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鬥聖獸 純陽護體 伏四象 凌虛誅惡
本章節 3452 字
更新於: 2024-09-07
劉備不知道許昌此招的虛實,冷不防間居然險遭身手倍加矯捷的他戳中昂偏頭顱;眼見這桿全走「三尖兩刃刀」路子的兵器招數精猛,只得劍重出鞘並暫撇下了把弟妹們,去招架那陡變厲害的「陽明帝」。
關、張、趙等四兄妹亦不敢怠忽,將刀光早舞成一團炫彩的關羽率先接住大火鳥展開廝鬥,張飛則運起七十二式「游龍掃八荒」矛法,攔下正裂開血盆巨口的翅虎怪;趙霖見胞兄也已舉槍和那隻吞吐電溜的玄武蛇龜奮勇相搏,無暇細思之餘便把孫堅傳授的「霸王勁」注入了「雪鳳槍」槍桿內,欲獨自應付面前這衝著她張牙舞爪的泛綠龍妖!
然而四聖獸的威力可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外,關羽雖剛收拾掉「五行神」裡的火精,但那頭熾體巨禽掀焚之烈焰卻遠超過了適才程度,手中刀柄已燙得他快要無法握持,至於脇生雙翅的靈活虎獸更不是笨重岩怪所能與之比擬,連連怒吼的張飛縱將蛇矛拚命刺戳,豈止仍碰不到它一根白色毫毛,反倒差點遭這畜牲鐵鍋大似的前爪攫傷;而渾身透著閃爍幻芒的黑蛇龜口中一道道霹靂映爍冷電,亦讓左避右躲的趙雲險象環生。
已搶在青龍襲至前發難;緊握兵刃的趙霖待勁灌槍尖,就將那一股曾逼退趙簧「火雲掌」的罡猛銳氣疾刺龍首兩眼正中央之要害處!
誰曉得筆直的實質刃勁尚未觸及到對方,青龍竟於一個騰竄間,即輕易躲過這雷霆萬鈞的一擊;趙霖甫察覺起手式未奏功便心知不妙,剛想變招換步,鱗鬚箕張的它早藉由快速翻滾之勢猛朝敵人猝捲而來!
逐漸紮穩鬥仙基礎的劉備儘管忙著跟許昌身體內那尊「二郎神」周旋,大致摸清其刀式走向後卻一直在留意把弟妹們的安危;這時候發現頭一招就撲空的趙霖陷入了險境,雙劍迫敵避躍過程已飛快切進兩者即將碰觸的中心位置,「純陽真氣」更於剎那化為一座護體的燦炫金光罩住了他們倆,致使無從絞敵的青龍僅能圍著芒圈嘎然怪叫。
「你---你不是堅持要殺我以儆三軍嗎?現在幹嘛又冒恁大的危險來救我?」即使十分感動,這內心裡猶存疙瘩的妮子仍哀怨問著。
「唉,妳為何到如今都還不懂我的心意?」劉備因正咬牙運勁以阻擋赤龍的頻頻闖叩,無暇回頭之餘索性坦誠的告白道:「愚兄之所以會那樣處置,目的也是要讓妳日後謹言慎行;否則妳若出了什麼差錯,叫我怎麼辦?」
聞言頓時一呆;趙霖又憶起過去行為確是任性了些,慚愧自責下不禁環抱著他腰際哭說:「對---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這麼擔心。」
「傻妞,其實打從初遇那天開始,我便註定要為妳牽掛一世了---」沒想到小師妹竟於此刻當眾摟住他,耳根燙熱的劉備趕緊一面匯聚精神抵禦外力衝撞,一面對她道:「不過咱先別討論這問題;妳我一直躲在真氣罩可不是好法子,得快點解除青龍的威脅。」
兩人正議論間,復挺三刃叉追來的許昌亦發出勁氣吼喝說:「狂妄小輩,以為偶然得了些機緣就能肆無忌憚?我二郎神楊戩今日非將你打入阿鼻地獄裡不可!」
接著一道同樣呈黃金色彩的「仙元勁」,遂自許昌口內疾朝對方的遮體屏幕洶湧射去;劉備畢竟修煉的時日較淺,踉蹌下已被他「砰!」的一聲擊破了真氣團。
伺機而上的青龍便於彩光甫渙散之際,再度從半空中迅速捲向了二人!
頓失倚仗的趙霖見刃麟就快襲至,哪還顧及到自己會有何下場,把臉色蒼白的劉備往旁邊一推開即挺槍上前,要獨力擋住青龍的邪惡身軀;不料剛一移動步履便聽太君在側端急呼道:「文臺不可!」,然後一條粗壯臂膀早將她扯離險處,並代替自己迎戰龍怪!
是的,此人乃情愫癡纏的「江東虎」孫堅!
便以橫持之金鏨槍先暫阻了它裹圍的驟絞勢頭,又倏抽腰懸「古碇刀」的他不等此物另行翻騰迴避,就朝面前那龐然龍背奮力的砍去!
因護子心切,童、孫二佬這時也各掄槍柺和召楊戩上身的許昌交鋒;而當三名老者正鬥得激烈萬分,卻驟聞孫堅挾雜驚駭的虎吼!
除了尚跟聖獸廝殺的關羽、張飛、趙雲外,所有人都轉頭去瞧已抝斷槍桿之昂揚青龍正急繞孫堅的那幕殘忍畫面;孫太君只喊了聲「堅兒」即昏倒於趙霖懷裡,連許昌體內的「二郎神」楊戩都在蔑視後鄙夷著說:「哼!委實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到了極點------」
原來他雖已用祖傳的「古碇刀」狠砍了龍背一記,青龍非但毫髮未損,反趁金鏨槍折裂之際加快捲絞已給圍入垓中的孫堅;於是,這措手不及的勢危「江東虎」便在不住吼叫過程,遭鋒銳鱗甲一道道劃遍了全身!
「爹!」順利佔領吳郡城郭的孫策因遠眺四聖獸又再度降世,將防務一託予程普、黃蓋,就上鞍直赴未逢賊寇攔截的現場;哪知方馳來到亂哄哄前線,居然剛巧目睹了父親正被龍妖凌遲碎剮的慘劇------。
那悲怒交集的「小霸王」驟挺槍尖即待衝過去和它拚個死活,然而胯下戰駒才要再邁步疾奔,背後卻已有人拉住了馬尾道:「且慢!」
孫策驚愕回顧,只見一名身披鶴氅且手攜藜竹杖的方士正立於後頭;孫策瞧他僅以瘦弱單掌便抑制愛馬奔馳猛勁心知有異,何況經劉備一再的挫收氣燄,已不像舊史般恣意虐殺此公,就強忍泛淚的問說:「你是誰,為什麼阻止我去殲滅殺害吾父的妖孽?」
「小朋友,這條綠泥鰍可不太好對付耶---」童顏方士捻著骸邊白鬚解釋道:「你的本事雖厲害,終究還強不過令尊是不?去嘛,頂多只再憑添一縷亡魂罷了---;我的名字叫于吉,今日特地來助各位收服那些畜牲。」
這老者講完亦不管他有啥反應,即大袖飄飄的逕自朝場中央翩然走去。
遍沾血肉碎麋且意猶未盡的青龍似在挑下個攻擊對象,此刻一看那神態悠閒的倒楣鬼靠近,沒細瞧便張開嘴向他惡狠狠撲了來;而未影響到輕快腳步的于吉則像是渾然不覺,僅於蹲望全身是傷的孫堅時以藜竹杖遙點著它說:「嗜殺孽畜,真認不出貧道了嗎?」
怪事就這樣發生了------。
也沒瞧此人有怎麼撒符念咒的動作,騰翔青龍居然即在杖端直指的瞬間散成了一片碧綠霞彩,並立刻被毫不停頓速度的他驟吸於袖內;而楊戩正待解決使槍護住玄德、太君的童淵及趙霖,卻瞥見闖進戰圈的于吉忽施法力擅收天界神物,不由得怒問道:「汝是何人,敢在『二郎神』的面前放肆?」
看了看仍狼狽招架白翼虎、火朱雀與電蛇龜的關、張、趙三人儘管吃力,目前暫時倒還支撐得住,已站起身來的于吉便衝著那位糊塗神仙笑說:「楊大元帥,閣下不去顧好南天門卻跑到這人世間來攪局,難道就不怕玉帝責罰麼?你師父『玉鼎真君』可是我琅琊宮的常客哪,小心我去『玉泉山』告你一狀喲。」
「是---是於老師?」險些於額頭中央睜開了第三隻眼睛的楊戩即斂芒著道:「您別誤會;本座係因奉了『驅魔咒』之召下凡誅惡,又瞧此公能指揮咱的四聖獸,才當那娃子漢官是助紂為孽的宵小奸佞------」
「好吧,事情既已講開了,你應該快點退駕回歸仙班,省得犯下無法寬恕的天條;我與『他』尚有些舊日的私怨待了結,『鎮殿郎』切莫淌這趟渾水,導致害人害己。」于吉朝他附身的許昌一指,肅容以對的說。
沉吟了半響,楊戩方拱手道:「於老師言之有理,小神告退。」
語畢,許昌突然翻白眼的不斷顫抖;過了好一會,恢復心智的他等瞧清楚了面對之人,便咬牙切齒的惱問說:「牛鼻子,你到此作甚?」
「劣徒!日前盜取我那本『太平清領書』無惡不作就算啦,怎還敢聚眾謀反並妄圖稱帝?我來到這裡,即是要清理門庭---」面罩寒霜的于吉頓了頓,又斜睨著正游目瞥尋啥的許昌道:「不用再觀望了,你想找的那條青龍已被我困入了『乾坤袖』內;許昌,你好大的膽子,竟擅自喚取守衛極境的『四象星宿』為一己私用,如今我便替老天爺一項一項的收回來,看你還有什麼其它危害蒼生的本錢!」
說著說著,他就高舉右膀分別朝白翼虎、火朱雀與電蛇龜的所在處揮去;潛意識退後一步的許昌忙扭頸急瞧,果見即化做白、赤、黑三色彩光的聖獸已陸續鑽進了于吉袖中,廝殺原地僅剩汗水淋漓卻愕然罷鬥的關、張、趙三將,全不知所以然的瞠目相視------。
「死老頭兒!你---你---你,簡直欺人太甚;」許昌氣到額浮青筋,不禁以三刃叉指著對方結巴的說:「朕---朕非跟你拚命不可!」
「你如今確實是非拼不可了;劣徒!我真是後悔起初讓你入門習藝,還把看守『經舍』恁大重任託付給你這將傳承我衣缽的首席弟子,才使吳郡周遭的居民們飽受戰禍肆虐,今天老夫便要剷除本教的敗類毒瘤,你認了命吧。」神色嚴峻的于吉一講完,手中藜竹杖已迅速掃向他的天靈蓋!
偏仰著腦袋躲掉師父不怎麼特別的攻勢,心裡有鬼的許昌忍不住揶揄道:「老傢伙,你是因那根爛竹桿棍不再靈光,抑或是年紀已大到使不出力來了?憑你這點能耐居然還誇口要清理門戶,好笑哪!」
不以為忤哼了一聲,于吉亦沒再做逼近舉動,只冷冷的說:「虧你還有臉自詡盡得貧道的真傳;昌兒,為師那套『凌虛破』的功夫,你---還記得否?」
「你剛剛的---一揮,就---就是---『凌虛破』?」雙眼驟睜,但許昌尚未聽見回答,即感覺到所戴的沉重金盔竟已裂成了片片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