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下江東 童叟夜語 貪橫財 賀佬變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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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24
那具特殊戰略地位的宛城一經光復,荊州直達洛陽的官道便算整個徹底打通了;照理講劉備在如願完成平定這為禍中原多年的黃巾之亂,且能與父親提早下江東尋找生母的心情應該是好到沒話說才是,然而待他把建設南陽郡及連結徐、兗開發壽春、合肥、盧江、柴桑等江淮重鎮之工作剛交付給王叡、黃承彥,恰從京都返抵襄陽的諸葛玄卻帶回了一個令眾人震撼之天大消息:那就是已溜去益州當刺史的劉焉不僅公然否認少帝合法執政地位,還打算派遣督義司馬張魯、別部司馬張修率兵襲取漢中,欲以兩川之力攻陷長安城郭,不軌的居心實已昭然若揭。
因擔憂劉焉會像史載般,又以道路阻絕之理由中斷與朝廷聯絡,藉天險殺使臣來擺脫中央的控制,未雨綢繆的劉備除已滲透西涼軍外,更及早密遣細作蟄隱於川蜀;而當初成立的「特蒐組」在陳宮主導下亦發揮了情報效果,竟真探悉到這老狐狸的叛變圖謀。
幸虧全體歸降的董卓舊部適時產生了嚇止功能,賈詡佈署於隴西、天水、安定三郡之兵馬非但已牢牢牽制住馬騰、韓遂聯軍的蠢動,還間接扼殺掉勾結西涼舉事的計劃;而劉辯聞報後,更果斷詔令已班師回京的盧植急率曹操、司馬懿、宗岳、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于禁、李典、樂進等悍將,統領五萬勁旅奔赴漢中地幫太守蘇固抵擋蜀兵,並宣田豐暫代冀州牧一職,速召郭嘉回洛陽商討定川大計。
讓劉備最懊惱的是,原猜穿越至今既已加快解決漢末賊患,同樣流著皇室血脈的劉焉應不會另有割據野心,自己倘再收服那隻「江東虎」孫堅,即可結束華夏境內的動盪戰禍;現在可好了,只要想到進攻「天府之國」時需面對的高難度,他便一個頭兩個大。
「相公何必憂慮---」已與童淵、張機、華陀、趙霖、寇封、黃敘、關定三父子及諸葛家眷屬復回襄陽城的貂嬋見未婚夫面帶愁容,就溫言慰藉說:「你不是曾提川中文武在先前的時代大都對其心懷貳念?況且劉焉這次居然敢恁的大膽妄為,立足未穩的他帳內憤憤不平之士必佔多數,咱大可用此一矛盾來做文章;再者,那些峻嶺險關或許擋得住朝廷征戰雄師,卻阻止得了你們這幫萬人敵的高手嗎?」
覺得甚有道理,何況己軍此時又已掌握了加強版「霹靂火」的攻城法寶,鑽牛角尖的劉備方頓掃陰霾,急與童淵商議渡江行程;於是待留黃忠、魏延襄佐軍務,又託典韋、許褚、李嚴、李通、寇封、關平護送張機、華陀、黃碩、司馬徽師生及諸葛亮眷屬回上黨後,他父子即偕原班人馬,與協助蔡瑁兄弟訓練水軍並尋訪劉表、張允二人的太史慈、徐盛、文聘同至江夏,準備搭船前往富春曲阿。
臨行前夕,那剛被編入州府牙將的馬忠忽向他私稟道:「吳郡亦是小人自幼生長之處;主公若要前往,末將願作前導探路------」
因對馬忠的印象委實好得很,劉備經過了再三考量,便微笑答應的說:「既如此---,咱們此趟曲阿之行,要請致遠多多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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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這一行人就在州牧王睿率領荊襄眾文武的列隊目送下,跨鞍直奔江夏郡的水師基地夏口;而仍為太守的劉祥與督軍黃祖也是不敢怠慢,立即派遣樓船及護航的艨艟艦隊,要載他們沿著濡須駛抵揚州境內。
然而愈是靠近目的地,那銀髮蒼蒼的童淵心情卻愈是沉重------。
是的,當初陰錯陽差回到這漢末亂世後,他數十年間從沒放棄尋找一同墜崖的妻子下落,尤其等目覩愛兒亦穿越至此,童淵更堅信趙霖所說的那位孫老夫人便是髮妻汪蝶無誤;不過這全屬片面推測及第六感,屆時萬一事與願違,自己能不能承受再度的失望?
「爸,您在想什麼?」來到一旁的劉備見父親盯著江岸出神,似乎可體會他的情緒,不禁安慰道:「別過於擔心了;依小師妹先前接觸的說詞,武功頗高的孫老太太既會託囑『鍊墜復失,務防彼變』那句話,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我敢肯定她必是媽媽沒有錯。」
「希望如此吧---」呆瞧晚濤一波波拍擊著船身夾板,被打斷思路的童淵這才嘆了口氣,幽幽的喃語說:「其實霖兒回來一提到那副墜子的時候,我也有同樣的直覺,因為當時知道項鍊一事的,只有咱夫妻跟賀柏燦三個人而已;但她為何僅留短短八字?明知我苦苦找了她許多年,怎不捎個信息來上黨?莫非她在孫家有什麼難言之隱?」
瞧父親亦猶如孩童似的惶惶不安,劉備心疼之餘竟想不出什麼可勸解的話;恰巧小師妹、貂嬋這時也已走近了他爺倆身邊,趙霖聽完即柔聲的道:「爹無需焦急煩憂,我看孫老夫人說罷後亦曾欲言又止,或許是因為兒孫、媳婦的關係而有所顧慮,沒辦法傳遞音訊來咱并州;反正再幾天便到富春,我們到了那裡,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
「是啊---」療癒值超高的貂嬋也跟著說:「礙於觀念的差異,這極可能是咱們娘親的孫老太太應不會向後輩透露真實身份,揚、並二地又相隔甚遠,即使有心聯絡您,亦非十分容易的事;所以爹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明白兒媳講的確是實情;那位老夫人畢竟是孫家耆宿中最具威嚴的尊長,縱知他人在上黨郡又如何,總不能拋開這一切包袱來尋自己吧?因此,童淵終於釋懷道:「你們說得沒錯,一切便等咱抵達了曲阿再做打算;唉,盼望此行真能圓償我多年的心願------」
為分散他悲傷思緒,好奇心本就重的趙霖忽問說:「爹,那鍊墜裡到底有何重要的關聯?她又為什麼要託我轉告您這八個字呢?」
見小周瑜正在前艙纏馬忠教他使繩鏢功夫,未立即回答的童淵於沉思了約半響後,才反問道:「妳們還記得我上回說的事情嗎?」
待二姝點頭,他也不再賣關子,又陷入回憶裡續說:「那時候我和她好不容易從國外輾轉獲取到叛國者的罪證文卷,並於此人黨羽處截奪聖戰組織交付的生化病毒樣本,卻在返特勤隊途中遭傾巢而出的對方追殺;因駁火地點是崎嶇山道,咱都受了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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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一年,初秋深夜時分;地點是宜蘭要往台北縣的北宜公路,一排賓士車隊便在這快進入新店地界的路段,正加速急追著前面那台自小客車。
幸好此刻沒什麼人車行經,因該批賓士車輛除沿途猛踩油門高速奔馳外,更有人頻探出窗以長短槍枝向追逐的自小客瘋狂開火。
小客車的右側座位亦有名短髮女郎不時掏制式手槍還擊;由於她的槍法奇準,好幾個襲追的駕駛就在中彈後失控翻覆,非但有效壓制住敵人掃射的火網,還數次大幅拉開了雙方漸漸逼近的車距。
前方自小客的駕車男子名字叫劉祖蔭,隔壁這位女槍手則是他的愛妻汪蝶,兩人均屬台灣情報組織「國安特勤隊」的成員。
「祖蔭,我沒子彈了;」再度令兩部賓士的敵車相繼撞歪打橫後,女郎即返座卸下空彈匣道:「後面尚有五部仍在窮追不捨------」
將腰際另支點45手槍遞過去;右肩一大塊殷紅血漬的劉祖蔭等妻子又再擊中了某台賓士車輪胎而轟然橫撞後,方趁脅腹邊早掛彩的汪蝶縮身歇喘時開玩笑說:「看情形,賀佬也在拚命啦,居然出動恁大的陣仗來對付咱兩個;妳怎麼樣?能否撐回到單位裡?」
「小擦傷,不礙事的;倒是你---,臂膀的傷口還未止血,挺不挺得住?」聽槍子於耳畔不停呼嘯而過,汪蝶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算走運啦,子彈雖卡在肩胛骨內,天幸沒弄破大動脈血管---」劉祖蔭儘量不使枕侶看見他蒼白的臉色,並把口袋那條歷經艱險才奪取到內藏生化武器機密的鍊墜塞至愛妻掌心裡,萬分慎重的說:「待會若真被追上的話,賀柏燦及其爪牙幫凶們由我設法引開,妳便帶這東西交給隊長處置;記住,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它再落入對方的手中。」
未像尋常婦女一樣的婆婆媽媽,覷準時機連摳三槍的汪蝶俟又解決掉了那部啣尾敵車,才將項鍊掛置粉白脖頸上,肅容叮嚀著丈夫道:「賀大哥的身手實在不遜於你我;千萬別和這傢伙硬拼,我會等你平安回來------」
兩人正說話時,僅剩下三輛的賓士為首那台驟瞧對面有部砂石車駛近,忽使怪招加快速度逆衝進逼,嚇得車內司機不禁急轉方向盤閃至左線道,但又免不了要與這對亡命鴛鴦的自小客狠狠迎撞;而武術根基皆紮實的劉祖蔭夫妻反應卻極敏捷,於千鈞一髮的巨響碰觸前早打開了門把躍滾至路側,才沒像座車般不僅遭巨大的衝擊力碾得支離破碎,更躲過跟後面兩部倒楣賓士一塊墜谷的悲慘噩運。
但他們可沒有餘裕好好檢查落地時新增的創口,因為剛剛製造事故的最後那輛賓士已走出三個人來,帶頭的叛國主嫌賀柏燦舉起機槍對準了舊日同儕就是一頓強烈掃射;劉祖蔭夫妻趕緊鑽入砂石車下閃躲敵人的攻勢,而汪蝶更不客套的返身還擊,迫使對方不得不亦退至車後尋隙開火,霎時間你來我往的槍響又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不過從承受火力漸漸稀疏的跡象去猜測,賀柏燦似乎也已察覺到他們彈藥耗盡的無援窘況;待早各握一支迴力鏢準備禦敵的二人遲遲再無音訊,他乾脆即率這碩果僅存的兩名手下現身,一面猛掃著對方隱匿處,一面得意的大笑說:「快出來吧,賢伉儷;只要乖乖丟出那墜子,以咱老同事的交情,賀大哥或許會留兩位一條生路走。」
頓了頓,笑容邪獰的賀柏燦又示意走狗暫先停火,補充著道:「當然了,前提要件是你們必須宣誓效忠敘利亞的聖戰組織------」
但回答他的,卻是兩把迅如電閃的疾至鏢影!
由於這是夫妻倆藉以保命的秘密武器,連賀柏燦都無從知道的三惡徒竟在猝不及防中被陸續打落了手中衝鋒槍;見機不可失的劉祖蔭還順手揚拋那捆車腹麻繩將掉落槍枝全捲下了山崖,這才與鬆了口氣的汪蝶站起身子揶揄著說:「賀佬,我倘沒記錯的話你過幾年便快退休啦,儘管那不是多大筆的巨額津貼,讓你悠哉養老可絕對足足有餘;放著問心無愧的鈔票不領,卻晚節不保去貪圖敘利亞的血腥錢,何苦來哉呢?」
「錢的數目若是夠多,鈔票血腥些又會怎樣?」面色陰森的賀柏燦撇著嘴巴不以為然道:「咱自年輕開始就將全部貢獻國家,立下恁多的汗馬功勞後,國家僅肯像打發叫化子般付這麼點酬庸給我們,你認為合理嗎?人無橫財不富,況且政府既擺明了跟IS作對,遲早還是有人會接續此一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