，讓他不得不相信她真是山上下來的人。
「啊我知道掌門的意思！不過我師父就是師父，不是什麼掌門，從有記憶以來師父就只有我一個徒弟，武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招式啊！」燕楚凌知道掌門一詞，是因為之前有個奇怪的人想闖進他們住的石洞，被師父教育了一頓，那人就以為師父是什麼掌門，掌門掌門的叫著求饒，後來問了師父才知道，掌門大概就是掌管一群人的人的意思吧！
「妳武功感覺挺好的。」曇寧峰有些訝異，難道她師父竟是個隱士高人嗎？
「啊是嗎？你這麼說是因為上次解決了那個黑衣人嗎？其實那個黑衣人武功跟師父差多了，算是很好對付的。」燕楚凌聽他這樣說，想著他是在說前天晚上的事情，認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對於老闆的稱讚，燕楚凌心中還是一陣心花怒放。
「看來妳師父非常厲害？」曇寧峰忽然好奇起這位隱士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我師父可是非常非常厲害的！」燕楚凌講起師父，頓覺自豪，滿臉都是欣喜崇拜，雖然平時總要怨幾句師父的嚴厲，但是她還是很喜愛她師父的！
「是嗎。」曇寧峰看著燕楚凌講起師父就一臉崇拜，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悅，敷衍回道。
「是真的！師父很厲害的！」燕楚凌以為曇寧峰不信，又強調了一次。
曇寧峰不再理會，轉回頭，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燕楚凌看老闆不再言語，只好默默的啃起碗中剩餘的半碗飯。
自從上次去西市買醬油的事之後，小曹已經見識到了燕楚凌的快腳程，偶爾就會在沒什麼客人時遣她去跑個腿兒什麼的，只是都是比較近程，沒再去過西市了。
今日小曹又要她去西市一趟，燕楚凌也挺開心，以前在山上總是天天在山林間狂奔，現在在城裡，沒什麼機會跑，腿都悶的有些癢了，去西市的話，路程不算近，正好可以活動活動雙腿。
到了西市後，很快的買好了小曹要的東西，燕楚凌腦中突然浮現那天在西市中遇到的那個柔弱的人，想去看看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循著記憶中的位置，走著走著，遠遠的便看見那熟悉的青衣與木架。
燕楚凌剛走近時就舉起手，打算大聲打個招呼，卻發現少年低垂著頭，身體有點搖搖欲墜。
「喂！你沒事吧？！」燕楚凌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差點暈倒在地的少年。
少年聽到燕楚凌的聲音，神智稍微清醒過來，他抬起頭，眼眶因疲憊而發紅，臉色蒼白，乾涸的唇毫無血色。
「你看起來臉色非常差欸！」燕楚凌看清他的臉後，嚇了一跳。
「沒……事。」少年一手撐著桌子穩住身體，說話聲音是帶著氣聲的沙啞。
「什麼沒事？你看著都快撐不住了，別再畫這畫了！」燕楚凌不懂這人怎麼總說沒事，但明明一副快昏倒的樣子，再這樣撐下去，感覺命都要撐沒了吧！
「姑娘莫要擔心，我這頭暈常常犯，不是什麼要緊事。」少年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
「後面這屋是你住的吧？」燕楚凌問道。
少年不知燕楚凌突然問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緩緩地點點頭。
「那就進去休息吧！」燕楚凌不管少年意願，輕鬆將少年拽進屋中。
少年毫無抵抗之力，不知是因為自己身體太過虛弱，還是這姑娘力大無窮。
屋中擺設十分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灶台，其餘的就是些畫筆畫具以及幾件替換衣物。
燕楚凌將他扶上床躺好，手背靠上他的額頭。
「天啊！都燙成這樣了，你竟然沒感覺！」燕楚凌驚呼。
燕楚凌走去後院，發現有一口井及一個木盆，打了水回到床邊，拿沾濕的布放上少年額頭上。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然後我得回去告個假，你乖乖躺著別動啊！」燕楚凌説完，不等少年反應，風一樣的跑了出門。
「……好……」
燕楚凌急匆匆跑回茶館，告知了小曹這件事，並向小曹告了兩天假，小曹表示理解，不會怪罪她，且要她好好照顧生病的少年。
燕楚凌回到西市時，前後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她還順便買了些菜過去，簡單的料理飯菜還是會一些，畢竟在茶館後廚那看過不少，學了點。
燕楚凌熬了鍋蔬菜粥，買不起什麼肉，因為少年跟她都很窮，粥煮好後，端去床邊，遞給少年。
少年坐起身，接過碗，道了聲謝：「謝謝啊，麻煩您了。」
吃完飯後，燕楚凌趴在床邊，盯著少年。
「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呀？上次才說過，今天就差點昏倒！」燕楚凌皺著眉道。
「…….就是沒怎麼注意飯點，習……習慣了。」少年被說的心虛，結巴的解釋著。
「你自己不能照顧好自己，你的家人呢？」
聽到這話，少年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他們…….他們不需要我。」少年小聲道。
「喔……沒關係啦，我也沒有家人，不要傷心。」燕楚凌見他臉色黯然，趕緊安慰道，話是這樣講，不過她有師父呢！
「他們因為我不願遵從他們的話，與他們安排的女子成親，所以就…….這樣了，我擅長的只有作畫，只能在這做個畫師維持生計。」許是病了的人心裡特別脆弱，又久久身邊沒人陪伴，此時燕楚凌的照顧，讓他不由的將心事說出。
「啊？那不喜歡這女子，也能再找別的女子呀！」燕楚凌不解，這個不喜歡就找別的喜歡的呀！他的家人就這麼死心眼啊！
「他們有他們他考量，但是即使是日後，我可能也不能成全他們想要子嗣的心願，因為……因為我…….」少年說到這突然難以啟齒起來。
「嗯？因為什麼？」燕楚凌等了半天，少年還卡在因為這兩字上。
「因為……我是斷袖。」少年彷彿從嘴縫艱難的擠出這句話，小聲到燕楚凌差點聽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