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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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1-18
「陛下,我們已經到了。」

「我知道了。」

皇帝乘坐著皇家馬車來到了巴托里歐家在法斯特裡的宅邸,對於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皇帝是既掙扎又痛苦,從坐上馬車開始,陛下一整路都是閉著眼睛,念念有詞。

尼祿耶爾告知陛下到達目的地後,皇帝陛下才停止像是禱告的動作。

「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來做這種苦差事。」

「陛下千萬別這麼說,保護陛下本來就是我們這些臣子該做的事。」

對於這次跟隨的人選,皇帝陛下毫不猶豫地選了尼祿耶爾,這位帝國裡最有騎士風度的人。

聖維克特家族可以算是帝國裡貴族中的貴族,不僅有著悠久的歷史;對於聖主的信仰十分虔誠,在教廷那邊也有很高的聲望。

對於清算同樣層級的巴托里歐家族來說,可以說是不二人選。

皇帝陛下一下車,看到了原左大臣的家,內心更加絞痛。

映在皇帝陛下眼前的是一棟僅僅兩棟房子寬的雙層樓建築,純白色的牆壁以及整齊乾淨的花園,看的出左大臣謹慎整潔的個性。

對於外人來說,一眼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房子,但是在皇帝陛下的眼中只不是一棟看起來十分高貴的旅館。

身為帝國最高權位的臣子,竟然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


原本正在修剪花木的園丁,看到一批士兵來到了家門口,急急忙忙地跑到屋子裡向女主人報告。

「巴托里歐•福克夏•懷斯特以及他的養子巴托里歐•福克夏•莫克斯,因為涉嫌與匈人合作,企圖推翻法蘭德克帝國,創建新的帝國,我以帝國皇帝的權利,取消巴托里歐家族在帝國內所享有任何貴族的特權,後世將永遠不得回復。」

「來人!將整個宅邸仔細的搜查,凡是跟匈人有關的文件或是書信一律都要繳交。」
在皇帝陛下點頭示意下,尼祿耶爾開始命令自己下屬的騎士團士兵。
「將他們母女倆囚禁在一間小房間裡面,以便這次的搜查行動。」

對於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母女兩人,看見如此多的士兵闖入自己的家,兩個人抱著彼此瑟瑟發抖。

士兵們不但沒有像逞戒惡人那樣對他們十分粗暴,反而像是招待貴賓一樣,對他們溫柔有禮。在搜索的行動上,也是在園丁還有女僕們在一旁觀看的情況下,以不破壞任何傢俱為前提小心的搜索。


「他們母女倆在裡面對嗎?」

「是的,陛下。」

「我有事情要找他們倆談談,你們稍微迴避一下。」

「讓陛下與兩位犯人關在同一間房間,我怕陛下會有個萬一,還請您讓我們兩人陪同。」

「退下,不需要做無謂的擔心。」

「是。」

兩位士兵離開之後,皇帝陛下打開了囚禁母女倆倉庫房間的門,看到兩位抱著彼此哭泣著。當兩位看見皇帝陛下的時候,彼此相擁的手更是增加了幾分力道。

有著淺紫色辮子頭的女性,臉上有著幾道深邃的皺紋,很明顯是母親,而另一位有著茶色長髮的年輕女子,當然就是女兒。

「陛下,我沒有發現我先生竟然暗地裡計畫這麼可怕的事情,但還是請您寬恕我們的罪刑,至少讓我的女兒可以不被處死。」

「陛下,請您不要聽我母親的話,要不將我們一同處死,要不將我們兩人一同釋放。」

「女兒,你在說什麼傻話,叛國罪可是死刑啊,要陛下饒過我們兩人實在太超過了,至少,你一定要活下來。」

「陛下,請您饒過我的女兒,求求您,求求您。」

母親不斷地向皇帝陛下磕頭,希望陛下可以放過他女兒的罪刑。

「太太,請您不要再向我磕頭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皇帝陛下向母女兩人跪下磕頭,這個舉動讓他們兩人驚慌的不知所措。

「陛…陛下?」

「四年前不僅害死了您唯一的兒子,現在又害死了您的老公,還請您能夠原諒我。」
「左大臣在我還年輕的時候,總是指導我許多作為人該學會的道理,當我成為皇帝的時候,也盡心盡力的輔佐我,不僅在我的心中,在帝國文武百官的心中,都是良好的楷模。」
「他連在死之前,都還在替帝國著想,跟他比起來,我真的是差勁到不行。」
「竟然沒有察覺自己的親弟弟有叛國的企圖,才會連累了他。」

「陛下…您在說什麼?」

「左大臣是帝國的真英雄,如果能夠成功平定匈人,他絕對是第一功臣。」
「真的很對不起,為了帝國的將來,我將左大臣的功勞分給了五位年輕人。」

「陛下,還請您起來,您的道歉我們母女倆可承受不起。」

皇帝陛下從諾哈次城堡事件到匈人大軍進攻法斯特的事情,詳細的跟母女兩人說清楚,並且解釋冊封艾莉娜等人為帝國英雄的原因。

「這是我能夠盡量帶在身上的錢財了,還請您收下。」

皇帝陛下從腰間拿出了兩個袋子,一袋裝的是滿滿的金幣,另一袋則是裝有許多珍貴的寶石。

「皇帝陛下,這些我們不能收下。」

「左大臣對帝國的貢獻,這點心意我還是嫌不夠多,但是再多帶一點我怕會被人懷疑,所以請您母女倆一定要收下。」
「讓你們巴托里歐家族在帝國內除名,更讓你們在歷史上蒙羞,這樣的補償絕對還不夠。收下這些錢,帶著家裡的傭人到離法斯特遠一點的地方過生活吧,今後我也沒有辦法像今天這樣跟您們兩人接觸了。」
「雖然很對不起,但是今天的事情,還請您不要對外透露。」
皇帝陛下再次向母女兩人鞠躬。

「陛下,還請您起來吧。」
「感謝您寬恕我們母女倆的死罪,也很感謝我老公能在陛下的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能夠輔佐如此賢明的君王,我相信我老公對於陛下所作的決定,一定也不會後悔的。」
「我們母女倆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還請陛下放心。」
「但是我們有一個條件。」

「請說。」

「還請陛下讓我老公如此深愛的法蘭德克帝國一直繁榮壯大下去。」

「我會的!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們,以及左大臣的期望的!」
「我進來有一段時間,再次感謝您的諒解,我先告辭了。」
皇帝陛下在離開房間之前,再次向兩位鞠躬,兩位母女也是一樣鞠躬回禮,直到陛下完全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