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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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3-05
第九章

微H

白月一手抱著夜蘭結實的背,一手摩挲著他的後頸,把夜蘭的頭埋向自己的頸窩。

白月聲音磁性,他在夜蘭的耳邊呢喃:「師兄,你喜歡我嗎?」

夜蘭斬釘截鐵:「不喜歡。」

「那師兄你知道兩個相愛的人會擁抱嗎?」

「不知道。」

「不知道也無妨,我會教你的,我們先牽個手試試?」

白月牽著夜蘭的手,領著他在幽林散步。

夜蘭沒有鬆開手,只要不會自己提出的,他那該死的自尊心就不會崩壞。

夜蘭心亂如麻,師傅說過,遇上喜歡的人,就會希望和他結婚,然後一輩子長相廝守。然而,這就是他僅有的愛情知識。

「你知道為甚麼你剛才要替我受傷嗎?」

「不知道。」

他不知道心跳加速代表甚麼,雖然口上說著不,但他不想放開師弟的手,被他牽著時,總覺得暖意湧上心頭,化為電流麻痹了呼吸。和師傅擁抱時,感覺是平和安靜的。和師弟擁抱時,感覺是平和安靜的,激動澎湃的,害羞靦腆的,如痴如醉的......

他們十指緊扣,在毒藤的引領下越走越深。兩人默不作聲地散步,夜蘭一直低頭,對師弟視而不見,他怕師弟看到自己含情脈脈的眼神。這是夜蘭保護自己的方法,他明白有愛就有恨,愛上了就代表要接受對方生離死別所帶來的的痛苦。

「師兄最討厭誰?」

「我最討厭你。」

「那我也要討厭你了。」

「不行。」

夜蘭的童年千瘡百孔,現在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他不想再經歷揪心般苦楚了。夜蘭防禦心重,不容易相任他人,一開始遇上白月時,他接受不了以往的生活圈子被打破,便一走了之,以尋求安穩,如今,在他一次又一次探索了師弟的為人後,他知道了師弟是個好人,才放下了他的戒心。此人和自己一拍即合,也不介意自己對他刻薄,還擅長做飯。

夜蘭想一直跟師弟相處。和師弟相處能讓他打從心底歡笑。

相牽走著,他們發現幽林的中央竟然有個霧氣氤氳的溫泉,泉水清澈得像一面明鏡,映出如虛似真的雲海,泉底由灰黑岩石反復排列而成,岩石圍著泉邊走了一圈,成了刻著暗紋的鏡框。

經歷了一連串披荊斬棘,攀山跋水的勞頓,二人都迫不及待要在泉水中洗淨一番。

夜蘭有心芥蒂,他唧咕:「我不下水,你下。」

白月脫去衣裳,身上浮著被藤蔓捆綁而留下的痕跡,泉水沫過身軀,傷痕頓時淡去了一半。他的精力徐徐回復,筋骨的疲勞都得以舒緩。

夜蘭背對他,隨便找了塊石頭打磨佩劍,刀背鏗鏘鏗鏘,想的卻是白月被泉水浸濕的軀體,涓涓細水流過的棕色碎髮。夜蘭根本不敢看他,深怕掃了一眼就被星火燃燒殆盡。

這可具有療癒功效溫泉可謂是森林裡的瑰寶。宏觀世上千山萬水,這樣集優美和神秘功效於一身的自然跡象可謂是寥寥無幾。況且,這個秘跡沒有遭受破壞或濫用,至今仍保存良好,就更令人為之鼓舞了。

白月打量師兄的背,意味深長地說:「這個溫泉具療愈傷勢的功效,我已經泡完了,換師兄你下來好不好?」

藍綠泉水清澈透明,夜蘭也很想去泡泡這樣自然精華,他道:「你上來後在泉邊等我一下。」

白月完全沒有穿衣服的意思,他的肉體是多麼的性感,又多麼的危險。

「我要下去,你別看。」夜蘭很是正經,沒有笑意,帶有警告的意味。

夜蘭沒了黑衣,雪白的背還疊上了通紅的鞭痕,誰叫他心甘情願為了師弟挨鞭子.......

原本,夜蘭覺得教導白月洗澡很正常,但在這段時間暗生的情愫,已經不允許夜蘭保持冷靜。

流水滾滾的泉眼屹立在溫泉池的中心,它邊沿附著了些熠熠生輝的白水晶。

白月回到池中:「我發現泉眼裹滿水晶,不如將水晶送給師兄你好嗎?」

白月用佩劍小心翼翼地挑走水晶,這些結晶比白月想像中還要堅硬,而且遇水不會溶化。

太近了,夜蘭嚇了一跳,寛肩搖了一下,故作鎮定道:「那我收下了。」他內心卻很是激動:他為何下來了?不是說叫他別看我嗎?

夜蘭沒有考慮水晶值多少錢,和應該如何平均分配這顆水晶,也沒有三揖三讓便接受了白月的好意,不過更多的是,他緊張得只能做出接受禮物的反應。

夜蘭平時很機靈,但在白月面前真的是少了根筋,連白月會再次下水也猜不到。

白月把水晶放在夜蘭手心上,夜蘭仔細一看,陽光之下的水晶裏映著七彩光芒,漂亮得極不自然,晶體內猶如有著另一個麈世。

白月喜歡他不拖泥帶水,他的目光偷偷地上下打量著夜蘭的精壯的身體,在腦海中描摹千萬次的肉體終於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眸前,他問:「師兄啊,為甚麼藤蔓上面有毒刺,但是我們沒有中毒?」

夜蘭見白月沒別的動作,只是在正常地找話說,也平和地回答他:「如果它們向我們下毒,那我們就不能完成它們惡劣的習俗。」

「他們的習俗,我在外國的春宮本上看過,只有互相信任的雙方才能完成的,話說師兄你知道甚麼是春宮本嗎?」

「沒聽過,它是甚麼來著?」夜蘭帶著傷痕的的皮膚透出薄紅,他身材結實,寛肩窄腰,肌肉有力但不會過於發達,很有男人味。

「沒聽過才好,反正它不是些好東西。」

夜蘭的好奇心蠢蠢欲動,他追問:「那春宮本是甚麼?有這麼不好嗎?」

「你當沒聽過就好,不用在意的。」

夜蘭挑起一邊眉毛,嘴角上揚,笑瞇瞇地道:「你這樣說我更在意了,你賣了關子卻不說,我偏要你說!」

白月乘勝追擊道:「那師兄你過來一點?」

白月在泉邊的石階坐下,夜蘭以為他要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湊近他洗耳恭聽。白月在夜蘭的臉頰落下蜻蜒點水的一吻,他把夜蘭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夜蘭從未看過師弟這幅模様,師弟眼神中的火彷彿要把自己點燃,瀰漫望著深不見底的迷離。

夜蘭的心臟跳得飛快,現在是甚麼了!不是要跟我說甚麼是春宮本嗎?

白月緩慢地道:「師兄,我忍了很久,你幫我一下好嗎?」

雖說不想霸王硬上弓,想享受一下細水長流的樂趣,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終究是忍不住。但也不能太過份,師傅會發現的。

白月抱著夜蘭的腰,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背對著自己。夜蘭的股溝被師弟粗大的性器抵著,他感覺後穴傳來一陣莫名奇妙的危險,陰囊又被若有若無地擦到,令他感到毛骨悚然,卻暗地裏泛起一絲興奮。白月用指尖撫摸夜蘭的喉結,掃過他的前胸,但很溫柔地不去碰他未經開發的乳頭,接著一手去愛撫他的大腿。

只是些簡單皮毛的調情,夜蘭露出一幅想叫出來的樣子,卻在低喘悶哼,緊咬嘴唇,不知道在忍耐甚麼。

白月聲線邪魅地道:「師兄不反抗,就是不討厭我,那我繼續了,有些事,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的,所以我直接做出來了,師兄純潔的身體很敏感,我喜歡。」

儘量口上說著不,夜蘭實際上並不排斥白月的愛撫,白月每一下摩挲也蘊含愛意,每一下都讓夜蘭感受到被愛和珍重。如果夜蘭不做那些沒有邊界的事情,那白月也不會覺得有機可乘,就不會循序漸進,然後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夜蘭覺得眼前的白月不是他認識的師弟,白月很乖,很聽師父和自己的話,每日練功和做飯也展露了刻苦耐勞的一面。

這樣的師弟,使他甚為好奇,夜蘭轉過身,想從白月的眼神中尋覓答案。

夜蘭來不及確認師弟的眼神了,他一回首,下唇就被含住,上下擺動,嘴唇被白月的舌頭滑過,被輕輕咬著。白月柔軟的舌頭深入夜蘭的口中,包覆著夜蘭的舌頭。

盛不著的唾液在嘴角緩緩流出,與汗珠和水滴滙成細流。

白月用指輕輕撫摸夜蘭的臉頰,道:「我的師兄,放鬆一點,不要咬我。」

夜蘭眼神換散,迷迷糊糊地道:「誰是你的?」

夜蘭坐在白月的膝蓋上,白月輕輕向前就能親到他,白月抱高夜蘭,讓他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前臂圍著夜蘭的上腰,舌頭再次進進出出,舔過牙根,上下交疊,貪婪地索求著對方的唾液。

他們的呼吸是一致的,二人都欲仙欲死。

忍了三個月,白月終於嘗到甘露。夜蘭明瞭他在世間在多了一個避風港,就得心神平安寧靜。

白月不忘下面的重任,他們的性器上下左右,互相交纏。他們的唇瓣和舌頭在捲動伸縮,緊貼的胸肌在起伏碰撞,帶動了性器的動作。

趁熱打鐵,白月用拇指掃過夜蘭的乳頭,讓它們立了起來,還順手牽羊地玩弄一下夜蘭後面的小粉嘴。身體就是他們的語言,他們不用說話也能心靈相通,愛撫透露著互相奔向的意志。

這叫人怎能放鬆下來?初次的身體格外敏感,夜蘭抓緊師弟的背,在他的肩窩裏抽泣。

泉水就如玉露一像溫和,像絲綢一樣滑溜,二人怎樣磨擦也不會痛。

烈火漸漸燒到了下腹,愛如潮水一樣淹沒了腦海,潤澤了心頭的荒漠。

毒藤幽林綠肥紅瘦,而眼前卻是映水蘭花雨發香。

夜蘭現在才知道,早上的褲子沾上了的晶瑩,原來是這些東西,他還以為自己在尿牀。

夜蘭在感情方面很遲鈍,但他也知道,有些別於兄弟情的情感,已經在心中萌生,甚至已經開花結果,他知道自己甚麼都不懂,笨拙得很,但是白月一直在領導他,吻得很有章法,他忍不住去想白月是否有甚麽過往,會不會曾經有其他人也坐過他的腿上?

未經談心,就乾柴烈火,到底是水到渠成,還是輕浮急躁?

儘管是個純情處男,夜蘭也沒有愚蠢到不知道眼前發生甚麼,師弟分明仗著自己甚麼都不懂而為所欲為,玩弄自己的羞恥心。

畢竟自己付了真心,連一句「我愛你」,或是其他確認感情的話也沒有聽到,豈不是像個醜角一樣?如果師弟只年少輕狂,玩玩罷了......

不過,夜蘭心中清楚:自己也一樣,話也說不好,非要轉彎抹角,你就那麼怕他戳破自己的心思?老實說,挺怕的,若白月不答應你該怎麼辦?豈不是窘態百出?

夜蘭在感情方面可沒那果敢,害怕失去,臉皮又薄,思前想後一大堆,到頭來還是不敢去愛。

這好像比討伐妖物還要累。

身上沾了對方的氣味,黏糊糊的,但是心情很爽,舒暢了不少,即使用泉水清洗過了,對方獨一無二的氣味還是揮之不去,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天色已晚,姣月之下,都成雙。

他們牽手回家,白月看見燈火通明的家,鬆開了夜蘭的手。

剛才白月太急了,他忘了這是一段同門斷袖禁忌之戀,如果被師知道了他唯一兩個陡弟在一起的秘密,師傅會同意嗎?

假如是白月的父親白誠拆穿了他們,一定會大發雷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莘莘學子應正經讀書,專心習武,不宜弄些有的沒的東西,男婚女嫁已成定局,結婚對象早已定好,不愁沒人娶。

白月神色凝重:「師兄,我們在師傅面前要牽手嗎?」

「還是不好吧,師傅一直強調兄弟相處之道,我想他是期待我們兄弟手足情深,他一直強調兄弟相處之道,而沒教我們像現在這樣相處。」

「現在這樣即是怎樣啊師兄?」

夜蘭打了個激靈,臉頰浮上緋紅地道:「沒……沒怎樣,總之不用和他交代,這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對不起師兄,我沒有想過你用不用向師傅交代,就…….」

夜蘭又在鬧彆扭:「你對我做了,還知道要道歉,真是了不起。」

須臾,夜蘭語氣肯定地道:「做就做了,不用管其他人,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那我想怎樣就怎樣了。」說罷就頑皮地拍了一下師兄的臀瓣。

夜蘭抽起了師弟的衣領,側額青筋暴起:「你不要得寸進尺!」

白月面無難色,他吹著口哨,得意洋洋。

夜蘭無計可施,唯出下策,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洩憤。

痛!真的痛!白月推開師兄,堵上他氣焰囂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