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子彈上膛，發不出
本章節 2495 字
更新於: 2025-01-01
面對霍子煜不發一語的凝視，我沒來由的開始不敢直視他的眼。
「幹嘛這樣看我，」我努力的強迫自己把飄走的視線拉回來，故作輕鬆，「我是真的想搞清楚自己還有多少武器能用。」
相較於我的惴惴不安，霍子煜倒顯得一派悠閒，輕輕吐出一句：「我又沒說什麼。」
頓時，我被應的啞口無語。
是啊。他確實一句話都沒說，都是我在說……
「妳出事之前，方奕汎有打電話給我。」抬起手上的酒杯，霍子煜抿上了一小口，「他說妳叫我過去一起吃飯。」
吃飯？
方奕汎不是打電話去跟霍子煜確認，藥膳的烹煮方式對不對嗎？
「我沒有叫……」
攔腰截斷我的話，霍子煜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說他拒絕了方奕汎。
「我下午亂吃吃飽了，晚上不想吃了，改天吧！」
「還是子煜哥要來喝酒？我最近剛改良出來一支新酒。」
「今天下雨，車不好叫，下次吧。」
「還是子煜哥開車來，晚上直接住這裡，或者我開車送你回去也可以。」
「而且舒穎好像說有重要的事想找你討論。」
「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跟調查的情報有關。」
「那叫她打電話吧。」
「可是……好像、好像有什麼資料，她說要當面拿給你看，子煜哥還是過來一下比較好。」
「那我待會過去。」
「好！」
「子煜哥盡量快點過來。」
聽著霍子煜的轉述聽到這，我不由自主地接過他的話：「然後你來了……」
「妳就倒在地上了。」
方奕汎之所以讓人沒辦法不喜歡，除了因為那令人難以抵抗的親和力之外，就是他恰如其分的善解人意。但在霍子煜的轉述中，方奕汎捨棄了一貫的作風，軟磨硬泡變著方法就是要霍子煜過來……
這似乎也間接證明了，方奕汎很明白自己在對我做什麼，更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如果他真的對一切不知情，他根本不會打那通語焉不詳的奇怪電話給霍子煜。
這算是方奕汎對我這個踏入圈套的蠢女人，最後的一點憐憫嗎？
「既然都要毒，為什麼不直接毒死我，偏偏還想讓我有機會活著？」我說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但我很確定，得知方奕汎的手下留情，並沒有讓我心裡比較好受，反而讓我更痛苦。
「這樣做，是為了讓他自己罪惡感少一點嗎？」
如果我死了，他還能安慰自己。他給過機會，是我自己運氣不好，沒把握住生還的機會，註定該死，這樣嗎？
方奕汎！你他媽要當就當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反手又想裝好人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我爺爺都活不過來，我卻反而活下來？」我不知道我是在問自己，還是問誰。
我只知道，或許死了還沒現在痛苦。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同樣的劇情又重演。
我就這麼難死嗎？
「妳該休息了。」一旁的霍子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
但我不打算就此打住，「還有其他的嗎？都告訴我吧。」
「反正兩次大難我不都活過來了，又有什麼事是我承受不了的。」我嘲弄一笑，「來吧，通通都告訴我吧。」
抬眼與我對視，霍子煜那深邃的目光好像望穿了我的軀體，觸上了我的靈魂，確認著什麼。
「老師說，妳中的雖然是和妳爺爺一樣的同一方毒，但妳身上少了幾味藥。」
「她研究過。葉氏這一方毒是由十二種不同的毒藥草組合而成。」
「每一種藥草的毒性都不強，必須要全部混合在一起服用才會致命。」
「她說這一套毒是姓葉的壓箱寶，他們特別針對十二種藥草的藥性設計過，各種藥草的毒性互相制衡，可以讓毒素存積妳體內，但妳卻感覺不到任何異樣，所以必須一味一味藥下，先後順序不能打亂。」
「直到最後一味藥，被妳喝下之後作為點燃引信的火苗，一次誘發所有毒素，讓妳在很短的時間內器官衰竭死亡，而且因為投毒的時間拉得很長，又和西醫原理不同，就算進醫院也很難判斷真正的死因。」
聽到這，我才忽然發覺，是我太過輕敵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是計算過的吧？
放任我自以為祕密的調查他們，讓我有事做不鬧騰，反正怎麼查都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查，等到時機成熟，再一口氣把我打撈起來，省得我在重要的時刻作亂。
精！
算得真精！
怪不得我之前擔心著方奕汎的曝光會讓他成為箭靶時，葉氏意外的對他沒興趣。
這個活體監視器就是他們擺在我身邊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拆自己的台？
有了方奕汎這個臥底，更能繞過我用名聲建立的保命符，不留把柄無聲無息的解決我，一篇「知名女星突暴斃」的報導就能交代一切。只花了半年的時間，就將我這個困擾了他們十幾年的隱患拔除，這一箭已經不知道射到了多少鵰。
我以為這些資訊量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沒完。
不等我消化完，霍子煜又接著道：「照理來說，藥性互相牽制，妳應該不會有中毒的症狀才對，但還沒碰到最後一味，妳就有眩暈的那些症狀。」
「老師判斷，應該是妳少吃了幾味藥，破壞了他們設計好的毒性平衡，才會這樣。」
「什麼意思？」
這下我的腦筋轉不過來了。
今天的霍子煜難得的好心解釋：「意思是，方奕汎少對妳下了好幾味的毒藥。」
儘管腦袋有些卡頓，但被我子煜這麼一提，我眼前頓時閃過了方奕汎先前明明都盛好了，卻突然沒來由的倒掉藥膳，不讓我喝的畫面。
怪不得……
怪不得子煜會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跟我說……
比起單純的愛和恨，愛不行，恨不能，揉合了兩者，懸在心間的感覺才是讓人最折磨人。
方奕汎，你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做這些事的？
我該覺得欣慰嗎？
他的優柔寡斷至少可以證明，作為情人，我還不算太失敗？
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方奕汎是打從就帶著任務接近我，還是中途被人收買。但我仍舊私心希望是前者，起碼還沒那麼傷我自尊。
「還有嗎？」此刻我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就這樣。」
終於，沒了嗎？
努力的運轉著我那不甚靈光的腦袋，沉默了好半晌，我才勉強吐出一句：「如果雲老太婆知道配方，我們可能炮製他們的做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反制方法。
對此霍子煜緩緩地搖了搖頭，「妳有想過葉氏的母公司是做生物科技的嗎？」
「雖然近代都已經由科學研究取代，但提煉是葉氏的祖傳技術，老師不會。」
被霍子煜這麼一反駁，我也總算認清了自己是這是異想天開。
但是被這毒一拖，顏簪池和葉清婉的婚期已經越來越近。
方奕汎現在又下落不明，說不定我準備好的計劃和彈藥早被他洩漏給了葉氏，讓他們早有了防範。
這子彈已經上膛，可我卻來不及扣下板機，武器就被人扣了去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糟……
新年快樂！
好快一年又過了，感謝這一年來大家對本酒吧的支持與照顧，今天殺密屬，老闆請各位酒客一人一杯shot啦！
乾啦！
新的一年，也請大家要常來坐坐喔！
「幹嘛這樣看我，」我努力的強迫自己把飄走的視線拉回來，故作輕鬆，「我是真的想搞清楚自己還有多少武器能用。」
相較於我的惴惴不安，霍子煜倒顯得一派悠閒，輕輕吐出一句：「我又沒說什麼。」
頓時，我被應的啞口無語。
是啊。他確實一句話都沒說，都是我在說……
「妳出事之前，方奕汎有打電話給我。」抬起手上的酒杯，霍子煜抿上了一小口，「他說妳叫我過去一起吃飯。」
吃飯？
方奕汎不是打電話去跟霍子煜確認，藥膳的烹煮方式對不對嗎？
「我沒有叫……」
攔腰截斷我的話，霍子煜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說他拒絕了方奕汎。
「我下午亂吃吃飽了，晚上不想吃了，改天吧！」
「還是子煜哥要來喝酒？我最近剛改良出來一支新酒。」
「今天下雨，車不好叫，下次吧。」
「還是子煜哥開車來，晚上直接住這裡，或者我開車送你回去也可以。」
「而且舒穎好像說有重要的事想找你討論。」
「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跟調查的情報有關。」
「那叫她打電話吧。」
「可是……好像、好像有什麼資料，她說要當面拿給你看，子煜哥還是過來一下比較好。」
「那我待會過去。」
「好！」
「子煜哥盡量快點過來。」
聽著霍子煜的轉述聽到這，我不由自主地接過他的話：「然後你來了……」
「妳就倒在地上了。」
方奕汎之所以讓人沒辦法不喜歡，除了因為那令人難以抵抗的親和力之外，就是他恰如其分的善解人意。但在霍子煜的轉述中，方奕汎捨棄了一貫的作風，軟磨硬泡變著方法就是要霍子煜過來……
這似乎也間接證明了，方奕汎很明白自己在對我做什麼，更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如果他真的對一切不知情，他根本不會打那通語焉不詳的奇怪電話給霍子煜。
這算是方奕汎對我這個踏入圈套的蠢女人，最後的一點憐憫嗎？
「既然都要毒，為什麼不直接毒死我，偏偏還想讓我有機會活著？」我說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但我很確定，得知方奕汎的手下留情，並沒有讓我心裡比較好受，反而讓我更痛苦。
「這樣做，是為了讓他自己罪惡感少一點嗎？」
如果我死了，他還能安慰自己。他給過機會，是我自己運氣不好，沒把握住生還的機會，註定該死，這樣嗎？
方奕汎！你他媽要當就當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反手又想裝好人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我爺爺都活不過來，我卻反而活下來？」我不知道我是在問自己，還是問誰。
我只知道，或許死了還沒現在痛苦。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同樣的劇情又重演。
我就這麼難死嗎？
「妳該休息了。」一旁的霍子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
但我不打算就此打住，「還有其他的嗎？都告訴我吧。」
「反正兩次大難我不都活過來了，又有什麼事是我承受不了的。」我嘲弄一笑，「來吧，通通都告訴我吧。」
抬眼與我對視，霍子煜那深邃的目光好像望穿了我的軀體，觸上了我的靈魂，確認著什麼。
「老師說，妳中的雖然是和妳爺爺一樣的同一方毒，但妳身上少了幾味藥。」
「她研究過。葉氏這一方毒是由十二種不同的毒藥草組合而成。」
「每一種藥草的毒性都不強，必須要全部混合在一起服用才會致命。」
「她說這一套毒是姓葉的壓箱寶，他們特別針對十二種藥草的藥性設計過，各種藥草的毒性互相制衡，可以讓毒素存積妳體內，但妳卻感覺不到任何異樣，所以必須一味一味藥下，先後順序不能打亂。」
「直到最後一味藥，被妳喝下之後作為點燃引信的火苗，一次誘發所有毒素，讓妳在很短的時間內器官衰竭死亡，而且因為投毒的時間拉得很長，又和西醫原理不同，就算進醫院也很難判斷真正的死因。」
聽到這，我才忽然發覺，是我太過輕敵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是計算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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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這下我的腦筋轉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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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腦袋有些卡頓，但被我子煜這麼一提，我眼前頓時閃過了方奕汎先前明明都盛好了，卻突然沒來由的倒掉藥膳，不讓我喝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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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優柔寡斷至少可以證明，作為情人，我還不算太失敗？
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方奕汎是打從就帶著任務接近我，還是中途被人收買。但我仍舊私心希望是前者，起碼還沒那麼傷我自尊。
「還有嗎？」此刻我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就這樣。」
終於，沒了嗎？
努力的運轉著我那不甚靈光的腦袋，沉默了好半晌，我才勉強吐出一句：「如果雲老太婆知道配方，我們可能炮製他們的做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反制方法。
對此霍子煜緩緩地搖了搖頭，「妳有想過葉氏的母公司是做生物科技的嗎？」
「雖然近代都已經由科學研究取代，但提煉是葉氏的祖傳技術，老師不會。」
被霍子煜這麼一反駁，我也總算認清了自己是這是異想天開。
但是被這毒一拖，顏簪池和葉清婉的婚期已經越來越近。
方奕汎現在又下落不明，說不定我準備好的計劃和彈藥早被他洩漏給了葉氏，讓他們早有了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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