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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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2-27
張衡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他開始感到幻覺時常襲來,彷彿倪主任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困住你的不在外界,而在內心。」
每當他獨自待在辦公室時,耳邊的低語聲越發清晰,甚至讓他無法集中精力處理任何事務。他的手指顫抖,額頭冒汗,卻不敢告訴任何人。
李健哲的存在,讓張衡的壓力進一步加劇。這位調查員禮貌而不失銳利地對張衡展開全面調查,他整理了大量對張衡不利的訊息,包括張衡的調查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偏差,以及他未能及時提交的一些文件。
李健哲總是語氣溫和,但他的話語讓張衡感到一種冷冰冰的疏離感。又一次約談,李健哲透露,一名目擊者聲稱,在倪主任失蹤的前一晚,曾看到倪主任在公司走廊上時與張衡見面。
「這不可能!」張衡當場否認。他反覆強調,那天晚上他並未與倪主任見面,但這份目擊證詞的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感受到的壓力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否是某種刻意設計的陷阱。
一場關鍵的公司高層會議,決定了倪主任失蹤案的最終走向。在會議上,高層宣布,倪主任的失蹤案內部調查早該正式結束,找尋倪主任的事情,公司也無法插手。
「出於對公司穩定運作的考量,我們決定結束相關的內部調查。」
這句話雖然表面平靜,卻暗藏波瀾。最令張衡緊張的是,高層討論到了有關他的部分,原以為會擴大深化對他的調查,但最終也宣告結束。
「有關張衡調查過程中的種種,進一步的探究下去,可能對公司運作造成負面影響,因此我們決定不再繼續追究。」
這個決定讓會議室內的人群短暫陷入寂靜。張衡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推上更大的風口浪尖,但這種忽然的結束,卻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張衡回到辦公室,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會議上的話語。他感到時間正在飛速流逝,而他的選擇也變得越來越少。
張衡的精神狀態進一步惡化,倪主任的低語聲似乎成了他無法逃脫的幻覺,反覆在腦海中響起:「歸於本心。」
他翻閱倪主任的信件,試圖找到最後的線索。突然,一個影片檔案出現在資料夾,這是過去張衡從未看過的,影片中有兩個模糊的身影拉扯著,張衡終於認識了驚人的真相:任務處理的正是自己。
張衡開始回憶起倪主任失蹤前的細節,一些模糊的片段逐漸浮現。某個夜晚的激烈爭吵,倪主任憤怒的聲音,以及自己揮舞的手臂——這一切彷彿如夢如幻。他突然驚覺,或許正是在那次爭執中,他失手害死了倪主任。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這不可能是真的。」
這些記憶既清晰又模糊,讓他無法分辨究竟是真是假。他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某種刻意的心理操縱。
張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他曾經試圖追求正義,揭露真相,但現在卻發現自己可能是混亂的核心。他無法接受這種可能性,但也無法逃避。
他在倪主任的筆記本最後一頁寫下了一句話:
「真相是枷鎖,謊言是枷鎖,我自己也是枷鎖。」
最終,張衡選擇隱蔽這些影片檔案,面對內心的煎熬。他將倪主任留下的物品整理好,藏匿起所有能揭露真相的證據。他明白,這些秘密一旦公之於眾,帶來的只會是更大的混亂與痛苦。
在整理的過程中,他再次感到倪主任的低語似乎從空氣中傳來。
張衡抬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心深處的壓力如潮水般湧來,卻無處發洩。他知道,自己無法擺脫這段罪惡,這將成為他永遠的惡夢。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紀律調查員李健哲正在一間會議室內,觀看一段監控影片。影片顯示,在倪主任失蹤當晚的廁所外,張衡與倪主任曾有過一次短暫的交談。兩人之間的氣氛出乎意料的平和,甚至帶著某種深沉的默契。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中。」李健哲輕聲自語,影片中倪主任的表情令人費解,似乎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決絕,而張衡的眼神中則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
「他不只是消失了,而是讓自己成為我們所有人的枷鎖。只要他一天不現身,我們就永遠無法擺脫這個困局。」李健哲苦笑著搖頭。
李健哲明白,倪主任的「消失」,更像是一種永恆的壓力測試,讓每個人都背負著無法卸下的責任。
而此刻,張衡仍坐在空曠的辦公室中,拿起倪主任與戀人的合影照片,耳邊回蕩著倪主任的低語,空氣中彷彿瀰漫著焦慮,將他的思想與行動緊緊束縛。
彷彿聽到倪主任說著:
「有憂有怖,人生才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