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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1
本章節 2355 字
更新於: 2024-08-17
上一次打給父親是什麼？這個問題其實沒有意義，所以要這麼問才對：上一次打回老家是什麼？這個問題其實也沒有意義。
因為不管他怎麼問，父親都不是出於在乎他才撥通這通電話。
所以，均太這次也做足了準備，撥通之後不免來一頓討罵。
「爸是怎麼說的……上次好像是說，只要不是姐的事情就別打回去，上上次也是，上上上次也是，每次都是，結果姐都回來了，這老頑固還是連一句話也沒有和姐說到。」
『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看到有家屬完全不管人質的死活。』
明明是在自言自語，均太還是聽到了另一頭的聲音。說什麼人質，他不記得自己有把柄握在父親手上——
「喂！我警告你，要是我的色情書刊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完蛋了！」
『原來兒子都喜歡這種的。』
「這種是怎樣？難道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沒有買過這種東西？」
『我沒有！』
「說那麼大聲幹嘛！我耳朵沒有聾！」
『這樣兒子了解了嗎？你爸爸我多麼高貴清潔。』
「闖入浴室，企圖和已經成年的女兒一起洗澡，光是這樣就沒資格說自己高貴清潔！」
『兒子，我高貴清潔嗎？』
「你是全世界最骯髒的東西。」
『原來兒子都好這一味。看來你也長大了呢。』
「別想玩文字遊戲，要是自己不能說，就來搏別人認可，我說什麼也不會把手上的票交給你。你想怎樣？果然是為了威脅？」
『女兒還來，不然就當場撕票。給你三秒鐘，趕快做決定，三秒之後要是還沒看到我女兒，你以後就別想再見到這些東西了。』
「哪有被綁票的反過來勒索綁匪！不對，我也不是綁匪！」
『這樣兒子應該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
『要是惹毛了你爸爸，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看來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女兒了！」
『就在剛才……』
「就在剛才……？怎樣？爸……？」
『就在剛才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均太沒辦法再忽略他們姐弟的父親了。
莫非……莫非父親在他的金銀島發現了什麼？一定是這樣，如果是這樣，就是罪證確鑿，父親說得對，他們的立場是受害者的家屬與綁匪，只不過綁匪是父親。
『翎奈，好久不見。』
「爸……你在說什麼啊？你現在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為什麼要突然提到姐姐？莫非是太想念，所以瘋了？以父親的智商，確實有可能這樣。
手機的另一頭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
父親真的瘋了，均太默默地在心底替父親哀悼三秒鐘。
雖然這個父親經常做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鬧事，不過依然是他們姐弟的父親，全世界最值得尊敬的父親。
這通對話結束，他一定要按下一一九三個數字，回報父親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好好地送父親最後一程。而且，日後有空一定會去病院探望。
不知為何，在那之後他只聽見書本翻頁的聲音。
『兒子，你果然是我的親生兒子，眼光之獨到，爸爸我感到驕傲。』
「……」
『沒有問題，我原諒你怎麼都不肯讓翎奈回來見我。』
「到底有多想念姐姐，才可以把寫真女星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對！這時應該要說，你都是用怎樣的眼光看待姐，你這變態老爸！」
『把色情書刊寄回老家的傢伙，好意思說別人變態？而且還都是年紀比自己大的，你是有多變態啊？』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不一會，均太就反應過來：
「我已經說了，想和女兒一起洗澡的傢伙，沒有資格說別人變態！」
『兒子，你說什麼？』
父親的聲音聽來心事重重。均太感到奇怪，不疑有他地反應：
「和女兒洗澡……」
『上一句。』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沒事倒帶幹嘛！不要因為一時雌雄難辨，就要別人配合你玩這種鬧劇！」
『兒子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嗎？』
「你是不是又被媽罵了？是不是？一定是這樣吧？你這傢伙，不要因為自己的方便，就犧牲別人的權益。」
母親是，這傢伙也是，他到底是為什麼出生。均太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生存價值。他是為了問題美少女而生，可不是這些傢伙的出氣筒。
『這是把色情書刊寄回老家的傢伙，該有的態度嗎？』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夠了，不要再玩這個梗了！」
『兒子，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說什麼……？什麼東西啊？你知道嗎？」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好一個不負責任的態度！為什麼我有你這種父親！難怪姐和校長那麼討厭你！你完全不值得原諒！」
『這通電話不是你打的嗎？』
「這……」
『才剛起床，就接到不肖兒子的電話，原本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快中午才起床，你的人生也過得挺滋潤的啊。」
『難得的假日，當然要好好犒賞犒賞平時煩勞的自己。』
「所以你一覺起來就開始翻我的收藏啊。」
『媽媽不在，接下來就是男人的時間。』
被父親這麼一鬧，要說什麼都差點忘了，所幸他們現在的對話也是八九不離十，均太放心地接著說：
「幫我接收那個神祕包裹的，果然是你啊。」
『……我以為是翎奈穿上我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所拍下的照片，就什麼也不想地簽收了，結果是你這個不肖兒子的犯罪證明。』
「那不是犯罪證明！那可是我們持邊家的傳家寶，以後要代代傳下去的！」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這種東西，兒子也不會去犯罪？』
「你是不是要引誘我放棄我的金銀島？想都別想，要是你敢獨吞，我就馬上打給媽，你死定了！」
到時就不是跪天堂路那麼簡單。
『兒子。』
「有何貴幹？你又在圖謀什麼？」
『你以為你這麼說有用嗎？在女兒根本不願意回來的父親面前，不管做出怎樣的脅迫，都是毫無意義的！』
「爸……你是不是在哭啊？總覺得你說話有很重的鼻水味。」
這是……化悲憤為力量嗎？反正他這個當兒子的看到了，父親真的已經窮途末路。
『既然我都那麼可憐了，可以讓我和翎奈說兩句話嗎？』
「姐現在不在家，這個周末和朋友有約，回來應該也半夜了吧。」
『既然如此，你打回來幹嘛？討罵嗎？啊？你說啊。你說說看啊。是不是討罵？』
「露出真面目了吧！要是和姐姐沒有關係，就不准我說話！」
『這些東西身為父親的我，會好好幫你保管的。你父親也有年少輕狂的時期，能夠體會你現在的心情。』
「我沒有說要送你！」
均太的大聲疾呼，什麼也得不到，他已經可以聽到腳步聲，這是他與金銀島最後一次見面。
因為不管他怎麼問，父親都不是出於在乎他才撥通這通電話。
所以，均太這次也做足了準備，撥通之後不免來一頓討罵。
「爸是怎麼說的……上次好像是說，只要不是姐的事情就別打回去，上上次也是，上上上次也是，每次都是，結果姐都回來了，這老頑固還是連一句話也沒有和姐說到。」
『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看到有家屬完全不管人質的死活。』
明明是在自言自語，均太還是聽到了另一頭的聲音。說什麼人質，他不記得自己有把柄握在父親手上——
「喂！我警告你，要是我的色情書刊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完蛋了！」
『原來兒子都喜歡這種的。』
「這種是怎樣？難道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沒有買過這種東西？」
『我沒有！』
「說那麼大聲幹嘛！我耳朵沒有聾！」
『這樣兒子了解了嗎？你爸爸我多麼高貴清潔。』
「闖入浴室，企圖和已經成年的女兒一起洗澡，光是這樣就沒資格說自己高貴清潔！」
『兒子，我高貴清潔嗎？』
「你是全世界最骯髒的東西。」
『原來兒子都好這一味。看來你也長大了呢。』
「別想玩文字遊戲，要是自己不能說，就來搏別人認可，我說什麼也不會把手上的票交給你。你想怎樣？果然是為了威脅？」
『女兒還來，不然就當場撕票。給你三秒鐘，趕快做決定，三秒之後要是還沒看到我女兒，你以後就別想再見到這些東西了。』
「哪有被綁票的反過來勒索綁匪！不對，我也不是綁匪！」
『這樣兒子應該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
『要是惹毛了你爸爸，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看來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女兒了！」
『就在剛才……』
「就在剛才……？怎樣？爸……？」
『就在剛才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均太沒辦法再忽略他們姐弟的父親了。
莫非……莫非父親在他的金銀島發現了什麼？一定是這樣，如果是這樣，就是罪證確鑿，父親說得對，他們的立場是受害者的家屬與綁匪，只不過綁匪是父親。
『翎奈，好久不見。』
「爸……你在說什麼啊？你現在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為什麼要突然提到姐姐？莫非是太想念，所以瘋了？以父親的智商，確實有可能這樣。
手機的另一頭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
父親真的瘋了，均太默默地在心底替父親哀悼三秒鐘。
雖然這個父親經常做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鬧事，不過依然是他們姐弟的父親，全世界最值得尊敬的父親。
這通對話結束，他一定要按下一一九三個數字，回報父親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好好地送父親最後一程。而且，日後有空一定會去病院探望。
不知為何，在那之後他只聽見書本翻頁的聲音。
『兒子，你果然是我的親生兒子，眼光之獨到，爸爸我感到驕傲。』
「……」
『沒有問題，我原諒你怎麼都不肯讓翎奈回來見我。』
「到底有多想念姐姐，才可以把寫真女星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對！這時應該要說，你都是用怎樣的眼光看待姐，你這變態老爸！」
『把色情書刊寄回老家的傢伙，好意思說別人變態？而且還都是年紀比自己大的，你是有多變態啊？』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不一會，均太就反應過來：
「我已經說了，想和女兒一起洗澡的傢伙，沒有資格說別人變態！」
『兒子，你說什麼？』
父親的聲音聽來心事重重。均太感到奇怪，不疑有他地反應：
「和女兒洗澡……」
『上一句。』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沒事倒帶幹嘛！不要因為一時雌雄難辨，就要別人配合你玩這種鬧劇！」
『兒子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嗎？』
「你是不是又被媽罵了？是不是？一定是這樣吧？你這傢伙，不要因為自己的方便，就犧牲別人的權益。」
母親是，這傢伙也是，他到底是為什麼出生。均太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生存價值。他是為了問題美少女而生，可不是這些傢伙的出氣筒。
『這是把色情書刊寄回老家的傢伙，該有的態度嗎？』
「這……」
『你這個變態！兒子，你這個變態！』
「夠了，不要再玩這個梗了！」
『兒子，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說什麼……？什麼東西啊？你知道嗎？」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好一個不負責任的態度！為什麼我有你這種父親！難怪姐和校長那麼討厭你！你完全不值得原諒！」
『這通電話不是你打的嗎？』
「這……」
『才剛起床，就接到不肖兒子的電話，原本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快中午才起床，你的人生也過得挺滋潤的啊。」
『難得的假日，當然要好好犒賞犒賞平時煩勞的自己。』
「所以你一覺起來就開始翻我的收藏啊。」
『媽媽不在，接下來就是男人的時間。』
被父親這麼一鬧，要說什麼都差點忘了，所幸他們現在的對話也是八九不離十，均太放心地接著說：
「幫我接收那個神祕包裹的，果然是你啊。」
『……我以為是翎奈穿上我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所拍下的照片，就什麼也不想地簽收了，結果是你這個不肖兒子的犯罪證明。』
「那不是犯罪證明！那可是我們持邊家的傳家寶，以後要代代傳下去的！」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這種東西，兒子也不會去犯罪？』
「你是不是要引誘我放棄我的金銀島？想都別想，要是你敢獨吞，我就馬上打給媽，你死定了！」
到時就不是跪天堂路那麼簡單。
『兒子。』
「有何貴幹？你又在圖謀什麼？」
『你以為你這麼說有用嗎？在女兒根本不願意回來的父親面前，不管做出怎樣的脅迫，都是毫無意義的！』
「爸……你是不是在哭啊？總覺得你說話有很重的鼻水味。」
這是……化悲憤為力量嗎？反正他這個當兒子的看到了，父親真的已經窮途末路。
『既然我都那麼可憐了，可以讓我和翎奈說兩句話嗎？』
「姐現在不在家，這個周末和朋友有約，回來應該也半夜了吧。」
『既然如此，你打回來幹嘛？討罵嗎？啊？你說啊。你說說看啊。是不是討罵？』
「露出真面目了吧！要是和姐姐沒有關係，就不准我說話！」
『這些東西身為父親的我，會好好幫你保管的。你父親也有年少輕狂的時期，能夠體會你現在的心情。』
「我沒有說要送你！」
均太的大聲疾呼，什麼也得不到，他已經可以聽到腳步聲，這是他與金銀島最後一次見面。
