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本章節 2067 字
更新於: 2024-11-13
後來回到家，我沒有例行性地對小紫道歉，也沒有一如往常地進到廚房偷看我媽今天有沒有煮我愛吃的菜如果沒有我就不吃。我直接走上樓，進到我的房間鎖上門，然後將書包丟到牆角，連制服都不換就直接趴在床上，試圖讓床單去吸乾我滿臉的淚水。
我……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像這樣為了某個女孩而痛哭。打從我升上高中一年級開始，我就一直覺得我註定孤獨，像我這種個性無趣又長得不帥的男生哪有女生會喜歡我？哪有人會喜歡我？可是，黃建昇、楊雅媛，還有珊珊學妹和妮妮學妹跟玟倩學妹卻走進了我的生命，我曾經跟她們很要好，她們曾經是我的朋友，這讓我明白自己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不堪，我太過貶低自己了。她們陪我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包括黃建昇。
雖然我現在很恨黃建昇，但其實在我內心深處有一部份是感謝他的。
然而現在，珊珊學妹跟黃建昇在一起、玟倩學妹也休學了，我又再度陷入孤獨之中。
我翻過身、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日光燈的燈光已經逐漸變得不再刺眼。看起來，日光燈的壽命似乎快要走到盡頭。我舉起包著繃帶的右手，擋住日光燈那為了發亮燃燒生命的光──當我的右手抬高時，還會微微地顫抖。這可是曾經跟我很麻吉的黃建昇的傑作喔！
這時候，我看看見我的右手手腕還戴著珊珊學妹在畢業旅行的時候送我的禮物──一條手鍊。當時她的話語彷彿又再度響起。
「這是我們相愛的證明唷。」
「這是友情的證明才對。」
我閉上眼睛，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過去我和珊珊學妹相處的種種。我記得我剛認識珊珊學妹的時候，她請我幫她拒絕黃建昇的求愛，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滿困擾的，心裡一直想著黃建昇會不會因為這樣就跟我翻臉。結果，後來珊珊學妹向我告白，說她真的喜歡我，黃建昇也真的跟我翻臉了……後來我記得黃建昇跟妮妮學妹在一起，珊珊學妹還拜託我，要我勸妮妮學妹離開黃建昇那個爛人，結果妮妮學妹氣得跟珊珊學妹絕交，珊珊學妹為此還大哭了一場。
然後……我好像跟珊珊學妹做了一個約定……
具體來說，是三件事情才對。
我答應了珊珊學妹三件事情。
我記得第一件事，是我以後都要騎小紫載珊珊學妹上下學，一直到我高中畢業為止。
結果我一直都沒有做到。
第二件事情，好像是珊珊學妹要我叫她小珊珊──這我有做到，但我叫她小珊珊的次數也不多。
第三件事情，則是珊珊學妹要我永遠跟她在一起，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她的這個要求很肉麻而且天馬行空，我根本沒辦法做到。結果最後，我只答應了她畢業之後還要繼續聯絡。
我笑了出來，但是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繼續聯絡啊……
看樣子，這個約定我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做到了。珊珊學妹選擇和黃建昇交往之後，我們之間不可能再繼續聯絡。因為我已經和黃建昇絕交了，而黃建昇──他也絕對不會容許我跟珊珊學妹再來往。當然，我更不想要珊珊學妹在我面前提起黃建昇那個爛人的名字。
當初妮妮學妹好像叫黃建昇小昇昇吧？我想像珊珊學妹叫黃建昇那個爛人小昇昇的畫面──這令我頓時感到氣憤不已。
我忽然睜開眼睛。
憤怒的情緒開始在我的體內膨脹。但與此同時，我也發覺有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偏偏是黃建昇那個爛人？
黃建昇當初不是對妳做了絕對不能饒恕的事情嗎？為什麼妳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為什麼？
我想起今天第二節下課的時候，在圖書館看到珊珊學妹跟黃建昇的互動很奇怪。珊珊學妹跟黃建昇互動的時候很拘謹，一點都不像是一對情侶。
後來他們到操場上的時候，我也記得黃建昇摸了珊珊學妹的頭、抱了她一下，珊珊學妹並沒有很熱情的回應。
當初，珊珊學妹向我告白的時候，她親了我的嘴一遍、兩遍，跟妮妮學妹絕交的時候還跨坐在我的身上哭泣──可是今天我卻完全沒有看到珊珊學妹主動去碰觸黃建昇？
我的記憶逐漸變得鮮明。我記得今天下午，當珊珊學妹在司令台後面跟我說她是真的愛他的時候，臉上一點雀躍的表情都沒有。
她當時的表情，就好像……
無奈。
對於命運的安排完全束手無策的──那種無奈。
我立刻從床上坐起身。
為什麼？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發現？
那時候，當珊珊學妹在後面喊我的時候，我應該要回頭的！每次她有什麼事情但是卻難以啟齒的時候，她都會拉拉我的衣袖，但是今天我卻不給她機會、讓她拉我的衣袖。我甚至還開始真心的祝福她跟黃建昇兩個人都能夠幸福！
其實，她根本一點都不幸福？
既然如此，那她──
那她又是為了什麼，要跟黃建昇在一起？
我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打開電腦，然後進入社群網站。
我著急地傳了幾封訊息給珊珊學妹，問她為什麼要跟黃建昇在一起。
但珊珊學妹沒有回我，連已讀都沒有。
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總之，先冷靜下來吧。
我關掉社群網站，並且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我冷靜下來並仔細思考了一段時間後，我再度打開社群網站──但我不再發訊息給珊珊學妹，而是發訊息給玟倩學妹。
我：「欸。」
我：「我需要妳幫忙啦幹。」
我：「妳知道珊珊學妹為什麼會跟黃建昇在一起嗎？」
我：「還有，妳為什麼突然休學了？」
我：「媽的修學都不跟我說一聲的喔妳這混蛋！」
結果，玟倩學妹也沒有回我，連已讀都沒有！
「如果妳再不回我，我他媽就要直接去找妳了！」我氣得輸入這幾個字，然後按下傳送──當然，玟倩學妹還是沒有已讀。
不過沒關係，我說到做到。
我他媽真的要去找妳了！
我……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像這樣為了某個女孩而痛哭。打從我升上高中一年級開始，我就一直覺得我註定孤獨，像我這種個性無趣又長得不帥的男生哪有女生會喜歡我？哪有人會喜歡我？可是，黃建昇、楊雅媛，還有珊珊學妹和妮妮學妹跟玟倩學妹卻走進了我的生命，我曾經跟她們很要好，她們曾經是我的朋友，這讓我明白自己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不堪，我太過貶低自己了。她們陪我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包括黃建昇。
雖然我現在很恨黃建昇，但其實在我內心深處有一部份是感謝他的。
然而現在，珊珊學妹跟黃建昇在一起、玟倩學妹也休學了，我又再度陷入孤獨之中。
我翻過身、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日光燈的燈光已經逐漸變得不再刺眼。看起來，日光燈的壽命似乎快要走到盡頭。我舉起包著繃帶的右手，擋住日光燈那為了發亮燃燒生命的光──當我的右手抬高時，還會微微地顫抖。這可是曾經跟我很麻吉的黃建昇的傑作喔！
這時候，我看看見我的右手手腕還戴著珊珊學妹在畢業旅行的時候送我的禮物──一條手鍊。當時她的話語彷彿又再度響起。
「這是我們相愛的證明唷。」
「這是友情的證明才對。」
我閉上眼睛，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過去我和珊珊學妹相處的種種。我記得我剛認識珊珊學妹的時候，她請我幫她拒絕黃建昇的求愛，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滿困擾的，心裡一直想著黃建昇會不會因為這樣就跟我翻臉。結果，後來珊珊學妹向我告白，說她真的喜歡我，黃建昇也真的跟我翻臉了……後來我記得黃建昇跟妮妮學妹在一起，珊珊學妹還拜託我，要我勸妮妮學妹離開黃建昇那個爛人，結果妮妮學妹氣得跟珊珊學妹絕交，珊珊學妹為此還大哭了一場。
然後……我好像跟珊珊學妹做了一個約定……
具體來說，是三件事情才對。
我答應了珊珊學妹三件事情。
我記得第一件事，是我以後都要騎小紫載珊珊學妹上下學，一直到我高中畢業為止。
結果我一直都沒有做到。
第二件事情，好像是珊珊學妹要我叫她小珊珊──這我有做到，但我叫她小珊珊的次數也不多。
第三件事情，則是珊珊學妹要我永遠跟她在一起，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她的這個要求很肉麻而且天馬行空，我根本沒辦法做到。結果最後，我只答應了她畢業之後還要繼續聯絡。
我笑了出來，但是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繼續聯絡啊……
看樣子，這個約定我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做到了。珊珊學妹選擇和黃建昇交往之後，我們之間不可能再繼續聯絡。因為我已經和黃建昇絕交了，而黃建昇──他也絕對不會容許我跟珊珊學妹再來往。當然，我更不想要珊珊學妹在我面前提起黃建昇那個爛人的名字。
當初妮妮學妹好像叫黃建昇小昇昇吧？我想像珊珊學妹叫黃建昇那個爛人小昇昇的畫面──這令我頓時感到氣憤不已。
我忽然睜開眼睛。
憤怒的情緒開始在我的體內膨脹。但與此同時，我也發覺有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偏偏是黃建昇那個爛人？
黃建昇當初不是對妳做了絕對不能饒恕的事情嗎？為什麼妳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為什麼？
我想起今天第二節下課的時候，在圖書館看到珊珊學妹跟黃建昇的互動很奇怪。珊珊學妹跟黃建昇互動的時候很拘謹，一點都不像是一對情侶。
後來他們到操場上的時候，我也記得黃建昇摸了珊珊學妹的頭、抱了她一下，珊珊學妹並沒有很熱情的回應。
當初，珊珊學妹向我告白的時候，她親了我的嘴一遍、兩遍，跟妮妮學妹絕交的時候還跨坐在我的身上哭泣──可是今天我卻完全沒有看到珊珊學妹主動去碰觸黃建昇？
我的記憶逐漸變得鮮明。我記得今天下午，當珊珊學妹在司令台後面跟我說她是真的愛他的時候，臉上一點雀躍的表情都沒有。
她當時的表情，就好像……
無奈。
對於命運的安排完全束手無策的──那種無奈。
我立刻從床上坐起身。
為什麼？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發現？
那時候，當珊珊學妹在後面喊我的時候，我應該要回頭的！每次她有什麼事情但是卻難以啟齒的時候，她都會拉拉我的衣袖，但是今天我卻不給她機會、讓她拉我的衣袖。我甚至還開始真心的祝福她跟黃建昇兩個人都能夠幸福！
其實，她根本一點都不幸福？
既然如此，那她──
那她又是為了什麼，要跟黃建昇在一起？
我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打開電腦，然後進入社群網站。
我著急地傳了幾封訊息給珊珊學妹，問她為什麼要跟黃建昇在一起。
但珊珊學妹沒有回我，連已讀都沒有。
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總之，先冷靜下來吧。
我關掉社群網站，並且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我冷靜下來並仔細思考了一段時間後，我再度打開社群網站──但我不再發訊息給珊珊學妹，而是發訊息給玟倩學妹。
我：「欸。」
我：「我需要妳幫忙啦幹。」
我：「妳知道珊珊學妹為什麼會跟黃建昇在一起嗎？」
我：「還有，妳為什麼突然休學了？」
我：「媽的修學都不跟我說一聲的喔妳這混蛋！」
結果，玟倩學妹也沒有回我，連已讀都沒有！
「如果妳再不回我，我他媽就要直接去找妳了！」我氣得輸入這幾個字，然後按下傳送──當然，玟倩學妹還是沒有已讀。
不過沒關係，我說到做到。
我他媽真的要去找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