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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可以留下來 10
本章節 2658 字
更新於: 2025-01-25
「雖然真希真的很聰明，比真名聰明，可是真名已經是高中生了，不能再回去讀國中。」
「但是，妳沒有讀過書吧？這不是妳說的嗎？妳剛剛才這麼說啊。」
「就算沒有讀過書，真名也不會回去讀國中。」
「要是什麼都不讀，就沒辦法考試啊。真名，妳想抱一堆鴨蛋回去讓莎莉修女她們擔心嗎？」
「真名不是學長，不會考零分的。」
「真名，妳來遲了一步，現在的我在水野的指導下，成績名列前茅，就連水野自己也感覺到威脅了。」
「這樣的話，到時真名不會，就去找冬子學姐。」
「妳也要拜水野為師啊。」
「真名要拜託冬子學姐幫真名考試。」
「我就知道妳會這麼說。」
「然後真名繼續畫漫畫，學長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樣的話，學長到時也要和真名一起去拜託冬子學姐，冬子學姐一定不會幫真名考試，不過要是學長也在就未必了。」
「真名……我又要收回先前說過的話，妳很心機。妳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心機的。竟然是這麼看我和水野的。」
「真名一直都是真名。」
真名毫不害臊地接著說：
「真名一直都在這裡。」
這是暗號，均太聽到了，所以他也要開始動作了，學妹都說話了，他這個學長沒理由繼續保持沉默。
「那妳就繼續待在這裡。」
均太伸出了手，要是真名過不來，他願意幫忙。
「不只是我，初繪、水野……大家都希望妳留下來。」
「……」
「妳可以待在王女。」
「……」
「真名，王女的制服最適合妳，妳只能穿那套制服，其它學校的制服不好看！穿王女制服就對了！」
就連出遊都穿制服，真名不是因為只有制服可以穿，而是連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於均太的「稱讚」，真名被逗笑了，猛搖頭表示某種無奈。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他早就看過很多次，真名超乎常人的活力，卻沒有看過這個學妹如此笑容。什麼嘛，明明就很可愛，為什麼不多笑一點呢？他想要看更多。為了每天都能夠看到這麼可愛的笑容，他決定讓真名留下來。
「姐姐！」
比起東西被痛砸在地的聲音，現在能夠打響均太與真名耳際的，已經只剩這個充滿憤怒的聲音。
「要走了！趕快收拾！姐姐要和真希一起離開了！莎莉修女！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真名恍惚了一會，才驚覺叫她的是她唯一的妹妹。
「真希……」
姐妹倆正在對看，一邊是妹妹第一，溫柔可愛的眼神，另一邊則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會爆發的復仇眼神，兩極一般的眼神交錯卻又並存。她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真名繼續釋出這樣的善意與包容。
如果是均太這樣的外人，真希根本不會聽吧。不過，要是說話的是她的姐姐呢？還沒兩秒鐘，真希的防線就被攻破了。
「真名……很喜歡真希。」
自己的名字一出現，真希就像躲進洞窟的兔子，大雨過後探出小小腦袋。
「還有呢？」
「比漫畫還要喜歡，超級喜歡。」
「……還有呢？」
「不只是真希是真名的妹妹，也是因為真希，真名才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一直畫下去。」
當所有的小朋友都從真名身邊遠去，真名哪可能繼續無法無天地一直畫。
真希是她的動力來源。
因為真希在，她才能不畏懼孤獨與異常，持續朝著未知的遠方前去。
「結果，真名卻忘恩負義，被出版社邀請成為職業漫畫家後，不再顧及真希，眼裡只容得下漫畫。」
真名的眼裡滿是對妹妹的愧疚。
「這樣的真名，卻還口口聲聲地說真名很喜歡真希，實在很假。可是，真名對真希是真心的，這件事真名可以拍胸脯保證，只不過和漫畫相比，真希還是落後一大截。」
真希對漫畫的不諒解，再上一層樓，醋勁大發一般，緊張的手心抓著櫃子，晃動了起來。
真希以自己的方式提出了警告。
明顯過頭的舉動，真名不可能沒有感覺，但她還是選擇說完再說。
「但當真名被學長罵醒後，真希順理成章地成了取代漫畫，回到真名心中的第一名。」
「……姐姐？」
善意的目光包圍了真希，讓真希暫時卸下了手邊能用上的武裝。
「真希是真名心中的第一名，那是不容做假的。真希和真名一起玩、一起畫畫、睡在一起，我們任何時候都在一起。」
「……」
「因為真名和真希都很清楚，我們沒有爸爸媽媽，莎莉修女與孤兒院就是我們回去的地方，所以從小不能沒有彼此地膩在一起。」
「因為……孤兒院不是只有真希和姐姐，還有很多小朋友。不想給莎莉修女添麻煩，我們比其他小孩都還要珍惜彼此。」
這是已經確定，潛規則一般，她們姐妹必然遵守的原則。
「姐姐從沒罵過真希，真希剛成為姐姐的漫畫助手，替姐姐上網點，拿美工刀太大力，不小心劃破原稿，姐姐也沒有動怒，耐心地指導真希。」
「真希是真名的妹妹，真名不能罵真希。」
姐妹倆情不自禁地開始與對方驗證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
真希一片暖心地揚起嘴角的笑意。
「不管是現在或以前，真名都不會罵真希。這件事已經刻在真名的腦袋，就連真名想違背也不能違背了。」
「姐姐……」
「真希，真名是真希的姐姐，這就是真名心目中的姐姐，應該要有的形象與標準。」
「姐姐，不要……」
真希捨不得地持續呆望著真名，想要抱緊其讓對方不再被罪惡包覆，一步步地往前了。
心意已決的真名，不予理會真希的關心，握緊拳頭、肩上背的是一直以來的負債。
「但是，真名還是違背了這一切，真名不是一個好姐姐。」
「姐姐，妳沒有，妳不要這樣……」
病懨懨的，真希忍痛也要挽回姐姐。
「當真名忘卻真希，埋首於漫畫，真名就註定不是好姐姐了。」
「姐姐，妳不要這樣！」
聲嘶力竭，哭得聲嘶力竭，真希已經用盡肺活量了。
大聲呼喊出來，要真名住口。
不想糾結於過去，過去就過去了，只要現在就好。
只要她們姐妹能夠在一起，過去的種種都可以不算數。
真希發自內心般，放下了仇恨。
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放下仇恨了。
「姐姐，真希覺得姐姐很厲害，明明是親姐妹，真希塗黑就塗得很費勁，姐姐卻連人體構圖、透視比例等等都很拿手，一個比一個還厲害，這樣的姐姐是真希的偶像。明明真希早就知道，姐姐很厲害，可是最近加入姐姐的團隊，又讓真希更認識到姐姐，姐姐的厲害絕對不是任何一個詞彙可以形容的，姐姐是最厲害的漫畫家。」
「……」
「這是真的，有的時候會因為在一旁看著姐姐專注畫畫，看著看著就迷上了，一直看下去也不會膩。」
真希甜言蜜語地再說幾句：
「姐姐沒有發現吧？明明真希都已經那麼靠近了，姐姐還是沒有發現，不過……或許就是過分專注，才能夠一直又一直地畫出讓所有人歌頌的最強漫畫。」
到底是喜歡真名或她的畫啊？恐怕兩者都有吧。對真希來說，擅長畫畫的真名，才是她的姐姐。
少了任何一個，真名就不再是真名。
真希是以珍惜、不能不擁有的角度，善待著真名。
從始至終——不曾變心。
「姐姐不需要和真希道歉或興師問罪，只要姐姐肯看真希一眼、和真希說話，真希就已經滿足了。」
「真希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真希是那麼喜歡姐姐，把姐姐當成真希的一切，真希是不會對姐姐說謊的。」
「那麼……」
「那麼？」
「可以請真希告訴姐姐，姐姐那些不見的原稿在哪裡嗎？」
「但是，妳沒有讀過書吧？這不是妳說的嗎？妳剛剛才這麼說啊。」
「就算沒有讀過書，真名也不會回去讀國中。」
「要是什麼都不讀，就沒辦法考試啊。真名，妳想抱一堆鴨蛋回去讓莎莉修女她們擔心嗎？」
「真名不是學長，不會考零分的。」
「真名，妳來遲了一步，現在的我在水野的指導下，成績名列前茅，就連水野自己也感覺到威脅了。」
「這樣的話，到時真名不會，就去找冬子學姐。」
「妳也要拜水野為師啊。」
「真名要拜託冬子學姐幫真名考試。」
「我就知道妳會這麼說。」
「然後真名繼續畫漫畫，學長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樣的話，學長到時也要和真名一起去拜託冬子學姐，冬子學姐一定不會幫真名考試，不過要是學長也在就未必了。」
「真名……我又要收回先前說過的話，妳很心機。妳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心機的。竟然是這麼看我和水野的。」
「真名一直都是真名。」
真名毫不害臊地接著說：
「真名一直都在這裡。」
這是暗號，均太聽到了，所以他也要開始動作了，學妹都說話了，他這個學長沒理由繼續保持沉默。
「那妳就繼續待在這裡。」
均太伸出了手，要是真名過不來，他願意幫忙。
「不只是我，初繪、水野……大家都希望妳留下來。」
「……」
「妳可以待在王女。」
「……」
「真名，王女的制服最適合妳，妳只能穿那套制服，其它學校的制服不好看！穿王女制服就對了！」
就連出遊都穿制服，真名不是因為只有制服可以穿，而是連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於均太的「稱讚」，真名被逗笑了，猛搖頭表示某種無奈。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他早就看過很多次，真名超乎常人的活力，卻沒有看過這個學妹如此笑容。什麼嘛，明明就很可愛，為什麼不多笑一點呢？他想要看更多。為了每天都能夠看到這麼可愛的笑容，他決定讓真名留下來。
「姐姐！」
比起東西被痛砸在地的聲音，現在能夠打響均太與真名耳際的，已經只剩這個充滿憤怒的聲音。
「要走了！趕快收拾！姐姐要和真希一起離開了！莎莉修女！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真名恍惚了一會，才驚覺叫她的是她唯一的妹妹。
「真希……」
姐妹倆正在對看，一邊是妹妹第一，溫柔可愛的眼神，另一邊則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會爆發的復仇眼神，兩極一般的眼神交錯卻又並存。她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真名繼續釋出這樣的善意與包容。
如果是均太這樣的外人，真希根本不會聽吧。不過，要是說話的是她的姐姐呢？還沒兩秒鐘，真希的防線就被攻破了。
「真名……很喜歡真希。」
自己的名字一出現，真希就像躲進洞窟的兔子，大雨過後探出小小腦袋。
「還有呢？」
「比漫畫還要喜歡，超級喜歡。」
「……還有呢？」
「不只是真希是真名的妹妹，也是因為真希，真名才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一直畫下去。」
當所有的小朋友都從真名身邊遠去，真名哪可能繼續無法無天地一直畫。
真希是她的動力來源。
因為真希在，她才能不畏懼孤獨與異常，持續朝著未知的遠方前去。
「結果，真名卻忘恩負義，被出版社邀請成為職業漫畫家後，不再顧及真希，眼裡只容得下漫畫。」
真名的眼裡滿是對妹妹的愧疚。
「這樣的真名，卻還口口聲聲地說真名很喜歡真希，實在很假。可是，真名對真希是真心的，這件事真名可以拍胸脯保證，只不過和漫畫相比，真希還是落後一大截。」
真希對漫畫的不諒解，再上一層樓，醋勁大發一般，緊張的手心抓著櫃子，晃動了起來。
真希以自己的方式提出了警告。
明顯過頭的舉動，真名不可能沒有感覺，但她還是選擇說完再說。
「但當真名被學長罵醒後，真希順理成章地成了取代漫畫，回到真名心中的第一名。」
「……姐姐？」
善意的目光包圍了真希，讓真希暫時卸下了手邊能用上的武裝。
「真希是真名心中的第一名，那是不容做假的。真希和真名一起玩、一起畫畫、睡在一起，我們任何時候都在一起。」
「……」
「因為真名和真希都很清楚，我們沒有爸爸媽媽，莎莉修女與孤兒院就是我們回去的地方，所以從小不能沒有彼此地膩在一起。」
「因為……孤兒院不是只有真希和姐姐，還有很多小朋友。不想給莎莉修女添麻煩，我們比其他小孩都還要珍惜彼此。」
這是已經確定，潛規則一般，她們姐妹必然遵守的原則。
「姐姐從沒罵過真希，真希剛成為姐姐的漫畫助手，替姐姐上網點，拿美工刀太大力，不小心劃破原稿，姐姐也沒有動怒，耐心地指導真希。」
「真希是真名的妹妹，真名不能罵真希。」
姐妹倆情不自禁地開始與對方驗證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
真希一片暖心地揚起嘴角的笑意。
「不管是現在或以前，真名都不會罵真希。這件事已經刻在真名的腦袋，就連真名想違背也不能違背了。」
「姐姐……」
「真希，真名是真希的姐姐，這就是真名心目中的姐姐，應該要有的形象與標準。」
「姐姐，不要……」
真希捨不得地持續呆望著真名，想要抱緊其讓對方不再被罪惡包覆，一步步地往前了。
心意已決的真名，不予理會真希的關心，握緊拳頭、肩上背的是一直以來的負債。
「但是，真名還是違背了這一切，真名不是一個好姐姐。」
「姐姐，妳沒有，妳不要這樣……」
病懨懨的，真希忍痛也要挽回姐姐。
「當真名忘卻真希，埋首於漫畫，真名就註定不是好姐姐了。」
「姐姐，妳不要這樣！」
聲嘶力竭，哭得聲嘶力竭，真希已經用盡肺活量了。
大聲呼喊出來，要真名住口。
不想糾結於過去，過去就過去了，只要現在就好。
只要她們姐妹能夠在一起，過去的種種都可以不算數。
真希發自內心般，放下了仇恨。
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放下仇恨了。
「姐姐，真希覺得姐姐很厲害，明明是親姐妹，真希塗黑就塗得很費勁，姐姐卻連人體構圖、透視比例等等都很拿手，一個比一個還厲害，這樣的姐姐是真希的偶像。明明真希早就知道，姐姐很厲害，可是最近加入姐姐的團隊，又讓真希更認識到姐姐，姐姐的厲害絕對不是任何一個詞彙可以形容的，姐姐是最厲害的漫畫家。」
「……」
「這是真的，有的時候會因為在一旁看著姐姐專注畫畫，看著看著就迷上了，一直看下去也不會膩。」
真希甜言蜜語地再說幾句：
「姐姐沒有發現吧？明明真希都已經那麼靠近了，姐姐還是沒有發現，不過……或許就是過分專注，才能夠一直又一直地畫出讓所有人歌頌的最強漫畫。」
到底是喜歡真名或她的畫啊？恐怕兩者都有吧。對真希來說，擅長畫畫的真名，才是她的姐姐。
少了任何一個，真名就不再是真名。
真希是以珍惜、不能不擁有的角度，善待著真名。
從始至終——不曾變心。
「姐姐不需要和真希道歉或興師問罪，只要姐姐肯看真希一眼、和真希說話，真希就已經滿足了。」
「真希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真希是那麼喜歡姐姐，把姐姐當成真希的一切，真希是不會對姐姐說謊的。」
「那麼……」
「那麼？」
「可以請真希告訴姐姐，姐姐那些不見的原稿在哪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