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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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1-05
月介喘著粗氣,扶著牆壁,步履沉重地攀上最後一階石梯。

他的雙腳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為沉重,臉上滿是汗水與塵埃的痕跡。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但每一階梯上殘留的血跡、每一寸牆壁上滲出的陰冷氣息,都在提醒著他──這座塔的頂端,等待著他的是威爾諾特。

他停在破舊的木門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那扇門,彷彿能穿透它看到裡面等待他的景象。

就在他推開門的瞬間,刺眼的紅光如潮水般撲來,逼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種如血般濃烈的光芒,從房間中央的法陣不斷湧出,宛如一條無盡的紅河,蜿蜒流向天空,刺破黑夜,直指高懸的月亮。

「沒想到,最終會是你來阻攔我。」

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房間。

月介眨了眨眼,適應了房間內詭異的光線後,終於看清了那個站在紅光之中的人影。

男子身穿灰色的長袍,長袍的邊緣還隱隱閃爍著符文的痕跡。

他的皮膚蒼白得異常,猶如沒有一絲生氣,眼中透出冰冷的光芒,帶著不加掩飾的瘋狂與冷酷。

「威爾諾特⋯⋯」

月介緊盯著他,聲音低沉而冷硬。

「⋯⋯你的所作所為,我絕對不會原諒!」

威爾諾特不屑地冷笑,嘴角微微上揚。

「是嗎?可我這樣做只是想造福全人類,讓他們從這個虛假的夢境脫離──」

「───請問,我何錯之有?」

月介閉上眼睛,回想起日崎和鶇,都為了自己而一人阻擋敵人,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到達這裡。

疲憊與痛苦在他心底漸漸湧現,但隨即被他狠狠壓下。他重新睜開眼,目光中充滿了鋒利的堅定。

「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錯在你選擇用這種方式!」

威爾諾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似乎對月介的回答感到意外又有趣。

「這麼一說,你想要阻止我?你能真正理解我在做什麼嗎?你也差不多該『醒來』了吧?我們可不是這世界的人!」

月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微微抬起下巴,直視著威爾諾特,咬牙說道:

「你說的固然沒錯,只是犧牲了這麼多人、鋪墊了這麼久,就為了用這種成功率未知的方法想要帶我們離開這個『夢境』。」

「這樣的你!還能說自己沒有錯嗎!」

威爾諾特冷哼一聲,臉上滿是鄙夷。

「你這種愚蠢的正義感實在讓人厭惡⋯⋯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讓我親自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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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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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猛地舉起手,紅光隨著他的手勢如海浪般湧向月介。

那股力量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心跳在胸口急速地跳動著,彷彿要撕裂胸膛般。

「嘖⋯⋯什麼時候攻擊的!?」

月介的手緊握在傷口處,肩頭的血沿著手臂滑落,滴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似被重鎚般壓迫,渾身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他站不穩。

他撐著冰冷的牆壁,眼神卻依舊堅定,死死盯著前方。

「怎麼了?你的『堅持』呢?這還只是開始呢!」

威爾諾特的聲音冷然刺耳,帶著殘忍的戲謔。

他站在紅光中央,那抹血色彷彿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噩夢之中,他蒼白的臉龐在光芒中顯得格外陰冷而扭曲。

月介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直起身子,抹去額上的血汗。

他不回答,只是冷冷地望著威爾諾特,雙眼中浮現一絲恨意,帶著無比的倔強。

這場對決,不只是為了他的信念,更是為了那些曾經與他並肩而戰的人,為了日崎和鶇。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月介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夾雜著無數未說出口的情感。他的目光閃爍,彷彿看到日崎那堅毅的笑容,和鶇為他擋下敵人時毫不猶豫的背影。

威爾諾特輕蔑地笑了起來。

「為了什麼?為了這虛假的世界?他們為你擋下的那些攻擊,為的只是讓你站在這裡,然後⋯⋯成為我腳下的亡魂?」

這句話刺入月介的心底,讓他眼中怒火燃起。

他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內心的傷痛轉化為鋒利的決心。

「不,他們是相信我,相信我會結束這一切⋯⋯而我不會讓他們的犧牲白費!」

「是嗎?」

威爾諾特不屑地嗤笑,紅光在他周圍如波濤般翻湧。

「你真的以為你能贏過我?憑你那虛弱的力量⋯⋯還有這幼稚的信念?」

話音未落,他猛然揮手,紅光如獵豹般呼嘯著撲向月介,瞬間逼近他的面門。

月介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般揚起手臂,從掌心湧出的冰霜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

紅光撞上冰牆,激起無數碎冰四散而飛,月介卻被這股衝擊力狠狠地震退幾步,冰牆瞬間化為冰晶,消失在空氣中。

月介的雙膝發顫,幾乎要跪倒在地,但他用盡全力穩住身形,咬緊牙關,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脆弱。

「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站著,直到擊敗你為止。」

他喘著氣,聲音微弱卻帶著堅定。

威爾諾特凝視著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的神色,但隨即變回冰冷的冷笑。

「你這種愚昧的意志,真讓人厭煩⋯⋯既然你如此固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著他的話語,紅光開始扭曲成數條纏繞的能量鏈條,從四面八方逼近月介。

那力量像是具有生命一般,試圖將他束縛,將他拉入深淵。月介的身體被重重捆住,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逐漸模糊。

他的雙腳逐漸失去支撐,幾乎要被壓垮。

「月介!」

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日崎的聲音,帶著她一貫的堅定和溫柔。

「你一定會成功的,100%信賴你的承諾,這是你對我說過的,而我也同樣相信著你!」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鶇的笑聲也在他腦海裡迴盪。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放棄!」

月介的眼眶微微泛紅,這份情感深埋在他心中,燃起他最後的力量。

他低吼一聲,渾身寒氣爆發,冰霜沿著他的身軀蔓延,將那紅色的鎖鏈凍住。

他用盡全力,猛然一掙,冰霜碎裂,紅色的鎖鏈也隨之崩斷,化為細碎的光點在空中飄散。

威爾諾特愣住了,雙眼微眯,彷彿沒料到月介竟還有這樣的力量。他輕哼一聲:

「還在掙扎⋯⋯那我就讓你真正認清這無謂的反抗。」

「我的反抗是否無謂,不是由你來決定的!」

月介喘著氣,但眼中的堅定如同鋼鐵,絲毫不動搖。

他再次凝聚冰霜之力,冷冽的寒氣在他周圍纏繞,形成一道寒風肆虐的屏障,準備迎接威爾諾特的下一波攻擊。

威爾諾特冷冷一笑,雙手一揚,紅光如潮水般湧來,與月介的寒氣正面相撞。

冰與紅光在空中激烈交纏,散發出的能量衝擊波讓整座塔都開始顫抖,碎石從天花板簌簌掉落。

「你的一切掙扎,終究只是徒勞!」

威爾諾特的聲音在轟鳴中清晰可聞,他的表情不再帶有戲謔,而是憤怒與狂熱。

「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場夢境,而我,將會成為你們的救世主!」

月介緊緊咬住下唇,渾身早已遍佈傷痕,然而他的眼神依舊銳利,滿載著信任、感恩與絕不屈服的意志。

月介雙手緊握著冰霜之劍,眼神堅毅。

他知道,這將是他與威爾諾特之間的最終對決。

每一步都沉重而緩慢,周圍的紅光如同生靈般扭曲著,試圖侵入他的意志,但他心如磐石,絲毫不為所動。

「威爾諾特!」

月介的聲音中透著怒火與不屈的決心,這些話彷彿從他靈魂深處迸發出來。

「就算這是虛假的夢境,我也絕不允許你來決定一切!」

威爾諾特冷冷一笑,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他張開雙臂,猶如歡迎這場血色盛宴的開場。

「蠢材,你的執念就像腳下的冰霜一樣脆弱。我將撕裂這虛假的世界,讓人們迎來真實的救贖⋯⋯而你?只會成為我成功路上的犧牲品!」

月介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右手稍微握緊了冰霜之劍,肌肉隨著寒氣擴散逐漸緊繃,汗水順著額角滑落,他微微喘息著。

身上的傷口依然隱隱作痛,提醒他這一路的艱辛與犧牲。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日崎與鶇的身影──日崎那無所畏懼的笑容,鶇為他擋住敵人時毫不猶豫的身影。

「我不會讓你們的犧牲白費!」

月介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無限的痛苦與堅定。

他抬起冰霜之劍,寒氣隨之如霧氣般洶湧,整個房間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彷彿連紅光都被削弱。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威爾諾特眼中的瘋狂更盛,他猛地一揮手,紅光如血色的波浪般洶湧而來,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招架。

月介迅速揚起冰霜之劍,寒氣在他周圍凝結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冰藍色的光芒與紅光猛烈碰撞。

紅色的波浪撞上冰盾,激起無數碎冰與紅光,劍與屏障的交接處傳來轟然巨響,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動。

紅光逼得他節節後退,雙臂逐漸感到麻木,但月介死死咬牙,不讓自己後退一步。

他的目光鋒利如劍,透過屏障與威爾諾特對視,帶著無法動搖的決心。

「你這點力量,不過如此!」

威爾諾特不屑地揚起一抹冷笑,紅光再次增強,似乎要徹底吞噬這寒氣屏障。

月介感覺到寒氣屏障開始出現裂紋,彷彿隨時會崩解。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冰霜之劍,雙眼微微眯起。

他明白,僅靠防禦已無法抵禦威爾諾特的瘋狂攻勢,唯有進攻才能扭轉局勢。

「是嗎?那你就試試這個!」

月介低吼一聲,瞬間放棄防禦,將冰霜之劍狠狠刺入地面。

寒氣猛然爆發,四周瞬間結成冰霜,彷彿整個空間都被凝結成冬日的極寒。

威爾諾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警戒。

「你在搞什麼把戲?」

「這就是夜音師傅的『絕對零度』⋯⋯!」

月介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淺笑,但那笑容卻帶著銳利的決心。

頭髮逐漸從黑轉白,月介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猛地揚起手,冰霜之劍釋放出一道寒芒,直奔威爾諾特。

威爾諾特迅速揮手,試圖以紅光抵擋,然而冰霜之劍的寒芒在碰觸到紅光時,彷彿有著獨立的意志,無視障礙地刺向他的胸口。

威爾諾特連忙側身閃避,但還是被那股寒氣擦過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冰痕。

「可惡!」

威爾諾特低吼,臉色瞬間陰沉。

他的臉龐在紅光中顯得扭曲而瘋狂,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彷彿被月介的堅持深深刺痛。

「你不該擁有這種力量!」

月介冷冷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這是為了日崎和鶇,為了每個信任我的人。你永遠不會懂這種力量的真正來源。」

他再度舉起冰霜之劍,劍鋒閃耀出刺目的寒芒,彷彿要將整個房間都凍結。

每一步逼近威爾諾特,他的氣息便越發冷冽,周圍的溫度也逐漸下降。

紅光不再洶湧,威爾諾特眼中的狂熱逐漸被一絲恐懼所取代。

「不,這不可能!」

威爾諾特的聲音中透出些微的顫抖,他再次揮動手臂,試圖召喚紅光來反擊,然而那寒芒如同不斷增長的寒潮,無情地將他的力量凍結、壓制。

「結束了,威爾諾特。」

月介平靜地說道,眼中帶著一種超越仇恨的釋然。

就在那一瞬間,冰霜之劍劃破空氣,朝著威爾諾特的心臟刺去。

威爾諾特不甘地瞪大雙眼,紅光在寒氣之下完全消散,身體逐漸凍結成冰雕,臉上仍殘留著那抹驚恐的神情。

月介的手微微顫抖,但他緊握著冰霜之劍,沒有一絲猶豫地看著威爾諾特逐漸凝固。

他的心中感到一絲釋然,因為他終於做到了。

當威爾諾特徹底凝結成冰雕時,月介的冰霜之劍也隨之消散了,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任由寒風在周圍輕拂而過。

鐘聲終於沉寂了,回蕩在空中的迴音逐漸消失。

月介站在祭壇殘破的遺址前,雙手微微顫抖,靜靜望著眼前的破碎符文和漫天的灰燼。

他心中一陣輕鬆與疲憊交織,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漫長的戰鬥似乎結束了。

威爾諾特應該已經被消滅,隨著他,這場儀式也該是徹底失敗了。

然而,突然之間,一陣沙啞、瘋狂的笑聲撕裂了死寂。

笑聲低沉而詭異,帶著一股嘲弄與怨恨,像黑暗中潛伏已久的惡魔,逐漸放肆地竊笑。

隨著笑聲,一聲驚悚的鐘響再度響起,如同一把利刃刺進月介的心臟。

月介的心猛然一沉。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只見黑暗中,一道身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半跪在地。

那是威爾諾特──他竟然還活著。

「不⋯⋯這不可能⋯⋯!」

月介喃喃地道,身體因為震驚而僵硬。

他明明看到威爾諾特被他冰封,明明看到了他的死亡,但眼前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正慢慢地站穩腳步,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火光。

威爾諾特抬起了頭,蒼白的臉龐覆滿血跡,雙眼中透出近乎病態的狂熱。

他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帶著一絲殘酷的嘲諷與滿足,目光直直地落在月介身上。

「鈴仙月介⋯⋯你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虛弱,但笑意卻益發猖狂。

「你⋯⋯失敗了!」

月介倒吸一口冷氣。他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愣愣地看著威爾諾特那彷彿來自地獄般的眼神,竟一時無法回答。

那眼神中蘊藏著一種不屈的執念,彷彿他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也要完成這場儀式。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信念,令月介感到背脊發寒。

「可惡⋯⋯你這個瘋子!」

月介喃喃自語著,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威爾諾特微微傾身,血液從他口中滲出,卻無法掩蓋他臉上的笑意。

「你贏不了的,鈴仙月介!我已經⋯⋯成功了!」

他一字一句,聲音中帶著扭曲的狂喜,似乎在享受月介的驚愕與恐懼。

「住口!」

月介感覺一股怒火自胸口湧出,他攥緊雙拳,剛準備上前,卻聽到身旁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一道倩影的身影自黑暗中現身。

月介轉頭,竟然看到晴乃站在那裡,目光冷峻,眉宇間一片決然。

她的雙眼恢復了清明,閃爍著不再受控的光芒,彷彿在黑暗中找回了自己。

「晴乃?!難道說妳是要來幫他的?」

月介的聲音中帶著提防與難以置信。

晴乃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向威爾諾特,目光如冰,手中握著一把由血構成的刀,那刀刃在微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寒意。

威爾諾特看見她靠近,原本的笑意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回復了瘋狂。

他嘶啞地笑道:

「妳以為妳能傷我?妳這個⋯⋯」

然而話音未落,晴乃的刀已然劃破空氣,迅速而果斷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刀刃穿透血肉,深深嵌入他的心臟,終於將他的話語徹底斷絕。

威爾諾特的笑聲嘎然而止,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他的身體無力地抽搐了幾下,最終癱倒在地,隨著最後一絲生命的流逝,他的軀體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晴乃低頭望著灰燼,眼神複雜,帶著一絲解脫和悲哀。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轉向月介,靜靜地開口:

「拜託,我怎麼可能會救這個瘋子?」

月介怔怔地看著她,確認她確實是自己認識的晴乃。

「不管怎樣,妳恢復了就好。」

就在這時,剛剛消失的紅光再度出現。

但這次,它不是從地面湧出,而是從夜 空中的月亮灑下。

月介和晴乃驚愕地抬頭,只見天空中的滿月被染上了刺眼的血紅色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崩裂。

「怎麼回事?!」

月介的聲音中帶著不安,然而紅光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包裹著他們,吞沒了一切。

那光亮之強,幾乎令人窒息,他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視線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月介猛然睜開雙眼,周圍的一切逐漸清晰。

他正躺在熟悉的現實世界裡,屋內的景象依舊如初。

「我這是⋯⋯回到現實世界了?」

月介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額頭,努力回想起剛才經歷的情景。

滿月染紅、崩裂的瞬間仍在他的記憶中殘留著,讓他心中不安,但眼前的現實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起身時,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

月介接起電話,還帶著一絲疑惑。

「月介,是我,晴乃。」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晴乃?妳已經回復正常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月介心中的不安稍微減輕了些。

「妳還好嗎?剛才的情況究竟是⋯⋯?」

「先不談這些。」

晴乃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輕快而淡然。

「有什麼事就來學校說吧,順帶一提,你已經遲到很久喔,趕緊過來學校吧。」

「什麼?!遲到了?」

月介愣了一下,看了看時鐘,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錯過了上課時間。

「我和其他人在魔法研究社的教室前等你。」

晴乃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似乎完全不在意剛才的驚險經歷。

月介急忙掛掉電話,飛快地換上衣服,匆匆拿起書包便朝門外衝去。

剛才那令人心悸的場景和晴乃冷冽的刀光似乎逐漸模糊,彷彿只是夢境一般。

奔跑在前往學校的路上,他不禁自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己會在時間還未到三天的情況下回到現實?而那最後的紅月和黑暗中的壓力又代表了什麼?

然而,不管答案是什麼,他知道自己必須先找到晴乃和大家,也許他們會有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