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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0-11
619/09/11 10:45 東方司令部附設醫院 六樓特等病房

強烈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灑落在病房內,光線映照在一旁沙發上。

柯拉身穿墨綠色V領七分袖襯衫,銀色、白色項鍊垂掛於鎖骨間,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反射著柔和光芒。

搭配的米白色寬版西裝褲自然俐落垂落於腳踝處,隱約勾勒出她高挑身型。黑色根鞋輕輕敲擊地面,發出清脆聲響,肩上披掛著一件白色單薄的西裝外套,增添幾分優雅和隨興。

他的長髮如櫻花柔和,隨意地散落在腰間,髮絲間隱約可見樣式樸素的珍珠白耳環,閃爍著淡淡光澤,呼應著她簡約的穿搭風格。

柯拉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猶如病房內的一幅優雅靜謐的立體畫作。

她的目光掃過茶几上零散的幾份報紙,手指輕撫著胸前項鍊上的白色戒指, 獨自與空氣對話著:「昨晚的調度會不會影響到你?」小聲輕柔的聲音,夾帶著些許擔憂。

「我還是要考慮到你平時的生活。」語調略為飄忽不定,微帶幾許無奈。

頓時柯拉的神情變得嚴厲,鬆開摸著戒指的手,訓斥:「少在那,我還沒原諒你。」

「你自己答應的事情,自己看著辦。」柯拉冷冷地說道,表情明顯不悅,她靠在沙發上,斜眼凝視著茶几上的報紙,一副不願再為某些事情煩心的樣子,說道:「反正對你來說,我不重要。」

過了一會兒,柯拉露出一抹欣慰笑容,說道:「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好吵,沒打算跟你爭辯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隨即她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著那刺眼的頭條標題,不滿地說道:「你自己看看這幾天的報紙頭條,還是這種八卦。我跟你說,監察院調查的結果是一回事,輿論風波又是一回事,每個關係人的勢力背景又是另一回事。」

「你最好用最快的方式平息這場風波,再讓我看到這類的新聞出現,我就先把我的副官換成花美男,然後,會讓你看到下一個頭條主角就是我。」

她站起身走向熟睡的莎碧娜,輕輕伸手,指尖如羽毛般輕撫莎碧娜的臉頰,眼神柔和地看著她的睡顏,低語:「可憐的孩子,被這麼一個麻煩牽連……。」言罷眉頭微蹙,不耐煩地輕聲罵道:「閉嘴,只剩下我能罵你了,還有誰敢罵你?」頓了頓後,嘲唪地補充:「這就叫做忠言逆耳。」

此時,莎碧娜微微顫動幾下眼皮,緊接著緩緩睜開眼睛。她有些茫然地轉頭,正好看著柯拉坐在床沿邊,對著空氣悄聲自語,莎碧娜疑惑地出聲:「佛格森上將?」

柯拉聽到聲音隨即轉身,臉上表情寫著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妳終於醒了,有睡飽嗎?身體有哪裡覺得不太舒服的嗎?」她語態如流水般輕柔,和記憶中冷硬的形象成鮮明對比。

莎碧娜皺了皺眉,視線環顧四周,好似在尋找甚麼線索,試圖想釐清眼前的情況。她的困惑全寫在臉上,柯拉見狀,立刻解釋:「昆頓身為妳的代理副官,未盡到注意主官身體狀況的義務,被特招生調派去執行其他任務了,這段期間,總統請我過來照顧妳。」

「那怎麼可以。」莎碧娜試圖想起身,卻全身無力,她的手顫抖著嘗試支撐起自身。柯拉察覺莎碧娜的狀態,將手輕輕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撫著她的不安,說道:「這幾天我清靜不少,沒關係。」

莎碧娜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迴避柯拉那溫柔神情。

由於不習慣被溫情對待,這份陌生的關懷讓莎碧娜變得手足無措。她的手指微微蜷縮,嘗試從這不適應的氣氛中尋找幾分平衡。柯拉注意到莎碧娜極其細微情感變化,便將手收回,動作輕柔如風。

「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妳的狀況,先休息。」柯拉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上將……。」莎碧娜的聲音小到幾乎要被窗外的鳥鳴聲掩蓋,但仍清晰地傳入柯拉的耳中。

柯拉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眼眸中滿是關切,柔聲詢問:「哪裡不舒服嗎?」

「請您……等一下。」莎碧娜的聲音有些顫抖,壓抑著內心波瀾。她不敢抬頭看向柯拉,眼神不斷閃躲,心中翻湧的情緒卻越發無法克制。

「怎麼了?」柯拉隨口一問後,察覺到莎碧娜的異樣,沒有在走遠,反而走回床邊,靜靜坐下。

她看著莎碧娜,那溫婉關切的神情,讓莎碧娜心裡湧起一陣酸楚,眼眶開始泛紅,淚水幾乎要溢出,卻被她強行忍住,她不願在柯拉面前顯得脆弱。

柯拉看見莎碧娜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選擇裝作沒有發現,語氣依然平靜地問:「妳是不是想問,妳怎麼會躺在這?」她選擇用引導的方式,讓莎碧娜能找到情緒出口。

莎碧娜的目光下意識地往右下角躲避,她不發一語。

「我也不太清楚,醫生說妳壓力過大,導致腦壓過高。」

莎碧娜露出疑惑的神情,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洗完澡走出內寢室的畫面。

柯拉動作輕柔地一邊整理著莎碧娜的瀏海,一邊說道:「其實,霍爾他只是不懂得如何表達對妳的不捨及關心,別放在心上。」

「謝謝您替他說話……,我清楚,他是真心那麼認定我的……。」莎碧娜轉過頭去。

「我當時遴選副官時,也是非常頭疼,無論是做事方式、個性、相處模式等等,都需要慎選,也確實沒有明訂法律規定副官一定要選異性。」

柯拉的一番話提起了莎碧娜的警覺,莎碧娜猜測柯拉可能正在用監察院院長的身分對自身做調查。

「去年在北方司令部看過一次格雷‧帕森中尉,確實是一位心細正直的好青年。」莎碧娜疑惑地看著柯拉不經意的樣子說著這句話,她瞬間回憶起618/11/02,那是格雷任副官第十六天。

618/11/02 20:00 北區 米凱爾火車站

莎碧娜與格雷所搭乘的火車抵達距離北方司令部最近的火車站,大雪紛飛的夜晚,格雷身穿厚重的防風抗凍大衣仍冷得全身發抖,就連呼吸都非常困難。

而莎碧娜因自身繼能技術屬性的關係,能夠在當時只有零下50度的北區,只穿防風大衣也完全不覺得寒冷。她冷漠地看著快要因無法呼吸而暈倒的格雷,不在乎地提出疑惑:「別跟了,你現在搭乘返回東方司令部的火車,會不會在車上過世?」

格雷一句話都無法回答,身體僵直地倒在月台的積雪中,站務人員都趕緊圍了過來,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站長,趕緊脫去自己的手套,將手壓在格雷的心臟處,發出紅熱的氣流,並且轉頭責罵莎碧娜:「年輕人!妳不知道不能帶沒有火屬性的繼能者到北方?沒有火屬性繼能技術的人都會被凍死在這,妳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時候多了這條法律,我怎麼會不知道。」莎碧娜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這是常識好嗎!」

格雷痛苦地咳嗽,逐漸恢復了氣色,緩慢地坐起身露出笑容說道:「好暖……。」

「年輕人妳過來接手!在離開北區之前都要對他不斷輸出,否則一定會出人命的。」

莎碧娜不情願地走向前去,一把拉住格雷的右手說道:「走了,別浪費我的時間。」

格雷被拉起身,快步跟在莎碧娜身後,站長覺得莎碧娜的態度需要再教育,追上前去大喊道:「年輕人!妳不懂什麼叫禮貌嗎?連一句謝謝都不會說?」

莎碧娜冷眼瞪向站長說道:「剛才的救治行為,是你們的職責範疇,我為什麼需要道謝?還有你現在的行徑已經給我造成困擾了。」言罷轉身拉著格雷快步往月台外走去,站長見狀氣憤地喊道:「妳會不會太過目中無人了啊?妳什麼階級!」

此時站外前來接應他們的人,看到莎碧娜就大喊道:「海洛伊斯准將!這邊!」

莎碧娜不想給予站長任何回應徑直走去,格雷馬上轉頭點頭示意道歉,並高喊:「不好意思,她是准將,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莎碧娜瞪著格雷說道:「你不說話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格雷瞬間露出調皮的抿嘴模樣。

他們搭乘接駁車的沿路上都沒有鬆開手,直到見到柯拉的瞬間。

柯拉目光注視著她與格雷牽著的手,用極其兇惡的眼神緩慢地掃視了格雷兩遍後,深吸了一口氣,立刻露出僵硬的笑容說道:「感謝妳們遠道而來,一路上舟車勞頓,我司令部內備有暖氣,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聊。」柯拉不等她們給予任何回應,即刻轉身離開。

莎碧娜到現在都清楚記得柯拉當時候的眼神,好似要將格雷大卸八塊的樣子。同時也讓莎碧娜意識到有參與過內戰的將官,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的說法又是什麼意思。跟自己這種在和平時代誕生的將官,完全不在同一個領域。

619/09/11 10:55 東方司令部附設醫院 六樓特等病房

莎碧娜雖然覺得現在提出這疑惑可能不合時宜,但這是難得能夠跟柯拉單獨相處的機會,應該把握時機問出當時的疑惑:「佛格森上將,您跟格雷早前認識嗎?我記得第一次帶格雷到北方司令部時,與您見面的場景,當時您看他的神情有殺意。」

柯拉會意一笑:「怎麼可能,我記得那時接獲站長的通報時,只有感到錯愕,無法理解怎麼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到那麼嚴寒的地方,就只是有點看不慣愚蠢的人而已!」

柯拉迴避似的,立刻起身說道:「我看妳臉色還是很差。」

莎碧娜眉頭微蹙,感覺自己已經好很多了,柯拉緊接著說道:「我還是去請醫生過來看看比較安心。」

莎碧娜點了點頭看著柯拉走出病房。柯拉剛關上病房門,就在門口遇見格雷,格雷對柯拉行禮後說道:「佛格森上將好,職格雷‧帕森中尉,海洛伊斯准將的副官收假返部。」

柯拉冷然地對著格雷說道:「既然你都在這了,你的主官剛清醒,記得通知主治醫生、司令等相關人員,總統就不勞煩你這中尉副官了,我可以幫你這個小忙。」柯拉的語氣越來越尖酸刻薄,格雷露出難為情的笑容說道:「卑職由衷感謝上將協助。」

莎碧娜聽見門外格雷所說的話,感到納悶,試著挪動笨重的身體想下床一探究竟。與此同時,聽見門外咳嗽聲連續不斷,也傳出柯拉略微緊張的聲音問:「你還好嗎?」

「咳咳咳……,沒事……,感謝上將關心,咳……,被口水嗆到……,咳咳咳……。」

莎碧娜下床時發現雙腿發軟,欲伸手抓住一旁的病床欄桿,雙手竟無力滑落,整個人跌倒在地。門外兩人聽見病房內動靜趕忙走進,柯拉連忙抱起莎碧娜,語氣中帶點埋怨說道:「醫學不是我的專長,但我很常遇到昏睡不醒的人醒來,這時候身體機能尚未完全甦醒不宜貿然下床走動,需要好好調整狀態,知道嗎?」

「是……,抱歉……,是我一時忘記身體有恢復期的問題……。」莎碧娜神情失落地看著那雙因無力而顫抖的手,柯拉將莎碧娜抱回床上,轉頭瞪著格雷問道:「你可知道如何照看你家副司令?」

「還請上將從旁指點。」格雷露出極度詭異的尷尬笑容。

「你一個男人還是在旁邊端茶倒水就好了,男女有別,難道還要我提醒你這位副官嗎?」柯拉語態越發刻薄,講得格雷的神情越來越難堪。莎碧娜只覺得柯拉似乎在對格雷生氣,她趕緊開口緩頰道:「佛格森上將,格雷不是那意思,還請您別誤會他。」

柯拉調整病床角度讓莎碧娜躺臥在床上,轉頭用輕視的眼神對著格雷,苛刻地說道:「煩請帕森中尉,前去通知梁守正特招醫,說你、家、副、司、令,醒了,謝謝。」

「是,職這就去。」格雷趕緊轉身離開病房,這舉動讓莎碧娜無法理解,畢竟,格雷若要通知,站在原地就可以做到,根本沒有離開的必要性。

莎碧娜看著柯拉轉身去盛水的側影,腦中回想起許多柯拉與格雷相遇時的細節;加上在自己徹底清醒前,隱約地看到柯拉將甚麼東西戴在脖子上,還有她似乎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模糊的唇形,一時無法拼湊出當時柯拉的說話內容。

柯拉將水杯遞給莎碧娜時,莎碧娜的目光緊盯著柯拉胸前那條銀項鍊上的戒指,問道:「佛格森上將,冒昧的問一句。」

「怎麼了?」

「您……,結婚了嗎?」莎碧娜說完話後,目光緩慢地移動至柯拉的神情上,柯拉露出靦腆的笑容說道:「曾經認真的考慮過,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怎麼這麼問?」

「因為您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看起來應該是婚戒吧?」莎碧娜目不轉睛地盯著柯拉。

柯拉神情露出些許變化,眼神迅速地閃動後,只有嘴角上揚,隨後眨了一下眼,才與莎碧娜四目相對,笑著說:「是婚戒,但這是昔日閨中密友被求婚時的戒指。」

柯拉低頭伸手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刻意地將白色戒指放在手掌心,展示給莎碧娜看,同時,眼神特別在戒指上停留數秒後,才看向莎碧娜的雙眼,說道:「當時她才20,後來死於一場意外,我跟她的感情特別深厚,這才將她的婚戒掛在身上。」

「能讓我看看嗎?」莎碧娜小心翼翼的問道,柯拉這次的眨眼比平時還緩慢0.2秒左右,嘴角上揚的說道:「可以。」

莎碧娜伸手拿起戒指仔細端詳,發現這枚戒指所用的金屬,異常昂貴,且做工極其細膩。這枚戒指並非一般的白色,而是經過數種金屬淬鍊、打磨後,交疊完成後,在自然光線下呈現近乎白色的色澤。

莎碧娜忍不住讚嘆道:「這做工……,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了,這枚戒指應該價格不斐。」她目光看向柯拉的同時,接著說道:「難怪您如此小心翼翼。」

柯拉掩蓋著內心的焦慮,笑著將戒指收回,並問道:「海洛伊斯准將,妳對監察院有興趣嗎?」

「目前的職位,還能適應。」莎碧娜笑著回應,同時內心明確了一件事情—有關戒指的事情,柯拉說的全是謊言。

一陣敲門聲打破沉寂,門外傳來格雷的聲音說道:「報告佛格森上將,梁醫生到。」

「讓他進來,你在外面等。」柯拉立即回應道,絲毫猶豫都沒有。

「是。」格雷回應完後,梁守正隨即開門進來,他看著柯拉先是挑了右眉毛一下後,故作鎮定地咳了兩聲老痰,說道:「老夫見過佛格森上將,就不行軍禮可行?」

「梁醫生不用這麼拘謹。」

梁守正走向莎碧娜,認真地做了各項檢查後,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准將待考試結束後,定要好好休假,再熬下去,身體會不堪負荷。」

「梁守正,我想不起來我是如何昏倒的。」莎碧娜嚴肅地看著梁守正
梁守正認真思考後回復:「嘶……准將啊,老夫認為平時的您,太過危險。」

「什麼意思?」莎碧娜眉頭緊皺不明所以地看著梁守正,他神情嚴肅不像是在說謊,更像是在恐嚇威脅不聽話病患的樣子。

「准將,您能過目不忘身邊發生的所有人、事、物,還能鉅細靡遺地回朔記憶,確實,通過長期強度訓練人是能夠做到接近您這般的。」

「但具老夫所知,您這可不是後天訓練而成的,老夫可有說錯?」梁守正眼神犀利地看著莎碧娜,莎碧娜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柯拉後,平淡地問:「是,那又如何?」

「您稍等老夫一下。」梁守正說完話,右手伸進醫師袍的右邊口袋撈了很久,一時不小心還誤拿出一塊蘇打餅,他看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後,又塞回去,再撈一陣後,拿出一顆還沒吹氣的小汽球。

他拉了拉氣球,一邊說道:「准將看了,就懂了。」

莎碧娜迷惑地看著梁守正,梁守正將氣球對著嘴用力地吹氣,氣球僅有微微鼓起;他吹了好幾次,臉都因此吹得通紅,就是無法將氣球吹起來。

梁守正緊皺著眉頭瞪著手中的氣球,對著莎碧娜說道:「兩位將軍稍等。」

他立刻轉身走向門外,一把拉住站在門外的格雷走進來,並將氣球遞給格雷,喘著一口老氣說道:「勞煩大人,幫老夫吹個氣球。」

格雷接過梁守正手上的氣球,看著氣球口上未乾的口水,露出為難的神情及尷尬的微笑說道:「不好意思,請問有沒有多的氣球呢?」

「嘿!您怎麼這麼說,老夫雖不是什麼美人,好歹也是十分注重口腔衛生的好嗎?」

「梁醫生,您老人家右邊那口袋裡還有一顆氣球,拜託了。」

梁守正認真地掏了好久,終於又掏出一枚氣球與格雷手上的對換。格雷輕輕一吹氣球就被吹得好大,梁守正即時喊停,格雷捏緊吹口。

梁守正接過汽球,用力擠壓了兩下,對著莎碧娜說道:「我們一般人是這樣的狀態,准將可明白?」

「梁醫生是想說彈性?」莎碧娜回應道。

「是的。」梁守正回應完莎碧娜後,又將氣球交給格雷,說道:「再吹,但不能吹破,否則大人可能就要吹老夫吹過的氣球了。」

「感謝您的提醒。」格雷笑容依舊尷尬說道,隨即又再將氣球吹得更大,就在眾人都認為氣球要爆炸而露出扭曲表情時,格雷即時停止並捏緊吹口,這次格雷並沒有交給梁守正。

梁守正伸出左手輕放在氣球上,對著莎碧娜說道:「而准將您是這樣的。」隨即啪!的一聲巨響,氣球破裂。

梁守正露出滿意的神情對著格雷說道:「感謝大人配合。」

格雷將破掉的氣球還給梁守正,梁守正拿去丟在一旁的垃圾桶,再回來對著莎碧娜說道:「准將可明白老夫所指何意?」

莎碧娜明白梁守正再說的是自己的內心狀態,她嚴肅地看著梁守正說道:「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感謝你的提醒及擔憂。」

「無論梁醫生你想告訴我什麼道理,我現在只覺得我好像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告訴我恢復記憶的方式?」莎碧娜執著地看著梁守正。

梁守正語重心長地說道:「忘,未必是壞事,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