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本章節 1830 字
更新於: 2025-02-11
隔天放學，她四處張望就又發現喬逸淪，她應該過去把他的口罩拆掉，讓所有人知道喬逸淪沒有失蹤，他就是怪物。可是他要是真的變成怪物逃走，大家又繼續把怪物當幻覺，那情況就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啊。
而且喬逸淪如果是殺死張依秀的人，他的名聲那麼不好，她的口中卻三番兩次出現這個名字，這樣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想到王愛娜，也許王愛娜是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了。據她所知，王愛娜的爸爸是個很討厭的人，而喬逸淪說不想牽扯到王愛娜，他搞不好以前喜歡王愛娜，那她去王愛娜家應該會很安全。喬逸淪看在王愛娜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傷害她，而王愛娜爸爸那麼討厭，如果喬逸淪要傷害她，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愛娜，我今天可以去妳家住嗎？」
「妳也知道我爸，如果妳不介意就來吧。」
她靠一句話說服了王愛娜，然後又靠兩句話說服盧美雲今天要去同學家住，雖然盧美雲很囉唆，總擔心同學家會有潛藏的危機，但她的事情從來是自己做主，盧美雲也拿她沒轍，她有高祥義做靠山。
王爸爸白天工作晚上喝酒，喝醉以後就在客廳謾罵，有時候罵討厭的同事跟討厭的老闆，有時候罵王愛娜，都是王愛娜害他要辛苦賺錢。
她到王愛娜家的時候，王爸爸還是清醒的，還跟她打招呼問她功課怎麼樣，聽到她功課好又要王愛娜跟她學習。雖然高姳昕特別鄙夷這種表面正常，內裡崩壞的大人，因為她大伯也是這樣。但來人家家裡作客，逼不得已還是要虛以委蛇。
王家的晚飯通常都是由王愛娜買便當回來，王爸爸會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吃完的時候大概也喝醉了。王爸爸把一些長輩最愛跟小孩聊的廢話聊完之後，她們就藉口進去王愛娜房間了，王愛娜平時也都是把便當放在客廳給他就進房間。偶爾王爸爸會罵她不孝，說她都不懂的問候爸爸關心爸爸。但只要一留在客廳，總是說沒幾句，王爸爸就開始罵人，她不說話，還是會換來王爸爸更大聲地斥責。
她們進到房間吃便當，高姳昕忍不住說：「妳爸不喝醉看起來是正常，跟我大伯也很像，喝醉就開始發瘋。我大伯常常喝酒又不務正業，可以說是敗家子，結果我爺爺奶奶還比較疼我大伯，有夠偏心。對我爸超不公平！」
王愛娜知道高姳昕說起她爸爸的事情，就停不下來，也就不予回應。
吃飯的時候高姳昕小心地問她：「愛娜，以前你們班的喬逸淪是個怎麼樣的人？」
王愛娜面有難色地看著高姳昕，「怎麼會問起他？妳認識他？」
這個問題高姳昕也很難回答，說喬逸淪是怪物王愛娜肯定不信，「我就是好奇喬逸淪的事情而已。」
王愛娜過了很久才說：「他是很好的人。」
這個答案有點讓高姳昕有點震驚，「可是他不是常常打架鬧事霸凌同學嗎？」
「那其實是有很多原因。」
「什麼原因？」
王愛娜猶豫了一下，神色不正常的說：「很多男生在國中難免愛打架一點，就是比較叛逆啊，不能因為那樣就說他很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啦。」
王愛娜說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的說話速度，高姳昕只知道，她一定有所隱瞞。
為什麼呢？喬逸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怪物？
客廳傳來的謾罵聲打斷了她的思索，看來王爸爸已經醉了。還好剛才她們已經把功課寫完了。
「愛娜啊，出來啊，來陪爸爸聊天。幹你娘！妳要不要出來啊！老子每天辛苦工作賺錢，結果妳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講。」
高姳昕跟王愛娜兩人面露尷尬。
高姳昕露出同情的神色：「妳每天都是這樣過的？」
王愛那低下頭，「嗯，至少他不會家暴。頂多就一個月被打一次。」
高姳昕激動的說：「次數少也算家暴！」
「不是啦，是打得不嚴重，他也很會找打我的理由，比如房間太亂，或者成績太差，我好像沒辦法爭辯，他確實是讓花錢供我讀書，但我一樣讀得很爛。」
但最可怕的也不是王爸爸發瘋，而是一個月裡王爸爸會有幾次是正常的，可能工作的時候表現的不錯，他就會買個好吃的回來，會跟王愛娜說：「妳看爸爸這麼辛苦的養妳，以後妳要怎麼孝順爸爸啊？」
這種人，是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一個月他發瘋二十幾天，休息五六天，正常個一兩天，那些二十幾天發過的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嗎？
「真是辛苦妳了。」
「妳是第一個到我家來的，我才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家是怎麼樣，可是妳不一樣啊，我從來沒有聽妳嘲笑過別人，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會瞧不起我。」
「我當然不會瞧不起妳啊，誰都不能瞧不起妳，家庭又不是自己選的，妳這麼辛苦，還可以這麼樂觀活潑......很佩服妳。」這種活潑大概是為了丟掉悲哀家庭的底色，刻意遮蓋上去的，突然覺得這活潑也不能作為誇獎了。「最後三年了，上大學以後妳就離開家吧。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打工，一起賺學費，這樣妳就不用看你爸的臉色了。」
「只能這麼想。」說完，王愛娜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痛，「我先去上個廁所。」
「好。」
而且喬逸淪如果是殺死張依秀的人，他的名聲那麼不好，她的口中卻三番兩次出現這個名字，這樣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想到王愛娜，也許王愛娜是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了。據她所知，王愛娜的爸爸是個很討厭的人，而喬逸淪說不想牽扯到王愛娜，他搞不好以前喜歡王愛娜，那她去王愛娜家應該會很安全。喬逸淪看在王愛娜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傷害她，而王愛娜爸爸那麼討厭，如果喬逸淪要傷害她，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愛娜，我今天可以去妳家住嗎？」
「妳也知道我爸，如果妳不介意就來吧。」
她靠一句話說服了王愛娜，然後又靠兩句話說服盧美雲今天要去同學家住，雖然盧美雲很囉唆，總擔心同學家會有潛藏的危機，但她的事情從來是自己做主，盧美雲也拿她沒轍，她有高祥義做靠山。
王爸爸白天工作晚上喝酒，喝醉以後就在客廳謾罵，有時候罵討厭的同事跟討厭的老闆，有時候罵王愛娜，都是王愛娜害他要辛苦賺錢。
她到王愛娜家的時候，王爸爸還是清醒的，還跟她打招呼問她功課怎麼樣，聽到她功課好又要王愛娜跟她學習。雖然高姳昕特別鄙夷這種表面正常，內裡崩壞的大人，因為她大伯也是這樣。但來人家家裡作客，逼不得已還是要虛以委蛇。
王家的晚飯通常都是由王愛娜買便當回來，王爸爸會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吃完的時候大概也喝醉了。王爸爸把一些長輩最愛跟小孩聊的廢話聊完之後，她們就藉口進去王愛娜房間了，王愛娜平時也都是把便當放在客廳給他就進房間。偶爾王爸爸會罵她不孝，說她都不懂的問候爸爸關心爸爸。但只要一留在客廳，總是說沒幾句，王爸爸就開始罵人，她不說話，還是會換來王爸爸更大聲地斥責。
她們進到房間吃便當，高姳昕忍不住說：「妳爸不喝醉看起來是正常，跟我大伯也很像，喝醉就開始發瘋。我大伯常常喝酒又不務正業，可以說是敗家子，結果我爺爺奶奶還比較疼我大伯，有夠偏心。對我爸超不公平！」
王愛娜知道高姳昕說起她爸爸的事情，就停不下來，也就不予回應。
吃飯的時候高姳昕小心地問她：「愛娜，以前你們班的喬逸淪是個怎麼樣的人？」
王愛娜面有難色地看著高姳昕，「怎麼會問起他？妳認識他？」
這個問題高姳昕也很難回答，說喬逸淪是怪物王愛娜肯定不信，「我就是好奇喬逸淪的事情而已。」
王愛娜過了很久才說：「他是很好的人。」
這個答案有點讓高姳昕有點震驚，「可是他不是常常打架鬧事霸凌同學嗎？」
「那其實是有很多原因。」
「什麼原因？」
王愛娜猶豫了一下，神色不正常的說：「很多男生在國中難免愛打架一點，就是比較叛逆啊，不能因為那樣就說他很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啦。」
王愛娜說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的說話速度，高姳昕只知道，她一定有所隱瞞。
為什麼呢？喬逸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怪物？
客廳傳來的謾罵聲打斷了她的思索，看來王爸爸已經醉了。還好剛才她們已經把功課寫完了。
「愛娜啊，出來啊，來陪爸爸聊天。幹你娘！妳要不要出來啊！老子每天辛苦工作賺錢，結果妳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講。」
高姳昕跟王愛娜兩人面露尷尬。
高姳昕露出同情的神色：「妳每天都是這樣過的？」
王愛那低下頭，「嗯，至少他不會家暴。頂多就一個月被打一次。」
高姳昕激動的說：「次數少也算家暴！」
「不是啦，是打得不嚴重，他也很會找打我的理由，比如房間太亂，或者成績太差，我好像沒辦法爭辯，他確實是讓花錢供我讀書，但我一樣讀得很爛。」
但最可怕的也不是王爸爸發瘋，而是一個月裡王爸爸會有幾次是正常的，可能工作的時候表現的不錯，他就會買個好吃的回來，會跟王愛娜說：「妳看爸爸這麼辛苦的養妳，以後妳要怎麼孝順爸爸啊？」
這種人，是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一個月他發瘋二十幾天，休息五六天，正常個一兩天，那些二十幾天發過的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嗎？
「真是辛苦妳了。」
「妳是第一個到我家來的，我才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家是怎麼樣，可是妳不一樣啊，我從來沒有聽妳嘲笑過別人，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會瞧不起我。」
「我當然不會瞧不起妳啊，誰都不能瞧不起妳，家庭又不是自己選的，妳這麼辛苦，還可以這麼樂觀活潑......很佩服妳。」這種活潑大概是為了丟掉悲哀家庭的底色，刻意遮蓋上去的，突然覺得這活潑也不能作為誇獎了。「最後三年了，上大學以後妳就離開家吧。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打工，一起賺學費，這樣妳就不用看你爸的臉色了。」
「只能這麼想。」說完，王愛娜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痛，「我先去上個廁所。」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