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杜後患 協議限武 點戰火 洋軍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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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0-10
一聽這外國君主講起中文恁的字正腔圓,同坐的劉辯兄弟倆、劉備、曹操四人雖頗感好奇,訝愕剎那間卻也都沒急於追問緣故;過了片刻,吞嚥嘴裡一小塊烤牛肋並自斟了杯葡萄酒的塞維魯斯就再續道:「你們鐵定難以猜出一個不知如何會超熟悉貴邦文化的洋老頭,幹嘛要勞師動眾跑到萬里遠的華夏邊境吧?其實我之所以這麼做,一則是想來瞧瞧久仰的『三國歷史』至今已變做了怎生光景,但最重要的是---為了要根本杜絕日後那危及歐洲的匈奴遷戰禍害;或者在座的某幾位,亦能瞭解羅馬軍團不惜一切東征的初衷,且可與老夫達成另一共識。」

講到這邊,他視線已停留於同時坦迎的劉備、劉辯兩師徒臉龐;劉協因不懂三國一詞究竟,即挑後面話題問說:「尊駕所謂的西遷匈奴,莫非是指猶在此地生活的游牧居民嗎?那已與咱和平相處的於夫羅單於人很好欸,您的線報---是否有什麼落差問題?」

「他們才被貴邦剛打趴不久,現在當然是很善良,不過僅需再歷經數十餘年的休生養息,這夥胡番的後世子孫便會橫越頓河、裡海,逐往東、西哥特的領土朝西姦殺擄掠---」塞維魯斯並不責怪已倖免遭挾持的他唐突發問,只語氣溫和的解釋道:「到那時,生性兇殘的匈奴更將兵臨多瑙河畔,甚至襲取君士坦丁堡脅逼整個羅馬政權,強迫割讓納貢;我這輩子既身為一國之君,絕不能眼睜睜看勢必遺患境內的他們又日漸坐大。」

「倘操所料無誤,閣下應該早就達成預定目的,把不及向我們求救的那些匈奴兒郎再殺得潰不成軍了,對不對?但區區不解的是,如今您都已完成戰略指標,又約咱到這何幹?總不會是單為了要來目睹與您間隔萬里的漢疆風貌吧?」神情不豫的曹操忽問。

「曹大將軍的確是思維縝密快捷,無怪乎已非晚年騰達的玄德公敢委倚心腹,將百多萬的兵馬全權授予孟德打理掌管---」顯極欣慰與他相見的塞維魯斯隨即頷首回答說:「記得一開始我便言明了不存歹意,因此各位大可寬懷;在下以往也曾取過姓龍的中國名字,你們不妨稱老夫---龍先生就好。」

先把一飲而盡的杯子擱於桌沿,他接著又道:「相信各位亦曾聽那傳訊的匈奴使者講過,咱一路東進前即已併滅了周遭任何有威脅性的國度,但說來慚愧得很,老夫若非使用了一種名叫『手榴彈』的武器,此刻恐怕還在跟帕提亞的難纏軍隊拚命哪;於是當匈奴將士提到你們也是拿同樣的東西打仗,我便冒昧的託他邀諸君來此地作客。」

聽人家果真承認用過提前問世的火藥,去攻佔敵國的橫掃秘辛,且詳細點明了自己底蘊和未來的歷史發展,劉備此時早已得悉這具同等特質的「龍先生」亦是另一個穿越者;待與大徒弟互望了一眼,他就坦言的咄詢說:「看樣子,龍先生起初的良苦用心確實和我們一般無異,全是想加快結束戰爭對百姓的磨難;但您剛才所提的西遷之禍卻要等近百年後,才會出現一個叫『阿提拉』的殘暴君主引兵肆虐,尊駕又何必---現在即搞垮了匈奴人?」

「也許是老夫操之過急了些吧---」並不以為忤的龍先生僅嘆了口氣,隔一會方反問道:「可是我不像兩位有恁多餘裕能處理那堆頭痛的麻煩,尤其是置身於缺乏合適接班人選的環境中;老夫年紀大了,萬一哪天翹了辮子,豈不是要遺憾九泉之下?」

見其毫無作假的唏噓神態,心有戚戚焉的劉辯便安慰他說:「龍先生忒也多慮啦;咱們只不過有幸恰逢盛世,一切盡力而為就足夠了,後人自有公評論斷。」

聽他話中帶話,塞維魯斯才正要開口,深有同感的劉備亦拿賀柏燦先前在秦陵下之比喻跟著勸問道:「有位仙故長輩曾告誡過我,他說『咱的子孫若不長進,導致被發憤圖強的外國軍隊欺負,以後的受辱能怪得了誰?』;尊駕通曉古往今來,『八國聯軍』一詞想必有所耳聞,備難不成也為了要防範尚未萌發的事件,即預以屠戮這幾個族群麼?」

「老夫因此便手下留情,沒將於夫羅的軍隊全數殲滅囉;」亦頗後悔先前濫造殺業的龍先生忽離席說:「逍遙王適才之言講得很對,騎士階級出身的我掌權至今雖不斷在各方面加以變革,試圖打破平民與貴族間諸多不合理的制度,然而礙於既得利益者的眾元老消極阻止,班底又沒你們有那麼多的菁英幫老夫忙,未來會怎樣---就看天安排啦。」

一放好抹去嘴邊酒漬的潔淨絲絹,他即問在座似懂非懂的劉協、曹操道:「倘陛下和大將軍不介意,我想找王爺、劉相國到帳外談談,好嗎?」

「龍先生請自便。」劉協知道人家必定有關於火藥的什麼軍事問題要商討,反正和他接觸的均為父兄,就拉住了曹操很大方的點頭說。

「孟德公放心吧,我曾聽大漢陸續兩任皇帝皆中國『戰神』的高徒,老夫不會笨得想在虎口捋鬚;與他們所協議的事情,隨即將請王爺和相國奉告兩位。」龍先生對果真多疑的此君揖道後,便先步出了帳門。

待笑著向負責警戒的群英頷首招呼罷,他就偕劉備師徒倆朝一處亂石堆走去;而當確定四周已無閒雜之人,再無罣礙的龍先生即感嘆著說:「此番東進,想不到除這傳聞中的『五虎將』外,居然連江東『小霸王』都可見到,我也算不虛此行了;演義裡的那些文武俊彥應該全已讓你們網羅了對不?兩位真是幸運,不像老夫僅能單打獨鬥------」

「其實我們剛到的時候亦極徬徨無助,倘非持續努力,根本難有如今成果---」瞧他已先鬆口,劉備便也表態問道:「晚輩劉漢龍,和小徒藤龍自西元二零一五年從台灣到彼前因在國防部研發局任職,所以稍具軍火概念;冒昧請教龍先生,您---是打哪來的?」

似對他自曝的這段前世頗感訝異,目光炯炯的龍先生待沉吟了半響,就坦白的回答說:「搞了半天,咱們竟都是從那個年代來的同伴---;老夫龍安北,尚未到這邊時,乃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福建軍區的『彈指部』司令。」

愣了愣,恍悟的劉漢龍良久才道:「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您確實是個比我們倆要更早到數月的穿越先驅,因為那年的台灣情報曾顯示解放軍鷹派高層,已篤定要對台發動『斬首』的飛彈攻勢,不過由於主策者的莫名失蹤而作罷;原來---,尊駕是跑到了這裡。」

「台獨終究只是少數人的極端理念,何必因即將再次進貴轄總統府的某些偏激政客操弄,而叫其它無辜民眾犧牲陪葬?我雖看不慣你們濫用人權縱容犯罪及輿論霸凌的假民主,亦曾堅決主張藉強大武力接收彼岸的一切,但並非是透過這樣方式來達成目標;」對部份同儕不以為然的龍安北嗤之以鼻哼了哼,又接著說:「或許便是跟別的軍委對台用武意見不合,巡視艦隊那一晚,老夫就趁談判破局者的下手禁錮前自己跳落外海------」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轉世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後,更加憐其處境的藤龍即道:「龍先生悲天憫人情操實在令吾等敬佩,我以台灣百姓的身份向先生致上萬分謝意;然而話說回來,那也表示於冥冥之中有股不知名的神祕力量,驅使您來這替現在的黎庶謀福祉。」

「感謝你的安慰,儘管對龍某目前的瓶頸仍於事無補,可是我心裡面已覺得舒坦多了---」龍安北對他的印象似乎極好,便微笑的點頭說:「剛聞知你竟寧願做那行俠四方的平凡布衣,也不肯貪戀國璽龍袍間的無上權柄,起初老夫還不怎麼相信;現在一席話才曉得傳言不虛,藤小朋友果真愛民如子,絲毫不輸給宅心仁厚的令尊師喔。」

先以嘉許的眼神瞥了瞥劉漢龍,他就再揹負著雙手續道:「而這亦切入了我邀兩位到此一談的正題;坦白說吧,老夫先前攻克四鄰的宿敵時,即有批外星客來皇宮找龍某,密商內容則是要我漸降炸藥的使用率。」

「『先知者』?」腦海中浮現那圓鑊飛碟影像的劉漢龍稍微推算了時間,便脫口問說:「難道它們也是---大概六年前去找尊駕的嗎?」

頷首默認,面朝久違家園方向凝視的龍安北又道:「這些來跟老夫勸諫及闡述『六面宇宙』理論的先知者除聊過你們外,連轉換成秦贏政的賀柏燦與劉老弟雙親都曾約略提及;實際上,我亦瞭解那種東西干涉時空平衡的破壞性極大,於是就如同貴邦預對朝鮮、日本備戰般,答應待消弭匈奴即不再生產類似武器,並趁此機會來瞧瞧故土。」

「先生的意思是---要確定我們是否會遵照上次諾言,著手停用械彈麼?」劉漢龍這時便斬釘截鐵的表態說:「其實自從那回會晤了外星客後,吾軍就已終止了繼續製造跟改良計劃,一年前討伐南蠻時更壓根沒用過火藥取勝;今日若非不明白尊駕的意圖,否則也不會將它搬來以備不時之需。」

「聽你這麼一講,老夫即踏實多啦;」龍安北甚感欣慰道:「等結束了此番『限武會議』,我或許便能騰出手---,處裡那邊的許多麻煩了。」

就像在印證其所顧慮的隱憂事情般,他這話才一出口,那大嗓門的奔至張飛突然邊跑邊喊著說:「大哥,這洋老兒耍詐,對方的幾部人馬已殺奔過來了!」

「三弟,不可胡言亂語!」向對方點頭致歉的劉備待看清遠處確然有羅馬軍團於推進時揚起之滾滾沙塵,塞維魯斯已恨恨的咒罵著:「勞倫狄尼和索瓦戈爾那兩個該死的王八蛋,果真趁我離開時跟其它隊伍搞鬼!」

「龍先生,莫非您的部隊裡---有背叛者?」劉辯謹慎的問道。

難堪的微微頷首,有些懊悔失算的塞維魯斯隨即解釋說:「這兩人在買得上任皇帝的尤利安努斯一遭斬時,便曾煽動潘諾尼亞的駐軍與我爭位,老夫那年基於愛才,擊敗叛兵後不僅未深究其責,反倒再三拔擢倚之為左右臂助;哪知他們會恩將仇報,的確如我長子所稱常私通各將領企圖謀竄軍政大權,龍某這次出訪,連我么兒都勸老夫三思而行。」

「那---龍先生可有因應之策?」劉備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

「我臨走前,已交代妥長子卡拉卡拉及么兒蓋塔接掌坐鎮在主力軍正、副指揮官的職務,照理講該不至於讓他們會有可趁之機;但依現在的情勢來看---,難不成兩個孩子全出甚意外了?」塞維魯斯搖著頭喃喃自問。

縱使知道不能錯過先行克敵的機會,然而顧及對方立場的劉備仍禮貌性問他說:「這地方太危險了---;倘先生願意的話,不妨隨吾等入關一避;我們『特戰師』均已待命,軍火亦馬上運到,咱們何不先應付再做打算?」

見自己犯上作亂的聯軍部眾壓境,目前別無選擇的塞維魯斯已無法可想,就點頭道:「既如此,老夫只好暫託貴邦庇蔭了;他們的火力強大,各位務必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