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八點零九分—對比咖啡廳
本章節 6391 字
更新於: 2024-11-30
回到對比咖啡廳，現在在場的人有店長藍井小姐、黑崎小姐、白田小姐、湯淺同學、神谷同學、我，還有………
「這位是藤井藤樹先生，目前是美術大學二年級生。」
「是喔。」
黑崎小姐為我做完介紹，不過只收到一句短短的回應。
坐在我前面的全黑身影，似乎是黑崎小姐等人的熟人，至少在座不認識他的人就只有我和綠川的同學們。老實說我個人是覺得他的態度說不上是友善，但又沒有越過真的很失禮的那條線，前言說到這個人一身黑，但說的是他的穿著，黑色的外搭外套裡穿著黑色的圓領Ｔ恤，黑色的長褲加上黑色的帆布鞋，近乎全黑的身影，與店裡的白田小姐簡直是對比。白田小姐又是白化症的患者，兩個人坐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極端對比的黑白。
而且從剛剛回到對比咖啡廳到現在等到大家都到齊的時間點，他和白田小姐不停的拌嘴，真讓人不知道這兩位之間的關係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反倒是黑崎小姐坐在兩人旁邊顯得相當不以為意，還一邊介紹我的名字。
「藤井先生，這位是黑田墨黔。」
「您好，我是藤井。」
我下意識地向黑田先生問好，不過仍就是被投射一種不是很友善的眼光，就算是這樣，在現在我也沒什麼立場去反應這件事情。
黑田先生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在這邊，白田小姐也向他解釋：「洋紅不見了，既然你回來了就給我來幫忙一下！」一邊解釋稍早發生的事情和黑崎小姐的推理，我心中默默覺得多一個人介入，這件事情應該可以早早落幕。
「我們還是報警吧。」黑崎小姐對著所有人說，這句話似乎是最後手段，畢竟動用到警力來說，就不會是單純找到人就可以結束這件事情。或許會有後續的一些法律相關的程序。
或多少，甚至會影響今後綠川在學校的評價。
說的嚴重一點，這不會只有綠川自己的心理問題、家庭摩擦，有可能還會對今後他在社會上的評價造成影響。
「那我等等就去報案。」黑崎小姐收拾了她的隨身物品，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鈴聲，是黑崎小姐的手機。
黑崎小姐看到螢幕上顯示的人名之後，立刻接了起來。
「你現在人在哪裏。」
！？
是綠川嗎？
突然間大家都很安靜，應該都跟我一樣相當在意電話另一頭的聲音。
黑崎小姐也將手機開至擴音，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聲音。
「我現在在同學家，可以幫我跟家裡說一下嗎？」
「為甚麼都不接我們的電話？」
黑崎小姐說，語氣中似乎有些不悅，但我想更多的應該是擔心吧。
電話另一頭沒有任何回應，大概是擔心自己被責罵，綠川遲遲不回應。
「算了，禮拜天一定要回家喔。」
黑崎小姐說，似乎是不希望讓綠川太過害怕，給了一個期限。
畢竟知道綠川在哪裡，對我們來說心中已經先放心了一半。
「我們會說妳在對比咖啡廳，這樣妳媽媽會比較放心。」
黑崎小姐說，這樣幾乎是在幫綠川離家出走了吧？
「但不管怎麼樣，星期天一定要回家。」
黑崎小姐的語氣聽起來完全沒有給綠川任何爭辯的空間，這根本就是命令了吧。電話另一頭的綠川也沒有說甚麼，頓時整個對比咖啡廳一片沉重的寧靜，我也稍微繃緊神經，畢竟在大家都擔心著綠川的現在，好不容易取得聯絡的電話中黑崎小姐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詳細詢問綠川所在地的訊息，還讓她多待一天，甚至幫忙跟家裡說謊。黑崎小姐的說謊功力說實在不高，我在御堂的事件之中已經見過了，連荒木學姊都輕鬆識破，這樣的黑崎小姐要怎解釋稍早我們也尋找綠川的消息這件事呢？
對我來說或許不要講會比較好，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對著電話說：
「是在哪個同學家？」
我真心覺得自已的熱心實在來的很不是時候，甚至感覺自己滿不聰明的，因為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應聲掛斷。
所以人看向我。
完了，好尷尬。
我是不是闖禍了？
「藤井先生你也真是的，怎麼可以出聲啊！」白田小姐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反倒是一旁的黑田先生一臉不在意的拉住白田小姐的手，示意白田小姐坐下來。
「他會想問也是正常的，坐下啦。」黑田先生說，這是在幫我圓場嗎？
「可是好不容易連絡上洋紅，結果電話就這樣被掛斷。」
「至少確定人沒事就好了，之後肚子餓就會回家了啦！」黑田先生說完，將目光投向黑崎小姐，似乎是希望聽聽黑崎小姐的看法。
但黑崎小姐並沒有任何動作。
「沒關係，反正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黑崎小姐似乎不在意我打斷這通電話。
黑田先生將目光轉向神谷同學和湯淺同學，依舊用那副沒什麼精神，似乎有有點不友善的眼神說到：
「你們兩個是洋紅的同學吧，有大概知道她會到誰家去嗎？」
兩位女高中生面面相覷，接著，湯淺同學開口說：
「抱歉，我們沒什麼想法。」
連兩位可以說是綠川朋友圈中最要好的兩位都沒什麼想法了，何況是我們這些沒見過綠川高中同學的人，我不禁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單純，似乎會有更麻煩的事情發生。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我看向藍井店長，不過原本應該和大家坐在一起的店長卻不在座位上，我轉身一看才發現藍井店長已經將店裡打理乾淨，正在吧台後方的廚房內準備餐點。
這個時間的確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不少了，我們在座的大家從太陽還沒下山就找綠川到現在，的確也開始感到飢餓，尤其是在知道綠川目前是安全的情況下，可以說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算了，突然在去吃晚餐的路上被抓過來，有點餓了。」
當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的時候，先開口的是黑田先生。
「你說甚麼啊！這種時候開不得玩笑吧！」白田小姐說，她對這件事情至始在都相當緊張，但也非常認真地在擔心綠川。
「這是正常的吧，別說妳不會餓，我都聽到聲音了。」
「黑、黑田！」白田小姐生氣地打了黑田先生一下，聽起來很大聲，應該會痛吧？不過黑田先生沒什麼反應，一副隨便白田小姐的樣子。
「你們兩個要留下來吃晚餐嗎？」
這時候開口的是黑崎小姐，神谷同學和湯淺同學被這麼一問才又顯得慌張地說：「是時候該回家了，不然我們家人也會擔心。」
兩個人也在這個時間點離開，就算今天是星期五，讓兩位學生留到這麼晚才回家說實在也不是很妥當。
這時候黑田先生站起來走向吧檯後方，藍井店長所在的廚房。原本以為他要幹嘛，結果黑田先生進去之後就說了一句「我來幫忙」。
等等，黑田先生看得出來和黑崎小姐等人關係很熟稔，想必應該是對比咖啡廳的常客之一，不過有客人的權限大到可以自由進出店家的廚房嗎？還是單純是我想太多，現在是打烊時間，所以不在營業時間內讓人自由進出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話說這是我第一次到這麼晚還待在這邊，或許平時黑崎小姐等人都會留下來和店長共進晚餐，反倒是我待在這邊才不習慣嗎？
對我而言，雖然有點新鮮，不過說到底是滿奇怪的。
因為從來沒經歷過，所以覺得新奇。
就我來說我並不是第一次跟黑崎小姐坐在餐桌對面，不過那種情況算是「私下」的範疇，像現在這樣比較像是我要加入他們的團體，突然我感受到一股不是很自在的尷尬。
等等。我今天不是只是來邀請黑崎小姐和綠川來看畫展嗎？
瞬間有種感覺自己似乎涉入太深了。
或許正是因為像我這樣猶如路人甲的角色擅自干涉這件事，綠川在電話中聽到我的聲音才會把電話掛掉吧。這是滿極端消極的想法，但我卻有這就是原因的感覺。
而且這時候我突然對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這兩位初次見面的人有點好奇，不過這種狀況我又不敢擅自提問，這樣的攀談只會讓人覺得搞不清楚狀況。
尤其是黑田先生，我對他真的可以用一無所知形容。
那樣的眼神和口氣是這麼不友善（至少我是這麼覺得），但剛剛卻又幫我化解尷尬。雖然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不過如果沒有他幫我打圓場，就算我被所有人當場責備我也只能挨罵。
完了，要偷偷問一下嗎？這樣感覺跟私下打聽黑崎小姐一樣，怎麼說都是失禮。
還是我也回家好了。
這樣可以避免所有我擔心的事情，既不用怕尷尬也不用擔心失禮。
說不上是完美，不過感覺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解決方法。
不過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背對吧檯的我身後傳來藍井店長的聲音。
「藤井先生今天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餐吧，再等一下就好囉！」
這樣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了啊！
不過這或許會是一個讓我多認識他們的機會，或許也能多知道一些有關綠川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在場的黑崎小姐、白田小姐、黑田先生和藍井店長。
或許留下來沒什麼關係，但前一秒的我還在找理由離開，後一秒馬上回心轉意對自己來說有點彆扭。總覺得這樣的心態很矛盾，但很多時候就是因為這樣的顧慮讓自己錯失很多機會，這裡或許也只能用機會來說明了，不過或許用機會（chance）來說不如用良機（opportunity）比較接近我想表達的意思吧？這種宛如面對人生十字路口的的選項我很不擅長。這樣面對突發事項對我來說相當麻煩，我想這或許是我的一個弱點，任何事情都希望按照計畫來，就像是今天原本預計是要來這邊把票給黑崎小姐，結果卻遇到綠川離家出走，把我原本預定好的事情全都打亂。
一旦打亂就完全亂，連我現在都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留下來用餐。如果是平常應該會好好婉拒，不過現在卻猶豫不定。
說回正題，我這個自我討論或許也猶豫太久了。
好好回復一下人家的好意應該沒關係吧。
「藍井店長，我……………
「藤井先生，過來這邊坐吧！」
我好像沒有回覆的機會（choice）就被加入了。
我走向離吧檯最近的桌子，藍井店長和黑田先生把餐點端上桌。
黑崎小姐和白田小姐也入座。我坐在黑崎小姐旁邊，對面坐著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藍井店長則是坐在桌子的短邊。
桌上擺著簡單的湯麵和炸物，感覺就像是在拉麵店的餐點，對我這種經常外食的美術大學學生來說，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但又覺得多了一點家的味道。
我已經累到快不知道在說甚麼了。
「藤井先生，這味道還可以嗎？」
「喔！很、很好吃。」我回復藍井店長的問題，都已經讓人招待了，沒什麼讓我挑剔的餘地吧？
而且說實在滿好吃的。
「黃名子，你把緣的事情跟藤井先生說了吧？」
「！」黑崎小姐說完，我緊張地看向藍井店長。不過這樣的行為有些不打自招，感覺甚麼事情都瞞不過黑崎小姐。
「不多啦！藤井先生跟著我們找了一個傍晚，多少讓他了解一下吧。」
藍井店長說，接著說：
「再怎麼說藤井先生也是擔心洋紅妹妹啊。」
的卻是這樣，不過就黑崎小姐的立場來說，或許以她跟綠川感情比較親近，會不希望我從旁偷偷了解綠川的私事。
「妳說了多少？」
黑崎小姐看著藍井店長，我不確定現在黑崎小姐的心中怎麼想，不過我隱約感覺到空氣有點尷尬，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並沒有說話，不過我覺得他們心中或許對我，或者說對現在這樣子的現況有些不滿吧。
「我簡單跟他說了一點緣小姐的事情，嗯……說到哪裏？有說過以前洋紅妹妹離家出走的事情吧！」
大概是這些內容，我輕輕的點點頭，一邊注意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的眼光，希望不要讓這兩位今天初次見面的人對我這個路人產生不好的印象。
「剩下就讓你們來幫藤井先生做一下介紹吧！」
「欸？」
我疑惑的看著藍井店長，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請他們來幫我做介紹？
為甚麼？
搞得我好像在電玩遊戲中遇到ＮＰＣ，需要幫我介紹一下這個故事的世界觀和出場角色一樣。
「你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聊聊緣小姐的事情了吧，讓藤井先生多了解一下你們，還有洋紅妹妹，也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解開洋紅妹妹逃避我們的心結吧。」
我拿捏不定現在說話的節奏和應該要有的反應，回過神來才發現握在手上的筷子和湯匙也有段時間沒動了。碗裡的麵一點都沒少，應該也漸漸冷掉了吧。
我對緣小姐絕非沒有更多的好奇，畢竟這位已經不再人世的人或許會是今天發生的事件中最為關鍵的角色，我或許也是希望多了解綠川的內心，讓他願意回到對比咖啡廳來吧。
不過這樣說，總覺得有點一廂情願，不管怎麼說我不會是這間對比咖啡廳的一員，對綠川來說像是家一樣的對比咖啡廳中不會有我吧？我頂多就是一個之前麻煩過黑崎小姐的路人，一個配角而已。要讓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在我面前討論有關他們，他們和緣小姐在過去發生的種種怎麼說都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這或許已經不是一廂情願，是一種過度的自我感覺良好了。
這種「我根本不應該涉入這件事情」的自我懷疑已經不知道在今天出現第幾次了。
還是用一句「不用了，謝謝。」然後趕快把麵吃完走人比較好？
「緣跟洋紅老實說是一對很讓我們意外的姊妹，年紀明明差了九歲這麼多，感情卻沒有甚麼隔閡。」
白田小姐率先開口，她的神情看起來已經放下心中那份緊張了，不過一字一詞間還是給人相當謹慎的感覺。我聽到這段話有些驚訝，在我還在自己心中擔心東擔心西的時候，白田小姐就已經開口說出有關綠川和緣小姐的事情。
「她們差九歲？」我說。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都出社會了洋紅現在才高一。」黑田先生說，這句話雖然感覺上依舊不友善，不過黑田先生加入話題就感覺對話可以繼續下去。
「黑田先生也和黑崎小姐是高中同學嗎？」我問向黑田先生。
記得藍井店長有跟我說過黑崎小姐、緣小姐還有白田小姐是高中同學，不知道黑田先生是不是也是這樣。
「不是，我比他們大一點。」
等等，我幹嘛多問黑田先生的年紀，再說這樣我好像隱約算得出來黑崎小姐的年齡了，之前問綠川她還說女人的年紀是秘密。
我這樣不太好。
「差九歲？這個年紀感覺稍微不是太好相處。」我說，我想起跟家族中一些比我年長的親戚相處，別說九歲了，相差超過三、四歲在話題上就有點隔閡，習慣的用語和喜歡的東西都不太一樣。這種相處模式要不其中一方特別幼稚或是特別老成，不然說實在我真不知道如何取得相處上的平衡。
「而且緣算是特別陪伴洋紅吧，畢竟也算是看著這個妹妹從小到大。」
黑田先生說，他稱呼綠川和緣小姐都是用名字，我想不只是因為如果叫姓氏會讓我搞不清楚，也是因為他和兩位的感情很好吧？
「你以前在這裡工作的時候跟緣感情有這麼好嗎？」白田小姐說，她看著黑田先生的表情該怎麼說？有點像是網路上會看到的「等於等於」的表情符號。
「出乎意料的好，想不到吧？我以前還陪洋紅去過同人誌販售會呢。」
也太好了吧。
而且原來黑田先生以前在這裡工作過啊？我一直以為這間對比咖啡廳一直以來就只有藍井店長一個人。
「其中一次我也有去，不用跟我炫耀。」白田小姐說，她跟黑田先生究竟是感情好還是感情差啊？我有點摸不清。
「對洋紅來說，緣比起姊姊，更像是最照顧她的人吧。」
黑崎小姐說，這段時間她已經默默地讓碗見底。感覺依舊是一個相當活在自已世界的人。
「的確，洋紅滿黏緣的。」
「幾乎是形影不離了吧，到哪都要跟。」
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接著附和，看來緣小姐和綠川之間有著不同一般姊妹的強烈情誼吧。我沒有兄弟姊妹，就算有御堂那樣情同兄弟的好友，終究無法體會擁有手足的情感吧？
「他們也不會吵架，應該說洋紅也吵不贏緣，所以都只能乖乖聽話。」
黑崎小姐說，一邊起身把用完晚餐的碗盤都收到吧檯後面的廚房去。
「緣對洋紅來說不會只是姊姊那樣的存在。」
黑田先生說。
我這時候才又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對黑田先生我好像沒有正式介紹一下自己，這樣有點不禮貌以外，或在這個大家讓我對他們多一些了解的現在，我也要讓他們對我多一點了解才是比較禮貌的行為吧。
這是人類的禮儀，也是社交的基本。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我就先多聊一些有關綠川的事情吧。
「還記不記得緣過世前洋紅那時候有多認真。」黑田先生說，我聽說過緣小姐已經過世的事情，不過總覺得這種回憶不要在現在提及。
「那時候發生甚麼事嗎？」我問。
「那時候洋紅妹妹想去醫院探望緣小姐，結果因為考試考不好被阻止，結果洋紅妹妹為了保證成績能考好還跑來這裡過夜。」
藍井店長說，她說完看向黑崎小姐，那時候就已經是由黑崎小姐擔任綠川的家庭教師了吧。所以黑崎小姐當時在這裡陪綠川通宵念書嗎？
「後來我讓洋紅考了全班前三名。」
…………
…………
也進步太多了吧。
「不過那真的是很累，那好像也是我和洋紅第一次在這邊過夜。」
「畢竟在我這邊過夜我會幫你們準備晚餐、宵夜和隔天的早餐啊！」
藍井店長補充說，這個人也太會照顧別人了。
意外地感受到不明所以的厲害，不過說來綠川究竟是因為在學校上課不認真還是學習效率不高啊？為甚麼明明用功可以考取好成績，卻每天都需要來這邊補習？
「洋紅是那種需要很多時間去學習的人。」
白田小姐說。
不過從剛剛聽到的事情聽起來，緣小姐在綠川心中絕對佔有相當大的地位，至少這個分量是不容輕視的，看來從緣小姐送給綠川的太陽眼鏡消失，到現在知道這些事情，無庸置疑的這次的「離家出走事件」和緣小姐絕對脫不了關係，或者說緣小姐就是綠川選擇逃避身邊一切的原因。
我想這就是原因所在。
「這位是藤井藤樹先生，目前是美術大學二年級生。」
「是喔。」
黑崎小姐為我做完介紹，不過只收到一句短短的回應。
坐在我前面的全黑身影，似乎是黑崎小姐等人的熟人，至少在座不認識他的人就只有我和綠川的同學們。老實說我個人是覺得他的態度說不上是友善，但又沒有越過真的很失禮的那條線，前言說到這個人一身黑，但說的是他的穿著，黑色的外搭外套裡穿著黑色的圓領Ｔ恤，黑色的長褲加上黑色的帆布鞋，近乎全黑的身影，與店裡的白田小姐簡直是對比。白田小姐又是白化症的患者，兩個人坐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極端對比的黑白。
而且從剛剛回到對比咖啡廳到現在等到大家都到齊的時間點，他和白田小姐不停的拌嘴，真讓人不知道這兩位之間的關係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反倒是黑崎小姐坐在兩人旁邊顯得相當不以為意，還一邊介紹我的名字。
「藤井先生，這位是黑田墨黔。」
「您好，我是藤井。」
我下意識地向黑田先生問好，不過仍就是被投射一種不是很友善的眼光，就算是這樣，在現在我也沒什麼立場去反應這件事情。
黑田先生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在這邊，白田小姐也向他解釋：「洋紅不見了，既然你回來了就給我來幫忙一下！」一邊解釋稍早發生的事情和黑崎小姐的推理，我心中默默覺得多一個人介入，這件事情應該可以早早落幕。
「我們還是報警吧。」黑崎小姐對著所有人說，這句話似乎是最後手段，畢竟動用到警力來說，就不會是單純找到人就可以結束這件事情。或許會有後續的一些法律相關的程序。
或多少，甚至會影響今後綠川在學校的評價。
說的嚴重一點，這不會只有綠川自己的心理問題、家庭摩擦，有可能還會對今後他在社會上的評價造成影響。
「那我等等就去報案。」黑崎小姐收拾了她的隨身物品，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鈴聲，是黑崎小姐的手機。
黑崎小姐看到螢幕上顯示的人名之後，立刻接了起來。
「你現在人在哪裏。」
！？
是綠川嗎？
突然間大家都很安靜，應該都跟我一樣相當在意電話另一頭的聲音。
黑崎小姐也將手機開至擴音，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聲音。
「我現在在同學家，可以幫我跟家裡說一下嗎？」
「為甚麼都不接我們的電話？」
黑崎小姐說，語氣中似乎有些不悅，但我想更多的應該是擔心吧。
電話另一頭沒有任何回應，大概是擔心自己被責罵，綠川遲遲不回應。
「算了，禮拜天一定要回家喔。」
黑崎小姐說，似乎是不希望讓綠川太過害怕，給了一個期限。
畢竟知道綠川在哪裡，對我們來說心中已經先放心了一半。
「我們會說妳在對比咖啡廳，這樣妳媽媽會比較放心。」
黑崎小姐說，這樣幾乎是在幫綠川離家出走了吧？
「但不管怎麼樣，星期天一定要回家。」
黑崎小姐的語氣聽起來完全沒有給綠川任何爭辯的空間，這根本就是命令了吧。電話另一頭的綠川也沒有說甚麼，頓時整個對比咖啡廳一片沉重的寧靜，我也稍微繃緊神經，畢竟在大家都擔心著綠川的現在，好不容易取得聯絡的電話中黑崎小姐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詳細詢問綠川所在地的訊息，還讓她多待一天，甚至幫忙跟家裡說謊。黑崎小姐的說謊功力說實在不高，我在御堂的事件之中已經見過了，連荒木學姊都輕鬆識破，這樣的黑崎小姐要怎解釋稍早我們也尋找綠川的消息這件事呢？
對我來說或許不要講會比較好，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對著電話說：
「是在哪個同學家？」
我真心覺得自已的熱心實在來的很不是時候，甚至感覺自己滿不聰明的，因為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應聲掛斷。
所以人看向我。
完了，好尷尬。
我是不是闖禍了？
「藤井先生你也真是的，怎麼可以出聲啊！」白田小姐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反倒是一旁的黑田先生一臉不在意的拉住白田小姐的手，示意白田小姐坐下來。
「他會想問也是正常的，坐下啦。」黑田先生說，這是在幫我圓場嗎？
「可是好不容易連絡上洋紅，結果電話就這樣被掛斷。」
「至少確定人沒事就好了，之後肚子餓就會回家了啦！」黑田先生說完，將目光投向黑崎小姐，似乎是希望聽聽黑崎小姐的看法。
但黑崎小姐並沒有任何動作。
「沒關係，反正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黑崎小姐似乎不在意我打斷這通電話。
黑田先生將目光轉向神谷同學和湯淺同學，依舊用那副沒什麼精神，似乎有有點不友善的眼神說到：
「你們兩個是洋紅的同學吧，有大概知道她會到誰家去嗎？」
兩位女高中生面面相覷，接著，湯淺同學開口說：
「抱歉，我們沒什麼想法。」
連兩位可以說是綠川朋友圈中最要好的兩位都沒什麼想法了，何況是我們這些沒見過綠川高中同學的人，我不禁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單純，似乎會有更麻煩的事情發生。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我看向藍井店長，不過原本應該和大家坐在一起的店長卻不在座位上，我轉身一看才發現藍井店長已經將店裡打理乾淨，正在吧台後方的廚房內準備餐點。
這個時間的確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不少了，我們在座的大家從太陽還沒下山就找綠川到現在，的確也開始感到飢餓，尤其是在知道綠川目前是安全的情況下，可以說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算了，突然在去吃晚餐的路上被抓過來，有點餓了。」
當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的時候，先開口的是黑田先生。
「你說甚麼啊！這種時候開不得玩笑吧！」白田小姐說，她對這件事情至始在都相當緊張，但也非常認真地在擔心綠川。
「這是正常的吧，別說妳不會餓，我都聽到聲音了。」
「黑、黑田！」白田小姐生氣地打了黑田先生一下，聽起來很大聲，應該會痛吧？不過黑田先生沒什麼反應，一副隨便白田小姐的樣子。
「你們兩個要留下來吃晚餐嗎？」
這時候開口的是黑崎小姐，神谷同學和湯淺同學被這麼一問才又顯得慌張地說：「是時候該回家了，不然我們家人也會擔心。」
兩個人也在這個時間點離開，就算今天是星期五，讓兩位學生留到這麼晚才回家說實在也不是很妥當。
這時候黑田先生站起來走向吧檯後方，藍井店長所在的廚房。原本以為他要幹嘛，結果黑田先生進去之後就說了一句「我來幫忙」。
等等，黑田先生看得出來和黑崎小姐等人關係很熟稔，想必應該是對比咖啡廳的常客之一，不過有客人的權限大到可以自由進出店家的廚房嗎？還是單純是我想太多，現在是打烊時間，所以不在營業時間內讓人自由進出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話說這是我第一次到這麼晚還待在這邊，或許平時黑崎小姐等人都會留下來和店長共進晚餐，反倒是我待在這邊才不習慣嗎？
對我而言，雖然有點新鮮，不過說到底是滿奇怪的。
因為從來沒經歷過，所以覺得新奇。
就我來說我並不是第一次跟黑崎小姐坐在餐桌對面，不過那種情況算是「私下」的範疇，像現在這樣比較像是我要加入他們的團體，突然我感受到一股不是很自在的尷尬。
等等。我今天不是只是來邀請黑崎小姐和綠川來看畫展嗎？
瞬間有種感覺自己似乎涉入太深了。
或許正是因為像我這樣猶如路人甲的角色擅自干涉這件事，綠川在電話中聽到我的聲音才會把電話掛掉吧。這是滿極端消極的想法，但我卻有這就是原因的感覺。
而且這時候我突然對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這兩位初次見面的人有點好奇，不過這種狀況我又不敢擅自提問，這樣的攀談只會讓人覺得搞不清楚狀況。
尤其是黑田先生，我對他真的可以用一無所知形容。
那樣的眼神和口氣是這麼不友善（至少我是這麼覺得），但剛剛卻又幫我化解尷尬。雖然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不過如果沒有他幫我打圓場，就算我被所有人當場責備我也只能挨罵。
完了，要偷偷問一下嗎？這樣感覺跟私下打聽黑崎小姐一樣，怎麼說都是失禮。
還是我也回家好了。
這樣可以避免所有我擔心的事情，既不用怕尷尬也不用擔心失禮。
說不上是完美，不過感覺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解決方法。
不過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背對吧檯的我身後傳來藍井店長的聲音。
「藤井先生今天就留下來一起吃晚餐吧，再等一下就好囉！」
這樣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了啊！
不過這或許會是一個讓我多認識他們的機會，或許也能多知道一些有關綠川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在場的黑崎小姐、白田小姐、黑田先生和藍井店長。
或許留下來沒什麼關係，但前一秒的我還在找理由離開，後一秒馬上回心轉意對自己來說有點彆扭。總覺得這樣的心態很矛盾，但很多時候就是因為這樣的顧慮讓自己錯失很多機會，這裡或許也只能用機會來說明了，不過或許用機會（chance）來說不如用良機（opportunity）比較接近我想表達的意思吧？這種宛如面對人生十字路口的的選項我很不擅長。這樣面對突發事項對我來說相當麻煩，我想這或許是我的一個弱點，任何事情都希望按照計畫來，就像是今天原本預計是要來這邊把票給黑崎小姐，結果卻遇到綠川離家出走，把我原本預定好的事情全都打亂。
一旦打亂就完全亂，連我現在都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留下來用餐。如果是平常應該會好好婉拒，不過現在卻猶豫不定。
說回正題，我這個自我討論或許也猶豫太久了。
好好回復一下人家的好意應該沒關係吧。
「藍井店長，我……………
「藤井先生，過來這邊坐吧！」
我好像沒有回覆的機會（choice）就被加入了。
我走向離吧檯最近的桌子，藍井店長和黑田先生把餐點端上桌。
黑崎小姐和白田小姐也入座。我坐在黑崎小姐旁邊，對面坐著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藍井店長則是坐在桌子的短邊。
桌上擺著簡單的湯麵和炸物，感覺就像是在拉麵店的餐點，對我這種經常外食的美術大學學生來說，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但又覺得多了一點家的味道。
我已經累到快不知道在說甚麼了。
「藤井先生，這味道還可以嗎？」
「喔！很、很好吃。」我回復藍井店長的問題，都已經讓人招待了，沒什麼讓我挑剔的餘地吧？
而且說實在滿好吃的。
「黃名子，你把緣的事情跟藤井先生說了吧？」
「！」黑崎小姐說完，我緊張地看向藍井店長。不過這樣的行為有些不打自招，感覺甚麼事情都瞞不過黑崎小姐。
「不多啦！藤井先生跟著我們找了一個傍晚，多少讓他了解一下吧。」
藍井店長說，接著說：
「再怎麼說藤井先生也是擔心洋紅妹妹啊。」
的卻是這樣，不過就黑崎小姐的立場來說，或許以她跟綠川感情比較親近，會不希望我從旁偷偷了解綠川的私事。
「妳說了多少？」
黑崎小姐看著藍井店長，我不確定現在黑崎小姐的心中怎麼想，不過我隱約感覺到空氣有點尷尬，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並沒有說話，不過我覺得他們心中或許對我，或者說對現在這樣子的現況有些不滿吧。
「我簡單跟他說了一點緣小姐的事情，嗯……說到哪裏？有說過以前洋紅妹妹離家出走的事情吧！」
大概是這些內容，我輕輕的點點頭，一邊注意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的眼光，希望不要讓這兩位今天初次見面的人對我這個路人產生不好的印象。
「剩下就讓你們來幫藤井先生做一下介紹吧！」
「欸？」
我疑惑的看著藍井店長，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請他們來幫我做介紹？
為甚麼？
搞得我好像在電玩遊戲中遇到ＮＰＣ，需要幫我介紹一下這個故事的世界觀和出場角色一樣。
「你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聊聊緣小姐的事情了吧，讓藤井先生多了解一下你們，還有洋紅妹妹，也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解開洋紅妹妹逃避我們的心結吧。」
我拿捏不定現在說話的節奏和應該要有的反應，回過神來才發現握在手上的筷子和湯匙也有段時間沒動了。碗裡的麵一點都沒少，應該也漸漸冷掉了吧。
我對緣小姐絕非沒有更多的好奇，畢竟這位已經不再人世的人或許會是今天發生的事件中最為關鍵的角色，我或許也是希望多了解綠川的內心，讓他願意回到對比咖啡廳來吧。
不過這樣說，總覺得有點一廂情願，不管怎麼說我不會是這間對比咖啡廳的一員，對綠川來說像是家一樣的對比咖啡廳中不會有我吧？我頂多就是一個之前麻煩過黑崎小姐的路人，一個配角而已。要讓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在我面前討論有關他們，他們和緣小姐在過去發生的種種怎麼說都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這或許已經不是一廂情願，是一種過度的自我感覺良好了。
這種「我根本不應該涉入這件事情」的自我懷疑已經不知道在今天出現第幾次了。
還是用一句「不用了，謝謝。」然後趕快把麵吃完走人比較好？
「緣跟洋紅老實說是一對很讓我們意外的姊妹，年紀明明差了九歲這麼多，感情卻沒有甚麼隔閡。」
白田小姐率先開口，她的神情看起來已經放下心中那份緊張了，不過一字一詞間還是給人相當謹慎的感覺。我聽到這段話有些驚訝，在我還在自己心中擔心東擔心西的時候，白田小姐就已經開口說出有關綠川和緣小姐的事情。
「她們差九歲？」我說。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都出社會了洋紅現在才高一。」黑田先生說，這句話雖然感覺上依舊不友善，不過黑田先生加入話題就感覺對話可以繼續下去。
「黑田先生也和黑崎小姐是高中同學嗎？」我問向黑田先生。
記得藍井店長有跟我說過黑崎小姐、緣小姐還有白田小姐是高中同學，不知道黑田先生是不是也是這樣。
「不是，我比他們大一點。」
等等，我幹嘛多問黑田先生的年紀，再說這樣我好像隱約算得出來黑崎小姐的年齡了，之前問綠川她還說女人的年紀是秘密。
我這樣不太好。
「差九歲？這個年紀感覺稍微不是太好相處。」我說，我想起跟家族中一些比我年長的親戚相處，別說九歲了，相差超過三、四歲在話題上就有點隔閡，習慣的用語和喜歡的東西都不太一樣。這種相處模式要不其中一方特別幼稚或是特別老成，不然說實在我真不知道如何取得相處上的平衡。
「而且緣算是特別陪伴洋紅吧，畢竟也算是看著這個妹妹從小到大。」
黑田先生說，他稱呼綠川和緣小姐都是用名字，我想不只是因為如果叫姓氏會讓我搞不清楚，也是因為他和兩位的感情很好吧？
「你以前在這裡工作的時候跟緣感情有這麼好嗎？」白田小姐說，她看著黑田先生的表情該怎麼說？有點像是網路上會看到的「等於等於」的表情符號。
「出乎意料的好，想不到吧？我以前還陪洋紅去過同人誌販售會呢。」
也太好了吧。
而且原來黑田先生以前在這裡工作過啊？我一直以為這間對比咖啡廳一直以來就只有藍井店長一個人。
「其中一次我也有去，不用跟我炫耀。」白田小姐說，她跟黑田先生究竟是感情好還是感情差啊？我有點摸不清。
「對洋紅來說，緣比起姊姊，更像是最照顧她的人吧。」
黑崎小姐說，這段時間她已經默默地讓碗見底。感覺依舊是一個相當活在自已世界的人。
「的確，洋紅滿黏緣的。」
「幾乎是形影不離了吧，到哪都要跟。」
黑田先生和白田小姐接著附和，看來緣小姐和綠川之間有著不同一般姊妹的強烈情誼吧。我沒有兄弟姊妹，就算有御堂那樣情同兄弟的好友，終究無法體會擁有手足的情感吧？
「他們也不會吵架，應該說洋紅也吵不贏緣，所以都只能乖乖聽話。」
黑崎小姐說，一邊起身把用完晚餐的碗盤都收到吧檯後面的廚房去。
「緣對洋紅來說不會只是姊姊那樣的存在。」
黑田先生說。
我這時候才又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對黑田先生我好像沒有正式介紹一下自己，這樣有點不禮貌以外，或在這個大家讓我對他們多一些了解的現在，我也要讓他們對我多一點了解才是比較禮貌的行為吧。
這是人類的禮儀，也是社交的基本。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我就先多聊一些有關綠川的事情吧。
「還記不記得緣過世前洋紅那時候有多認真。」黑田先生說，我聽說過緣小姐已經過世的事情，不過總覺得這種回憶不要在現在提及。
「那時候發生甚麼事嗎？」我問。
「那時候洋紅妹妹想去醫院探望緣小姐，結果因為考試考不好被阻止，結果洋紅妹妹為了保證成績能考好還跑來這裡過夜。」
藍井店長說，她說完看向黑崎小姐，那時候就已經是由黑崎小姐擔任綠川的家庭教師了吧。所以黑崎小姐當時在這裡陪綠川通宵念書嗎？
「後來我讓洋紅考了全班前三名。」
…………
…………
也進步太多了吧。
「不過那真的是很累，那好像也是我和洋紅第一次在這邊過夜。」
「畢竟在我這邊過夜我會幫你們準備晚餐、宵夜和隔天的早餐啊！」
藍井店長補充說，這個人也太會照顧別人了。
意外地感受到不明所以的厲害，不過說來綠川究竟是因為在學校上課不認真還是學習效率不高啊？為甚麼明明用功可以考取好成績，卻每天都需要來這邊補習？
「洋紅是那種需要很多時間去學習的人。」
白田小姐說。
不過從剛剛聽到的事情聽起來，緣小姐在綠川心中絕對佔有相當大的地位，至少這個分量是不容輕視的，看來從緣小姐送給綠川的太陽眼鏡消失，到現在知道這些事情，無庸置疑的這次的「離家出走事件」和緣小姐絕對脫不了關係，或者說緣小姐就是綠川選擇逃避身邊一切的原因。
我想這就是原因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