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界的邀請 7
本章節 2297 字
更新於: 2024-09-29
「雖然我和你母親一直有合作關係，不過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們公司從事的是怎樣的服務吧？」
客戶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此時此刻，在音輝面前的，就是一個符合西裝中年男子外表的成熟男子。幹練、穩重的聲音，馬上就滲透到了音輝的全身上下。
接下來的對話很重要，一定要認真聽。
「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
請您過目一下。如果這不叫廣告，什麼才叫廣告？公司的聯絡方式、地址一應俱全，毫無疑問，這是廣告。然而，這張名片不只是廣告而已，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的狠勁，讓音輝無法忽視地湊上去瞧了，要是對方又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對象，事情又更不一樣了。
「動物……醫學研究中心？你們是研究獸醫的？然後……你是這個研究機構的執行長，也就是最高負責人。」
音輝恍惚了一下，甚至開始產生錯覺，認為是自己看錯了，這個問題不是為了得到進一步的確認，而是想拉人和他一起否定。
為什麼……會這樣？毫無疑問，事情來得突然，與其讓他相信，不如用更實際的行動擊碎他的夢想。
錯愕之後，是猛烈的搖頭，剛剛都在想什麼？那些才是不切實際的東西，最終音輝掃去了企圖擾亂他的陰霾，客戶覺得奇怪，還是在想了一下之後，正視他提出的問題。
「沒錯，我就是這間機構的執行長，因為近年來自媒體的崛起，讓我們覺得這樣的時代可以藉由這個新興行業做點什麼。」
他有印象了。只要在新聞看到與動物有關的事情，幾乎與這個機構有關，為了讓動物可以得到更好環境，他們確實付出了許多，一直到現在——
「所以……你們找上了我媽。」
音輝有些緊張，語氣曖昧不明。
「所以我們找上了你母親。」
「自媒體嗎……難怪你聽過YouTube五常。」
他們四人的母親只是一名記者，從未做過自媒體這樣的行業。話雖如此，兩者不是毫無關係。說到自媒體，第一個讓人想到的字眼就是這個。
「你覺得你們的做法是聰明的嗎？」
音輝不得不變得謹慎。
「要說的話，能見同學，我覺得我們的聰明程度不輸你喔。」
「這樣的話，我就要看看你們有多聰明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可以透過這樣的對話，先了解能見同學對獸醫這個行業的了解就好了。」
「我和我媽不一樣，最好別把我想得太好。」
「不過，你對獸醫是認真的。」
「……」
「剛見面的時候，我就從你的眼神看出這點了，因為過去發生了一點事，讓你想要投身這個行業，盡自己的一份力。或許言語會說謊，不過不管你再怎麼否定，只要那個眼神出來，你就是認真的。」
音輝無法否定地點頭了，他確實是認真的。明明前一刻還沒什麼自信，結果才短短兩句話，他就改變態度了。這個男人真是不可思議。
「我是認真的。」
因為是認真的，讓音輝有一種想要說說看的感覺。
真的說了。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不過還是知道當時的我想要成為獸醫……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強調，雖然這兩個我都以獸醫為目標，卻不是一樣的我，我現在會對獸醫感興趣，是『我』自己的關係。」
「能見同學。」
「是？」
「你不需要和我們分享這些，這些過往與經歷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
「因為我們也是認真的。」
「————」
「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而走上這條路，我們只要知道你對獸醫感興趣就夠了，你說的那些連作為參考的價值都沒有。正因為認真，我們不需要半吊子的夥伴。」
「……」
「我從事這個行業也快二十年了，像這樣一聽到對方與自己有著相同興趣，就自以為同好地靠過來的案例實在太多了，高談闊論了一大堆，說得好像有許多遠大的抱負與目標，殊不知一停止對話，所有的動作都跟著停止了，或許他們真的是有理想的人吧？可是幾年下來毫無作為，理想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想像。這裡是現實，何況這是一個學醫的地方，別人的生命不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可以玩笑、玩弄的東西。」
那個瞬間，音輝的時間與空間都被迫停止了。
不，就連色彩與認知也跟著一鬨而散了。
能見音輝被迫陷入了一個就連思考都是奢侈的靜止空間。
不是因為牽涉到生命所以不容許一點玩笑，而是不想要有一點玩笑地來看待生命。正因為生命之可貴，讓他只想要以認真、嚴肅的心情來對待，所以成立了這麼一間以生命為主題的機構。
他是認真的，執行長也是認真的，只不過他們未必有交集，儘管共通點很多，然而要論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有明顯的區別，而且這份區別只有在他正式地踏出那一步才有機會縫合。
對音輝來說，這次的邀請是一個機會，但對執行長來說，只是多了一個有共同志向的夥伴。儘管這麼說很歪理，他就是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小毛頭，沒有經驗才是正常的，不過這個社會不吃這套，因為沒有經驗就寬恕。五十九分和六十分，看上去只差一分，然而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一道不可越矩的高牆就這麼誕生了，這樣的規則看似不公平，其實才是公平。這就是道理。
音輝感到痛快地笑了，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
執行長沒有意外，默默地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癲狂地笑。
「執行長，可以請你繼續說下去嗎？剛剛是不是提到了YouTube與自媒體這些東西？我媽是新聞界的人物，雖然是龍頭等級的大人物，不過這些東西應該不是我媽擅長的東西吧。」
他們想要利用自媒體這樣的媒介，來讓更多人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麼一個角落與環境。音輝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二十一世紀的現在，隨著網路與科技的逐一進步，人們獲取資訊的方法已經不只是侷限於電視或新聞，而且他們自己就可以透過網路這個媒介，把想說的話、想傳達的東西傳達出去。
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新聞與自媒體看似只有一線之隔，其實就像不會相交的兩條平行線。沒錯，許多電視台與新聞台已經進軍網路了，不需要打開電視，只要拿出手機，就可以從YouTube等平台收看新聞，及時獲取訊息，然而他們現在在談的，卻不是「新聞」本身，說得再直接一點，要將獸醫這樣如此完整的內容傳達出去，一兩分鐘的介紹是不夠的，需要行腳節目那樣的長片，而且是持續性輸出的大製作。
客戶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此時此刻，在音輝面前的，就是一個符合西裝中年男子外表的成熟男子。幹練、穩重的聲音，馬上就滲透到了音輝的全身上下。
接下來的對話很重要，一定要認真聽。
「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
請您過目一下。如果這不叫廣告，什麼才叫廣告？公司的聯絡方式、地址一應俱全，毫無疑問，這是廣告。然而，這張名片不只是廣告而已，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的狠勁，讓音輝無法忽視地湊上去瞧了，要是對方又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對象，事情又更不一樣了。
「動物……醫學研究中心？你們是研究獸醫的？然後……你是這個研究機構的執行長，也就是最高負責人。」
音輝恍惚了一下，甚至開始產生錯覺，認為是自己看錯了，這個問題不是為了得到進一步的確認，而是想拉人和他一起否定。
為什麼……會這樣？毫無疑問，事情來得突然，與其讓他相信，不如用更實際的行動擊碎他的夢想。
錯愕之後，是猛烈的搖頭，剛剛都在想什麼？那些才是不切實際的東西，最終音輝掃去了企圖擾亂他的陰霾，客戶覺得奇怪，還是在想了一下之後，正視他提出的問題。
「沒錯，我就是這間機構的執行長，因為近年來自媒體的崛起，讓我們覺得這樣的時代可以藉由這個新興行業做點什麼。」
他有印象了。只要在新聞看到與動物有關的事情，幾乎與這個機構有關，為了讓動物可以得到更好環境，他們確實付出了許多，一直到現在——
「所以……你們找上了我媽。」
音輝有些緊張，語氣曖昧不明。
「所以我們找上了你母親。」
「自媒體嗎……難怪你聽過YouTube五常。」
他們四人的母親只是一名記者，從未做過自媒體這樣的行業。話雖如此，兩者不是毫無關係。說到自媒體，第一個讓人想到的字眼就是這個。
「你覺得你們的做法是聰明的嗎？」
音輝不得不變得謹慎。
「要說的話，能見同學，我覺得我們的聰明程度不輸你喔。」
「這樣的話，我就要看看你們有多聰明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可以透過這樣的對話，先了解能見同學對獸醫這個行業的了解就好了。」
「我和我媽不一樣，最好別把我想得太好。」
「不過，你對獸醫是認真的。」
「……」
「剛見面的時候，我就從你的眼神看出這點了，因為過去發生了一點事，讓你想要投身這個行業，盡自己的一份力。或許言語會說謊，不過不管你再怎麼否定，只要那個眼神出來，你就是認真的。」
音輝無法否定地點頭了，他確實是認真的。明明前一刻還沒什麼自信，結果才短短兩句話，他就改變態度了。這個男人真是不可思議。
「我是認真的。」
因為是認真的，讓音輝有一種想要說說看的感覺。
真的說了。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不過還是知道當時的我想要成為獸醫……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強調，雖然這兩個我都以獸醫為目標，卻不是一樣的我，我現在會對獸醫感興趣，是『我』自己的關係。」
「能見同學。」
「是？」
「你不需要和我們分享這些，這些過往與經歷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
「因為我們也是認真的。」
「————」
「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而走上這條路，我們只要知道你對獸醫感興趣就夠了，你說的那些連作為參考的價值都沒有。正因為認真，我們不需要半吊子的夥伴。」
「……」
「我從事這個行業也快二十年了，像這樣一聽到對方與自己有著相同興趣，就自以為同好地靠過來的案例實在太多了，高談闊論了一大堆，說得好像有許多遠大的抱負與目標，殊不知一停止對話，所有的動作都跟著停止了，或許他們真的是有理想的人吧？可是幾年下來毫無作為，理想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想像。這裡是現實，何況這是一個學醫的地方，別人的生命不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可以玩笑、玩弄的東西。」
那個瞬間，音輝的時間與空間都被迫停止了。
不，就連色彩與認知也跟著一鬨而散了。
能見音輝被迫陷入了一個就連思考都是奢侈的靜止空間。
不是因為牽涉到生命所以不容許一點玩笑，而是不想要有一點玩笑地來看待生命。正因為生命之可貴，讓他只想要以認真、嚴肅的心情來對待，所以成立了這麼一間以生命為主題的機構。
他是認真的，執行長也是認真的，只不過他們未必有交集，儘管共通點很多，然而要論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有明顯的區別，而且這份區別只有在他正式地踏出那一步才有機會縫合。
對音輝來說，這次的邀請是一個機會，但對執行長來說，只是多了一個有共同志向的夥伴。儘管這麼說很歪理，他就是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小毛頭，沒有經驗才是正常的，不過這個社會不吃這套，因為沒有經驗就寬恕。五十九分和六十分，看上去只差一分，然而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一道不可越矩的高牆就這麼誕生了，這樣的規則看似不公平，其實才是公平。這就是道理。
音輝感到痛快地笑了，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
執行長沒有意外，默默地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癲狂地笑。
「執行長，可以請你繼續說下去嗎？剛剛是不是提到了YouTube與自媒體這些東西？我媽是新聞界的人物，雖然是龍頭等級的大人物，不過這些東西應該不是我媽擅長的東西吧。」
他們想要利用自媒體這樣的媒介，來讓更多人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麼一個角落與環境。音輝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二十一世紀的現在，隨著網路與科技的逐一進步，人們獲取資訊的方法已經不只是侷限於電視或新聞，而且他們自己就可以透過網路這個媒介，把想說的話、想傳達的東西傳達出去。
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新聞與自媒體看似只有一線之隔，其實就像不會相交的兩條平行線。沒錯，許多電視台與新聞台已經進軍網路了，不需要打開電視，只要拿出手機，就可以從YouTube等平台收看新聞，及時獲取訊息，然而他們現在在談的，卻不是「新聞」本身，說得再直接一點，要將獸醫這樣如此完整的內容傳達出去，一兩分鐘的介紹是不夠的，需要行腳節目那樣的長片，而且是持續性輸出的大製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