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本章節 1843 字
更新於: 2024-09-13
後來，我和珊珊學妹一起翹了下午第三節的課，坐在操場一角的一張長椅上。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翹課。以前，像我這種乖乖牌是絕對不可能翹課的！但是剛才妮妮學妹走進教室之後，珊珊學妹實在哭得太厲害，她哭得涕泗縱橫，以至於附近紛紛進教室的學生們都在看我們這邊。我沒辦法，只好立刻將她帶走，帶她來操場這裡。
這張長椅位於一棵大樹的樹蔭底下，前面有茂盛的草叢擋住，絕對不會被老師發現。
不過，這裡的蚊子實在有點多，打都打不完。
當我又打死一隻蚊子的時候，珊珊學妹再度放聲大哭。她聲嘶力竭地哭著，然後哭聲暫時停歇──接著又哭，然後哭聲又暫時停歇。
每當她大哭的時候，哭聲總會響遍整座操場，這時候我就得緊緊地抱住她並且摸摸她的頭安撫她，免得哪個老師聽到哭聲結果跑來這裡。
後來，珊珊學妹整個人跨坐在我身上哭。我嚇了一跳，想要推開她，但她卻強勢地一把抱住我一邊哭。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她抱我抱得很緊，我根本沒辦法從口袋拿出我的手機看時間。
我只能聽著自己不規律的心跳聲，以及珊珊學妹的哭聲，直到她不再哭泣。
停止哭泣後，珊珊學妹默默地離開我，坐在我的旁邊。她滿臉通紅，撩著自己被汗水濡濕的髮絲，雙腿緊緊地夾住裙擺。
「學長……你那裡……」
我頓時也滿臉通紅。我知道我的小兄弟起了反應，但我竟然不小心頂到她了！
「對、對不起！」
一聽到我道歉，珊珊學妹笑了出來。
「幹嘛道歉啦……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吧……」
「可是我好像不小心頂到妳了，妳該不會要去告我性騷擾吧？」
「不會啦……」
這時候，珊珊學妹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嗯，也許會喔。」
「真的假的……」
「如果學長以後再不聽我的話，我就要去告你。」
「幹……不要啦……」
「要！」
珊珊學妹對我吐舌頭，然後用手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如果你不想要我告你的話，那你要答應我三件事情。」
「……什麼事情？」
「第一件事情，你以後都要騎腳踏車載我上學跟放學，一直到我高中畢業。」
「對吼，我都忘了這件事情……給我等一下，一直到妳高中畢業？那我不是畢業之後還要來學校載妳？」
「對呀！」
「不行啦！要是我去念大學怎麼辦？」
「那不然先載到你高中畢業？」
「……我考慮看看。」
「不準考慮，你答應過我你要載我的！」
珊珊學妹嘟起嘴。
「……算了，考慮就考慮吧。不過接下來，第二件事情你就不準給我考慮了唷？」
「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第二件事情，我希望學長以後不要再叫我學妹，也不要叫珊珊，改叫我小珊珊，就跟妮妮叫建昇學長小昇昇一樣。」
「小珊珊聽起來很噁欸……」
「那你是想要我去告你性騷擾囉？」
「……好啦。」
「再來，最後一件事情，我希望……」
看珊珊學妹考慮這麼久，我以為她又要想一些天馬行空要不然就是很肉麻的要求。
「我希望學長能夠永遠跟我在一起，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她這個要求更加天馬行空，而且更加肉麻！
「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也太離譜了！不行！」
「不行……那你就去監獄好了，我以後會常常去探望你的。」
「拜託妳不要這樣啦，妳又在捉弄我了對吧？」
「沒有喔學長，我是認真的。一直都是。」
我嘆了一口氣。
「好啦……雖然不能永遠，但至少畢業之後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聯絡。」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畢業之後還要繼續聯絡喔！」
「好啦好啦……」
我一邊點頭，一邊望著面前的草叢。
我發現草叢上面有幾滴露水，那幾滴露水沿著雜草瘦長的葉片移動，逐漸匯聚成一滴，然後墜落到地板。
「……對不起，珊珊學妹──我是說珊珊──我是說小珊珊。」
「咦？為什麼突然要對不起？」
「就是妮妮學妹的事情啊，結果我還是沒辦法勸她離開建昇。對不起。」
珊珊學妹搖搖頭。
「沒關係啦學長，謝謝你。已經沒關係了，我剛才已經決定了，我要默默地守護妮妮，看她有沒有被建昇學長欺負。」
「真的嗎？可是這樣妳會很麻煩吧。」
「沒關係！我已經決定了！」
珊珊學妹望著我。
「不過學長，要是妮妮被建昇學長欺負的話，你可以再幫我嗎？」
「……這也算在三件事情裡面嗎？」
「不算，學長你要是拒絕我也沒關係。」
「……」
我又嘆了一口氣。
我想，珊珊學妹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我這個人就是沒辦法拒絕他人的要求，尤其是正妹的要求。
尤其是她的要求。
「──不行！」
「咦？」
我站起來。這時候，下課的鐘聲也同時響起。
鐘聲一響完，我立刻抓住珊珊學妹的肩膀，然後對她說：
「我覺得不行！我不想要放棄，我還想要再試一次看看！」
「試什麼？」
「這一次我去跟建昇說，要他別再跟妮妮在一起。如果他不肯，我就拜託他以後對妮妮好一點，不要欺負妮妮。」
珊珊學妹先是一愣。
接著，她微微地點頭。
「拜託你了，學長。」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翹課。以前，像我這種乖乖牌是絕對不可能翹課的！但是剛才妮妮學妹走進教室之後，珊珊學妹實在哭得太厲害，她哭得涕泗縱橫，以至於附近紛紛進教室的學生們都在看我們這邊。我沒辦法，只好立刻將她帶走，帶她來操場這裡。
這張長椅位於一棵大樹的樹蔭底下，前面有茂盛的草叢擋住，絕對不會被老師發現。
不過，這裡的蚊子實在有點多，打都打不完。
當我又打死一隻蚊子的時候，珊珊學妹再度放聲大哭。她聲嘶力竭地哭著，然後哭聲暫時停歇──接著又哭，然後哭聲又暫時停歇。
每當她大哭的時候，哭聲總會響遍整座操場，這時候我就得緊緊地抱住她並且摸摸她的頭安撫她，免得哪個老師聽到哭聲結果跑來這裡。
後來，珊珊學妹整個人跨坐在我身上哭。我嚇了一跳，想要推開她，但她卻強勢地一把抱住我一邊哭。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她抱我抱得很緊，我根本沒辦法從口袋拿出我的手機看時間。
我只能聽著自己不規律的心跳聲，以及珊珊學妹的哭聲，直到她不再哭泣。
停止哭泣後，珊珊學妹默默地離開我，坐在我的旁邊。她滿臉通紅，撩著自己被汗水濡濕的髮絲，雙腿緊緊地夾住裙擺。
「學長……你那裡……」
我頓時也滿臉通紅。我知道我的小兄弟起了反應，但我竟然不小心頂到她了！
「對、對不起！」
一聽到我道歉，珊珊學妹笑了出來。
「幹嘛道歉啦……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吧……」
「可是我好像不小心頂到妳了，妳該不會要去告我性騷擾吧？」
「不會啦……」
這時候，珊珊學妹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嗯，也許會喔。」
「真的假的……」
「如果學長以後再不聽我的話，我就要去告你。」
「幹……不要啦……」
「要！」
珊珊學妹對我吐舌頭，然後用手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如果你不想要我告你的話，那你要答應我三件事情。」
「……什麼事情？」
「第一件事情，你以後都要騎腳踏車載我上學跟放學，一直到我高中畢業。」
「對吼，我都忘了這件事情……給我等一下，一直到妳高中畢業？那我不是畢業之後還要來學校載妳？」
「對呀！」
「不行啦！要是我去念大學怎麼辦？」
「那不然先載到你高中畢業？」
「……我考慮看看。」
「不準考慮，你答應過我你要載我的！」
珊珊學妹嘟起嘴。
「……算了，考慮就考慮吧。不過接下來，第二件事情你就不準給我考慮了唷？」
「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第二件事情，我希望學長以後不要再叫我學妹，也不要叫珊珊，改叫我小珊珊，就跟妮妮叫建昇學長小昇昇一樣。」
「小珊珊聽起來很噁欸……」
「那你是想要我去告你性騷擾囉？」
「……好啦。」
「再來，最後一件事情，我希望……」
看珊珊學妹考慮這麼久，我以為她又要想一些天馬行空要不然就是很肉麻的要求。
「我希望學長能夠永遠跟我在一起，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她這個要求更加天馬行空，而且更加肉麻！
「天涯海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也太離譜了！不行！」
「不行……那你就去監獄好了，我以後會常常去探望你的。」
「拜託妳不要這樣啦，妳又在捉弄我了對吧？」
「沒有喔學長，我是認真的。一直都是。」
我嘆了一口氣。
「好啦……雖然不能永遠，但至少畢業之後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聯絡。」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畢業之後還要繼續聯絡喔！」
「好啦好啦……」
我一邊點頭，一邊望著面前的草叢。
我發現草叢上面有幾滴露水，那幾滴露水沿著雜草瘦長的葉片移動，逐漸匯聚成一滴，然後墜落到地板。
「……對不起，珊珊學妹──我是說珊珊──我是說小珊珊。」
「咦？為什麼突然要對不起？」
「就是妮妮學妹的事情啊，結果我還是沒辦法勸她離開建昇。對不起。」
珊珊學妹搖搖頭。
「沒關係啦學長，謝謝你。已經沒關係了，我剛才已經決定了，我要默默地守護妮妮，看她有沒有被建昇學長欺負。」
「真的嗎？可是這樣妳會很麻煩吧。」
「沒關係！我已經決定了！」
珊珊學妹望著我。
「不過學長，要是妮妮被建昇學長欺負的話，你可以再幫我嗎？」
「……這也算在三件事情裡面嗎？」
「不算，學長你要是拒絕我也沒關係。」
「……」
我又嘆了一口氣。
我想，珊珊學妹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我這個人就是沒辦法拒絕他人的要求，尤其是正妹的要求。
尤其是她的要求。
「──不行！」
「咦？」
我站起來。這時候，下課的鐘聲也同時響起。
鐘聲一響完，我立刻抓住珊珊學妹的肩膀，然後對她說：
「我覺得不行！我不想要放棄，我還想要再試一次看看！」
「試什麼？」
「這一次我去跟建昇說，要他別再跟妮妮在一起。如果他不肯，我就拜託他以後對妮妮好一點，不要欺負妮妮。」
珊珊學妹先是一愣。
接著，她微微地點頭。
「拜託你了，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