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敵襲
本章節 6107 字
更新於: 2025-03-20
西將軍悠悠蕩蕩的到了太子的帳篷,太子正看著來自朝堂間的訊息,知道有人進了帳篷卻並未正眼看來。
西將軍自顧自地坐在太子對面,戲虐道:「你今早演的一場大戲,真是驚險刺激!不清楚的人還真的會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嚇到了嗎?」,太子挑眉問。
「怎麼可能嚇到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為人,你這個弟控,怎麼可能殺了親愛的寶貝弟弟。」,西將軍自然而然地隨手就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下,完全沒有下位者的自覺。
太子庸容的放下手上的信件,偶爾露出鋒芒的目光很快就被斂下,再平常不過的每個動作彷若都能散發無比矜貴的神態。
他的聲音微揚,「不!三天後,我要你執行早上的命令。」
西將軍訝意他的表達意思,深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遲疑道:「兄弟,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太子平淡無波沒有情緒的再次重覆道:「三天後,執行早上的命令。」
西將軍原本壓驚似地猛喝的一口茶水,噗──的一聲,全噴了出來,差點就往太子臉上招呼。
太子眼明手快的閃身,衣擺處仍被噴了幾點水漬,惹的太子臉上終是出現嫌棄的神情。
西將軍顧不得這些,反而是川劇變臉般立即變了臉色,猝然從椅子上蹦達起來。
「哇操,你來真的呀!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不再考慮一下!」
太子面上依舊從容道:「沒錯,不用考慮,執行我的命令,他冒險來邊關之時,就該要有覺悟,所以孤此舉不是很正常嗎?」
西將軍不可思議的站到太子面前,手掌直接撫上了太子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照我說的去做。」
太子冷臉撥開了額間粗礪的大掌,看向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神情冷肅般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出這令人不寒而慄的話。
「遵旨!」,西將軍蛻去一身的嘻皮笑臉,轉而恭敬回應。
太子隨之補充一句:「這幾天多派一些人去樂綏營帳守著,切莫讓人任何人發現。」
他心知肚明,太子平日雖然謙和有禮平易近人,但不代表就能忤逆,一旦有了決定,就只能遵從命令,這是他與太子之間相處的默契。
待西將軍走後,太子眸光晦暗莫深的朝樂綏所在位置方向看去。
被軟禁的這幾日,樂綏等人並未坐以待斃的等死,而是積極地密謀如何突破重圍。
柳前道:「我率領振武軍去製造混亂,殿下等人趁亂便能逃脫。」
聞言,路遙竹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輕功不錯,要不然我偷偷溜出去,找救兵。」
柳前眸光微閃後道:「神威軍戒備森嚴猶如鋼牆鐵壁,妳一個人怎麼可能溜的出去,但製造混亂則不同,除了派人監視,少數人仍是可但只是在軍營之中走動,趁機製造一些混亂反而是比較有機會的。」
路欽竹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柳前,「你想怎麼製造混亂。」
柳前回道:「假意燒毀糧倉,糧倉作為軍中最重的物資,一旦有什麼問題,所有官兵必定會亂做一團。」
樂綏神情一頓道:「不行,既然知道糧倉的重要性,同樣知道滄嚴兩國仍在交戰之中,糧倉若不小心出事,會卻大大不利於滄國的戰事。」
柳前仍不死心道:「我們不是真的燒毀糧倉,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何況我們可以燒毀糧倉附近的帳篷即可,不用真的針對糧倉。」
路遙竹附和道:「此計應該可行,只要派人找出糧倉位置,在周遭放火,不要造成糧倉有所損傷,但官兵必定會為了防止禍及糧倉而去救火。」
此時,路欽竹卻是搖了搖頭,持了反對態度,道:「暴露糧倉所在,雖然對我們出逃有利,但後患無窮,甚至容易讓嚴國更容易察覺糧倉的位置。」
樂綏道:「我亦如此認為,如果附近有嚴國的探子,因為我們的動作,便可能得知糧草位置,就算我等逃了出去,但因為此事造成戰事不利亦是不妥。」
柳前低垂著眼眸,眸底閃過一抺不易察覺地的情緒,表面看起來似乎有些失落。
路遙竹見狀,靠近一步低聲安慰道:「不用灰心,你的意見確實不錯,只是你我都欠缺一些考慮罷了。」
柳前沒有任何回應,反而悄悄地退開一步,路遙竹眸子瞬間暗淡幾分,沒有繼續說話。
反而是樂綏道:「太子的目標是我,他與我為手足兄弟,想必只會軟禁我,不致於真的殺人,所以約定之日,你們想辦法離我的帳篷遠些,我會想辦法拖住大部份的人,你們就想辦法逃出邊關求生!」
弄月眉頭一皺,直接道:「我留下來陪你。」
雖然這是最好的辨法,但眾人明顯不同意,眾人皆知樂綏留下來的下場是什麼,說什麼也不肯同意。
直到樂綏板下臉,面容嚴肅道:「這是命令!」
路欽竹輕嘆了一口氣,道:「就我與弄月留下來,其他人就照樂綏所說的做吧……」
「哥哥…」,路遙竹擔心焦急的眼眸泛著瑩瑩淚光,所有人皆知道路欽竹話中的背後的意義,這是要犠牲自己,換取其他人逃出生天的機會。
路欽竹擠出個難看的笑容,摸了摸路遙竹的髮頂,柔聲道:「聽話,回去開州,好好照顧爹娘。」
路欽竹自願留下自有自己的考量,他的功夫好,要拖住官兵效果自然更好,如此,路遙竹逃出生天的機會自然大了許多,至少兄妹倆有一個人能活。
樂綏不認同的看向路欽竹,但他知道如果路欽竹不同意,其他人恐怕更不同意。
弄月肯定是不會離開自己的,現在又多了個路遙竹,但……他不願路遙竹陪著自己去送死,卻又無可奈何,索性難受的沒有說話。
逃脫大計就被如此定下,由樂綏、路欽竹及弄月為主力拖住官兵的注意力,其他人則朝其他方向逃離,接下來,就是等待突圍的日子到來。
嚴國營帳。
韓瑞眉心不安地跳動,這一切源頭皆來自突如其來的消息,躲在嚴國皇庭的滄國刑部侍郎辛懷南送來的消息。
滄國夜王的要求嚴皇履約,命韓瑞於雙方交戰時,使用弒神弩及箭射殺滄國太子東方順晏,得以見得,夜王急了。
此刻的他手握著壟罩黑暗霧氣的弩及箭,淡薄的黑氣溢出逐漸縈繞在周身,直令他胸口狂躁無比。
黑暗的、壓抑的、絕望的情緒蜂擁而上,快充斥住他整個人,極端不喜歡這種感覺,致使他自戰事暴發以來,從來就沒想過拿起這件武器,那怕是面對敵人。
如今,他接到特殊命令,不得已攥緊手中的弓箭,下場戰役,此弓箭誓必出竅,至於此箭有何特殊作用,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將弒神弩及箭放回原來的位置,今晚便是他領隊突襲的日子,目標是將滄國樂王救出滄國邊境,送至嚴國陣營。
他深吸了一口氣,隱隱感到肩背傳來的一陣刺痛,是前些日子受傷的傷口,雖然不知原由的好的出乎意料的快,但當時傷的過重,如今傷口依然尚未恢復。
驀然,韓瑞嘴角勾勒出一抺諷刺意味極為濃厚的弧度。
樂王是救出亦或是擄至嚴國,恐怕都是因人而異的解釋了。
此次行動,軍刀比弓箭更為靈活,他亳不猶豫地拿起專用的軍刀,將其別在腰處,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住所。
半夜時分,夜深人靜,就算是戒備森嚴的滄國神威軍營區亦不例外,僅有少數戒備的士兵走動巡邏。
營區外倏忽出現的一群黑衣夜行的人,令原本清次的夜晚添加不少的肅殺之氣,融合於夜色頗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既視感。
韓瑞揮動手臂,指揮著一小隊一小隊的人馬朝營區的不同方向躍動,他收到消息,樂王的帳篷在西南處。
但他不急著去救樂王,如果可以,他更想知道糧倉在何處,若能順手燒毀,就沒有什麼比此事能令人更加愉悅了。
可惜的是,滄國太子暪的極好,足夠小心謹慎,這麼多的探子,都沒有探知糧倉真正的所在位置,所以只能小心尋找。
於是乎他將人組成數小隊出發,若能找到糧草銷毀,同樣能起到聲東擊西,救人的事也能起到做用,方便趁亂將人帶走。
至於樂綏亦並非能安安穩穩度日,實際上十分憂心太子接下來的動作。
固然他不斷地安慰自己,太子就算曾經不待見過自己,但至始至終都下過一次狠手。
不過此次不同,他一來便是請求太子回京,京城現下的狀態,不好不壞早已不是原先滄皇掌握之下的模樣。
夜王變數俱多,待在邊境,軍權加身或許仍能立於不敗之地,一旦卸下軍權,一切都變得不可知。
雖然,軍權不是樂綏必需要的,但目前狀況,五路將軍仍需要一個統帥,最合適的當然是太子,接下來的對象自然是樂綏,王爺身分至少能代表滄國皇權,足以壓制及統帥千萬軍心及五路將軍,一旦軍心不穩,再多的兵力終究是一盤散沙。
樂綏連日來一直是警備著,連同周遭的人同樣是打著十二萬分的戒備之心,眾人配合著守夜,以備預防不時之需。
眾人已經在這幾日充份收集到營區的守備及交班時間,再過兩日,就會突破重圍,送眾人離開營區。
他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手肘托腮忐忑不安地側身躺在床上,今夜的蟲鳴額外稀疏安靜,亦格外的……不詳。
一刻後,隨之而來緊密尖刺般的響炮破空聲,宛若踏破幽靜的虛空,充盈於神威軍營區的每一角落。
恍恍惚惚間,樂綏迷迷糊糊的驚醒,隨即意識到什麼,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嚴國人竟然在一場大敗之後,還敢這般膽大妄為至如此地步。
「敵襲!」,隨著聲音落下,弄月已經直衝樂綏的面前,做好保衛姿態。
樂綏同樣快速穿好外衫,便陸續聽到雜亂疾行的腳步聲,他很快知道是路欽竹等人正朝他此處趕來。
他準備帶著弄月走出帳外一探究竟,沒想到帳外還有神武軍擋在門外,小將一臉公事公辦道:「為保護王爺安全,請王爺萬萬不可踏出門帳一步。」
樂綏被擋在帳內,一時間有些怔愣,想起此刻的處境,失落無奈地退回帳篷內,如同收了利爪的困獸。
從遠處而來的路遙竹,遠遠看到這一幕,瞬間氣不打一處,「你們這是要造反,竟然敢限制樂王的行動。」
小將不為所動道:「末將只是聽從軍令,請諸位莫要為難末將。」
就在路遙竹快氣炸的失控時,被柳前快速的拉回身邊,笑不達眼底口氣不冷不淡道:「我們皆是樂王手底下之人,擔心樂王安維,進去探視總可以吧?」
小將讓出一條路,道:「請。」
軟禁的禁令實際只針對樂綏一個人,因為所有人皆知道太子的目標唯有樂綏一人,只有樂綏仍在邊境,那些人就只能投鼠忌器,翻不出什麼風浪。
終於幾人終進入了樂綏的帳篷內,直至半響之後,路欽竹才姍姍來遲。
路遙竹不解為何兄長來的如此之慢,完全不符合自家兄長個性,於是開口問道:「哥,你怎麼這麼慢?」
路欽竹回道:「先去探一下狀況。」
「外面情況如何?」,樂綏擔憂道。
路欽竹緩緩道:「外面似乎有些混亂,聽外面官兵說似乎有間隙放嚴國人潛入營區。」
柳前瞇著眼,眼底浮出不可查覺的笑意,刻意壓低聲音道:「今晚是個突圍的好機會,我們可以趁亂離開。」
路欽竹頷首,「確實是個好機會。」
隨即他謹慎地望向弄月及樂綏,猶如在思考什麼,幾息後道:「稍等一會,我先去再探探情況。」
或許,有機會,所有人的都不用犠牲了,今晚的混亂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機會,趁此機會,樂綏、弄月及自己也許都能逃出邊境。
於是,柳前及路欽竹兄妹倆分別出了帳篷,各自去打探消息。
誠如路欽竹所言,帳外明顯有些混亂,但又彷彿在亂中有序,令人產生十分不協調的怪異之感。
路欽竹感應極為靈敏,很快就感受到此違駁,他皺起眉頭,消化眼前怪異的氣氛,思考著是否錯漏了什麼。
他功夫極高,眼力極佳,明顯能感覺樂綏營帳區暗處潛藏不少人,甚至還有隱隱朝此間聚集的跡象。
瞳孔猛然一縮,一陣冷意自心間襲來,被自己閃過的一抺想法所驚嚇到。
難到是太子自導自演所設的局,佈下嚴國人侵入營區的假象,意圖在今晚將樂綏殺之於後快,再甩鍋給嚴國人。
相較於路欽竹之驚愕,柳前淡定了許多,與路遙竹一般到處打探消息,只是腰間的香囊莫名的被一角樹枝所勾破,總在不經意自香囊中掉落點點香料,但他卻絲亳不以為意,反而是勤勤懇懇的打探消息。
路欽竹自感覺不對勁之後,便快速的找回柳前及路遙竹兩人,通知兩人盡快隨同回樂綏帳篷裏趕回。
深怕是調虎離山計的路欽竹,終是進入帳篷內看到樂綏安然無恙,稍稍鬆了一口氣。
樂綏對上路欽竹滿臉陰鬱眼底後怕的眼神,不解問道:「不是去探找消息,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路欽竹嚴肅道:「我懷疑今晚目標是針對你。」
在場就沒有笨的,路遙竹聞言立刻跳了起來,「哥,你是說太子?不對!不是說是嚴國人混進來了的嗎?」
「我發現很多人朝這個方向聚攏,能想到了理由只有是針對你。」,路欽竹沒有回應路遙竹的問題,而是進一步解釋現在的處境。
柳前道:「既然如此,現在打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眾人等著樂綏的意見,樂綏神情低落一瞬,看來最壞的情形已然出現。
「柳前,你去通知所有的振武軍,一刻鐘之後,全力朝南方突圍,能活幾個算幾個。」
接著又對路欽竹及弄月道:「我們一起行動,盡力將敵人的目標往北方帶離。」
語罷,讓路欽竹及弄月準備將守在門外的小將軍幾人打昏,只不過當路欽竹及弄月走出門外時,守在門外的幾人竟然已經倒在了地面。
當樂綏等人均走出門外,驚訝之餘,從黑暗中迅速走出幾名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目光炯炯有神的視線落在了樂綏身上,以極不友好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眼神裏充滿了嘲諷。
幾名黑衣人與樂綏等人對峙著,忽然黑衣人首領似乎感應到什麼,對著樂綏等人道:「樂王殿下,我們是來救您的,沒有惡意。」
樂綏不解的是對方矇著臉,顯然是不想讓他人認出,那雙陰鬱不善的眼神似曾相識,除了軍營中的人,沒人能如此快速的找出他的帳篷。
他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鬆懈下來,而是冷下臉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您的故人。」,黑衣人首領道。
樂綏知道對方如此回應便不想說明是誰派來的了,若為太子的人馬,今晚恐怕難以善了,索性不理會的依原定計劃朝北移動。
「本王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他留下這句話,便帶著路欽竹及弄月朝北施展輕功而去。
其他黑衣人齊齊望向首領,首領正是今晚潛入的韓瑞,他沉著的將手中的竹筒打開,幾隻正在地上飛舞的斑蝶猶如依依不捨自地上香料上盤旋而上,乖巧地飛入筒內。
隨之,淡淡吐出兩字:「跟上。」
一眾黑衣人便跟著樂綏等人朝北飛躍狂奔。
當樂綏等人及黑衣人皆已離開,樂綏的帳篷外部半響後,烏鴉鴉整齊劃一的滄國軍人出現在原地,為首領兵的正是西將軍。
西將軍面上不復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不苟言笑的冷戾,眼底浮動的是身經百戰過後沈澱下來的縈繞不散噬血的殺氣。
他冷寒道:「攔下樂王,抗拒者格殺勿論。」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所有將兵抖擻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樂綏等人出逃的方向蜂擁而去。
樂綏往北的路上,沿途遇到少數想攔住三人的敵人,他們三人在與之纏鬥的同時,黑衣人便躲在一旁觀望,亦不曾上前幫助,如同獵手在靜靜地等待獵物筋疲力盡後,再不廢吹灰之力的想做收漁翁之利。
往往樂綏三人見此,同樣不會坐以待斃,反而將敵人引向黑衣人方向,惹得三方一陣混戰。
不過如此一來一往,樂綏三人的腳步被拖慢了不少,心中只能暗自祈望路遙竹及振武軍及其他能順利離開邊境。
反觀路遙竹、柳前眾人朝南狂奔,竟然一路暢行無阻,順利的讓眾人懷疑人生。
駐守在南區的將士呢?怎麼沒見幾人,就算被樂王三人轉移了視線,也不該一路上都沒有人攔截。
路遙竹心裡不安的邊跑邊想著,於是她道:「柳前,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柳前亦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道:「確實不對勁,怎麼都沒人阻攔,難到是太子並不想對府振武軍,或許是看在何將軍的份上,不想為難振武軍。」
路遙竹聞言焦急道:「那哥哥與樂綏他們……」
柳前神色莫名有些擔心道:「恐怕凶多吉少。」
「你帶著振武軍離開吧!我去找哥哥他們。」,路遙竹忍不住擔憂,抬腿就想往回跑。
「等等。」,柳前道。
就在路遙竹聽到柳前話時,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柳前便一個閃現在她面前。
她猝然覺得脖間頓痛,眼前一黑,身子失力歪倒,失去了意識,整個人便攤倒在柳前懷中。
柳前眼神冷淡的將路遙竹溫柔抱起,沒有留念地轉身便交給身旁的青年,同時吩咐道:「將她送至開州,你們回京城找何將軍覆命。」
「那大人您呢?」,青年問。
柳前淡然一笑道:「我回去看看。」
「大人不可……」,青年話未說完,柳前便朝北方疾速而去。
青年眼中閃爍哀傷,在他看來,柳前此番離去便是與去送死無異,眼神中對於柳前的敬佩及折服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