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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161 字
更新於: 2024-10-22
米德加爾特的士兵基本不是人類，大部份都是仿人的機械兵，有獨立思考卻撇除九成的情感，是之前世界大戰中殘留下來的兵器。
他們雖然能夠獨立思考，底線卻是依照刻在運算程式的既定規條。他們靠有殺死平民的權力，所以沒有人敢在聽到號令後，還做出小動作。
米爾放眼前方人頭湧湧之處，雖不至於混亂，可是要在不多的空間走動，就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幸好他的編號為「99」，是住宿最後一位成員，不需要重新擠上前。
同行的士兵開始與此地軍隊交接，儘管他們外表是人型，實際並不需要用語言來傳達訊息，所以花費的時間不會太久。
然而他光佇足在原地，就感到為數不少的目光投過來，叫他湧起陣陣煩躁，不自覺將手移到腰側，想抓住什麼卻落空。
這時，尼德繞到前方。
在二人的身高差下，米爾整個人被他擋住，面前如同聳立一道高牆，把滿溢有各種心思的視線隔絕，同時他亦失去張望前方的機會。
堤壩上的守備軍由三連隊組成，交接會由一連換一連的交接。現在是兩隊隊長互相簽名確定，正常與他們這些平民無關，看和不看都沒太大差別。
米爾身體狀況不算好，便爭取更多休息時間來閉目養神。
這時，被一眾樸素的士兵擁在中間是一點艷紅。各地早斷了交往的大環境下，讓男子這張相具東方人種特色的臉容格外特出。
男子紅色的頭髮下，一雙黑眼彷彿沒有任何感情，但細看就能發現他眼底的不耐。他叫夏曦軒，原國籍不在米德加爾特，卻為「某人」留駐於此。
每年有三個月需要駐守堤壩，環境惡劣對他沒太大影響，唯獨要和待在皇宮的「那人」分隔異地，才是他最難以忍耐。如今終於差不多結束任務，可以領隊回程！
新來的隊長向他行了個軍禮，然後說：「辛苦了，少將。」
夏曦軒隨意地點頭，接過文件便眼都懶得再抬起，問身邊待命的士兵：「今天是月捨出勤，過來時沒有出現狀況嗎？」
「沒有，一切在可接受範圍內。」
他微微地頷首，然後說：「繼續觀察。」
士兵們應下，便四散到自己管轄的隊列前，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起行。」
而聽到士兵獨有的平板聲音，米爾從半睡半醒中張開雙目，搖晃的身軀略為失去平衡往前傾，正巧撞到尼德的手臂上。
二人四目交投，現在不能揚聲，臉面又隱藏在面罩後，米爾唯有微微地頷首。相比感謝的話，還不如實際地來點物品比較有意義。
再者，這刻也不容他倆停留。即使他遺忘了很多事，但骨子中的慣性依然存在。
對上服從。
米爾隨其他成員轉身而去的瞬間，夏曦軒淡薄的神色忽然變得尖銳，目光緊盯著正遠去的人群。
「少將，需要將人叫停嗎？」
夏曦軒未與回答，目光停頓在米爾背影出神。
……是太想念那人嗎？不然自己為何會覺得那人在附近，明明「他」不可能出現在此處。
「沒事。」夏曦軒收回目光，表情重歸於平淡，「回皇宮！」
一對金色的翅膀在他背上展現，轉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劃開天際的污染層，讓白日的光華重落大地，可惜短短的數秒間，污染就重新填補上。
堤壩上的人們被那道光吸引，腳步略為變得緩慢，連米爾也禁不住抬頭，望向那抹難得一見的藍天恍神，他的記憶猶如要浮現，可惜隨著天際回復灰暗，動盪的心情亦隨之而平靜下來。
繼續順住士兵的腳步，來到離出入口最遠之處，亦是污染最重的地方。剛到步時，他就有種倒胃的噁心感。即使用上防毒面罩，依然無法完全隔絕腐息與死水的味道。
他的腦袋逐漸昏眩，卻仍然硬著頭皮前行。
砰。
「抱歉。」米爾按住撞到的額頭，聲音含糊地道歉。對方的肌肉比想像中更結實，叫他撞得有點痛。
「你面色很差。」尼德借拿取儀器的時間，轉身對米爾說，「你先適應一會兒，習慣後才動手工作吧。」
儘管二人相處的時間非常短，但他對米爾的固執頗為清楚。叫他放棄？若能說得動，他就不會站在這裡半死不活了。
「謝謝，不需要。」
……這個回答，也算是意料中之事。
米爾從尼德身邊緩慢地經過，上前拿取所需的工具和儀器。他見對方仍站在旁邊，便無奈地補充：「沒事，我有帶藥。」
免得繼續被挽留，米爾挑了堤壩最邊緣處的工作區。
此處的工作項目，是分解依附在堤壩外圍的毒素，及修補被腐蝕的部份，都是最麻煩且最危險的崗位，所以願意前來的人最少，倒是有些基因比較強大的人，會來這邊怠工。
手腳緩慢已不算是大不了的事，最叫米爾受不了是某些隨時隨地也發情的傢伙，為了貪圖刺激，來個半空中的負距離運動。
先不說他們發出的呻吟聲，整個吊架也隨他們的動作而搖擺不定，腳下的空間本就不多，一不留神就讓人很易失足。
其他人混合各種基因可能沒太大影響，但米爾只是普通人，即使今天毒濃度不算很高，霧氣帶有的毒素卻帶有些微麻醉神經成份。
防毒面罩起作用，卻未能完全過濾，只能靠米爾自身的毅力撐住。長時間的工作下，他的腦袋漸漸發白，手上的動作變得機械化似的。
突然強風吹襲，米爾一下失神，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然後吊架被吹得向前翻，令他跟住往前撞去，大半隻腳已伸在外。他未來得及站穩，就有什麼從自己腳下重重地往上撞，令身體虛弱的他，再次往後倒。
剎那間，尼德不知動用哪種能力，瞬間來到他面前展開雙臂，將他虛抱在懷內，避免甩出吊架。
尼德的體溫比想像中高，加上身型比米爾高壯，彷彿將周遭的寒意隔絕，讓人格外安心。只是這姿勢維持不足幾秒，他就抽身與他拉開距離，並客氣地道謝。
他依然難以接受，和別人太過親近……
尼德帶著苦笑垂下眼臉，卻發現米爾剛才站的位置，冒出一個小巧的頭顱，還緩緩往上升。
這不是血腥場面，而是一個頭上有半個腳印的小女孩，正從堤壩下方攀上來。接著另一名沒表情的青年亦從下出現。
他們雖然能夠獨立思考，底線卻是依照刻在運算程式的既定規條。他們靠有殺死平民的權力，所以沒有人敢在聽到號令後，還做出小動作。
米爾放眼前方人頭湧湧之處，雖不至於混亂，可是要在不多的空間走動，就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幸好他的編號為「99」，是住宿最後一位成員，不需要重新擠上前。
同行的士兵開始與此地軍隊交接，儘管他們外表是人型，實際並不需要用語言來傳達訊息，所以花費的時間不會太久。
然而他光佇足在原地，就感到為數不少的目光投過來，叫他湧起陣陣煩躁，不自覺將手移到腰側，想抓住什麼卻落空。
這時，尼德繞到前方。
在二人的身高差下，米爾整個人被他擋住，面前如同聳立一道高牆，把滿溢有各種心思的視線隔絕，同時他亦失去張望前方的機會。
堤壩上的守備軍由三連隊組成，交接會由一連換一連的交接。現在是兩隊隊長互相簽名確定，正常與他們這些平民無關，看和不看都沒太大差別。
米爾身體狀況不算好，便爭取更多休息時間來閉目養神。
這時，被一眾樸素的士兵擁在中間是一點艷紅。各地早斷了交往的大環境下，讓男子這張相具東方人種特色的臉容格外特出。
男子紅色的頭髮下，一雙黑眼彷彿沒有任何感情，但細看就能發現他眼底的不耐。他叫夏曦軒，原國籍不在米德加爾特，卻為「某人」留駐於此。
每年有三個月需要駐守堤壩，環境惡劣對他沒太大影響，唯獨要和待在皇宮的「那人」分隔異地，才是他最難以忍耐。如今終於差不多結束任務，可以領隊回程！
新來的隊長向他行了個軍禮，然後說：「辛苦了，少將。」
夏曦軒隨意地點頭，接過文件便眼都懶得再抬起，問身邊待命的士兵：「今天是月捨出勤，過來時沒有出現狀況嗎？」
「沒有，一切在可接受範圍內。」
他微微地頷首，然後說：「繼續觀察。」
士兵們應下，便四散到自己管轄的隊列前，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起行。」
而聽到士兵獨有的平板聲音，米爾從半睡半醒中張開雙目，搖晃的身軀略為失去平衡往前傾，正巧撞到尼德的手臂上。
二人四目交投，現在不能揚聲，臉面又隱藏在面罩後，米爾唯有微微地頷首。相比感謝的話，還不如實際地來點物品比較有意義。
再者，這刻也不容他倆停留。即使他遺忘了很多事，但骨子中的慣性依然存在。
對上服從。
米爾隨其他成員轉身而去的瞬間，夏曦軒淡薄的神色忽然變得尖銳，目光緊盯著正遠去的人群。
「少將，需要將人叫停嗎？」
夏曦軒未與回答，目光停頓在米爾背影出神。
……是太想念那人嗎？不然自己為何會覺得那人在附近，明明「他」不可能出現在此處。
「沒事。」夏曦軒收回目光，表情重歸於平淡，「回皇宮！」
一對金色的翅膀在他背上展現，轉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劃開天際的污染層，讓白日的光華重落大地，可惜短短的數秒間，污染就重新填補上。
堤壩上的人們被那道光吸引，腳步略為變得緩慢，連米爾也禁不住抬頭，望向那抹難得一見的藍天恍神，他的記憶猶如要浮現，可惜隨著天際回復灰暗，動盪的心情亦隨之而平靜下來。
繼續順住士兵的腳步，來到離出入口最遠之處，亦是污染最重的地方。剛到步時，他就有種倒胃的噁心感。即使用上防毒面罩，依然無法完全隔絕腐息與死水的味道。
他的腦袋逐漸昏眩，卻仍然硬著頭皮前行。
砰。
「抱歉。」米爾按住撞到的額頭，聲音含糊地道歉。對方的肌肉比想像中更結實，叫他撞得有點痛。
「你面色很差。」尼德借拿取儀器的時間，轉身對米爾說，「你先適應一會兒，習慣後才動手工作吧。」
儘管二人相處的時間非常短，但他對米爾的固執頗為清楚。叫他放棄？若能說得動，他就不會站在這裡半死不活了。
「謝謝，不需要。」
……這個回答，也算是意料中之事。
米爾從尼德身邊緩慢地經過，上前拿取所需的工具和儀器。他見對方仍站在旁邊，便無奈地補充：「沒事，我有帶藥。」
免得繼續被挽留，米爾挑了堤壩最邊緣處的工作區。
此處的工作項目，是分解依附在堤壩外圍的毒素，及修補被腐蝕的部份，都是最麻煩且最危險的崗位，所以願意前來的人最少，倒是有些基因比較強大的人，會來這邊怠工。
手腳緩慢已不算是大不了的事，最叫米爾受不了是某些隨時隨地也發情的傢伙，為了貪圖刺激，來個半空中的負距離運動。
先不說他們發出的呻吟聲，整個吊架也隨他們的動作而搖擺不定，腳下的空間本就不多，一不留神就讓人很易失足。
其他人混合各種基因可能沒太大影響，但米爾只是普通人，即使今天毒濃度不算很高，霧氣帶有的毒素卻帶有些微麻醉神經成份。
防毒面罩起作用，卻未能完全過濾，只能靠米爾自身的毅力撐住。長時間的工作下，他的腦袋漸漸發白，手上的動作變得機械化似的。
突然強風吹襲，米爾一下失神，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然後吊架被吹得向前翻，令他跟住往前撞去，大半隻腳已伸在外。他未來得及站穩，就有什麼從自己腳下重重地往上撞，令身體虛弱的他，再次往後倒。
剎那間，尼德不知動用哪種能力，瞬間來到他面前展開雙臂，將他虛抱在懷內，避免甩出吊架。
尼德的體溫比想像中高，加上身型比米爾高壯，彷彿將周遭的寒意隔絕，讓人格外安心。只是這姿勢維持不足幾秒，他就抽身與他拉開距離，並客氣地道謝。
他依然難以接受，和別人太過親近……
尼德帶著苦笑垂下眼臉，卻發現米爾剛才站的位置，冒出一個小巧的頭顱，還緩緩往上升。
這不是血腥場面，而是一個頭上有半個腳印的小女孩，正從堤壩下方攀上來。接著另一名沒表情的青年亦從下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