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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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24
  雪莉重新回到教堂,直接往查爾斯他們的房間走去,只是房間只剩莉莉雅ㄧ人,似乎跟查爾斯大吵了一架後他就離開了,到處詢問以後綺莉雅帶著她到庭園才終於看見他正在進行慢跑的訓練。
  雪莉在涼亭靜靜坐著,綺莉雅說這是查爾斯每天固定的訓練。
  大概一小時後,查爾斯才停了下來,這才注意到雪莉就在涼亭。
  「你怎麼在這?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我是來找你商量的。」
  查爾斯似乎已經猜到雪莉的想法,深深嘆了口氣。
  「是莉莉雅的那件事情吧?」
  雪莉點了下頭,查爾斯抓了抓頭髮,似乎也很無奈。
  「那就換個地方吧。」
  他帶著雪莉走到馬房借了匹馬,其實時間已經很晚了,實在不適合外出,但可以看出查爾斯對這件事情也非常厭煩,所以才想去別的地方放鬆情緒吧。
  雪莉順著他的意思坐到馬背上,有些小心翼翼僅僅只是抓著查爾斯的衣服。
  查爾斯不禁笑了出來,因為上次雪莉喝醉時可是在他懷裡,那可愛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你可以直接抱著沒關係,這樣也比較安全。」
  似乎是聽出他語帶調侃,雪莉有些生氣,用力槌了一下他的肩膀。
  「反正你騎馬很安全,這樣就足夠了!」
  查爾斯聽了故意拉了一下韁繩,馬匹受到驚嚇後奔跑了起來,害得雪莉趕忙抱緊查爾斯。
  雪莉氣得抱怨大罵:
  「你故意的吧!」
  查爾斯沒說話,不過從他後面看見他的側臉,嘴角上揚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狡猾笑容,讓雪莉氣紅著臉,但也只能更加抓緊查爾斯以防摔落下馬。
  查爾斯最後帶著雪莉來到後山的一棟教堂前面。
  教堂看上去有些老舊,不過整理得非常乾淨,只是這麼晚了應該已經拒絕參訪才對。
  「這是我這段時間調查之餘意外發現的地方,是吉爾伯特叔叔與你母親結婚的教堂。」
  查爾斯帶著雪莉推開大門,原本以為應該已經廢棄的教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裡面非常整潔彷彿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在講臺上有個神官,他似乎也都對兩人的到來非常驚喜。
  「想不到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來拜訪。」
  「不,我以為教堂早就廢棄了,擅自闖入非常抱歉。」
  查爾斯有些尷尬,老神官則是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裡看起來像廢棄的教堂嗎?」
  兩人看向四周的環境,確實一點都不像已經廢棄了,就算是教堂外面也覺得非常整潔。
  老神官注視著雪莉,突然非常感慨且懷念說:
  「大概是二十年前吧,我在這裡見證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這成為夫妻並為他們獻上祝福。」
  雪莉猜測很可能就是露莉雅,於是開口說:
  「那應該是我的父母。」
  「原來你是他們的女兒啊,怪不得覺得你很眼熟。」
  老神官看向查爾斯。
  「那麼你們今天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只是有些煩心的事情來這裡散散心而已。」
  查爾斯如實回答,不過會碰到老神官並不在計畫裡面。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也是來結婚的,你們之間給我的感覺就跟當時的他們一樣。」
  雪莉這才意識到因為緊張,下意識之間已經握住了查爾斯的手。
  查爾斯牽起雪莉的手走到老神官前面,兩人就像在舉辦婚禮一樣對視著對方,查爾斯也半開玩笑說:
  「你願意嫁給我嗎?」
  雪莉感覺一瞬間跟夢境重疊,她的身上彷彿穿著那套自己設計的婚紗,抬頭看著查爾斯,反射性答應了這個求婚。
  「我願意⋯⋯」
  但才說出口的同時,雪莉看見被查爾斯牽起的手,手腕上的手鍊讓她回到現實。
  「開玩笑的,查爾斯也不是可以隨便跟人訂婚的身分吧?」
  查爾斯露出無奈的笑容,老神官則是一如往例嚴肅說出:
  「願神祝福你們。」
  查爾斯沒有回應雪莉的話,向神官行禮致意後牽起雪莉的手,離開教堂。
  查爾斯最後帶著雪莉來到一家偏遠的小餐館,看擺設跟餐點讓她想起伊爾的餐廳,也因此她選了焗烤跟奶油鹹派還有一杯綜合果汁等等,直到查爾斯咳了一聲提醒她注意一下分量。
  「你會幫我吃吧?」
  查爾斯只能無奈點頭答應,於是雪莉就把菜單上喜歡的食物都點了一份。
  兩人飽餐一頓以後,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八點了,雪莉這才驚覺還沒討論起正事。
  查爾斯似乎是故意的,看著雪莉已經完全放下緊繃的情緒,主動提起莉莉雅的提案。
  「莉莉雅擅自作主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是的,我很感謝有這次機會,莉莉雅的提案非常誘人。」
  「所以你要答應嗎?」
  查爾斯的反問讓雪莉有些生氣。
  「怎麼可能?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才煩惱啊!」
  雪莉的話可以說是完全透露真正的原因,只是不願意直接說出口而已。
  「那麼你是選擇要繼續跟我旅行嗎?不論有多麼危險或是要因此放棄那些誘人的機會?」
  雪莉紅著臉,點了下頭。
  查爾斯有些意外,因為他原本是想勸雪莉答應莉莉雅的提案。
  「因為跟你一起旅行很有趣,雖然我不想被追殺,也想跟莉莉雅當朋友,但我還是選擇你。」
  查爾斯喝了一口茶來掩飾害羞的同時穩定內心的喜悅,畢竟被雪莉這樣告白還是非常開心的。
  「放心好了,約好的一百萬黃金我不會賴帳的。」
  查爾斯原本是想開玩笑來緩和氣氛,卻沒想到這句話直接讓雪莉氣得半死。
  「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嗎?」
  查爾斯當然不這麼認為,正想開口解釋,雪莉那受傷的表情讓他非常後悔講話太過輕浮了。
  「抱歉,造成你的誤會,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選擇跟我一起旅行而已。」
  雪莉嘟著嘴。
  「也不想想當時是誰擅自改變我的人生的,請好好負起責任!」
  查爾斯頓時感到眼前的雪莉非常可愛,一瞬間以為是莉莉雅在撒嬌的樣子,不過莉莉雅會非常直接說出想要的東西,雪莉則是有些彆扭。
  「那可真是責任重大了,那麼也該開始接下來的行程了。」
  「查爾斯是想調查家族的起源吧?蘭島已經是歷史資料最完整的地方了,也沒有任何收穫嗎?」
  查爾斯點了下頭。
  「我想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我跟莉莉雅是在大陸中央維爾王國北方的從屬國,海溫公國的子女,雖然坐擁大片領土,但因為古早的合約軍隊發展是受到管制的,是個非常富饒且安居樂業的國家。」
  「那麼你為什麼會想調查家族的起源?只是單純喜歡旅行嗎?」
  查爾斯從口袋裡拿出一本筆記本。
  「一開始是這本筆記,不過更正確來說是一份航海日誌,我的祖先在過去似乎是海洋上的大國,如今卻是大陸國家,這讓我有點在意。」
  雪莉聽到這也很感興趣,催促查爾斯繼續說:
  「還有什麼原因嗎?」
  「後來我從家裡的地下室找到這把劍,還有一份地圖,根據航海日誌的紀錄,這張地圖隱藏著家族最大的寶藏,不過跟現在的地圖實在差太遠了,所以才會開始旅行,不過一開始是用其他藉口離家出走而已。」
  雪莉雖然對查爾斯口中的藉口有點在意,但更讓她感興趣的是那一份寶藏。
  「那麼蘭島有找到什麼資料嗎?比如那份古地圖的真偽。」
  查爾斯點了下頭。
  「蘭島不愧是最古老的宗教大國,找尋各個年代的地圖互相比對以後,在東北的海上曾經有一群海島,不過後來在地圖上就消失了。」
  雪莉直覺反應猜測說:
  「那很可能被海嘯吞沒了吧?」
  「東北海岸的海象不曾有過海嘯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平靜的海域。」
  查爾斯露出非常興奮的表情,然後繼續說:
  「而且我之前在芬里爾找到倫德爾的手記,他曾去過島嶼上進行調查,不過調查的內容並沒有任何詳細記載,原因就不清楚了。」
  雪莉只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要隱瞞這些島嶼的存在?又跟查爾斯的家族有什麼關係?
  「那麼就是要去那邊進行調查吧?可是要怎麼去?」
  查爾斯被這麼一問,也被噎了一口,因為他現在也還沒任何方法。
  「你還真是講話一針見血啊。」
  「也就是沒辦法了?」
  查爾斯只能抓了抓頭髮,憑著直覺說出自己的猜測。
  「既然現在海上通路已經被禁止了,那麼就從天空進行調查吧!」
  雪莉立刻就猜到下一站要去哪了。
  「也就是要去梅塔爾城嗎?」
  「飛船我也只搭過一次而已,很有趣喔,你一定會喜歡。」
  雪莉聽了也非常興奮,畢竟飛船隻是曾聽說過,從來都沒親眼見過。
  「那快點回去準備吧!什麼時候要出發?」
  「等莉莉雅離開以後吧,不過我不覺得她會就這樣乖乖放棄把我綁回家的目的。」
  「總覺得莉莉雅做事很強硬啊,是遺傳嗎?」
  查爾斯聽到雪莉這麼調侃,不自覺思考起來。
  「可能喔,因為聽說父親當年直接跑去母親家求婚,一週後就直接結婚了。」
  雪莉瞇著眼睛看著查爾斯。
  「你們一家人都這樣啊!公爵夫人一點反抗也沒有嗎?」
  「父母在之前就認識了,母親的個性有些逆來順受,而且又是平民的身分經常遭受質疑,只是父親才不管那種無聊的事情。」
  「真是我行我素的一家人啊,看來只有公爵夫人可以好好講道理了。」
  「家母應該會很樂意跟你見面,她很喜歡你們家製作的衣服。」
  雪莉感到不勝惶恐,畢竟是高位的貴族夫人,眼光肯定很高吧?
  「我想應該跟你很談得來,因為你們個性蠻像的。」
  「什麼意思?」
  雪莉感覺被查爾斯看扁了,有些不悅。
  「沒什麼,哪天你見到就會瞭解了吧。」
  查爾斯似乎已經在想像那個場景,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桌上的餐點花了約一小時還是吃不完,於是把剩下還沒送上來的餐點通通打包,離開餐廳後已經是接近深夜,查爾斯牽著馬,雪莉陪在身邊,兩人緩步走在街道上有說有笑,時而抱怨這一路上的辛苦,突然想起什麼服裝的靈感雪莉也會拿出來討論,有時也會談起莉莉雅跟托莉,眨眼間就回到大教堂前面,綺莉雅揉著眼睛打著呵欠手上拿著油燈在大門前等著他們回來。
  「你們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到底去哪了?莉莉雅都準備派人去搜索了,還以為你們趁這次機會要真正的私奔了。」
  查爾斯看到綺莉雅臉上賊笑的模樣,看來是巴不得他們真的私奔。
  「只是去後面丘陵上頭的教堂參觀一下。」
  「那間教堂十年前就廢棄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查爾斯雖然有聽過已經廢棄了,但兩人親眼看見的是教堂依然有人打理而且還有神官在那裡⋯⋯
  「那間教堂過去曾經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神官負責管理,但十年前老神官去世後,因為建築老舊也就此閒置了。」
  他們頓時感到一陣背脊發涼,突然雪莉指著教堂內的一副肖像畫。
  「是那個神官嗎?」
  綺莉雅回頭看去,肖像畫裡的是一個有著濃密白鬍子臉色慈祥和藹的老者。
  「嗯?你怎麼知道?」
  看著兩人臉色鐵青的模樣,綺莉雅也一臉嚴肅問:
  「你們該不會看到了⋯⋯⋯?」
  雪莉已經嚇得快要暈倒了,查爾斯只能點頭來當作回答。
  「我想是神官單純想為兩位獻上祝福吧,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別放在心上吧。」
  綺莉雅看了眼雪莉還是非常不安,於是提議說:
  「天色也很晚了,雪莉就來我的房間住一晚吧。」
  雪莉滿臉通紅,緊緊抓住綺莉雅的手。
  「請務必讓我跟你同床!不然我一定會睡不著!」
  綺莉雅拍了拍她的頭來安撫她的情緒,隨後回頭看了眼查爾斯。
  「你也會回房安撫莉莉雅吧,她真的很擔心你。」
  查爾斯老實點了下頭。
  「莉莉雅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倒是雪莉就麻煩你了。」
  綺莉雅牽著雪莉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查爾斯則抬頭注視著那個老神官的畫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幅畫像對著查爾斯露出微笑,他竟然也回以微笑,並說了一句: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