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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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9-19
樂綏被圍在幾名黑衣人之間,少年熱血輕狂怎肯乖順處於被動的圍困。
他眸光微瞇,身隨意動,靈活的晃動了一下手腕,準備迎擊周遭的幾名黑衣人。
雪裳此時此刻卻是站在不遠處,眼下如同欣賞珍寶般目光灼灼直勾勾盯著樂綏每一個輕靈飄逸的動作。
她全然沒在意周遭的戰況,眼前撕殺中的暗夜軍與振武軍誰輸誰贏都不重要,眼中唯有暗夜中仍閃閃發光的人。
樂綏瞬息間利落地從腰間拔出一柄軟劍,邁步起劍,峰尖因迅速的動作而微顫的閃爍著澤光。
接下來,行劍如流水飄灑輕快,很快地迎上圍攻上來的黑衣人,雙方打成一片。
前有秋雲暮的長期指導,後有路欽竹的望徒成龍之下,他的武力相較於京城的貴公子已然不俗。
青風凜凜,灼光乍現,飛舞滿空,樂綏不常用劍,但從未落下努力。
此時招招殺意,右崩、左撩、上攪、下卦,很快地生生將一眾黑衣人打趴在地,何況對方還需顧及他的身份尊貴,不得傷其性命。
少年肆意,隨意瀟灑,隨著樂綏腳步移動,包圍在他身邊的暗夜軍一個個節節敗退或倒下。
轉眼間,他宛若死神降臨,殺意湧動神情凜然的朝雪裳大步走去,垂落的軟劍於地上磨擦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不知怎麼的,他對上了她幽暗不見底的瞳仁,那一刻,腦海中思緒湧起了負面的翻天巨浪,怒氣沖沖只想宣洩。
是他,視人不清,將人收在隊伍之中。
是他,沒有保護好親近之人。
戰場上正大光明的撕殺生死不論,但他無法容忍使用卑劣的手段,讓人悄無生息的便要了人的命。
他要為冤死的亡者要個了斷,慰奠黃泉路上的幾許幽魂。
沒一會他眼眸赤紅,目光灼灼恨之入骨的盯著眼前如惡鬼的女人。
殺了她!殺了她!
來自心底最深處的聲音,此刻像是要蒙蔽了他長久以來的良善。
樂綏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思緒混亂,狂暴的氣息令他不自覺的露出森森白牙,怒吼道:「我要殺了妳…..」
站在前方的雪裳眸光未見分亳的畏懼,反而閃耀著極度的興奮,帶著絲絲得意,宛若面對自己親手完成的藝術品。
對!就是這樣,眼裏只有我一人,大步朝我走來。
再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
直到兩人距離不到一丈,樂綏抬起手中峰利的劍,空洞的目光裏僅剩暴戾的黑瞳。
「東—方—樂—綏—!」
一道清冽低沈的男聲,夾雜著內力大聲呼喚著他名字。
「東—方—樂—綏—給我醒過來!」
恍惚間他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彷若從地獄被人生生拽回人間,迷惘地偏頭尋找聲音的來源,隨即看見路欽竹擔憂的朝他方向看過來。
意識回籠後,驚覺剛剛似乎意識明顯不清醒,只覺得混身暴虐不受控制的失去自我一般。
困惑不解的適才是怎麼了,情緒好像被放大般無法宣洩而出,狂躁的都控制不住自己,意識不清地向前走,只想殺了她。
再次調整好心態,他對路欽竹投出一個安心的眼神,眼神清明地轉而再次面向雪裳。
許是天氣太暗沈,無人發現他的腳腕處一閃而過的黑霧,此刻便與黑夜融為一體,撤底消散不見。
他對著雪裳質疑問:「妳做了什麼?就不怕我真的殺了妳。」
雪裳口吐幽蘭俏笑道:「沒做什麼,我只是想好好欣賞哥哥生氣的樣子。」
他煩躁不悅道:「別叫哥哥,稱我為樂王或樂王殿下,還有,我是真的想殺了妳的。」
她輕盈地揮動宛若無骨的藕白手臂,「您看這些人都是在為了您拚命,跟我走吧!夜王殿下已在京城迎接您了。」
「我不會跟妳走的,我要——殺了妳!」
語落,樂綏翻花一轉利劍破風追形逐影,單一劍迢迢而至。
雪裳側腰彎背身形靈巧,這才連退數步,堪堪躲過直擊心臟而至的銳劍。
她瞳孔微微放大,面色丕變,不可置通道:「你真的想殺我?」
他冷笑道:「還會有假嗎?納命來——」
雪裳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涼,更多的是蘊藏著翻騰怒火,看向樂綏的目光頓時冷硬暗沈了幾分。
陰惻惻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我會讓你後悔今時對我這般無情。」
剎那她的周身逐步被層層疊疊的黑霧所逐漸壟罩,慢慢地將她整個人吞沒,黑霧快速濃郁地向四周漫延開。
樂綏凌重地看向那團發散的黑霧,瞳孔微微放大,冷喝道:「魔氣!雪裳,妳想做什麼?」
稍早見過黑霧滅熄煙火的引信,但對於黑霧未知的危險,本能的足以讓他心生警愓。
黑霧深處傳來銀玲般的聲音:「去除一切障礙,完成夜王殿下的任務。」
弄月做為貼身侍衛,習慣性地時時關注著樂綏的動態,此時她趁隙的看了一眼樂綏方向。
她驚慌道:「是魔氣!樂綏快離開那裏……」
路欽竹聽到弄月的提醒亦朝樂綏方向看過來,目睹黑霧驟然加速擴散,快速的朝樂綏方向漫延。
他驚詫地瞪著黑霧,恍惚一瞬,什麼魔氣?在他淵博的知識中,沒有聽說過什麼是魔氣。
眼看就來不及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樂綏來不及後撤的腳踝直接被黑霧緊緊纒繞住。
雙足被突然定住,令他差點被拌倒,使得身體大幅晃動,利用軟劍支撐,才堪堪穩住身形。
他死死盯著腳踝上的黑霧,傾刻便試圖的想用軟劍去挑開足部束縛的黑霧,但黑霧就如同空氣般未具實物,劍身穿過黑霧擦過腳踝,差點就誤傷了自己。
他青筋暴起奮力的挪動雙足,但腳卻宛若被黑霧釘死在地上,一步也動不了。
他怒吼道:「放—開—!」
黑霧最深處再次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殿下,您就站在原處,好好欣賞所有人為您死去,這是我對你無情的報復。」
接下來的時間,樂綏眼睜睜凝視黑霧朝外漫過一個人又一個人,對樂綏以外的人無差別攻擊。
「停下來———」
他赤紅的雙目,眼看一個個隨黑霧經過而倒下的人,心頭揪痛不已,冷汗自額角滑落,自始知道魔氣的利害之處。
他喊道:「妳也不在乎自己的同伴嗎?」
「不在乎,只要能達成任務,一切都不重要,何況是幾名暗夜軍。」
樂綏不可思議錯愕地看著雪裳若無其事的笑容,「你說的是幾千人的性命啊!而且那些人亦是妳的手下。」
雪裳仍愉悅地笑著,道:「那又如何?」
見她油鹽不進,他終是長吁了一口氣,身形剎時頽頓的垮鬆了肩胛,神情轉而淡漠道:「我跟妳走,放了所有人。」
「來不及了,我已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現在所有人都要為了你的錯誤的選擇而死。」,雪裳穩操勝券的嗤笑搖著頭。
樂綏沈默了好一會,默默地低下尊貴的頭顱,對於皇族而言,自有其驕傲,那怕是曾經在生死攸關之際,他也不曾放下一身傲氣。
此時他卻是語氣帶懇求道:「你想怎麼樣,才肯放過其他人?」
「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原諒,或許我一時高興就能放過其他人,要快,現在倒下的人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再過一會就死透透了,呵呵呵……」
「妳…..當真這般無情,他們可都曾真心實意的待你。」
雪裳掩面笑了起了,聲音微顫憤恨道:「哈哈哈……真心實意,真好笑,哈哈哈……當年我也曾真心實意待你,甚至卑微的願意為奴為婢跟在你身邊,結果呢?你亳不留情的將我捨去,今日你同我說真心實意,你配嗎?」
樂綏眼睛猝然一睜,不可置信的凝視她,情緒滿是壓抑,解釋道:「當時的情況險峻,妳跟著梨花院眾人遷移才是最安全……」
她猛然打斷他的話,森冷說道:「這些不過都是你的一切藉口罷了!」
「該怎麼說妳才會相信呢?」
「這些話你不用再說,就說說你願不願意跪下來求我,你若願意,我可以考慮要不要救救那些人,哈哈哈……」
樂綏恨恨道:「妳真的是瘋了。」
她不以為意道:「是,我是瘋了,你可知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就為了看你在我眼前搖尾乞憐,卑躬屈膝的向我示好。」
他終是雪裳的一番話被激出滔天怒氣,當初的一切好意被曲解被踐踏,濃濃的憤怒夾雜著失望。
但此時他僅能將一切情緒隱忍著在深幽的眼底,憤怒地攥緊了手,直至深深地掐入掌心。
雪裳挑釁般地直視他,徐聲道:「時間不等人,殿下盡早做決定吧!是保全您的尊嚴,還是救其他人。」
樂綏還在猶豫之間,黑霧幾近要吞噬了整個松林。
弄月與路欽竹雙雙對抗數名暗夜軍之間,黑霧也將擴散至眼前,兩人自然看到黑霧所到之處,隨意栽倒的振武軍或暗夜軍。
路欽竹身行一頓在空中飛躍轉身,疾速貼近弄月,一個閃身穩穩地將手臂環抱在弄月的細窄腰間。
「退——」,他急喊道。
藉著以力反力,帶著人藉著松木踏行連退數米之遠,遠遠拉開與黑霧間的距離,急急退出至松林之外。
他適才聽到弄月說魔氣,於是不解問道:「什麼是魔氣?」
弄月急急退開路欽竹懷抱,神情緊張語無倫次道:「我也不清楚,是雪裳說的,還說夜王是什麼魔君……」
「雪裳?」
「嚴雪就是雪裳的化名。」
她沒時間多做解釋當初雪裳為何要化名,只是撇了一眼松林內的情況,不管黑霧如何飄散,就想再次往松林內衝去。
不料,手臂一把被人摯住,她看了一眼小臂上緊握的手,意欲掙脫,瞬間急紅了眼,「別管這些,樂綏還在裡面,先去救他。」
路欽竹犀利的看向黑霧,沉聲道:「妳現在過去無際於事,看看情況在說,先去與胡不言他們會合。」
「不行!樂綏還在裡面,雪裳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麼。」
「她不會對他做什麼。」
路欽竹沉眉眸光深邃,依以往的觀察雪裳心繫於樂綏,應該不會對他有所不利,但此刻有未知的魔力在做祟,狀況實在過於糟糕。
他看了一眼林中層層疊疊不知生死的振武軍及暗夜軍,眸光越發暗沈。
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憑著強大的內力,不顧弄月掙扎,硬是拖著弄月朝竹林後方移動。
兩人退至後方時,沒看到胡不言,而剩下急著跳腳的柳前。
見著柳前,路欽竹仍死死的攥住弄月,深怕一放手,人就衝進松林內送死。
柳前僅覺得兩人拉拉扯扯有些奇怪,但此時松林間兇險的戰況,已顧不得這些小事。
路欽竹皺起眉頭問道:「怎麼剩下你一個,胡不言呢?」
不會是逃跑了吧!
柳前著急道:「他看到那一團黑黑的霧氣時,便說有急事,匆匆忙忙的就往回跑了,到現在都未見到人影,對了,眼前黑霧迷漫,裡面是什麼情況?」
「凡黑霧所經之處的所有人均已倒下,不知生死。」
柳前不可致信呆若木雞,「黑霧這麼利害,我們該怎麼辦?」
路欽竹凜若冰霜,沉聲道:「不知道,那黑霧太邪乎,我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柳前道:「我去找將軍來吧!將軍經常在外爭討,或許知道這黑霧該如何處理也不一定。」
路欽竹實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聞言也只能說:「好吧!你盡快去找何將軍,請他來定奪。」
「哎呦~~」
此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哀嚎的聲音傳來。
柳前眼睛一亮,大喊道:「是將軍,是將軍來了….」
吁——
在柳前吶喊之際,何仁恪已駕著駿馬停在幾人身前,馬上似乎還有一人趴在他的身前。
「哎呦~~疼死我了~~」
幾人發現趴在馬背上的正是臨陣脫逃的胡不言,哼哼唧唧在嚎叫。
何仁恪逕直從馬背上下來,對著胡不言道:「下來。」
「啊…痛…痛痛…」
胡不言臀部有傷,行動不利索巍巍顫顫的爬下馬,差點摔了一跤,是柳前眼明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致於跌坐地上。
胡不言匆匆地低聲道了聲謝,來不及與眾人打聲招呼,便一拐一拐地往松林內走去。
眾人疑惑望向他的背影。
「別去,裡面危險!」,弄月急的脫口而出。
路欽竹反而冷靜問道:「松林內黑霧瀰漫,危險至極,胡軍師以身涉險,可是有解決之道?」
何仁恪眸光微瞇緊緊盯著快要隱沒在黑霧之中的人,神情平靜回應:「應該是吧!」
他實際上也不知胡不言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這次甕中捉鱉的行動他是知曉的,為避免打草驚蛇,索性他便待在營區坐鎮,未曾就寢的等待結果。
未曾想,胡不言突然趕回營區,拉著他便要他騎上愛駒追風趕往松林,沿路胡不言痛的說不出話,只有簡單說了句:「其他人別進松林,我自己進去。」
到了現在,何仁恪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胡不言當了一趟趕馬的車夫。
因為他的戰馬追風是營中跑的最快的戰馬,追風不服人,只有他能騎,所以胡不言選上了他。
半個時辰之後。
黑霧肉眼可見的逐漸散去,由遠至近隱約中出現一道人影,慢慢黑霧變淡,人影的五官更加清晰,是胡不言。
胡不言手裏拿著一串佛珠手串,佛珠個個渾圓飽滿表面泛著一層淡黃金光,黑霧似乎被金光所吸引,接近而後消散。
他拿著佛珠手串徐徐地走到每個失去意識的身前,口中念念有辭地逐個將佛珠手串放在胸口,淨化著被黑霧所浸染的眾人。
待淨化過後,失去意識的人彷彿恢復的生機,有的動了動手指,有的猛然睜開雙眼,茫然不知的睜大雙眼。
何仁恪幾人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都挪不開眼,看著他一個又一個的救活被黑霧環繞的人。
柳前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這…是…什麼…神奇…的….神器….」
當所有的黑霧將要散去,松林顯現出原來的面目,趁著路欽竹不備,弄月突然發瘋似的衝向松林內。
「樂綏!樂綏呢?樂王殿下去那了?」
她急著不停奔跑,一個一個翻找從林裏躺著剛剛初醒的人,試圖從中找到樂綏。
何仁恪等人也同時步入松林,迅速地尋找了起來。
然而,不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人,焦慮的一遍又一遍的找人,都找不到人。
胡不言傳來不算太好的聲音,「不用找了,沒有發現樂王殿下及嚴雪的蹤影。」
胡不言在淨化黑霧的同時,亦逐步在尋找樂綏,但淨化完成了,仍沒有見到樂綏的蹤跡。
他垂著眼眸,眾人一言不發,腦海中同時想到最壞的可能。
因為這場黑霧,樂王殿下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被夜王派來的雪裳給劫走了!
胡不言懊悔的抿著唇,手指微顫地握緊佛珠手串。
終究是慢了一步。
要不是受了傷,不方便帶的佛珠手串,也不會將手串放在營區。
要是聽從師父的話就好了,隨身攜帶著佛珠手串,小師弟是不是就不會被捉手了。
他匆促趕回營地就是為了拿來佛珠手串淨化魔氣,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當雪裳感應到魔氣在接觸到佛珠手串被淨化的那一刻,她就果斷的捨棄了眾人,直接利用魔氣浸入樂綏體內,令其昏迷直接帶走了。
弄月不知所措地怔楞在原地,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是我沒保護好樂綏,是我沒保護好樂綏,是我……」
路欽竹走向前將人擁入懷中,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背,悶聲道:「不是妳的錯。」
本是勝券在握的一場好局,最後竟被莫名的黑霧所攪亂,落的一敗塗地,所有人此刻的情緒可謂十分低迷,氣氛一度沈悶壓抑到了極點。
半響,何仁恪打破沈默,冷眸凌厲問:「適才那一場黑霧究竟是何物?」
雖沒有指名問答,但對於胡不言具有克制黑霧的法寶來看,胡不言必然了解的更多。
胡不言緩緩道:「那是魔氣,不同於尋常的毒氣。」
何仁恪再次問:「何謂魔氣?」
「一種邪惡的力量,出自於魔族的魔君,有毀天滅地的能力。」
何仁恪眼眸微斂,目光犀利認真端詳著眼前的胡不言,意有所指道:「你究竟是何人?」
胡不言不卑不亢極為正式的對眾人拱手施禮,聲音略帶疲倦道:「小生胡不言,國師無心禪師大弟子,奉師命前來保護師弟東方樂綏,…….亦是振武軍軍師。」
聽到胡不言是國師的弟子眾人一陣譁然,沒想到小小的軍師,身份竟然如此不平凡。
隨即他又苦笑了一聲,「沒想到,有辱師命,將師弟弄丟了。」
面對眾人的好奇,雙手一攤將佛珠手串捧在手心道:「這是家師賜予我淨化魔氣的法寶,舍利佛子。」
何仁恪眉頭一跳,「國師亦知道此事?」
胡不言嘆了一口氣,道:「家師算出,魔現禍世,但具體情勢,只能盡力而為。」
何仁恪越聽眸色越發暗沈,原以為與嚴國的交戰就已然是滄國存亡的大事,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了神祕不可抗力的魔氣。
護國保家的將軍,一時之間,深深地憂慮起自己一生所守護的國家,此刻正值內憂外患,風雨飄飄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