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目的03
本章節 2942 字
更新於: 2024-12-14
夜已漸深，對於繁華的都市來說正是最後一波購物巔峰潮的末段。
在燈火依舊通明的商店街，許多店家依然忙碌，只有一些店內已無顧客的商家，有一會兒沒一會兒地做著打烊的工作，或者，等待著最後一批客人的離去。
一名女店員一邊看著店內的掛鐘，一邊頻頻望向店門旁那由一大片落地玻璃所構成的展示櫥窗外。
還有三十分鐘就到這家店的打烊時間了，但是女店員卻沒辦法提前進行打烊的工作，因為店內雖然一個客人都沒有，但是展示櫥窗外卻站著一位眼巴巴盯著櫥窗內服飾看的女生——那位少女已經在店外看了兩個小時多了。
女店員再度瞟了一眼店內的掛鐘，心裡有些焦急。她已經和男友約好打烊後去看午夜場的電影了，要是不能在預定的時間打烊歇業，很可能會趕不上電影的放映時間。
當然，女店員也曾經出去招呼過那位少女，親切地邀請她入內參觀選購，卻被少女婉拒了……不，事實上是被少女瞪了一眼後嚇退了。
雖然那位少女的身材嬌小細瘦，相貌也十分可人，一頭貼頰的短髮讓她看起來更顯俏麗迷人，但是那一雙看人的眼睛卻閃動著如獵鷹般銳利的寒芒，彷彿藏著一把隨時會出鞘傷人的利刃般銳氣逼人。
女店員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家歐式服飾店的店面不大，佔地也不算廣，但是店裡販賣的服飾可都是高級品，尤其能夠被放在展示櫥窗內的更是單價不菲、動輒數萬元起跳的名牌服飾，而那位少女看起來頂多只是個國高中生，再加上都已經看了那麼久了，卻不敢入內要求試穿，也沒有其他相應的動作，顯然是買不起卻又捨不得離開。
於是，女店員感到無奈地拿起手機，暗呼倒楣地準備將幾乎篤定會受到延遲的壞消息告訴男友。
「看了那麼久，是在猶豫要選哪一套嗎？」
展示櫥窗外，一道男聲突然在少女背後響起。
「沒什麼好猶豫的。」少女死盯著的眼睛在兩件服飾之間左右來回：「這兩套衣服我都很喜歡，只是我身上的錢連比較便宜的那一套都買不起……可惡！真想直接衝進去用搶的！」
「哈哈！」那道男聲笑了起來，說：「原來妳不是在猶豫要選哪一套，而是在猶豫要不要當一次搶匪啊。」
「大、大人！」剛才因為那問話的聲音太過熟悉，少女才會下意識地回答，此時一回過神來，她立刻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迅速地轉過身，看著眼前呵呵笑著的慕一恆，驚得滿臉通紅。
「我……我……我不是想要那兩套衣服，我只是想要搶劫，所以要隨便選個目標、找個藉口！」她慌亂失措地說，不停絞著雙手，似乎對自己挑選衣物的事被發現而感到羞恥。
「我現在搶！立刻就搶！」
她正想衝進店內行搶，慕一恆已經先她一步走進店裡，正滑動手機的女店員一看見突然有個西裝筆挺的帥哥入內，急忙放下手機，甜聲道：「歡迎光臨〜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我……」隨後衝進來的少女才剛開口，那句「我要搶劫」的驚人話語立刻被慕一恆的大手摀在了嘴裡，並順勢被他扶著腰、整個抱到了身後，接著隨手將一張白金卡丟到女店員身前的櫃檯上：「把那兩套衣服包起來，我想妳應該知道是哪兩套？」
女店員當場雙眼一亮，欣然地點頭應道：「知道。請稍等。」
「大人！」少女一聽，立刻又想跳向前來。
「安靜。」慕一恆轉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手則撫著少女的頭，柔聲說：「乖乖聽話，好嗎？佩佩拉。」
佩佩拉漲紅了一張臉，羞愧欲死卻不敢違抗。這已經是命令了，對擁有絕對主僕關係的她而言，身為僕人的她必須無條件遵從主人的命令。
女店員細心地包好兩套衣服，刷完卡後，喜上眉梢地將卡片與裝著服飾的袋子遞到慕一恆手裡，鞠躬道：「謝謝光臨。」
期間，佩佩拉始終躲在慕一恆身後，面對著牆壁羞得要死，只想就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甚至一聽見女店員那句「謝謝光臨」後，立即逃難般拔腿衝到店外，直到慕一恆跟著走出店外時，發現她竟然已經距離這家店有一條街之遠了。
慕一恆不禁搖頭笑了笑，走向佩佩拉。
這裡是商店街的邊緣地帶，而佩佩拉所站的位置是已經關門歇業的店家門口，相比起周圍明亮的燈火，這裡要昏暗多了。
「大人，我並不是非得要穿漂亮的衣服才行，我只是……」似乎覺得繼續扭捏下去只是欲蓋彌彰，佩佩拉擺出落落大方的姿態，但即使她已經刻意選了燈光較暗的地方，慕一恆依然從她的臉上看見那一臉兀自未退的紅霞。
「我知道。」慕一恆打斷了她的說詞，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笑道：「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就算是惡魔也一樣，這一點也不影響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反倒只會更讓我感受到妳的女性魅力。」
佩佩拉不語地低下了頭，一個袋子在此時進入了她的視野，同時，她的手也被慕一恆拉了起來，袋子上的提帶強制地塞到了她的手裡。
「來，收下吧，妳幫了我那麼多次忙，這點小東西就當作給妳的謝禮。」他說。
「不，協助大人是理所當然的分內事，不需要任何回報，因為我是您最忠心的……」
「接著。」
一個小物體從慕一恆手裡突然拋向佩佩拉，讓佩佩拉急忙停下話，伸出沒拿袋子的那隻手將東西接住。瞬間，她整個人如遭電擊般抖了一下，滿臉震驚地僵住了。
「這、這是！」她將手攤了開來，只見躺在掌心裡的是一個栓有瓶塞的小玻璃瓶，玻璃瓶內流淌著翠綠色的液體，然而，即使隔著一層特製的耐撞玻璃，她依然清晰且不斷地感受到從瓶內的液體所傳來的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波動！一股她最熟悉、如若生命般只有惡魔才能具備的能量波動！
「這是從我之前抽取來的大惡魔的精血中經過百般調製後成功提煉出來的強化藥劑，效果與作用如何，相信握著瓶子的妳會比我更加清楚才對。」慕一恆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這瓶濃縮後的強化藥劑夠不夠幫妳恢復到高階惡魔的狀態，但至少在喝下這藥劑的幾分鐘內，妳體內的惡魔之力會瞬間暴漲到一個驚人的強度，我想只要妥善運用這短暫的力量暴衝期，應該足夠讓妳打開通往魔界的大門，順利回到魔界去。」
佩佩拉緊緊握住瓶子的手在顫抖，看得出來慕一恆的估測正如她心中所想。
慕一恆笑道：「妳不是很想回到魔界嗎？就把這個當作我個人送給妳的餞別禮吧。」
這種從大惡魔的精血中所提煉出來的強化藥劑極為難得，雖然附帶著會徹底陷入狂暴嗜殺的副作用，但那種副作用也只會作用於非惡魔的使用者身上，對原本就擁有惡魔血統的佩佩拉影響不大。而這種強化藥劑，慕一恆總共只煉製出來兩瓶，一瓶給了佩佩拉，另一瓶則預備留到「期限之日」到來的那一天，由他自己來使用。
「喔！」他看著呆愣望著自己的佩佩拉，再度說：「還有，我決定撤除妳我之間所簽下的靈魂契約，結束妳我的主僕關係。從現在起我不再是妳的主人，而妳也絕非是我的僕人，妳將擁有絕對的自由，不再為人所役使。」
他說完，佩佩拉也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張口宣告了起來：「吾以吾之名諱宣告，與佩佩拉．佛罕斯．艾爾塞克拉之間的靈魂契約永久撤除，永不反悔且即刻生效！」
他話一說完的那瞬間，佩佩拉清楚感覺到一股用言語難以形容的束縛感，以一瞬即過的速度飄離了身體。
「大、大人！」一連串的「贈禮」讓佩佩拉驚愕連連，甚至連言語都組織不了。
「我不再是什麼大人了。夜深了，該睡了。」慕一恆笑著說完後，轉身踏步離開。
佩佩拉張了張口，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慕一恆走著走著，突然高舉起手，也沒回身地說：「要回去的時候就不用來向我道別了，祝妳一路順風。」
佩佩拉呆望著那個瀟灑離去的背影，提著袋子的手，下意識舉到了肩上，卻呆滯住沒有揮動。
直到慕一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巷弄裡，佩佩拉才低下頭，盯著攤開的手掌上那小小的玻璃瓶。
她的表情依舊呆滯，只有嘴巴在喃喃地唸著。
「回到魔界……」
在燈火依舊通明的商店街，許多店家依然忙碌，只有一些店內已無顧客的商家，有一會兒沒一會兒地做著打烊的工作，或者，等待著最後一批客人的離去。
一名女店員一邊看著店內的掛鐘，一邊頻頻望向店門旁那由一大片落地玻璃所構成的展示櫥窗外。
還有三十分鐘就到這家店的打烊時間了，但是女店員卻沒辦法提前進行打烊的工作，因為店內雖然一個客人都沒有，但是展示櫥窗外卻站著一位眼巴巴盯著櫥窗內服飾看的女生——那位少女已經在店外看了兩個小時多了。
女店員再度瞟了一眼店內的掛鐘，心裡有些焦急。她已經和男友約好打烊後去看午夜場的電影了，要是不能在預定的時間打烊歇業，很可能會趕不上電影的放映時間。
當然，女店員也曾經出去招呼過那位少女，親切地邀請她入內參觀選購，卻被少女婉拒了……不，事實上是被少女瞪了一眼後嚇退了。
雖然那位少女的身材嬌小細瘦，相貌也十分可人，一頭貼頰的短髮讓她看起來更顯俏麗迷人，但是那一雙看人的眼睛卻閃動著如獵鷹般銳利的寒芒，彷彿藏著一把隨時會出鞘傷人的利刃般銳氣逼人。
女店員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家歐式服飾店的店面不大，佔地也不算廣，但是店裡販賣的服飾可都是高級品，尤其能夠被放在展示櫥窗內的更是單價不菲、動輒數萬元起跳的名牌服飾，而那位少女看起來頂多只是個國高中生，再加上都已經看了那麼久了，卻不敢入內要求試穿，也沒有其他相應的動作，顯然是買不起卻又捨不得離開。
於是，女店員感到無奈地拿起手機，暗呼倒楣地準備將幾乎篤定會受到延遲的壞消息告訴男友。
「看了那麼久，是在猶豫要選哪一套嗎？」
展示櫥窗外，一道男聲突然在少女背後響起。
「沒什麼好猶豫的。」少女死盯著的眼睛在兩件服飾之間左右來回：「這兩套衣服我都很喜歡，只是我身上的錢連比較便宜的那一套都買不起……可惡！真想直接衝進去用搶的！」
「哈哈！」那道男聲笑了起來，說：「原來妳不是在猶豫要選哪一套，而是在猶豫要不要當一次搶匪啊。」
「大、大人！」剛才因為那問話的聲音太過熟悉，少女才會下意識地回答，此時一回過神來，她立刻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迅速地轉過身，看著眼前呵呵笑著的慕一恆，驚得滿臉通紅。
「我……我……我不是想要那兩套衣服，我只是想要搶劫，所以要隨便選個目標、找個藉口！」她慌亂失措地說，不停絞著雙手，似乎對自己挑選衣物的事被發現而感到羞恥。
「我現在搶！立刻就搶！」
她正想衝進店內行搶，慕一恆已經先她一步走進店裡，正滑動手機的女店員一看見突然有個西裝筆挺的帥哥入內，急忙放下手機，甜聲道：「歡迎光臨〜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我……」隨後衝進來的少女才剛開口，那句「我要搶劫」的驚人話語立刻被慕一恆的大手摀在了嘴裡，並順勢被他扶著腰、整個抱到了身後，接著隨手將一張白金卡丟到女店員身前的櫃檯上：「把那兩套衣服包起來，我想妳應該知道是哪兩套？」
女店員當場雙眼一亮，欣然地點頭應道：「知道。請稍等。」
「大人！」少女一聽，立刻又想跳向前來。
「安靜。」慕一恆轉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手則撫著少女的頭，柔聲說：「乖乖聽話，好嗎？佩佩拉。」
佩佩拉漲紅了一張臉，羞愧欲死卻不敢違抗。這已經是命令了，對擁有絕對主僕關係的她而言，身為僕人的她必須無條件遵從主人的命令。
女店員細心地包好兩套衣服，刷完卡後，喜上眉梢地將卡片與裝著服飾的袋子遞到慕一恆手裡，鞠躬道：「謝謝光臨。」
期間，佩佩拉始終躲在慕一恆身後，面對著牆壁羞得要死，只想就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甚至一聽見女店員那句「謝謝光臨」後，立即逃難般拔腿衝到店外，直到慕一恆跟著走出店外時，發現她竟然已經距離這家店有一條街之遠了。
慕一恆不禁搖頭笑了笑，走向佩佩拉。
這裡是商店街的邊緣地帶，而佩佩拉所站的位置是已經關門歇業的店家門口，相比起周圍明亮的燈火，這裡要昏暗多了。
「大人，我並不是非得要穿漂亮的衣服才行，我只是……」似乎覺得繼續扭捏下去只是欲蓋彌彰，佩佩拉擺出落落大方的姿態，但即使她已經刻意選了燈光較暗的地方，慕一恆依然從她的臉上看見那一臉兀自未退的紅霞。
「我知道。」慕一恆打斷了她的說詞，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笑道：「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就算是惡魔也一樣，這一點也不影響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反倒只會更讓我感受到妳的女性魅力。」
佩佩拉不語地低下了頭，一個袋子在此時進入了她的視野，同時，她的手也被慕一恆拉了起來，袋子上的提帶強制地塞到了她的手裡。
「來，收下吧，妳幫了我那麼多次忙，這點小東西就當作給妳的謝禮。」他說。
「不，協助大人是理所當然的分內事，不需要任何回報，因為我是您最忠心的……」
「接著。」
一個小物體從慕一恆手裡突然拋向佩佩拉，讓佩佩拉急忙停下話，伸出沒拿袋子的那隻手將東西接住。瞬間，她整個人如遭電擊般抖了一下，滿臉震驚地僵住了。
「這、這是！」她將手攤了開來，只見躺在掌心裡的是一個栓有瓶塞的小玻璃瓶，玻璃瓶內流淌著翠綠色的液體，然而，即使隔著一層特製的耐撞玻璃，她依然清晰且不斷地感受到從瓶內的液體所傳來的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波動！一股她最熟悉、如若生命般只有惡魔才能具備的能量波動！
「這是從我之前抽取來的大惡魔的精血中經過百般調製後成功提煉出來的強化藥劑，效果與作用如何，相信握著瓶子的妳會比我更加清楚才對。」慕一恆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這瓶濃縮後的強化藥劑夠不夠幫妳恢復到高階惡魔的狀態，但至少在喝下這藥劑的幾分鐘內，妳體內的惡魔之力會瞬間暴漲到一個驚人的強度，我想只要妥善運用這短暫的力量暴衝期，應該足夠讓妳打開通往魔界的大門，順利回到魔界去。」
佩佩拉緊緊握住瓶子的手在顫抖，看得出來慕一恆的估測正如她心中所想。
慕一恆笑道：「妳不是很想回到魔界嗎？就把這個當作我個人送給妳的餞別禮吧。」
這種從大惡魔的精血中所提煉出來的強化藥劑極為難得，雖然附帶著會徹底陷入狂暴嗜殺的副作用，但那種副作用也只會作用於非惡魔的使用者身上，對原本就擁有惡魔血統的佩佩拉影響不大。而這種強化藥劑，慕一恆總共只煉製出來兩瓶，一瓶給了佩佩拉，另一瓶則預備留到「期限之日」到來的那一天，由他自己來使用。
「喔！」他看著呆愣望著自己的佩佩拉，再度說：「還有，我決定撤除妳我之間所簽下的靈魂契約，結束妳我的主僕關係。從現在起我不再是妳的主人，而妳也絕非是我的僕人，妳將擁有絕對的自由，不再為人所役使。」
他說完，佩佩拉也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張口宣告了起來：「吾以吾之名諱宣告，與佩佩拉．佛罕斯．艾爾塞克拉之間的靈魂契約永久撤除，永不反悔且即刻生效！」
他話一說完的那瞬間，佩佩拉清楚感覺到一股用言語難以形容的束縛感，以一瞬即過的速度飄離了身體。
「大、大人！」一連串的「贈禮」讓佩佩拉驚愕連連，甚至連言語都組織不了。
「我不再是什麼大人了。夜深了，該睡了。」慕一恆笑著說完後，轉身踏步離開。
佩佩拉張了張口，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慕一恆走著走著，突然高舉起手，也沒回身地說：「要回去的時候就不用來向我道別了，祝妳一路順風。」
佩佩拉呆望著那個瀟灑離去的背影，提著袋子的手，下意識舉到了肩上，卻呆滯住沒有揮動。
直到慕一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巷弄裡，佩佩拉才低下頭，盯著攤開的手掌上那小小的玻璃瓶。
她的表情依舊呆滯，只有嘴巴在喃喃地唸著。
「回到魔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