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調查官的閒暇時刻》

   在一段關於工作的討論裡，他們擬定並簽訂了一項合約。



   這是一份有利於雙方的合作條款，修德士會利用他的脈絡，去尋逆一些可疑的線索。



   不過、相對應的，公安部門也得替教會辦一些門路，但顯然的這並符合規定。



   在面對某些得消耗人力物力的事物時，聘請一些人員可以避免損耗，同時也能更有效率的完成工作。



   「修德士，公安部門的大門，永遠會替您敞開的。」



   崎寅拿出了一個微型硬碟，將電子化的契約收入了其中，並將那小硬碟放入自己的兜裡。



   「大門是吧，莫非調查官您說的，出自於監牢的那扇鐵柵欄嗎?」



   修德士的光點眼睛呆朦的熄滅了下，但緊接著又閃爍了下，它模擬了一個眨眼的動作。



   略帶笑意的高昂語氣，顯然意味著嚴肅的話題已經結束了，空氣中凝結的緊張氣氛已然煙消雲散。



    隨著緊張氛圍的消散，他們開始放鬆下來。話語間盡是稍顯乏力，且心情十分平靜的鬆懈聲音。



   畢竟，在拋開一切枷鎖過後。他們扔舊是結識多年的好友，即便兩者的職涯有著些許落差就是了。



  面對某人的打趣，崎寅笑吐槽道:「我們是熟悉的老朋友了，我可不會把你關入大牢、修德士。」



   擺脫調查官枷鎖的崎寅，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是他嫌少在工作中嶄露的，既真誠又鬆懈的臉龐。



   「哎呀，說不定崎寅先生。哪天就缺業績了也搞不好呢?」，修德士撫著鳥面具，故作思考的凝視。



   而後者則毫不留情地反駁道:「也就是說，修德士先生。某天，如果缺錢的話，也會對調查官下手?」



   「哈!、哈!、哈!、哈!，我可打不過一個，會替武器取名字的怪胎呢!」



   修德士發出了那標誌性的詭異笑聲，他爽朗且高昂語調中，夾雜著混亂的噪音。



   而面對那種繁雜的噪音，崎寅則對此毫不在乎，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對方的這種語調了。



   「你的笑聲，還是一如往常的詭異的喔，被官方全城緝捕的通緝犯!」



   修德士的眼眸在轉瞬間瞇成直線，並且閃爍了下。他用著那雙奇特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傢伙。



   不過他那副顯露威脅的眼眸僅持續了剎那，緊隨其後的，則是一陣寧靜的黑屏。



   然而在經歷了一瞬間的寧靜後，他的眼眸便又重新的點亮了起來，熟悉的黃色光點開始不停閃爍。



    隨後，修德士便心情愉悅的大喊道:「沒錯，我是個被通緝的商人!」，他毫不避諱的喊著。



   那豪爽的語調裡，夾雜著些許的電子雜音，聽起來「唦、唦」的就像是金屬摩擦的噪音。



    他的語氣十分高昂，豪爽的彰顯著自己的情緒，對於通緝的身分這令他感到莫名的喜悅。



   而對此，崎寅則不禁的吐槽道:「我從未見過有人，會在被通緝之後依舊這麼開心，修德士........」



   作為追捕通緝犯的調查官，崎寅確實不能理解對方的這種心態，這讓他趕到了一絲的疑惑。



   「我很開心的，崎寅。」，他伸出了由金屬鑄造而成的義肢，手裡握著一張斑駁的照片。



   陳舊的照片已經泛黃，但上面依舊能清晰地看見兩個男人的身影，此刻他的眼眸顯得十分專注。



   會不停顫動切換的燈光，在轉瞬間成了寧靜的小燈泡。「崎寅，第一次的交易和委託喲?」



   修德士用著溫和的語氣呢喃著，帶有少許鐵鏽的手指，輕輕撫了下照片上少年那清秀的臉龐。



   隱約可以看見其中一人穿了一件漆黑的西裝，他擁有著一頭帥氣的黑色頭髮，眼神彰顯著銳利專注。



   看著他伸出的機械手，崎寅小聲的呢喃道:「你偷拍了嗎?........」



    他疑惑地凝視著那張照片，微微撼動的神情已然回憶起了某件事。



   他很清楚的知道，關於這張照片之後的故事，那是一段相隔多年的陳舊歲月。



    在那張團體照中身穿西裝的少年，正是自己年輕時的樣子，那時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漂亮的女孩。



   這讓崎寅回想起了什麼，不過他並不想將時間停留在這一刻，那並非是一段有趣的回憶。



    「沒想到，有一天會看見一個改造人，親手拿出進行改造手術前的照片.......」



    崎寅將目光從照片挪開，並且神情專注地凝視著對方。很顯然的，他並不想將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而後者，則語氣輕柔的說道:「確實，這將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修德士轉動著眼睛，他那猶如光點般的小眼，反覆的在面具上的圓形的顯示屏旋轉。



   「崎寅、很快就到用餐時間了，雖說這個漆黑的世界或許沒有太陽?」



   「不過我依舊想邀請您共進午餐，不知道你意願如何呢。」



    他悄悄的將照片收進了袖子裡。修德士的眼眸中，閃爍著微亮的黃色光芒，那是個深沉的黃色。



   一改先前俏皮的態度。修德士的態度顯得嚴肅了許多，讓人難以將其和他先前的樣子故作聯想。

　　

      「修德士，這樣的話並不像是你會說的。」，「而且，修德士應該也不能覓食吧?」



   崎寅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對方的鳥喙面具上，機械般的面孔上，並沒有任何像是嘴巴的地方。



   上面佈滿了許多的精密線路。那些管線毫不保留的爆露在空氣之中，乍看之下顯得有些粗糙。



     不過正當他打算進行端模和猜疑時，對方卻準確地回答了句:「確實如此。」



   修德士輕輕的敲了下自己的喙部，手臂和喙的碰撞，產生了一個十分清澈金屬聲。



   「不過偶爾也會懷念食物的味道。」，他搗弄著自己的口袋，最終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神祕的東西。



   修德士將那把金屬材質的東西，輕盈的撒在了身前的桌上，而燈光也清晰的照亮了那些物品。



   「這不就是，常見的3號電池、5號電池嗎?」，看著桌上一瘦一胖的電池，崎寅疑惑的問。



   而對方則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3號電池的味道十分清爽，5號電池的味道十分香脆。」



   「透過鳥喙中的輾壓裝置，我咀嚼著那些電池溶劑，並且從中萃取出一些電力，順帶滿足嘴饞。」



   他津津有味地描述著電池的口感。他得意的將食指高高舉起，就好似在訴說著某樣頗具意義的事。



   然而在經歷了片刻的端庒姿態過後，修德士便又用著熟悉的口氣說道:「所以，崎寅也要品嘗點嗎!」



   充滿激勵盎然的聲音，就好似熱血青年般，熱情的詢問著某人是否要來一顆美味的3號電池。



   與此同時，他的金屬手臂也將桌上的電池拿起，並且客氣地先將其傳遞給了自己的老友。



   炯炯有神的黃色眼眸逐漸地閃爍。直至最後，他眼眶上的黃色圓點，再次瞇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而面對如此盛情的邀約，崎寅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表情，與之相反的是十分沉著的冷靜。



   「非常遺憾，恐怕我不能吃那些食物呢。」，他義正嚴詞的拒絕了某人的邀約。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將遞來的電池推了回去。「我會拉肚子的，修德士。」



   「哈，那可真是遺憾了。」，「看來我們沒辦法一同用餐，別餓著了今天也要記得吃飯工作狂?」



   修德士收起了那些電池，並且親切地提醒了句善意的詞彙，顯示屏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並沒有因為被拒絕，從而感到難過或沮喪。畢竟、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人是不可能吃電池的。



   「修德士你也是，在忙碌之餘也別忘記給自己充電了。」，



  崎寅禮貌的回了句話，它們近乎在同時默契的相識一笑，這就像是某種告別的儀式。



   對於修德士接下來的行程，他無疑是無從知曉的，但自從多年起這便是一個貫徹至今的習慣。



   當歡快的聊天結束時，兩人總不會說再見也從不多作告別，只是靜靜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簡單的幾個肢體動作，便在兩人間代替了再見之類的話語。這是他們一貫維持著的某種默契。



   回憶中，那個男人的模糊的臉龐下，人類般的軀體，隨著歲月的流逝逐漸轉變成了冰冷的機械。



   但唯有這份貫徹許久的默契，依舊從未終止過不論經歷了多少年。" 好幾年了......."



   想到這他不禁的冷哼了聲，隨後便是小聲的呢喃了句:「真是，每次送客都來的這麼突然的嗎?」



   無聊的漫步在黑市的街道上，此時這裡並沒有太多的顧客，位於他左右兩側的街道十分的空曠。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漆黑的地方 ，會有能夠給人類吃的普通食物嗎?......"



   抱持著疑惑的心，他漫不經心的審視著街邊上的攤販。各異的槍械、刀具、藥物。



   近乎所有東西都能在這條街道上找到，不過卻唯獨沒有維持人類生活所需的兩樣物品。



   在這個黑市裡並沒有販賣任何的食物和水，因為那並不能夠提供足夠的利益。



   這邊的商人，大多都販售著一些不被政府和管理階層所允許的商品，因為那才能獲得足夠的利益。



   "看來也許我應該短暫的離開這裡了，就照那傢伙說得去辦吧 ?"



   "漫長的生活，都過了好幾年了這條街道上，依舊沒有人想賣點吃的麼........."



    在心裡些許的埋怨了幾句後，崎寅轉過了身，開始朝著原來的方向移動。



    在狹窄的通道中，在離開了某個熟悉的朋友後，他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絲的空虛。



   所以此時的他正失落的注視著地面，雙眸依舊銳利，不過卻沒有了往日的那般直率。



   不過就正當他鬆懈的那麼一刻，一個麻煩便突然迎面襲來。



    來者穿一件黑色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走路的姿態有一些腕橫，帶有刺青的臉龐顯得十分自信。



  「小夥子、看你穿著高貴的西裝，家裡肯定很有錢吧?.........」



   一個囂張的混混擋住了他的道路，冒犯的言詞充滿著挑興的氣氛，不過此時的崎寅並無暇顧忌這些。



   這位壯碩的男人身上帶著幾個鮮亮的刺青，手腕上的肉隆起，讓他看起來變得非常有力量。



   然而在正當男人得意時，卻聽聞後者語氣不善的警告道:「如果你識相的話，就勞煩您滾一邊去吧?」



   面對某人的發言，壯漢皺起眉頭。他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斥著憤怒的情緒。



   「渾蛋東西，區區一個上班族敢跟黑幫作對?」，他十分憤怒地問，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面對他的挑釁，崎寅陰沉著臉。他從襯衫裡拿出了一雙漆黑的手套，並且有條不穩的穿戴上它。



   看著這個畫面，那個混混顯得十分不悅，他憤怒的凝視著眼前的傢伙，「找死嗎，西裝男?.......」



   只見男人從口袋裡拔出一把閃閃發亮的蝴蝶刀，他的手指穩定地扣動刀柄，蝴蝶刀順勢轉了幾個圈。



   刀刃快速地轉動，並發出了刺耳的聲響。突然間，他猛地朝著崎寅揮去!



   「混帳東西，留下買路財早點滾回家去吧!.........」，他憤怒的吼著，手中的刀刃飛速的向前揮砍。



   不過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後者卻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他那輕蔑的眼眸顯得十分不悅。



   崎寅有條不穩的輕踩著地面，準備對抗眼前的壯碩男人，面對銳利的刀刃他顯得毫不在乎。



   「這個速度，就宛如烏龜一般，就這點程度還不如訓練型機器人........"



   兩人交手的瞬間，空氣中彌漫著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緊張的氣氛令人快素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



   只見崎寅迅速向對方衝去，一個側踢猛力踢在壯碩男人的腰部，將對方擊退幾步!



   "這點程度，竟然還想對付公安部門的調查官?........"，他銳利且冰冷的眼神，顯得非常不屑。



   剎那間，他快速轉身，並施展出一個迴旋踢，猛烈地踢中壯碩男人的胸口!



   混混的嘴角吐出了鮮血，驚愕的瞳孔逐漸顫抖著，手中的蝴蝶刀掉在了地上並發出了清澈的響聲。



   在這猛烈的一擊下，囂張的混混痛苦地捂住胸口。面目猙獰的怒吼道:「該死的渾蛋東西!.......」



   面對混混憤怒且痛苦的模樣，崎寅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神情，他漆黑的手套上沾染了對方的鮮血。



   面對實力脆弱卻十分囂的混混，他一臉鄙夷的說道:「我想，你說錯話了。」



   隨後他用雙手手抓住壯碩男人的胳膊，施展出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倒在地!



   他的手段十分暴力，並且毫不留情地在瞬間制伏了眼前的壯漢。



  在劇烈的撞擊之下，對方很快的便失去了意識，顯然的那傢伙犯下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在短短的數秒之間，崎寅便用實力告訴他這是一個錯誤，他擁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和反應力。



   「令人遺憾，我們的實力恐怕。」，「不屬於同一個階級呢?........」



   他輕蔑的踢了下倒地的男人，對方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射動作。



   看著失去意識的街頭混混，崎寅無趣的輕嘆了口氣，短暫的運動過後他脫下了漆黑的手套。



   他輕輕按了下自己的眼角。緊接著他的眼前浮現出了許多的文字，瓣膜掃描器逐漸開始運轉。



   崎寅的眼上投射出了許多的資料，同時也辨識著對方的身體狀況，紅色的資訊看上去並不太好。



   資料裡有著關於:[前科、罪刑、通緝、賞金、所屬幫派]，等許多的資訊。



   在瞬間便由儀器準確的分析而出，顯然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個面目慈善的好人。



   "販毒的小骰子，這下劇情逐漸有趣起來了?......."



   看著面前的掃描數據，上面清晰的標註著對方的一切資訊，年齡、身高、血型，甚至於出生地。



   這款執法設備，可以令他執行從數據庫中，抽調任何受掃描人士的一切資料。



   在科技發達的世界哩，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特的身分，那是從出生起就被輸入檔案庫的。



   看著倒地不醒的男人，他如此的呢喃了句:「只好請你交代交代了，關於毒品的事蹟......」



   "不過，沒有機器人的話，要運送囚犯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呢?......."



   看著倒地不醒的男人，他好似傷腦筋的騷了下腦袋。



   在短暫的煩惱後，只聽見他如此的呢喃道:「要不、請求增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